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省和棕櫚省大量的亡靈調動怎麼辦?”羅維問道,他也分析了目前的情況,認爲進攻伯第根是下策。亞特答道:“正是因爲伊麗莎白省和棕櫚省的亡靈調動,我判斷,伯第根省絕對沒有大規模的亡靈部隊,甚至是帝都,也可能沒有亡靈大軍!”
菲利普見亞特如此的自信,只能說道:“大人,凡爾丁省這一戰,玫瑰軍團的傷亡達到了十萬人,不少軍團都元氣大傷,甚至是您的三大騎士團,傷亡也頗爲慘重,不如我們在凡爾丁省補充兵源,帶恢復建制之後再圖北上吧?”將軍們都附和起來,看着亞特。
亞特知道,自己眼前的這些將軍看來是不敢在冒險進攻了,他只有頹然坐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說:“那就依菲利普的吧,全軍就地休整,擇日在定進攻計劃。”在場的將軍們都鬆了一口氣,部隊需要休息,可不能再進行冒險的活動了。
等到將軍們都離開了以後,亞特茫然地盯着議會廳的大門。傑蘭特問道:“殿下,菲利普的建議目前看來確實是比較穩妥的。”亞特嘆了一口氣說:“多好的一個機會啊,傑蘭特,成功和風險不是相輔相成的嗎?”傑蘭特看着他說:“殿下,現在的情況,我們肩負着人類的未來,不能出一絲絲的差錯,所以將軍們力求穩妥,而不是成功。”
亞特點點頭說:“我明白了,傑蘭特,趁着這個機會多休息一會兒吧,這麼多年的征戰,我也有些累了。”傑蘭特點點頭,亞特望向北方,這一次亡靈的撤退並沒有那麼簡單,不是說簡單的天使降臨就能夠使上百萬的亡靈如潮水般撤退,帝都,一定有事!
“傑蘭特,我想去帝都看看!”亞特突然說出這句話,傑蘭特看着他,臉上也沒有表情:“您決定了嗎?”亞特點點頭:“我要去北方看一看,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呼喚我。”傑蘭特笑了笑:“那麼我現在就去叫其他的聖階,大人,就算是地獄,我們也敢陪着您去。”
——
北方的帝都確實出事了,泰格在路西法不注意的時候與黑暗之神撒旦聯繫上了。其實這是註定了,新晉的亡靈君王怎能不引起撒旦的注意呢?至高神還在沉睡,這個時侯就是復辟黑暗統治的最好時機啊!在某個寒冷的北方夏夜,撒旦的聲音呼喚了泰格。
“我的名字叫做撒旦,暗面的最高統治者!”撒旦在泰格的面前出現,沒有一絲絲力量的波動。泰格看着他,手卻握上了劍柄:“我是亡靈君王,閣下有什麼要說的嗎?”撒旦笑出了聲:“亡靈君王?聽命於一個該死的墮天使的亡靈君王?”
泰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撒旦擺了擺手說:“不用擔心,我的泰格,我的陛下,只有我們的談話,是不會有任何東西能夠聽到的。”泰格盯着他,似乎不太信他有比路西法更爲強大的力量。撒旦看着他說:“我比路西法強大,只要你與我在一起,我們的力量就比任何存在還要強大,你,將是真正的亡靈君王!”
泰格動心了,他問道:“有什麼辦法?”撒旦說道:“你現在最大的敵人是誰?”泰格想了想脫口而出:“我的弟弟,亞特。”撒旦哼哼地小聲笑了起來:“他已經朝這邊來了,路西法將會和他們進行戰鬥,不管誰佔據了上風,我和你,都將是最後的贏家。”撒旦散去了蹤影,泰格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露出了笑容,心裡狂笑道:不是我和你,是我。
“殿下,您就這樣走了,菲利普他們不會着急嗎?”戴維有些擔心的問道,亞特搖了搖頭說:“我留了書信給菲利普,就說我去辦一件重要的事。”在亡靈的土地上,火光顯得十分扎眼,於是這個臨時的營地便沒有篝火,大家都是利用自己的鬥氣在取暖。
“這裡離帝都應該不遠了,一路過來果然沒有遇到亡靈的大部隊。”傑蘭特握着劍柄,小心地觀察着四周,卻沒有發現什麼有危險的地方。“我感受到了那個聲音的呼喚,諸位,這一次,我們說不定能夠手刃泰格!”亞特有些激動,因爲心中的呼喚越來越強大。
“殿下,您確定了那個聲音的來源了嗎?”戴維問道:“越靠近帝都,我就越覺得寒冷,越覺得黑暗,殿下,那個聲音,安全嗎?”亞特答道:“不管安不安全,我們都要去試一下,諸位,我預感到了血與火,還有命運的戰鬥!”聖階們都沉默了起來,他們第一次感到迷茫。
“殿下!有危險!”站崗的特瑞立刻叫醒了所有人:“我感受到了強大的氣息,諸位,準備迎戰!”說完聖階們都拔出了武器,看着遠方,遠方傳來了馬蹄聲,在地平線上終於出現了幾個黑影。傑蘭特凝重地說道:“黑暗騎士領主,聖階,八個!”
八名黑暗騎士像風一樣來到了亞特的宿營地,他們帶着面甲,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了一雙雙幽蘭的眼睛。領頭的騎士用他沙啞的聲音說:“泰格陛下已經感受到了你們的氣息,按照他的命令,我們將把你們永遠的留在這裡。”
八名黑暗騎士接受的並不是泰格的命令,而是路西法的命令。泰格想利用玫瑰騎士團削弱路西法的力量,路西法也覺察出了泰格的危險氣息,也打算利用泰格來削弱玫瑰騎士團的力量,幾股勢力聚集在遼闊而蕭索的北方大地,一觸即發。
就在法蘭克局勢暗流洶涌的同時,已經畢業的毛瑟來到了萊茵河南岸防線。有了俾斯麥的推介,毛瑟很快獲得了巴巴羅薩的青睞,並得到了一塊實驗場地。巴巴羅薩並沒有之王毛瑟能夠發明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這只是一個舉動,爲了更好地招攬豪爾大學的畢業生。
萊茵的氣候比豪爾郡要涼爽的多,在實驗場地,毛瑟得到了足夠的資金和實驗用具。在他的工房,設計圖紙到處都是。上一次在豪爾大學的實驗,子彈射出後,並沒有按照設定的軌跡飛行,毛瑟經過了實驗得出了兩個原因,一是後坐力太大,影響子彈擊中目標,二是子彈射出後,空氣阻攔了它的飛行,子彈會在空氣中打轉,進而飛離目標。
對於這兩個難題,毛瑟已經實驗了十多種不同的解決方案了。可是沒有一種方法能夠達到效果,減少火藥的用量,子彈根本就射不出膛;加長槍管可以防止後坐力,可是卻更容易炸膛。毛瑟蹲在那裡,看着雜亂的射擊圖紙,冥思苦想。
巴巴羅薩看他是在想不出,只能放了他兩天假,強制他到郊外走走。他心不在焉地坐在馬車上,透過馬車的車窗,外面是一片萊茵的農田,夏季正是收穫夏麥的時間,不少農民正在收割夏麥。毛瑟下了馬車,坐在田埂上觀察這些辛勞的農民。
農民們看着他一身華服都向他脫帽致敬,毛瑟禮貌地一一回禮。他的眼睛突然瞟到了田間一副閒置的工具,他問道:“這個工具好奇怪,是做什麼用的?”一個老農民回答到:“大人,那是犁,用來耕地的,現在是收割期,暫時用不着這個東西。”
毛瑟問道:“這個該怎麼用?能給我示範一下嗎?”老實的農民自然不甘違逆毛瑟的意願,親自架起了犁,爲了更好的用力,他將犁尾端的一塊木頭押在肩胛處,很快在農民的動作之下,犁很快開始工作,土地被翻了起來,而毛瑟的心也被翻了起來。
將木頭枕在肩胛處,可以穩定工具,那麼自己的發明!?他立刻跳起來,從懷裡摸出一枚金幣交給那個老農民,握着他的手說道:“太感謝你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說完他奔上馬車說道:“車伕!回實驗場地!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在農民們吃驚的眼神之中,毛瑟的馬車絕塵而去。毛瑟的心中已經有了計劃,將一塊木頭接在槍管的後面,枕在射手的肩部,後坐力的問題不久解決了嗎?毛瑟不禁大笑出聲,這個東西他已經命名了,就叫它槍托把,*的槍托!
回到實驗場地的時候,毛瑟感覺自己今天太幸運了,因爲又一個難題的解決方案的機會出現了!幾個頑童正在玩一種叫做“螺旋彈珠”萊茵傳統遊戲,將圓形的彈珠從螺旋的器械上滾下來,旋轉的彈珠可以有力而筆直地集中另一枚彈珠!
在槍管中模仿這種螺旋狀,讓子彈在槍管中旋轉起來,這樣就可以解決子彈在空氣中的不規則變化了!他興奮地進入實驗場,開始改動實驗器具,用特質的工具在鐵筒里拉出旋轉的線條,毛瑟把它命名爲膛線,將一塊木頭削成理想的形狀。
不久之後,一個造型怪異的東西出現了——它有一人來高,光滑的槍管,怪異的槍托,後方還有一個放置火藥的小口。毛瑟嬉笑着拿着這把新造出來的*,他將*舉了起來,槍托枕在自己的肩膀上,這個時侯圓球形的子彈已經不能夠滿足他的需要了,他拿出圖紙開始計算,終於畫出了一種圓錐形的子彈!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毛瑟終於完成了!
十枚圓錐形的子彈,十袋訂好了量的火藥。他將子彈從前膛塞進去,用鐵釺壓實,在放入準備好的一袋火藥,然後表情凝重地舉起了*,緊張地扣動了扳機!砰!一身巨響之後,毛瑟只感覺到自己肩部一沉,*並沒有因爲後坐力跳起來,成功了?
等到煙霧散去,毛瑟立刻跑到了目標處。他張大了嘴巴看着這一切,自己製造了怎樣可怕的東西啊!木製的人偶倒在地上,胸膛部分已經成了慘不忍睹的一片。一個大洞透過,毛瑟抱着人偶,透過大洞,他看到了天空的月光,他成功了!
“巴巴羅薩大人,這是我研製成功的‘毛瑟22式*’,恩,我更願意叫它步槍!”毛瑟將巴巴羅薩請到了實驗場,巴巴羅薩有些不高興,這個豪爾大學畢業的工匠難道不知道自己每天要處理多少的事務嗎?他冷冷地看着毛瑟準備着,心裡卻盼着他快一點。
毛瑟準備好了以後突然說道:“大人,木製人偶的防禦力太差了,請爲它披上鎧甲吧!”“什麼!?”不僅是巴巴羅薩,連他身邊的將軍們也驚呼了起來,重裝騎士用的鎧甲,就算是最重型的弓箭要是沒有射到準確的位置,都是穿透不了的。
“大人,您沒聽錯,請爲目標披上鎧甲,我相信我的發明會給整個大陸帶來巨大的震驚!”毛瑟堅定地回答道,一名騎士憋着笑爲木質人偶穿上了鎧甲,他心中已經勾勒出毛瑟出醜的畫面了。這時候巴巴羅薩看着他,連他身邊的法蘭克專員也不禁覺得毛瑟有些自大。
毛瑟深吸了一口氣,今天沒有風,連太陽都隱藏在了雲裡。知了在叫了幾聲之後也停止了叫聲,人們都注視着毛瑟。只見他將上膛的步槍舉起來,將槍托枕在自己的肩上,汗水在他的鼻尖上形成,他扣動了扳機,火石摩擦點燃了火藥,砰!
巨大的響讓巴巴羅薩都嚇了一跳,他看着煙霧中的毛瑟,心中一動,再看看遠方的目標,人偶已經倒在了地上。一名騎士衝過去,扶起人偶,卻驚呼出了聲!巴巴羅薩立刻趕到人偶處,厚重的鎧甲被擊穿,一個駭人的大洞,裡面的木質材質已經稀巴爛。
“至高神在上!”“神啊!這是撒旦的武器嗎!?”“我的天啊!”各種驚呼聲響起,巴巴羅薩表情凝重,他看着毛瑟問道:“步槍?”毛瑟點點頭,“能量產嗎?”毛瑟想了想:“如果有足夠的鋼,足夠的熟練的工匠,量產不成問題。”巴巴羅薩點了點頭說:“毛瑟,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毛瑟盯着巴巴羅薩的臉說道:“大人,我把撒旦帶到了世上。”
步槍的發明瞬間震動了大陸,儘管巴巴羅薩有意封堵消息,可是這個消息還是經由法蘭克專員傳到了法蘭克,然後傳遍了大陸。無奈之下,巴巴羅薩只能調集了一個萬人隊,在一個秘密的地方爲毛瑟建起了工場,足夠的材料,熟練的工匠,毛瑟軍工廠就這麼形成了。
毛瑟軍工廠一共有熟練工匠一千多人,毛瑟發明的流水線作業,提高了工匠的生產速率,奈何步槍確實是精密的武器,一千多工匠馬不停蹄的生產,每日也只能造出五百把合格的步槍,一個星期之後,第一批三千五百把步槍裝配到了巴巴羅薩的衛隊之中。
這批衛隊被稱爲步槍手衛隊,爲了實驗他們的戰鬥力,這些步槍手熟悉了步槍的運用之後,巴巴羅薩決定突襲一次北方亡靈的防線。戰果是輝煌的,三千五百名步槍手首先隔着河岸擊斃了巡邏的亡靈,然後突襲其防線,整整一個白天,至少擊斃了七千名亡靈步兵!
三輪式射擊,排槍陣線,散兵陣線,這些戰術被萊茵的軍官立刻提了出來。就在步槍在萊茵軍隊中開始慢慢裝配的時候,豪爾大議會卻爭吵聲一片,*就是毛瑟發明的步槍。王黨和商黨在共濟會的導向之下一致將槍口對準了豪爾大學校長,議會議長雨果。
“這就是豪爾大學的成果?這麼優秀的一個人才就被萊茵挖了過去!”羅伯特聲嘶力竭地斥責着雨果:“雨果先生,我們從來沒有過問過豪爾大學的事務,可是您現在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豪爾大學,到底是什麼樣的!大把大把的金幣還拴不住人才嗎?!”
雨果沉默着,他知道毛瑟的問題足夠引發自己地位的震動,看來豪爾大學校長的位置保不住了。他看着眼前責罵的議員們,通過情報他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學生豪格領導的共濟會給自己下的絆子,他也痛心,自己的重心一直在政務學院和軍事雪原上,技工學院的這次人才丟失危機,他確實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現在萊茵開始封鎖步槍的製作工藝,雨果先生,請給我們一個解決的辦法!騎士的鎧甲已經不能阻擋步槍了!”王黨的侯爵大人也有些憤怒,雨果他看了一眼議會說道:“諸位,我以豪爾大學校長的名義保證,我們絕對有能力製造出比‘毛瑟22式*’更加優秀的步槍!相信豪爾大學的實力,我們既然能夠培養出一個毛瑟,就能夠培養出一百個毛瑟!”
步槍研發成功的消息傳到了嵐的耳中,她也立刻感受到了這件強大的武器給當世軍事帶來的變革,豪格和卡普蘭站在她的辦工桌前。嵐看了一眼豪格說:“最近要趁雨果將重心轉移到大學的時候加緊分化他的實力,我聽說民衆中間對他的呼聲很高,你要注意些。”
說完嵐看了一眼猥瑣瘦小的卡普蘭說道:“卡普蘭,你們光之暗面兄弟會有沒有能力從萊茵帶回毛瑟?至少也要帶回步槍的製造圖?”卡普蘭嘿嘿地低笑了兩聲:“嵐大人,光之暗面兄弟會可是連阿薩辛都不曾害怕的,萊茵的萬人警備隊在我們面前就是一個笑話。”
嵐點點頭,示意他下去準備。她看了一眼依然沒有動作的豪格問道:“豪格,你還有什麼事?”豪格低頭說道:“嵐大人,這件事情要通知北方前線,您應該知道,步槍,對於我們的部隊是一個怎樣的動盪和改變。”嵐看着他,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毛瑟22式’步槍,史上第一款用於實戰的步槍,毛瑟也因此被稱爲‘步槍之父’。當然,他還有一個稱號:‘埋葬騎士的魔鬼’。步槍的發明,讓身負重甲的騎士在可怕的武器面前向紙一樣脆弱,騎士階層作爲軍事階層也開始逐漸沒落。”——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