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和金粟看到那髮釵,便都是身子一軟,一個呆坐在椅子裡,一個已經跪了下來。
“二少爺,二少奶奶,奴婢冤枉啊。“
“你若還不肯說實話,可別怪我下手無情。”二少爺的臉色已經寒若冰霜,將手裡的茶碗朝金粟腳邊一擲,茶碗哐當碎裂的聲音將金粟嚇得一抖,嗚嗚哭起來:“二少爺,二少奶奶,饒了奴婢啊,那釵子,釵子,是我拿的。”
“你說什麼?!”二少奶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拿的,二少奶奶”金粟已經軟攤在了地上,“昨天白間我看到三少姨奶奶取了髮釵給,給青草,我一時迷了心竅了……後來二少奶奶您午睡的時候,將您頭上的釵子取下來便放在案頭上,我,我一時起了貪念,便,拿了,又怕您知道了,所以才心生歹念,趁青草過門坎時狠狠撞了她一下,將她的髮釵撞了出來,趁着夜色又將您的這根換成了三少姨奶奶的那根,就是怕您知道了要追究我。二少奶奶,奴婢是被鬼迷了心竅了,您饒了奴婢,饒了我啊,再不敢了呀,二少奶奶......”
二少奶奶的一張臉早已被氣成了豬肝色,狠狠便給了她一巴掌,她手上的玉鐲子許是磕着了她的牙,發出沉悶的聲響,金粟被她這一掌,打得偏過了頭去,嘴角滲出血來,她邊哭邊喊:“二少奶奶饒命啊,二少奶奶。”
“自己的丫頭管不好,倒是拿個女工出氣,你可真是好本事!”
二少爺已經接過李二遞來的釵子,那髮釵,釵尾赫然雕着一朵作工精細的桃花。他將這髮釵遞給葉玉笙:“這是大娘爲弟妹準備的妝奩,怎可隨意給了下人,弟妹這便收好吧。”他頓了一頓:“至於這個丫頭,你爲什麼要罰她一個月的工錢?”
“她勾破了我的裙子,才新做的呢。”二少奶奶尖聲叫。
“不過一條裙子,你的裙子還少嗎?這事我做主,她這個月的工錢照付,李二,去取二兩錢子來,給她娘看病去!”二少爺站了起來,衣袖一撫,便要離去,聽得二少奶奶在喊:“我不過罰個女工的工錢,這你都要管?”
“你先把你自己的丫頭管好,下作東西,她纔是該用亂棍打出去的那一個。”二少爺將衣襬一撫,已經跨過了門垮。
金粟早已哭得背過氣去,聽了二少爺的話更是面無神色。
二少奶奶氣得直咬牙,將手邊案上的一冊書,披頭就砸到了金粟身上,一雙眼卻惱恨的盯着葉玉笙和已經被她扶起來的青草,喝道:“出去,你們還不出去!”
葉玉笙便忙不迭的扶着青草出了賬房,看着二少爺漸漸遠去的身影,長出了一口氣。
沒料到這二少爺處事這般乾淨爽利,豪不拖泥帶水,處事亦公平,難怪肖老爺會放心將將肖家作坊交給他打理。肖嶽凡若是有他的一半便好,想到肖嶽凡,她心裡一滯,自失的笑笑,他好不好,與她何干?
她看着在一旁輕聲抽泣的青草,再回過頭來看一眼身後房門緊閉的賬房,嘆一口氣,看來,她與二少奶奶的樑子,是徹底結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