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笙聞聽“段大人”三字，便有瞬間的失神，半晌方道：“那你怎麼也不去捧場？”
“沈府？”他口氣極爲不屑，“八擡大轎擡我，我都不去。”
他一臉的嫌惡，卻見葉玉笙無甚反應，便有些詫異，皺起眉轉過頭來看她。此時的葉玉笙，正坐在八仙桌前，端了杯茶，也不喝，只是舉在脣邊，眼睛有些微腫，他不由吃了一驚，隨手捏起她置於梳妝檯上的一隻釵子，緩緩搖着釵子上的步搖：“這是怎麼了？怎的還哭上了？”
葉玉笙方知自己的失神，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忙放了茶杯，又隨手捏起桌上的一枚果子，輕聲道：“誰哭了？”
“還說沒哭？”肖嶽凡早已湊上前來，滿臉的不懷好意：“眼睛這麼紅，這才分開多久，想我啦?”
葉玉笙便“撲嗤”笑了出來：“你就臭美去吧，不過是被風吹進了沙子，揉了一下。”
他亦笑，點點頭：“嗯，還是笑笑好，女人吶，”他用手點點她：“女人。”他說着站起來，便聽到遠處有“叮叮哐哐”碗碟破裂的聲音。
“打了碗了。”葉玉笙道。
她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叮叮哐哐”，葉玉笙不由皺了皺眉，疑惑的看向肖嶽凡，只見他一臉的淡然，見她看着自己，挑挑眉：“還有得摔，一時半會完不了。習慣了，每個月都會有這麼兩次，正常。”
果然便又聽到一陣碗碟砸地的聲音。
葉玉笙目瞪口呆，“誰呀？砸碗砸着玩吧?”
“就是砸着碗玩呢，別理她，說說，你怎麼這時候纔回？”
葉玉笙卻一時好奇心起來，便道：“我去看看。”
那一聲聲碗碟破裂的聲音，讓她大爲疑惑，看肖嶽凡的反應，似乎這是件極爲正常的事一般。她越走越遠，早己出了倚竹軒，跟着那聲音，卻是到了大少爺院子，行至此，那“叮哐”之聲卻嘎然而止，葉玉笙駐足良久，見無聲音，不由自嘲一笑，今日這可真是糊塗了，不過是有人摔了幾個碗，與她又有何干，她竟是徇着這聲音，走了這麼遠。
當下便要轉身，猛然卻聽到又是砰的一聲，像是一大疊的碗落了地，院裡還傳出來了哭聲。這個聲音是女子壓抑的嚶嚶聲，彷彿含了不滿，一腔的情緒不得以渲泄。
她輕手輕腳的進了院子，便見堂屋裡正坐在大少奶奶任娟，她一隻手擱在凳旁的矮几上，撐着頭，滿地都是碗碟、花瓶的碎片，葉玉笙被這情形嚇了一跳，一時竟是忘了自己是該進還是該出。
許是聽到響動，大少奶奶擡起頭來，淚眼矇矓的看了葉玉笙一眼，見是她，居然冷笑起來：“怎麼是你？爲什麼不是她？”
“大嫂，你，你怎麼了？”葉玉笙問道。
“你是來看笑話的吧？”
“大嫂……”葉玉笙無言以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