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帝都保衛戰

崩潰了,一旦崩潰就再也挽不回敗局了。一百八十萬法蘭克士兵像潮水一般退卻,有的脫離了大隊狼狽地向南方逃去,有的在軍官的組織下往帝都的方向撤退,還有的一路往南狂奔後被軍官約束就地駐防。

天空中的雙足飛龍追殺着潰逃的士兵,獸人們放肆的笑聲響徹天宇,伴隨着人類士兵的慘叫,一副末日的景象。魯道夫本來是可以隨着部隊撤退的,可是當防線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沿着塞納河的整條防線都崩潰了後,他心如死灰。

魯道夫悲哀地站在河邊,身邊是他早已放棄約束的潰逃的士兵。他身邊的親兵早已放棄了戰士的榮耀,上百萬人的崩潰絕對不是什麼榮耀和信念能夠約束的住的。不過還是有少數的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就地反擊,與敵人拼死作戰。

“大人,您還不走嗎?”德容走過來拍着魯道夫的肩膀,魯道夫反問道:“先生不也還沒走嗎?”經過上次路易遇刺的事,德容遭到了攸嚴厲的訓斥,從而變得成熟了很多。他嘆了一口氣,說:“我不打算走了。”魯道夫悽然一笑,說:“我也是。”

喊殺聲逐漸接近了魯道夫和德容站立的地方,德容向着魯道夫一躬身,說道:“大人,武士不會自殺,我會在戰鬥中死去。”說完拔劍向敵軍衝了過去。沒有士兵能夠擋住他,他的目標很明確,塞納留斯!

塞納留斯感受到了德容的力量,他揮了揮手,身邊的兩名獸人就迎了上去。聖階,兩位聖階對付一位,這個毫無懸念。不久,魯道夫看着天空中,德容像是一顆流星一樣墜落下來,魯道夫惋惜的搖搖頭,然後拔出了寶劍,自刎而死。

“殿下!當務之急是做好帝都的防禦工作,後撤到帝都的士兵尚有二十萬,我們還可以一戰!”宰相勸着一臉死灰的攸。攸坐在寶座上,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自從防線崩潰後,攸一下子就暈倒了,若不是宰相逼着他出來主持大局,攸還躺在牀上吐血呢!

攸虛弱地揮揮手,問道:“敵方有多少人?”軍務大臣低頭道:“防線崩潰的太快,媚刃看清敵人有多少人,據我估計,敵方應在八十到一百萬之間。”攸搖搖頭,說:“不行,太多了!”

沉默良久的泰格站了出來,說:“殿下,我的實力已經八級了!”攸盯住泰格,問道:“這麼快?你前些日子也不過五級!”泰格點頭說道:“也許是父親保佑,我已經突破了!”攸不在追究,說:“既然如此,你也有資格領銜帝都了防禦。”

攸停了停,說:“帝國虧欠你們迪維斯太多了,最先是路易,現在又是你,我。。。”泰格右手撫胸,說:“殿下,每一個迪維斯的子嗣都已經做好了爲國盡忠的準備,我應該謝謝殿下,能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

泰格作爲皇家近衛軍的指揮官領銜了帝都城防軍指揮官,他斬殺了數十名嚇破了膽子四處逃竄的逃兵。很快,他穩定住了帝都的形勢,帝都的防禦工作很快就展開了。搶收糧食,佈置坑道,準備器械,帝國都給予了最大的支持。

塞納留斯約束住自己的部隊搶劫殺人後,已經是半個多月過去了。當他帶着大軍圍住了帝都帕斯時,帝都帕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塞納留斯知道,要是打不下這座城市,那麼法蘭克的信心就不會滅亡,就永遠不可能征服人類。

——

“投降免死!”蘭帕德高吼着,眼前擠在很小區域內地萬名起義軍驚恐地看着打着玫瑰橄欖枝的千人軍隊。他們太可怕了,只是十天內就把亞昂的數萬起義軍擊潰,一路追趕到了絕境。逃跑?起義軍試過逃跑,可是無一例外被追上然後又付出了幾千人的代價。

亞特朝維多利亞點點頭,維多利亞邪邪一笑站在了大軍之前。“魔法師!”起義軍驚恐地看着這個美麗的女人,數日前就是她飛上天空用魔法擊殺了起義軍的領袖。只見維多利亞雙手揮舞,一個魔法陣就已經成形。

投降免死!投降免死!玫瑰橄欖軍團的上千將士齊聲吼了起來,起義軍中很多人已經開始瑟瑟發抖!維多利亞準備魔法的時候,萊茵和巴爾扎克受了亞特的命令,騎馬趕到陣前。萊茵高聲喊道:“投降!加入玫瑰橄欖軍團,免死罪!”

巴爾扎克笑着說:“加入我們,一天三頓飯,每天有肉吃!”肉!聽到這個詞,起義軍的大部分人都嚥了咽口水,巴爾扎克向後面打了一個手勢,一羣伙伕衝陣營裡衝了出來,他們將手中的大鍋往陣前一倒!

一陣猛烈的咽口水的聲音衝起義軍陣營裡傳了出來,肉湯!他們竟然把肉湯倒掉了!巴爾扎克滿意地看着起義軍的反映,喊了一句:“投降!這些都是你們的!”怎麼才能瓦解一個軍隊的最後信心?巴爾扎克後來說到,只有給他們最想要的!

起義軍已經斷糧兩天了,就算是黑麪包在他們眼中都是美味,何況是香濃的肉湯?巴爾扎克和萊茵調轉馬頭回到陣營的時候,起義軍中已經有人堅持不住了,終於一個膽子大的人衝了出來在肉湯那裡跪下,放下兵器高叫道:“投降!我投降!”然後伸手從污地裡拿起肉塊啃了起來。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終於,起義軍崩潰了,軍官已經不是約束的存在,而是帶頭投降的人。亞特微笑地示意維多利亞停止,然後再玫瑰騎士們的簇擁下回到了大帳。傑蘭特問道:“大人,怎麼處置他們?”

亞特笑道:“當然是收編進玫瑰橄欖軍團啊!”傑蘭特問:“可是豪爾郡的財政養不起一萬人。”亞特說道:“豪爾郡?難道我們只有豪爾郡嗎?我們現在有亞昂省,不久後我們還會有不萊梅省,還會有整個梅塞省,我們的部隊也不會只有一萬人,將來我們會有兩萬人,五萬人,十萬人!“

“我會帶着部隊回到帝都,讓帝國正視我的只是玫瑰花,而不是橄欖枝!”豪爾大學軍事學院的420級畢業生奉命來到了亞昂,收編訓練這些投降的起義軍,亞特將玫瑰橄欖軍團的原班人馬混入這些起義軍中,根據菲利普的說法,只需要磨合一下,半年內,這隻一萬人的部隊就能形成戰鬥力。

“半年?不,我要他們一個月就要成形!”亞特說道。菲利普爲難道:“大人,這不可能,新編降軍還要整編,還要做思想工作,還要發放武器裝備,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信念!”亞特笑道:“信念?我賜給他們,塑造一個軍隊信念的最好辦法就是勝利!”

這支一萬人的部隊剛剛編成,第一個任務就是進入黑暗深淵,擊破那裡的卓爾黑暗精靈!亞特相信,有了玫瑰騎士的幫助,軍隊一定會取得勝利!而亞特現在的任務就是奪取聯軍的控制權,只有把三個省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才能養得起大批的軍隊。

可是時間太緊了,塞納河防線崩潰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南方,隨之而來的是攸的勤王令。北方的貴族們已經阻止了一隻十萬人的軍隊前往帝都,即使他們註定失敗,可是他們不得不起兵,因爲這是帝國法律賦予他們的義務。

賈斯汀匯合了在不萊梅的貝里伯爵,他要北上勤王。雖然亞特派人來勸阻他,可是賈斯汀身爲一個傳統的貴族,忠君思想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成形。於是他帶着兩萬多的貴族聯軍和剛投降的兩萬起義軍開拔北上。對於這個消息,亞特搖搖頭,這支軍隊的實力太弱了!

——

圍攻帝都半個月後,塞納留斯依然沒有取得一絲進展,這個龐大的城市比蘭斯要塞還要易守難攻!塞納留斯與凌徳麗亞整夜整夜地在大帳內討論,依然沒有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只能強攻,每日承受着巨大的傷亡讓他們感到不禁氣結。

“老子不在這兒呆了!”雷霆向塞納留斯怒吼着,連日進攻沒有取得有效的進展使雷霆越來越暴躁,。“大人,西邊出現大量人類士兵!”塞納留斯聽到報告一下就站了起來,問道:“是哪支部隊?”斥候報告道:“大人,他們旗號駁雜,應該是貴族的私軍!”

雷霆笑道:“塞納留斯,給我一萬人,我去擊潰他們!”塞納留斯沉吟了一會,說:“不,我給你三十萬,你擊潰他們以後,乘勝南下!”雷霆大笑:“哈哈,好好好!早就不想待在這個該死的地方了!”

雷霆帶着一萬狼騎先鋒,三十萬大軍跟在後面直撲十萬貴族聯軍,在雷霆的想法中,他要用十萬貴族聯軍祭旗,然後席捲南下,一舉擊潰法蘭克帝國所有的抵抗勢力!一萬狼騎兵呼嘯地衝入十萬聯軍中,無人可擋。

貴族的私軍毫無戰鬥力可言,有的甚至是緊急徵召的農夫。當他們從未見過的狼騎呼嘯着衝來的時候,聯軍一觸即潰。雖然有幾個膽識過人的貴族指揮他們精銳的私軍針對狼騎兵展開逆襲,不過這是毫無作用的,一觸即潰的貴族聯軍扔下兵器撒腿往南方奔跑。

南方在他們眼中還是安全的,現在只要比身邊的人跑的快就有活命的希望!雷霆率領狼騎兵一路追了三天三夜,一直到伊維爾盆地才停下了腳步,這一役,他斬首數萬,一路屍橫遍野。

雷霆在伊維爾盆地停下腳步,等待着身後大軍的支援,而貴族聯軍則退出伊維爾盆地,在盆地南方的伊維爾峽谷停了下來,他們收攏從塞納河退下來的大量潰軍,依靠伊維爾峽谷的地勢開始駐防,總兵力達到了十五萬。

可是貴族聯軍發現聯軍中爵位最高的不過是一個帝國西部的伯爵。而且這個伯爵彷彿被嚇破了膽,整天窩在帳篷裡,瑟瑟發抖。這個時候,一個傑出的將領出現了:他就是原瑟堡防線第五軍團軍團長希優頓。

當初希優頓的第五軍團是唯一一個整建制撤退到塞納河防線的部隊,塞納河防線崩潰後,希優頓又帶着他的部隊一路往南撤到了伊維爾盆地。帝都?聰明的希優頓纔不會撤到帝都,撤到帝都的命運只有被圍困的結局。

希優頓將那名嚇破膽的伯爵兩個巴掌扇暈,顫抖的伯爵就此臥牀不起。至此,希優頓奪取了整個部隊的指揮權。在於雷霆的兩次接觸性戰鬥後,希優頓取得了一丁點的優勢,使得開戰後便潰敗的法蘭克軍隊對他的威望一路高漲。

不久後,從南方來的賈斯汀侯爵帶來了南方的兩萬貴族軍隊。賈斯汀侯爵在軍校的時候是希優頓的學長,當時賈斯汀對平民出身的希優頓很是欣賞,希優頓也安心在賈斯汀的維護下,沒有受到貴族的欺負,也是賈斯汀的舉薦,希優頓才能一路無憂的當上了第五軍團軍團長。

不是說希優頓沒有才華,在軍校做軍棋推演的時候,希優頓曾經數次壓倒了賈斯汀侯爵,也是希優頓圓滑,在每次即將贏的時候,他總會故意露出一些馬腳,讓賈斯汀翻盤。賈斯汀也知道,兩人維持這個默契一直到了畢業。

如今帝國危急存亡的時候,兩人又聚到了一起。賈斯汀完全信任地將部隊交給了希優頓,不過希優頓的話還是令他擔心:“大人,我們現在看來是據險而守,其實要想擊敗我們非常容易。首先,我們是敗軍,其次,我們的部隊除了撤下來的幾萬正規軍以外,那些貴族私軍幾乎沒有任何戰鬥力。所以,大人,我們還是做好撤退的準備。”

賈斯汀只能無奈地笑笑:“撤退?還能撤到哪裡去?我們已經是帝國唯一的部隊了,敗的太快了,幾乎沒有人能夠反映過來。”希優頓嘆了口氣,說道:“那麼,我只有想辦法讓大人您撤走,去教廷也許還有希望。”

——

“父皇怎麼樣了?”攸被人扶着來到了皇宮內院。他接到消息,鳶尾花大帝病重!一名宮廷醫師向他搖了搖頭,說:“殿下,我們已經盡力了,不過陛下還是。。。”攸不在理他,徑直走了進去,之間法蘭克教區主教彼得已經在給鳶尾花大帝做臨終塗油。

“教父,父皇他?”彼得搖了搖頭,說:“殿下,陛下已經在承蒙主的召喚了。”攸來到鳶尾花大帝的病牀前,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有些哽咽地說:“父皇。”鳶尾花大帝搖了搖頭,迴光返照地看着攸,說:“攸,我的兒子裡也只有你能讓我放心地把帝國交給你。”

“父皇,難道您不生我的氣嗎?”攸的眼淚流了出來,鳶尾花大帝拂去他的眼淚說:“生氣?開始的時候很生氣,後來想通了,到底這個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鳶尾花大帝努力地吐出一句話:“孩子,法蘭克之花永不凋謝!”

“鐺鐺鐺。。。”皇宮方向傳來十三聲鐘響,城內的所有人都驚愕地看着皇宮。皇宮上空高高飄揚的帝國鳶尾花旗緩緩地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黑色的旗幟。陛下駕崩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主宰帝國幾十年的鳶尾花大帝駕崩了!

所有的士兵都纏上了黑紗,鳶尾花大帝作爲帝國的皇帝,在大軍圍攻帝都的時候,他的駕崩無疑是給所有人心中蒙上了陰影。塞納留斯發來唁電,提議雙方休戰半個月,他要給予敵人的最高統治者最高的尊重。

鳶尾花大帝的葬禮並不隆重,依然是葬在英烈殿裡,按照他生前的遺旨,他葬在路易公爵的旁邊,因爲他相信,迪維斯家族一定能夠拯救整個帝國。在鳶尾花大帝駕崩十天後,攸繼承了帝國的皇位,不過他還有幾件事要做。

“我親愛的教子,偉大的法蘭克皇帝陛下!”攸登基後的第一個夜晚便帶着三名聖階悄悄地拜訪了法蘭克教區的主教彼得。攸微笑道:“教父,願主與你同在。”彼得笑眯眯地迴應:“也與你的心靈同在。”在彼得的眼中,能夠有一位皇帝作爲自己的教子,那麼自己能夠獲得的利益一定不可估量吧!

彼得貪婪的表情盡收攸的眼底,攸突然說道:“先皇昨天託夢給我,說他在去天堂的路上迷了路,教父,這該怎麼辦呢?”彼得疑惑道:“啊?這怎麼可能?”攸說:“我思前想後只想到了一個辦法?”

彼得問道:“哦?什麼辦法?”攸的眼中閃出一絲凌厲,說:“只有讓教父親自去爲先皇帶路了!”彼得驚呼出聲,不斷地退後,攸猙獰地說:“拿下!灌毒!”在彼得的掙扎下,攸身邊的高手將毒藥灌進了彼得的口中,攸撫摸着彼得的臉說:“教父,我短短十天就失去了兩位父親,我真是難過呢!”

彼得暴斃後,教宗只說了一句話:“作惡的,背叛的,終究受到了審判!”

“攸繼承了皇位,雄心勃勃的他面對圍城,絲毫沒有膽怯,他相信他一定能夠重整帝國,南方還有士兵,帝都還有士兵,勵精圖治的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成爲了法蘭克的*。”——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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