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靈公子的暖牀奴
靈兒緊扯着姜諸兒的袖子東張西望,諸兒好笑地反握住她的手,待盂陽他們拴好馬,一起步入人羣。
“那是做什麼的?”靈兒指向一羣粗繩捆着的人。
“賣奴隸的。”“去看看。”
那些人手反捆在背後,腳踝上還有鎖鏈。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全都只用一點破麻布圍着下體,其它地方赤.**,露着猙獰的鞭傷。
“爲什麼要賣他們?”靈兒不忍地轉過頭去問姜諸兒。
“他們生來就是奴隸,還有的是戰俘。”
靈兒神色黯淡,這個時代的不平等,她一個女子根本改變不了什麼。“這個女孩多少錢?”靈兒指着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奴問。
“五個刀幣。”一邊站立的奴隸販子看世子一行人氣度不凡、長相華貴;馬上堆了一臉諂媚的笑意,“這丫頭是個雛兒,我們買貨的時候驗過的。洗乾淨了當個暖牀奴是很不錯的,只要五個刀幣啊。”
他見靈兒身着絲綢胡服,以爲是哪個大夫家的小少爺,“這位少爺長得這麼單薄,小丫頭正合您用哪!您不知道吧,騎瘦馬可是別有一番風味……”
靈兒聞言色變,她鐵青着臉讓侍衛快些掏錢。
“靈兒,不許胡鬧!”諸兒揮手止住,王宮哪裡是一個來歷不明之人能進得的。
“小少爺,您救救瑪吉!買下瑪吉吧,瑪吉什麼都能做!”那小女奴雙膝跪地爬行過來,膝下磨出殷紅的血跡,不住地給靈兒叩頭。
“哥哥,求你了,哥!”靈兒抱着姜諸兒的一隻手扭來扭去,眼裡馬上要掉出淚來。
姜諸兒和齊王一樣最怕的就是靈兒這一招。諸兒嘆口氣,示意盂陽把錢給那販子。那人販子喜笑顏開地打開小女奴腳踝上的鎖鏈,提起她推給靈兒。
“手上的也解開。”
“解開她會跑的,這小丫頭鬼得很。不然也不賣這個價錢……”貨既已賣出,人販子也不再說她好話。
“解開。”靈兒面有怒色。
那販子只好用刀子割開女奴手上的粗繩。小女奴的眼淚和臉上的污垢一起落下。
靈兒讓侍衛去東市的另一邊買了套衣裙給小女奴穿上,小女奴不肯上馬,赤腳跟在馬車後面,靈兒只好讓車馬緩行,直到日落時分,一行車馬才趕回宮裡。
“荒唐!你是堂堂大齊的女公子,又是練拳又是騎馬,還帶回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奴回宮,想氣死母親嗎?”雲妃難得一見地盛怒。
靈兒跪在地上,小弟姜小白已滿兩歲,看見姐姐受罰,馬上撲過去抱住雲妃的腿,“不要罵姐姐,不要罵姐姐!嗚……”小白扁扁嘴,哭了起來。
雲妃只好瞪一眼靈兒,“你父王要是處罰你,母親再不會爲你求情!”她急忙去安撫小白。乾打雷不下雨的姜小白衝着姐姐擠擠眼,靈兒感激地一笑,發覺雲妃擡起頭來,忙又正容跪好。
“夫人,你原諒靈公子吧,杏奴忽地跪下了,“當年若不是雲老爺救下杏奴母女,杏奴早就病餓而死,成了一堆白骨了。靈公子和老爺夫人一樣生性善良,是會有福報的。”
“杏奴,你起來,那是不一樣的,當初你和你母親病倒在路上,父親若不救你們,便是見死不救;可靈兒是花錢買女奴,靈兒不買,那小女子總會有人買的,不致有生命危險。若是被平常人家買了做媳婦兒,也好過在這宮裡生死難料吧。”
“母親,爲何這樣說?靈兒只想讓她吃飽穿暖,不必受奴隸販子的鞭打,難道女兒在宮中還護不了她的小命嗎?”
“你呀,都怪母親以前太縱容你,”雲妃嘆口氣,“你若是喜歡那小女奴,就留在身邊吧,讓你杏姨好生管教她。以後沒你父王和母親的允許不得出宮。”
那買回宮的小女奴被宮人帶去清洗乾淨,正候在門口等雲妃和靈公子召見,她自去年母親被殺,已輾轉販賣三次,不料這次竟被齊國尊貴的女公子買回來,而救她出苦海的女公子還因她而被夫人斥責,她不由得胸中一片愁苦。
靈兒從房裡出來,“哎,小姑娘你洗梳完了,進來讓我母親看看你!”靈兒挨完訓,感覺老媽的氣出得差不多了,引着小女奴給雲妃看看。
女奴進門伏地叩首,按宮人所教:“奴婢拜見雲夫人,拜見靈公子。”
“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奴婢叫瑪吉,今年十歲。”
“瑪吉,這是什麼名字,你是哪裡人氏?”
“奴婢是犬戎戰俘,門巴族人。”
“怪不得名字如此之怪。”
靈兒卻心中一動,門巴族?就是後世遷至西藏墨託的門巴族?據說門巴族人擅長用毒養蠱,不知這小女奴可否知曉一二。
雲妃道:“瑪吉,擡起頭來。”
小瑪吉怯怯地擡起頭,臉蛋兒尖尖,瘦得幾乎只剩下兩隻大眼睛,五官倒是極清秀,有幾分似靈兒,只是她的嗓音粗啞,與靈兒的黃鶯之聲天差地別。
“瑪吉這名字太怪,以後就叫寒香吧,好生侍候靈公子,知道了麼?”
“是,夫人,寒香記下了。”
“嗯,還算伶俐。”她拉起呵欠連天的姜小白,“走,我們回去。”
“送母親。”
望着母親和弟弟出了園門,靈兒馬上拉起寒香的手,“過來,先吃個蘋果,以後你就做我的隨身侍女,紅豆跟着我學了不少字了,讓她教你宮中的規距,你也用心學些字兒。”
“吃吧,母親不在這兒,不用這樣大規小距的,快吃。”
寒香咬了一口蘋果,香甜滿頰,生平第一次知道甜是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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