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二少爺被她抓着衣領,卻並不臉紅,嘴角竟是浮起一絲笑意來,柔聲道:“你就怎麼樣?”
“我就......”
吳二少爺只伸出一隻手,在她手腕處輕輕一彈,她只覺手上一麻,已經鬆開了他,他理了理他的衣裳,緩緩道:“哭也是無用的,若是我,不過一個男人,我纔不放在心上,何況還是一個不在乎自己的男人。”
葉玉笙想到自己的狼狽模樣全被他看了去,一時又是羞,又是怒,一擡手便在桃樹上摘下一顆青澀的果子,朝他砸了過去,卻是剛好砸在他的肩頭,只是這桃子太小,於他並無任何傷害。他眼裡都是笑意,朝她道:“我一直不曉得那次窗戶下跳下來的是你,你臉上蒙着面紗,無怪得你這麼討厭我。”又朝吳喜香道:“他討厭我,你就送她回去吧。”
葉玉笙由吳喜香做陪渾身溼淥淥的回到肖府時,肖府上下早已急得雞飛狗跳。許是早已有好事者將消息告訴了肖府裡的人,她剛到門口,便見大門處站着一臉焦急的青草,見到葉玉笙,忙迎了上來,急切道:“姨奶奶可回來了,剛剛有人來報信說您掉到水裡去了,可嚇死我了,婢子已經燒了熱水了,姨奶奶快去沐浴更衣吧。”
葉玉笙點點頭,吳喜香交待門口的家丁:“去跟你們大太太說一聲,就說姨奶奶舊疾復發了,要休息,就不去請安了。”
那家丁點點頭,急急去了。
三人便都進了倚竹軒,青草侍候着葉玉笙沐浴,吳喜香便在房裡閒坐着。
雨過天青色的軟煙羅帳幔隨着窗戶裡漏進來的風輕輕擺動着,青草早已在香爐裡燃起了嫋嫋的青煙,淡淡的香氣逐漸瀰漫了房間。葉玉笙沐浴完出了淨房的時候,便見到吳喜香正坐在那嫋嫋的青煙後頭發着呆。
葉玉笙被青草緩緩推着,坐到了牀上,又拿起此前肖嶽凡交給她的藥酒,替她摩擦小腿,邊道:“腿又疼了吧?剛剛見您拿手捶着腿,只怕是浸了冷水,寒氣入體了。”
葉玉笙便有一瞬間的愣神,看着這房間裡陽光明媚,還有兩個關心自己的知交。心裡便生出一絲感動來,差點又落下眼淚來。吳喜香已經走了過來:“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姨奶奶有風溼咧。”青草頭也不擡,將藥酒倒在手心,使了勁的擦着雙手,又去摩擦葉玉笙的腿。
“好了青草,”葉玉笙抓過她的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別姨奶奶,姨奶奶的叫,沒人的時候,你就叫我姐,你去坐着。”
青草抑起頭來看她,烏溜溜的眼瞳裡,滿是笑意,點頭道:“是,姐姐。”便將那藥酒交給她。吳喜香已經坐到了她身邊,拿了一條毛巾來替她擦拭未乾的頭髮:“你也是的,別人幫你,有何不可的?說別人見外,自己倒纔是真正見外的。你有風溼怎麼也不早說,我二哥就是個大夫,改天我讓他替你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