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無心無意
“千歌，你一定要救他啊！”
千歌柳眉緊皺道：“究竟怎麼回事？”
“你也知道主子男扮女裝的事，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畢竟我跟在他身邊時間也不長，但是他近幾天身體越來越不好。總是失眠，就算睡着了也睡得很不安穩，而且他的體溫越來越低，夜裡也會經常出冷汗。偏偏我又只能幹看着什麼都幫不上，急死我了！”
千歌沉吟：“我知道了，我會想個辦法讓人來治治。以後他在的時候你就多跟着他，然後再告訴我消息。”
“嗯，我知道。”
第二天早上，千歌早早地就醒過來，她醒的一瞬間，枕頭邊的點點也在同一時間睜開了圓溜溜的大眼睛。兩雙眼睛對視着，無聲地傳遞着默契。
“你先去他房間吧。”千歌揉揉太陽穴，疲倦道。
“喵嗚－－”點點叫喚一聲，撒腿就跑，只留下千歌雙眼直直地看着牀頂，皺着眉苦苦思索着。
怎樣才能讓聞淵靜心調養身體呢……
千歌出聞府的時候明顯帶着怒意，估算着母皇現在在養心殿處理事務，一回宮就急不可耐地向養心殿衝。
“母皇！”千歌帶着委屈一般衝着低頭看摺子的女人撒嬌道。
“怎麼了，歌兒？”千鳳放下摺子，閉上眼按了按太陽穴，嘴邊的話語卻溫柔寵溺。
“母皇，您該給聞太醫放放假了！”千歌移到千鳳旁邊，一雙桃花眼水汪汪地看着她，“聞太醫身子都累垮了，他要是垮了我的身子可怎麼辦啊！本來我都覺得自己快好了的！”
“哦？聞卿家？”千鳳睜開眼問道，“聞卿家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千歌癟癟嘴，“天天來給兒臣治病，其他時間還要值班，一個人做兩個人的活，昨天一累，直接昏了過去，都沒爲女兒診平安脈！聞院長說了是過度勞累所致。哼！難不成太醫院其他太醫都是吃閒飯的？母皇，要是聞太醫累倒了，兒臣的身子可怎麼辦啊？不行，母皇您一定要給聞太醫批幾天假期出來！不然，不然兒臣就賴在您這裡不走了！”
“你呀你！”千鳳笑着瞅了千歌一眼，“批假就批假吧，反正如你所言，太醫院的太醫總要在其位，謀其職。聞太醫一向勤勉，她自己不申請批假，我還真是忘了！只是他一批了假休養身子，那歌兒你的身子又該如何是好？”
“聞院長的醫術是太醫院公認最好的，不如讓她來爲兒臣費神幾日？”千歌一偏頭，看似認真地建議道。
千鳳淺笑着搖搖頭：“聞愛卿在照料着德妃的胎，德妃胎相始終不穩，她也走不開，其他太醫醫術又着實不如這兩人好，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唔……不然這樣？”千歌低頭想了一會後擡頭提議道，“兒臣現在聞府暫住幾日，等病情穩定了就回宮裡，不知母皇覺得怎樣？”
千鳳斜睨千歌一眼，笑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的小九九，你想出宮玩我也不反對，但是皇室之人長住大臣家裡像什麼樣子？”
“母皇，兒臣又不是長住，住個幾天，讓聞太醫照料自己的時候順帶給兒臣瞧瞧，覺得兒臣的身子還算康健的話兒臣肯定是第一時間就回宮裡來的啊！”
千鳳故作無奈地嘆口氣：“唉，那能怎麼辦呢？那也只好聽你的就是了！不過最多五日，你必須回來，知道麼？”
千歌笑眯起眼：“兒臣知道了！那聞太醫……”
“聞太醫辛苦爲國，疲勞過度，自然是要給他半個月讓他好好調養的，”千鳳說罷，又看了眼千歌，“歌兒覺得我這個假期批的如何？”
千歌非常識相地拍馬屁：“母皇的決斷當然是英明神武，沒話說的咯！”
“你啊，就知道嘴甜！你這身體總是虛弱，還是要有個知心貼心的男子照顧着你好啊！”
千歌臉上笑容瞬間一僵，乾笑道：“母皇啊，兒臣還小，還沒那心思。再說了，大皇姐不也沒有皇姐夫麼？兒臣是老二，肯定不能排在大皇姐之前娶親啊！”
“小什麼小？都十四了，開過年就成人了，還算小？你可別拿你大皇姐說事兒，你大皇姐現在就在御花園等着挑選文武百官的公子，中意了直接冊封爲太子妃也是有的。你大皇姐雖然在這方面本身並不上心，然而延續血脈是皇家之人必須要承擔的義務。之前她總是推辭，這回是絕不可能推掉了。你說你大皇姐都已經開始了，你還有什麼好推辭的？”
千歌苦着一張臉：“母皇……”
“什麼也不用多說了，總之這件事你一定要上心，知道麼？沒有成家，母皇總是覺得你還小，也總是爲你操心。”
“母皇都不疼歌兒了，”千歌使勁瞪眼，終於瞪出一丟丟淚霧，配上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可憐的姿態，“歌兒成了親之後母皇就不管歌兒了！歌兒更不要成親了！”
千鳳看着面前酷似當年那人的面容，雙眼盛滿委屈的霧氣，心中一軟，溫聲道：“母皇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自然會一直疼愛歌兒的，只是歌兒，你成了親，多個人照看你，母皇心裡也更加放心啊！今日許多大臣公子都會在御花園出現，你也去看看，爲你大皇姐把把關，順便自己看看，說不定還能真找到瞧上眼的呢！找到了儘管跟父後和母皇說，我們替你留着，明年你一成年就爲你把事辦了，好不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千歌眼咕嚕一轉，狀似歡喜地說道：“那兒臣現在就去御花園了啊，不打擾母皇處理公務了，兒臣先行告退！”話沒說完就火急火燎地往外跑，活像是被一羣惡狠狠的狼狗追着跑一般！
千鳳看着千歌狼狽的樣子，無奈地寵溺一笑：“這孩子……”
千歌一口氣從養心殿一直跑，出了養心殿好幾十米才停下來，一邊氣喘吁吁一邊等着小跑着追趕自己的菲兒等人。
“呼，呼……”幾人終於趕上千歌，菲兒喘着氣，嬌嗔道，“殿下，殿下怎麼跑這麼快啊？”害得他們都快追不上了。
千歌顯然不想多說，過了片刻，看大家都順過氣來，便緩緩走起來，口裡吐出一句幸災樂禍的話來：“走！我們去看看大皇姐一人對百花的盛況！”
什麼意思？跟着走的幾人腦海裡同時閃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