“你瘋了,殿下。”塞納留斯立刻感到不可思議,下意識地沒有顧及亞特的身份脫口說道。亞特身邊的媚刃立刻將手按在了劍柄上沉聲說:“塞納留斯閣下,請您尊重我的主人,否則我不管你是不是聖階,我都要向你提出決鬥,維護我主人的尊嚴。”
塞納留斯立刻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對不起,殿下,我失態了。”他看着媚刃笑道:“殿下,您有這樣忠誠的僕人,我爲她的勇氣感到欽佩。”亞特不置可否地讓他坐下說:“你認爲我真的瘋了嗎?塞納留斯閣下,難道我們就沒有一丁點的可能擊敗泰格?”
塞納留斯開始思考,最後說道:“殿下,我們兩邊最多可以組織二十五位聖階,可是我依然不認爲二十五位聖階可以幹掉一個神。”亞特眉毛一跳問道:“我們這邊加上我一共可以派出十三位聖階,你們有十二位聖階嗎?”塞納留斯點頭說:“加上我,剛好十二位。”
“好!”亞特擊掌興奮道:“我本以爲你們那邊能有七位聖階就好了,想不到竟然有十二位!那我就更有把握擊敗泰格了!”塞納留斯看亞特不像開玩笑於是鄭重地問道:“殿下,難道您真的有什麼辦法?如果能夠擊敗泰格的話,我們被放逐者一定鼎力相助!”
亞特說道:“天使長阿喀琉斯曾經告訴我如何擊敗一個神,今天,我相信時間到了,塞納留斯,儘管我只有一半不到的把握,不過你願意陪我試一試嗎?”塞納留斯一聽立刻陷入了沉默,到底要不要派出自己僅有的十二位聖階加入到亞特的弒神隊伍中。
良久,塞納留斯站了起來說道:“我要回去商量一下,亞特殿下,您確定您有一半不到的把握?”亞特點頭:“是的,我有。”塞納留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人類大營。媚刃問道:“殿下,爲什麼不告訴塞納留斯弒神的具體方法?阿喀琉斯大人不是告訴過您了嗎?”
“媚刃,我們和他們還是敵人,弒神的條件全大陸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就是一個能夠隨時威嚇他們的利器,讓他們知道,我有辦法擊敗他們的太陽神和獸神。”亞特嘴角翹了起來:“最令敵人恐懼並不是你有多強大,而是讓敵人不知道你有多強大。”
“塞納留斯大人,要不要上報議會,讓他們決定?”一名血精靈幕僚建議道,亞特弒神的計劃缺不了被放逐者的幫助,然而亞特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就是說,弒神計劃極有可能失敗,失敗了的話自己最精銳最強大的聖階說不定就會全部葬送。
作爲一名合格的指揮官是絕不可能同意這個計劃的,但是面對弒神這個極大的誘惑讓塞納留斯舉棋不定。如果能夠擊敗泰格,帝都便會不攻自破,至少能夠減少超過十萬的傷亡。一個地精將軍說道:“這是一個膽大的計劃,我也建議大人您上報議會。”
上報議會確實是一個最好的辦法,如果議會同意的話,那麼責任就完全由議會負;如果議會不同意的話,那麼自己也有足夠的理由去拒絕亞特。可是塞納留斯也知道,議會是絕對不會同意這個大膽的計劃,錯過這個機會,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二十五位聖階聯合的場面了。
“大人,就算我們攻破了帝都,我們不是一樣要面對泰格嗎?”一名獸人聖階不解地問道,他實在搞不清楚爲什麼塞納留斯會如此糾結:“既然遲早都要面對,何不現在面對?作爲聖階,能夠和神打一架,那再好不過了!”獸人的話一下就驚醒了塞納留斯。
塞納留斯猛地站起來命令道:“集合我們的聖階!派人通知亞特殿下,我們參與弒神計劃!”他看了一眼那名地精將軍有命令道:“全軍封鎖消息,有走漏了消息的,軍法從事!”
“金力快到了吧?他老實點了沒有?”亞特問道。媚刃遞給他一個削好了的蘋果說道:“快到了,他似乎還是有點憤怒,主人要不您隔段時間在見他?”亞特笑道:“不,我要立刻見到他,他要是有憤怒,就讓他忍着,留到去皇宮朝着泰格發!”
“主人,您真的決定了要去帝都嗎?”媚刃握緊了雙手,顯得有些焦急。亞特看着她說道:“對不起,媚刃,這一次我不能帶上你,帝都太危險了,你只有八級的實力,跟着我去帝都是非常…”媚刃點頭,淚水已經流了出來:“我知道,主人,給你添麻煩了。”
亞特不忍地搖了搖頭說:“不過我還有其他任務給你,你去東部進攻面接替傑蘭特的指揮,媚刃,我把二十萬人的生死交給你了。我們進入帝都之後,你要配合菲利普和希優頓,掩護我們在帝都的行動,你們打得越厲害,我們在帝都越安全。”
沒人點點頭,轉身給亞特准備裝備。金力推開大營的門就闖了進來。看起來被關禁閉室的金力怒氣很大,他瞪着牛眼看着亞特似乎在等他的解釋。亞特說道:“金力,你來了,坐。”金力沒有理他,亞特繼續說:“我要潛入帝都去擊敗泰格了,你去不去?”
金力一聽,怒氣頓時被另一種情緒替代,他吼道:“真的?該死的!終於到了這一天了?什麼時候走!?”亞特回答道:“塞納留斯告訴我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如果你快一些的話,我們明天就可以出發與被放逐者匯合,然後進入帝都。”
金力立刻罵罵咧咧地衝出了大營去準備自己的行裝,他要將心中所有的怒氣都發在泰格的身上。亞特滿意地看着金力的表現,玫瑰騎士團十二位聖階集合的力量,加上被放逐者的十二位聖階,亞特對弒神的計劃頓時覺得充滿信心,儘管成功的把握依然不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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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423年初夏,南方大地上北遷的人們像是辛勤搬家的螞蟻一樣。一輛輛馬車,一個個帶着希望、揹負着行囊的平民。他們相信北方大地埋藏着希望和財富,爲了改變自己的命運,他們努力用他們僅有的一切來參與這一場豪賭。
公社黨雖然在議會鬥爭之中分得了第二大的蛋糕,可是奈何公社黨人雖多,但是基業淺,金幣少。在北遷的過程中,公社黨可以說是佔不了絲毫的便宜。雨果看到這個情況之後,將公社黨的精幹成員都派了出去,跟着北遷的隊伍,想要在北遷的平民之中樹立自己的影響。
平民雷恩,父母早就離世,在南方無依無靠的他加入了公社黨,並在北遷的路途中成爲了一名黨支部書記。他所在的這個遷徙隊伍一共有四千餘人,公社黨成員有兩百人,他就成爲了這個公社黨在這裡的黨支部書記,受到這些平民的讚揚。
眼看隊伍快到伊維爾峽谷了,過了這個峽谷就是長牆,再往北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博吉斯郡。可是隊伍裡不少人卻患上了一種叫做“猩紅熱”的疾病,隊伍只能暫時停下來等待後方的神父和醫官前來治療,面對這種情況,雷恩將這個黨支部兩百人集合了起來。
“大家夥兒,我們已經發現了五十例猩紅熱患者,並且將他們隔離了起來,眼看盛夏就要到了,這個病…”雷恩有些焦慮,因爲從其他消息中得知,猩紅熱不僅僅在他們這個隊伍中出現,北遷的隊伍中都出現了這種疾病,現在神父和醫官已經完全騰不出手了。
“書記,我們已經將病患隔離了起來,暫時遏制了這種病的傳染速度,但是我們的行進速度卻減慢了不少。”一名黨員也很焦慮,他的話剛落,另一名掌管着糧食的黨員說道:“按照書記的要求,我們已經將所有的糧食都收了上來,不過…我們撐不了多久了。”
雷恩的眉頭皺了起來,雙手不停地拉扯,顯得很焦慮。這個時候,一名黨員建議道:“要不,我們先帶能夠走的人先走,反正到了博吉斯郡就可以解決了。”雷恩立刻拒絕:“不行,我們公社黨最大的依靠就是這些平民,我們不能夠拋棄他們。”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雷恩突然說道:“大家夥兒有多少金幣?”大家都一愣,最終都七言八嘴地說道:“十多枚”“七八枚”。雷恩說:“我們把所有的金幣集中起來吧,我先帶頭,離開豪爾郡的時候,雨果主席給了我一百枚金幣,我們大家都湊一些,去商隊買糧食。”
公社黨的人都思考了一下,然後紛紛將自己的家底都交了出來。兩百名黨員一共湊了兩千枚金幣,雷恩將自己的所有家當都散去,加上雨果給他的一百枚金幣,他一共拿出了一百五十枚金幣。現在的雷恩,可以說完全是一個窮光蛋。
他在幾名黨員的陪同下來到了離他們不遠的一個共濟會營地,那裡大部分是輝格黨的商人與政府的權貴,他們有着完善的醫療和充足的糧食供應,甚至還有隨行的武裝保護。雷恩來到這裡的時候,這個隊伍正在舉辦一場宴會,非常熱鬧。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衛兵立刻將手中的步槍對準了雷恩等人,雷恩立刻舉起了手說道:“我們是不遠處平民北遷隊的,我是該隊公社黨黨支部書記雷恩。”衛兵疑問道:“公社黨?”雷恩點點頭,那名衛兵蔑視道:“你們等着,我去通報。”
一直從中午等到傍晚,雷恩和隨行的幾名公社黨黨員飢腸轆轆,纔得到了迴應。衛兵斜眼瞟着衣衫襤褸的雷恩等人說:“大人說了,讓你們現在去見他。”陪同雷恩的人都有些不滿,雷恩只能勸道:“好不容易來了,幾千人還在等我們呢!”
幾人從小道進入了一個較小的帳篷之中,這裡應該是一個堆起雜物的地方,因爲剛剛舉行完宴會,這裡顯得十分糟亂。“看!這裡有酒!還是上好的威士忌!”一名黨員拿起一瓶只剩下了一丁點的酒瓶就往嘴裡灌,這個時候一絲竊笑在帳篷外響起。
一個身着華服的人走了進來,他蔑視着雷恩等人嘟囔着:“農民果然就是農民,殘渣剩飯都當成了寶貝。”那名捧着酒瓶的黨員有些尷尬,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能羞低着頭。雷恩有些怒意,不過想到還有求於人家,也就沒有吭聲。
“我是這支商隊中即將赴任凡爾丁省總督艾爾剛閣下的僕人,我叫列儂,閣下是?”列儂還是處於一種修養向雷恩打了招呼。雷恩立刻挺直了腰背說道:“我是鄰*民北遷隊公社黨黨支部書記,雷恩,很高興認識你,列儂閣下,不知道艾爾剛總督大人在哪裡?”
列儂皺着眉頭想到:就你們這些人,我家大人怎麼會見你。不過考慮到總督大人吩咐他要好好與公社黨人相處,他還是禮貌地說:“我家大人剛剛舉辦宴會,有些不勝酒力,現在還在休息,雷恩閣下,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告訴我,我家大人授權我可以處理。”
雷恩暗自嘆了口氣說:“我們的北遷隊遇上了猩紅熱,由於不能拋棄任何一個人,所以我們的隊伍暫時停止了前進,不過…我們的糧食不夠了。”列儂暗自笑道:公社黨這些傢伙就是這樣,自己都顧不過來了還顧及別人,不過他嘴上卻說:“可是我們也有我們的困難。”
雷恩拿出金幣箱子說:“當然我明白我們不可能白白要求你們支援,這裡有兩千枚金幣,我想從閣下這裡購買一些糧食救急。”列儂看着箱子裡的金幣,眼漏貪婪,一定要從裡面搞上一筆!於是他面露難色說:“我們的糧食也不多了,所以…這個價格可能有些高。”
“多少?”雷恩試探性地問道。列儂撫摸着箱子裡的金幣淡淡地說:“兩千枚金幣,你們有四千人,我們只能提供你們半個月的糧食。”“什麼!?”雷恩身邊的黨員們紛紛叫嚷了起來:“半個月?!兩千枚金幣可以供軍隊一個萬人隊一個月的糧食了!”
“你們愛買不買!”列儂說完就要離去,雷恩急忙抓住他的袖子呵斥着他身邊的幾名黨員:“你們閉嘴!”然後他擠出笑臉對列儂說:“閣下,閣下,請體諒體諒我們,這兩千枚金幣是我們兩百名黨員一起湊得,其中一百枚還是雨果主席給我們湊備黨支部的費用!”
列儂也嘆了一口氣說:“我說過了,我們也有我們的困難,你看我們整個隊伍上萬人,而且都是些貴族權貴,這每日的花銷非常的巨大啊!”雷恩突然就跪了下去求道:“列儂大人!求求您了!能不能再多一點,我們的隊伍至少要耽擱一個月啊!”
列儂扶起雷恩故作誠懇爲難地說道:“那好吧,我這次就算冒着我家大人的責罰替你們做些好事!一個月零十天!最多了這是!”四十天的糧食,列儂至少可以拿一千枚金幣,加上各個部門的封口費和好處費,他至少可以拿到五百枚!這下發了大財了!
——
帝都,清晨。二十五名聖階已經在帝都東面準備好了,他們計劃在軍隊的掩護下從東面死亡墳場進入帝都。菲利普看着亞特依然問道:“殿下,您真的決定了嗎?是不是太危險了?”亞特揮揮手說:“不礙的,菲利普,相信我,我會成功的。”
菲利普取下腰間的手槍交給亞特說:“我知道殿下你們都是聖階,用不慣火器,不過這把手槍還請殿下帶在身邊,我也好放心。”亞特收過手槍說道:“謝謝你,菲利普,不過我還是要再次吩咐你,如果我沒能成功,你就帶着軍隊以伯第根省爲據點退守。”
菲利普鄭重地行了一個禮說:“遵命!殿下,願主與您同在。”亞特回道:“也與你的心靈同在,我的騎士。”說完二十五名聖階就開始接近帝都,菲利普也開始準備掩護進攻。看到亞特等人已經慢慢地接近帝都,菲利普下令道:“弗裡希,帶五個萬人隊上去,掩護殿下!”
帝都四面都同時展開了進攻,喊殺聲和槍炮聲再度響起。弗裡希帶着五個萬人隊不要命地朝着城牆發起進攻,他手中的手槍不斷射擊。攻城塔接近城牆又被屍怪拆散,他絲毫不爲所動命令道:“加強進攻!城門!城門!進攻城門!”
攻城錘抵達南面主城門的時候,亞特等人已經漸漸地摸到了角落的死亡墳場。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千人隊指揮官問道:“殿下,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轟開城牆!”亞特點點頭說:“辛苦弟兄們了!上吧!”一千名赤膊的士兵抱着*就跟隨着他們的長官衝了上去。
轟!死亡墳場這一側的城牆轟然倒塌,弗裡希命令道:“派一個萬人隊過去!強攻那裡!讓殿下他們進去!”一個萬人隊的士兵立刻衝了上去,與缺口處的亡靈士兵和屍怪展開了搏鬥,趁着混亂,亞特等二十五名聖階順利地潛入了帝都。
“殿下,已經暫時脫離亡靈的巡邏範圍了,我們進來了!”蘭帕德干掉了一堆亡靈巡邏隊之後興奮地報告着,看着一片死氣沉沉地廢墟,亞特嘆了口氣說:“帝都,我回來了!”
“亞特的弒神計劃不得不說大膽,這個基於阿喀琉斯的信仰力量學說,被放逐者在北邊殲滅了大部分亡靈,那麼目前泰格還能夠依靠的信仰之力只有帝都的這幾百萬,這個時候的泰格可以說是最虛弱的,所以亞特敢於集合了人類和被放逐者所有的聖階潛入帝都直面泰格!”——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