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滿滿全是菊花的清香,我被師父吻得實在是喘不上氣了,伸手將他推開了。
“師父,你怎麼這麼……”這麼如飢似渴?
太羞人了,我不好意思說。
師父淡淡一笑:“小佛不喜歡麼?”
“額……喜歡。”
“那小佛可是同意了荀兒拜修靈爲師?”
“……”我一愣,心頭一股無名的火,“白夜行!你丫弄這麼多明堂就是爲了讓老孃同意這事兒?!!!”
“白姻禾,敬敢直呼師父名諱?”
師父雖然是連名帶姓地這麼叫我,可是聲音柔柔的,聽在耳朵裡,就跟“親愛的”這三個字的意思差不多。
我臉上發燙,心說這下豁出去了,管他呢,於是鼓起勇氣,上前一步勾住了師父的脖子:“白夜行,從現在起,老孃正式升級爲師孃。”師父眉毛微微一挑,“哦?師孃?我可未曾有過這樣的規定,徒弟不可升級爲師孃。”
我哼了一聲,“用得着你規定嘛,這是老孃自己定下的規矩。”
師父沒有說話,溫柔地笑。
我在師父臉上啵了一口:“從今天起,你,白夜行,要聽白姻禾一切指揮,明白了麼?”
師父捉住我在他身上亂摸的手,點了點頭。
“如果白姻禾犯了門規,就罰白夜行一夜四次。”
師父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如果白夜行犯了門規,就罰白夜行一夜五次。聽清楚了麼?”
“爲何總是罰白夜行?”師父反問了一句。
我舔了舔嘴巴:“因爲白夜行是師父啊,師父守門規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師父要以身作責。”
師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門規是如何規定的?”
我挺起胸膛,自信地道:“我就是門規!”
“哎喲,媽媽好不要臉喲!”
我正與師父調着小情調呢,白荀那臭小子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了過來,我回頭去看,什麼也沒看到,於是問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師父說白荀天份很高,修靈正在教他練圓光術呢,可以用一面小圓鏡子看到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問師父,圓光術是可以看到人,可是這聲音是怎麼回事啊?
師父愣了愣,說不知道。
“你還有不知道的事兒?”我看着師父笑。
師父牽着我的手慢慢往外走:“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都知曉?走,去看看,說不定是荀兒闖了禍。”
又闖禍了?
這臭小子,上回把張大伯的狗騎着在村裡溜達,還說是狗通了靈自願的,還有一回把李大嬸屋頂的瓦全給掀了,說是李大嬸屋裡陰氣犯煞,需要用太陽來補充下陽氣。當然了,最後這辦法是管用,可是,怪就怪在這白荀從來不事先跟人家打聲招呼,直接就開幹了。
我聽到師父說可能白荀闖了禍,趕緊跑了出去。
很少有人能傷着白荀,更何況他現在更着修靈?我是怕他倆把誰給傷着了。
我們找了一會兒,在後塘找到了白荀和修靈,他倆正蹲在草叢裡頭,盯着一面小圓鏡子看呢,腳邊還插了九柱香,香上還用黃裱紙寫的一個牌位,牌位上估摸是寫着五方大帝的哪一個帝王靈位,因爲外婆做法術請靈的時候,都是這麼做的。
我和師父走過來,白荀和修靈立把把牌位給收了,眼神十分可疑,我拿出一枚銅錢來威脅他們,他們這才把牌位和九根香一起交到了我的手裡。
我仔細一看,差點沒被氣死,那牌位上頭寫着八個大字:仙姑白姻禾之靈位。
“你個死修靈!”
我擡手照着修靈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修靈靈巧地躲開了,我還準備去抓修靈,只看到一陣雪白的光閃過,修靈哎喲哎喲地大聲叫喊了起來,回過頭的時候,還拼命捂着臉,我回頭一看師父,他剛剛放下右手,我就知道,這肯定是師父對修靈出手了。
白荀這纔有了點害怕,低下了頭:“媽媽,你跟爸爸在一起如魚得水,我和修靈師父很無聊嘛。”
我對準白荀的屁股一巴掌:“那叫魚水之歡,成語都不會用!”
“哦哦,對對,魚水之歡。”
“少來!一天用兩次這種套路,你不覺得丟人麼?”
白荀嘿嘿一笑:“還好吧,不管套路是哪一套路,只要是有效果,那就是好套路。”
“你這套路把你親媽都玩死了啊!”
“哪有啊,媽媽,你別看這牌位上面這麼寫,那其實一點用都沒有,都是騙騙外行人的……”
“這裡沒有外行人,你是想騙呢?”
“這個……”白荀用餘光去看修靈,修靈捂着臉繞開了師父,走到白荀身後,拉了拉白荀的衣角。
我瞪了修靈一眼:“你知道師父的性格,玩笑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啊。”
師父很配合我,沉着臉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修靈見躲不過去了,開始跟我們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小禾苗,是這樣的,這事情呢,其實也不能怪小荀。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那孩子瘦兒你知道吧?就是那個長得跟猴子似的那男孩子,那個吧……小荀不小心把他踢了一腳……”
“白荀,你踢人家一腳,你知道自己的靈力多強,你踢人小孩兒?”我表面上裝得凶神惡煞的,其實我心裡鬆了口氣,只要不是白荀被誰欺負了,其他事情一切好說,踢了一腳嘛,回頭我去賠禮。
修靈說:“那瘦兒太無賴了,跟我們說要我們施展術法給他看,不然的話,他就去派出所告我們去。”
他說的瘦兒我認得,今年也有十五歲了,因爲智商那方面有點兒缺陷,所以沒去上學,一直待在姜嫄村裡。要是瘦兒傳出話去,說修靈和白荀欺負一個傻子,那修靈這張老臉還真沒地兒擱。
不過,這瘦兒真的傻麼?怎麼還懂得威脅修靈。
他還知道修靈的弱點?
修靈繼續說:“我就在想啊,這術法能讓不懂的人最直接接觸的,可不就是圓光術?所以我就教小荀了。怎麼樣?小禾苗,我都說你兒子我徒弟很有天份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把手裡的牌位給撕了:“你們是打算把這牌位給瘦兒看啊?”
白荀嘀咕說:“怕什麼嘛,他又看不懂。”
修靈拉了拉白荀:“他看不懂,你爸媽看得懂啊,別狡辯了啊,已經被拆穿了。”白荀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我問:“圓光術可以看到東西,這我知道,可是說話的聲音是怎麼傳出去的?”
修靈嘿嘿一笑:“你答應這事不追究,我就告訴你原因。”
我點頭。
修靈說:“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原因,要等七天後,這事消停了再說,不是我不信任你,是小荀不信任你我對吧小荀?”白荀給修靈背了口鍋,一臉的苦瓜相,我不由好笑,於是告訴他們,這事就這麼算了吧,下不爲例哦。修靈和白荀忙點頭說好,然後雙雙走了,估摸又是去找下一個新鮮點去鬧騰了。
我和師父回到家,瘦兒他媽媽找上門來了,跟我們說瘦兒智商有問題啊,白荀還欺負他,太不人道了。
我沒想到瘦兒會直接跟他媽說了,這事要是鬧得全村都知道了,臉面上也過不去,於是我讓師父把白荀給找回來了,把師父推出來,關上了大門,直接就拿竹條子把白荀抽了一頓。
屋裡此刻就我們四個人,瘦兒他媽和瘦子就站在旁邊,看着看着,臉上全是驚恐的表情,我停下抽打白荀屁股的竹條子,問瘦兒他媽,這樣打白荀一頓,他們解氣了沒有?
瘦兒他媽估計是被我的舉動給嚇到了,老半天不說話,於是我就繼續去抽白荀,白荀嗷嗷直叫喚。
瘦兒他媽過了一會兒,“那個,姻禾啊,我……我、我看還是算了吧,孩子之間的事,你也犯不着動這麼大的火氣,算了吧,算了吧,哈哈……”
我一腳踢在白荀的屁股上,“嬸子,你不知道,這孩子啊,不打不成器,必須要打!”
瘦兒他媽繼續勸慰:“別打了,再打孩子受不了了,教育幾句得了。”
白荀擡頭,朝瘦兒他媽咆哮:“你可以傷害我的肉體,但你不能侮辱我的靈魂,就這麼一頓小鞭子,我荀爺還挺得住!”
瘦兒他媽哪見過五歲就開始自稱爺的小孩子啊?立馬被嚇傻了,拉着瘦兒就走了。
估計覺得我們一家子都是神經病吧!
他們走後,我又繼續抽了白荀約有五六分鐘吧,確定屋外沒有人了,我把手中的竹條子丟到了一旁,望着仍然趴在地上的白荀,“臭小子裝得還挺像,又沒真打,趕緊起來。”
白荀沒有嗷嗷叫,而是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我又喊了一遍,“白荀?起來啦!”
他還是沒有回答我的話。
我驚了一驚,蹲下身去。
剛纔我只不過讓師父提前設了個結陣,把瘦兒那對母子引到了陣裡,讓他們產生一些幻覺,這樣也省了去賠禮,也好讓瘦兒他媽媽出口氣,看着我抽打白荀,他們也能過過癮,我可沒真的揍白荀啊,他怎麼趴地上老半天不起來?莫非師父的陣法提前失效了,那竹條真的一下一下抽到白荀的皮肉上了?
哎呀,這可不得了……
我連忙把白荀翻了一個身,只見白荀雙眼輕閉,一串透明的口水條正從他的嘴裡落下下來,粘到地面與他的脣齒之間,格外噁心。我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平穩緩和,一點異常也沒有。
“白荀,你他孃的!這樣也能睡着?老孃真是活久見。”
他竟被我“打”得太久,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