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納河防線,秋天染黃了北方大陸的樹木,這些才脫離了腐爛味道的樹木立刻又遭到了殘酷戰爭的摧殘。這一次不再是死亡邪惡的蔓延,而是鐵與火的較量!塞納河兩岸在對峙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展開了無休止的炮戰,實心炮彈和魔發炮彈在空中交相輝映。
“防炮!兩岸的指揮官幾乎同時高聲喊了起來,雙方的士兵同時躲進了戰壕之中。轟隆隆的聲音像打雷一樣,讓天地一起震動。菲利普翻着報告說道:“殿下,今天我們又打了兩個基數的炮彈,對岸那邊雖然被我們一直壓制着,卻總是能夠還擊。”
亞特沉吟道:“沒想到他們的魔法炮比我們少那麼多竟然還能與我們過招。”希優頓說道:“魔法炮有魔法炮的優勢,只要魔力充足,他們可以不用考慮炮彈的供給,這樣下去,我們的損失其實是高於他們的,殿下,我還有個壞消息要告訴您。”
亞特皺起眉頭來,他現在特別不喜歡壞消息:“你說。”希優頓醞釀了一下說道:“根據後勤報告,我們每天的彈藥消耗,後方快頂不住了。”亞特眼一挑,果然還是出現了這個狀況:“那我們該怎麼辦?有沒有辦法催一下後勤,讓他們想想辦法?”
希優頓想了想說道:“恐怕不行,殿下,我們每天至多能打一個基數了,按照我們炮兵的水準,即使只打一個基數,也不至於會落下風。”亞特沒有作聲,希優頓示意菲利普勸一勸,菲利普嘆了口氣勸道:“殿下,我們不得不這麼做,戰爭不僅僅是靠我們勇敢的戰士和先進的裝備,還要靠我們背後國家的實力,這麼多年的戰爭,國家已經到極限了。
亞特嘆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將手中的權杖扔在軍事地圖上說道:“就這樣辦吧!”在場的將軍和幕僚們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不是一羣赳赳武夫,他們也明白國家拖不起了。亞特的這個決定影響了整個戰爭後期的走向,兩岸的炮火終於稍微減弱。
面對南岸人類的炮火明顯減弱,俄狄浦斯也鬆了一口氣,因爲被放逐者的魔法師告訴俄狄浦斯,魔法炮吸取魔力的速度太過誇張,空氣中的魔法元素已經有枯竭的趨勢。俄狄浦斯想起了塞納留斯告誡他的話:“如果可能,儘量和他們對峙,減少不必要的損失。”
看着波濤洶涌的塞納河,再看到對岸那些人類,俄狄浦斯明白自己永遠不可能贏的這場戰爭。無論從裝備上,還是國家的力量上,都不可能。被放逐者只是一個鬆散的會議,各族能夠團結起來僅僅是因爲想要生存而已,缺乏一個有效的行政機構,這就是與人類最大的差距。俄狄浦斯嘆了一口氣,將腦海裡莫名的想法趕了出去。
俄狄浦斯只是一個小貴族出身,他覺得自己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就是要靠塞納留斯。他曾經到處求學卻沒有門道,好在塞納留斯將他介紹到了他們的老師那裡,他就成爲了塞納留斯與羅薩最小師弟。那段學習的時光也深深地映入了俄狄浦斯的腦海之中。
沒有一絲架子的羅薩殿下,像一個大哥哥般的塞納留斯,對俄狄浦斯這個小師弟兩人都給予了超過他所想象的關心。遠離自己家鄉的俄狄浦斯從他們兩人的身上感受到的溫暖是他一身難以忘記的。羅薩命喪帝都的時候,俄狄浦斯整整三天沒有說話,他用了三天時間計劃報仇的方法,最終塞納留斯只說了一句話:“我們所做的一切不是爲了永恆的仇恨。”
南北岸之間的平衡詭異地度過了這一年的秋天,冬天開始之後,北方光復的國土有了北遷的人羣的滋潤也顯得不再那麼寒冷了。所有人都相信,戰爭將在不久的將來結束,所有的一切又將恢復光明與生機。有了這樣一個信念,平民們都感覺到了希望。
玫瑰軍團冬季例行會議,亞特顯得有些不耐煩。會議內容無非就是一些各個軍團的例行報告,然後就是與後勤的扯皮。帳篷你的火爐烤的很旺,那溫暖的氣息讓裹在毛絨大衣裡的亞特有些恍惚,有些想要就這樣睡去,他的將軍們一個個念着無聊的報告。
反正也不可能討論出某個能夠渡河的辦法,無非就是各個軍團的扯皮而已。自從與北岸對峙起來之後,亞特的熱情慢慢地被消磨掉了。現在的情況是北岸的放逐者打不過來,南岸的玫瑰軍團打不過去,兩軍的炮擊也漸漸地停止了,只是想起來打兩炮。
“殿下,殿下?”媚刃推了推已經睡着的亞特,他驚醒過來,看了一眼四周的將軍們,有些尷尬地問:“恩,結束了?”菲利普皺着眉頭說:“殿下,希優頓大人提出的改制問題您是怎麼看的?”亞特問道:“改制?改什麼制?希優頓,你再說說看?”
希優頓微微笑了笑說道:“我建議改變我們的軍制,既然是新式軍隊了,就沒有必要再保留舊式模糊不清的軍事編制了。”亞特立即起了興趣,坐直了身體問道:“怎麼個改法?”希優頓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個長條形上面綴着花花綠綠的東西。
他說道:“軍銜制,依靠軍銜來辨別我們的軍事編制,我將我們的軍銜一共分爲六等十七級,分別對應這些軍銜。”他指着這些長方形的漂亮的東西說道:“這就是軍銜,我們將它別在肩膀上可以表示出我們的等級。”這話一說,滿屋的將軍目光都被吸引了。
亞特示意他繼續說,他拿起一副玫瑰底色,上面沒有任何裝飾的軍銜說道:“這是列兵,是軍銜等級中最低的一級,我們可以把它授予給我們的新兵。它上面什麼都沒有,表示他還沒有在戰鬥中成長起來,但是他卻可以在這上面展現出他們的風采,爲其增添榮譽。”
他拿起另一副軍銜說道:“這是與列兵同屬一等的第二級軍銜,我將他命名爲一等兵,上面的一道綠色豎槓表明了他已經從新兵蛻變出來,成爲了一名合格的戰士。”他將兩副肩章放在一起說:“這兩副肩章代表的就是六等中最低,同時也是最多的兵一級。”
放好兵這一個等級之後,他將三副肩章拿了出來說道:“這是軍士一級,他還有一個意義是‘職務’,是最下級的小隊指揮者,他們的標誌就是綠色底上的金色寶劍,通過金色豎槓來表明他們的等級,一根豎槓爲下士,兩根爲中士,三根爲上士。他們主要負責十人以下小隊的指揮權力,作爲上士,也可以充當軍官的親隨和傳令兵。”
他的這番話引來了一片讚揚的眼光,自古以來,下級指揮就一直混亂不堪,導致了很多不利的事情。軍士制度之後,就再也不會出現士兵沒有指揮官的問題了,同時軍士也將成爲下級軍官們的左右手,協同他們管理部隊,協調作戰。
希優頓拿出了另外三幅製作比較精良的肩章說道:“這是尉官軍銜,這副兩把金色寶劍交叉,三道金色橫槓的軍銜我稱之爲‘上尉’意爲‘頭領、指揮者’。他將負責一個百人隊,我將他稱之爲連隊的指揮,而連隊也將成爲未來戰爭中最基礎的部分。”
他拿起另一副兩根橫槓說:“這副軍銜稱爲‘中尉’意爲‘副手,代理人’他將成爲一個連隊的副連長,連長上尉如果犧牲或者喪失指揮能力,他將肩負起他所在聯隊的指揮權力。”他拿着另一幅只有一根橫槓地軍銜說道:“這是‘少尉’,意爲‘代表、溝通’他是最低一級的軍官,將負責整個連隊的溝通,相當於聯隊的齒輪機。”
說道這兒,已經有不少將軍們鼓掌像希優頓的想法表示了欣賞和贊同。希優頓想這些將軍們一一致謝,然後拿出了三副以金色爲底色的肩章說道:“這是校官一等,這一等已經屬於中級軍官的範疇,這一副三朵玫瑰花的,我稱之爲上校。”
不少軍官都笑了起來,希優頓解釋道:“‘上校’,也就是‘千人隊’的意思,上校也將作爲一個千人隊的指揮官,三朵玫瑰花代表了他的等級,而我們之後的進攻也將以千人隊爲攻擊構建成分,計劃也將以千人隊爲準,這才能保持戰鬥力。”
“至於這兩副,分別是兩朵和一朵玫瑰花,這就是‘中校’和‘少校’,中校是上校的第一助手,同時也是他手下一個五百人隊的長官,少校則是中校的助手,作爲五百人隊的副指揮官,在中校犧牲或喪失了指揮能力的時候接替他成爲五百人隊的長官。”
四個等級介紹完了之後,將軍們都有些興奮了起來,因爲希優頓接下來拿出的四副肩章和他們有非常大的關係。希優頓也看出了將軍們的表情說道:“是的,就像大家猜的那樣,接下來的這四副肩章就是被稱爲將軍的軍銜。”
還是以金色爲底色,與校官軍銜所不同的是,肩章上面多了兩枝纏繞的綠色。希優頓拿起一副說道:“這是‘准將’,上面沒有玫瑰花,是五千人隊的指揮官,是將軍等級最低的一級;這是‘少將’,上面已經有了一朵玫瑰花,是一個萬人隊的指揮官,這個詞的意思也是‘萬人領袖’的意思,在座的諸位,我想也有這樣的‘少將’吧?”
門口的幾名將軍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他們是此次會議中最低的一級。希優頓拿着繡着兩朵玫瑰花的肩章說道:“這是中將,我將它單獨列出來是因爲我想改變我們的軍事編制。”他這一說,亞特和許多將軍都看着他,只聽亞特低聲說道:“你想怎麼改?希優頓?”
希優頓說道:“我們一個軍團是十萬人,下面直接就指揮萬人隊作戰,這是既不科學的,他既不能發揮出一個軍團的整體力量,也使得軍團長的指揮增加了繁瑣,因此我將一個軍團分成了兩個五萬人來構成,中將,不但可以作爲軍團長的副手,還是這五萬人的指揮官。”
會議室裡立刻展開了討論,雖說是討論,但是可以看出很多將軍們都紛紛地點頭,顯然覺得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最終亞特也說道:“這個辦法不錯,既可以避免指揮失誤,又可以避免一些政治問題。”他這一說,一些軍團長紛紛停止了議論。
希優頓打着哈哈說道:“這是*,三朵玫瑰花,也是在座的諸位軍團長的軍銜,是將軍這一等級最高的軍銜。我想在戰爭結束之後,諸位軍團長都將成爲一方大吏,這個軍銜授予你們,不僅僅是對你們榮譽的見證,同時也是對你們的一種警示!”
亞特很滿意希優頓的這番說辭,軍隊在戰爭時期是自己最大的武器,然而在和平時期確實自己最大的障礙!他笑着說:“希優頓,這才五等十五級,還有一等兩級是什麼?這大概就是你和菲利普的軍銜了吧?”這話一說,大家都笑了起來。
希優頓將一副與列兵底色一樣,只是有了一朵橫躺在上面的玫瑰花。玫瑰花不僅花瓣栩栩如生,甚至還繡上了玫瑰花的花枝。他說道:“元帥,這是玫瑰軍團的最高軍銜,我同菲利普大人商量過了,他願意與我一同承擔這個軍銜,也就是說,我們兩人都將是元帥。”
衆人都大驚起來,玫瑰軍團中大家都以菲利普爲正,希優頓爲副,這樣一說,就代表玫瑰軍團中希優頓和菲利普的地位不相上下?亞特也驚奇地看了一眼菲利普和希優頓兩人,頓時明白了他們的用意,這是爲了平衡,不讓兩人在軍中獨大,相互之間有個制約讓他能夠放心地將軍隊交給他們指揮。在座的將軍們也紛紛明白了這個用意,不禁豎起了大拇指。
亞特挑眉問道:“那還有一級呢?不會是給我的吧?”希優頓笑着說:“殿下猜的不錯,還有一級確實是給您的的,大元帥!”他拿出了最後的一副肩章,亞特一看不禁笑出了聲,這個就是把代表自己的徽章加在了一副金底的肩章上而已。
希優頓說道:“殿下,您不但是這個國家的領袖,同時也是我們軍隊的領袖,因此大元帥這個軍銜由你來擔任是最好不過的!您是整個國家所有軍事力量的最高指揮官!”希優頓的這番話難免有馬屁的嫌疑,但亞特還是笑着接受了。
希優頓提出的軍銜制度很快便在全軍實行了,大家都興奮地指着肩膀上那代表榮譽的肩章。本來就漂亮的制服再加上了精緻的肩章,是的每一個玫瑰軍團的人都顯得精神無比。而軍銜制度立刻獲得了議會的承認和推廣,不僅僅是前線的玫瑰軍團,連後方執行治安活動的衛隊也一一對應地佩戴上了這些肩章,只不過他們的沒有那麼精緻罷了。
議會雖然承認了亞特對軍隊編制的改變,不過從議會的氛圍看出,本來抱成一團的共濟會,已經隱隱有了不和諧的聲音。共濟會自從驅逐了託利黨之後,已經成爲了議會的第一大黨,他們支持亞特與以嵐爲首的中央政府,積極策動亞特稱帝。
但是現在,他們內部出現了問題。共濟會的組成本來就是由支持玫瑰花的貴族們和被吸收掉的輝格黨。自從取得了一些重大利益之後,輝格黨的實力猛然增加。儘管輝格黨黨首羅伯特依然對嵐表示了忠心,但是其下層黨員已經隱隱有了不和諧的聲音。
“羅伯特,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已經控制不了輝格黨了嗎?”豪格生氣地責問他,議會的有一個決議對政府造成了不小的損失。羅伯特膽戰心驚地說道:“只是一羣小商人而已,他們可能受到了《先驅報》的影響,突然地去追求那些虛假的民主和自由而已。”
豪格厲聲道:“我只想知道他們會不會對我們造成傷害?”羅伯特打着哈哈說:“當然不會,當然不會,豪格大人,那只是一羣小商人而已,能翻的起什麼大浪?過幾日我就將他們收購,將他們弄破產,讓他們變得一文不值,剷除他們。”
嵐聽了以後,咳嗽了一下說道:“你這樣不就是把輝格黨員往公社黨那邊推嗎?”說完她又劇烈的咳嗽了兩下,臉色蒼白的可怕。豪格關切地看了她一眼繼續對羅伯特說道:“現在在議會中,共濟會只有一百八十個席位,公社黨已經有一百和席位了,如果我們共濟會內部都不能齊心協力的話,我們在議會中就會喪失掉我們的主動權,陷入危險之中!”
“軍銜制度,是由希優頓元帥提出,經過亞特的同意而實行的一項劃時代的舉動。軍銜制度的出現,徹底改變了舊時代之中那混亂不堪的軍隊秩序,讓軍隊有了一套統一、健全、快速的指揮方案。同時,軍銜的出現也激發了戰士們的競爭熱情,也代表了軍隊正式走進了新時代之中。玫瑰軍團也成爲了大陸上第一支進入新時代的軍隊。”——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