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倒是有,不過要從長計意,”葉玉笙緩緩道,幾人便都看向上她,只見她緩緩轉身,在房中踱着步,“我們可以想個不可抗的理由,讓大哥離開一年,這一年中,大哥,”她頓了一頓,“大姐可以隱姓埋名,並做女子的打扮,想來即便碰上熟人,也不會被認出來。到時候等孩子生了,再僱個人在外頭養個一兩年,再找個理由,將這孩子接入肖府,認在大房的名下,可不就水到渠成了麼。”
“對,對對,”肖嶽萱眼裡閃起了一道光,“就這麼辦,娘啊,就這麼辦。”
大太太痛苦的閉了雙眼,拍打自己的胸,痛苦的喃喃道:“冤孽啊,真是冤孽。”
“娘,”肖嶽萱跪倒在大太太跟前,一雙丹鳳眼裡含着淚:“從小大到,女兒從未求過娘什麼,今日女兒求求娘,讓我生下這孩子,只要辦法想得好,定能瞞天過海,定能的!”
大太太無力的坐到凳子上頭,原本和氣富貴的臉龐已被黯然替代,她實在已經想不出比這更好的方法了,呆坐良久,方緩緩擡起頭:“罷了,罷了,而今即已成定局,你們便好好想想這法子,都去吧,去吧……”
幾人便向她行了禮,緩緩退了出去,行至門口時,幾人一回頭,只見大太太整個軟軟的,趴倒在一旁的矮几上,渾身似被抽乾了氣力,整個人,又老了一分。
回到倚竹軒,兩人又相對無言的坐着,青草已經掌了燈,紅燭噼哩叭啦,竟是炸了幾炸。
“燈燭爆,喜事到。”肖嶽凡緩緩道:“而今的肖府若是還能有什麼喜事,可就真真是奇了。”
葉玉笙拿夾子將那燭芯撥了幾撥,那搖擺不定的燭光方緩緩定住了,照得她臉上一片紅潤。她轉身,從腰間拿出那信,遞到肖嶽凡面前:“你看看這信。”
他無聲的接過了,良久,方擡起頭來看着葉玉笙:“我還真以爲是段大人請我呢,原來竟只是你的一個藉口,拿我當擋箭牌呢。”
“你能拿我當擋箭牌,可不許我拿你噹噹麼?”葉玉笙道。
肖嶽凡忍不住氣得苦笑了一下:“現下我真是服了,這肖府的事,是一樁接着一樁,娶個姨娘回來,也是不得安生,我大姐那事還沒完呢,你這又來了一樁。”
“噓,”葉玉笙忙噓着嘴:“你小點聲,你大哥那事,我們好好想一想,這麼多年都瞞了過來,不信將來就瞞不過去,眼下我這個事,你卻得幫我兜着。”
“哎,”肖嶽凡不耐道:“憑什麼啊,憑什麼要我幫你兜着,你自己在外頭欠下的感情債,可跟我沒關係。”
“你,”葉玉笙籲一口氣,“不過是明天陪我去趟醉八仙,又不需要你做什麼。他可以做得坦坦蕩蕩,我更要做得坦坦蕩蕩,不就是個男人麼……”她脣邊浮起了一層冷笑。
“你不去不就結了麼?”
“總得要有個說法。”她憤憤轉轉了身,“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