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夜晚亥時,太子府衆人都各自忙碌着,太子沙蒙軒和太子妃韓憐兒新婚燕爾,自是恩愛非常,“憐兒,別忙了,先睡吧。坐於一旁看書的沙蒙軒拉住韓憐兒的小手,一臉溫柔。
韓憐兒長得嬌小可人,屬於人見人愛的柔弱美人,即使已經行過夫妻之禮,突然被太子拉住手,依舊羞紅了臉,“臣妾不累,臣妾等殿下一起安歇。”
沙蒙軒揶揄一笑,“讓本宮猜猜,難道是憐兒沒有本宮陪着,睡不着?”
韓憐兒的臉更紅了,卻也沒有否認,只是含羞帶怯地瞪了太子一眼,低下了頭,一副惹人愛憐的嬌羞模樣,男人看到這樣的美人怕是早就迫不及待地撲過去了,可惜,太子不愧是太子,只是溫柔一笑,拍了拍韓憐兒的春蔥小手,“難得不用早起上朝,本宮再看會兒書。”
“恩!”儘管臉上有失望,可想到這幾日相處下來,太子的種種溫柔體貼,韓憐兒依舊覺得甜蜜
正在這時,沙蒙軒突然聽到窗戶被人用特殊的節奏敲了幾下,面色一斂,放下書本,回頭坐於牀頭,拉住韓憐兒的手,輕聲道:“憐兒乖,先休息,本宮有些事,出去一趟。”
這麼晚了還要去哪裡?雖然心中疑惑,韓憐兒卻知趣地沒有問,很懂事地點點頭:“入冬了,披件衣服再去。”父親大人有過交代,女人賢惠就好,不要什麼事都想插手,特別是太子的事,父親大人說的韓憐兒謹記在心,不敢忘懷,因此,只是做出很賢惠的模樣,對太子的行蹤並不干涉。
“恩。”沙蒙軒安撫一笑,在外面披了件斗篷,出了臥房。
“怎麼回事?”沙蒙軒知道,沒有要緊事,風雅閣那邊不會這麼晚還來打擾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這個黑衣人是沙蒙軒和風雅閣、風韻閣的紐帶,負責把那邊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太子耳中。
“啓稟太子殿下,剛剛得到消息,北洛王被劫,下落不明。”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消息可準確?”沙蒙軒拉着衣帶的手一抖,絡兒好好在王府怎麼會被劫?儘管心中疑惑叢生,還是強自忍住了心中的不解,鎮定地問,手緊緊揪着衣袍,眉頭緊鎖。
“是剛纔東籬王府一個侍衛在閣內失言說從未見他們家主子那麼驚慌過,據說現在東籬王正在城內秘密搜尋,兵部和城內的巡防營都已經出動了。”黑衣人語言清晰平靜,盡力清楚表述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沙蒙軒在迴廊內,來回走動起來,忽然停住步伐,從腰間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令牌來:“你,去給我調集人手,隨時待命!”
“是!”黑衣人慢慢消失在黑暗中,不見了蹤影。
“來人,更衣!”沙蒙軒再也等不了了,一想到絡兒現在正在別人手中,說不定連飯都沒吃,若是再遇到變態點的傢伙,絡兒那麼可愛美麗,水蔥般的人兒,保不準就……沙蒙軒越想越心驚,匆匆換了衣服,帶着影衛就出了門。
看到沙蒙軒找來,沙蒙寒沒有一絲意外,兩人好像約好般,沒有再鬧彆扭,默契地彼此交換着情報,部署着下一步的動作。
“既然找不到總部的位置,先挑了這十三家分舵,抓住主要首腦,讓他們自己傳訊,至少先保證他們別傷害絡兒,其他一切都好說。”沙蒙寒拿着紅樓提供的那份十三個分舵的地圖,幽幽道。
“有道理,這事交給我來辦。”沙蒙軒也不囉嗦,跟影衛詳細交代了任務所要達到的目的,影衛會意,轉身走了,他們的責任就是服從太子的命令,不管對錯,不問是非。
沙蒙寒對於太子的知趣很滿意,眼眸中也多了一份無言的讚賞,幾個人心中擔心,卻也只能坐等魚兒上勾。
話說這時候的沙蒙絡處境確實尷尬,少主蓮月倒是沒虧待他,送來的食物美味可口,末了又派人伺候他沐浴更衣,逛了一天的大街,沙蒙絡身上難受,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沒有多想也就照做了,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寬大胸襟,儘量忽略少主蓮月臨走說的那句話,可出來的時候看着侍女遞上來的‘衣服’,沙蒙絡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無語了,當然如果這還可以稱之爲衣服的話。
站在銅鏡前,裡面映出的是一個稍顯模糊的人影,層層疊疊的白紗堪堪遮住白嫩的肌膚,白皙圓潤的小腿外露着,赤足,黑髮隨意挽起,秀美的臉龐上是壓抑的怒氣,不斷告誡自己,忍住,忍住,不能硬拼,正所謂忍字頭上一把刀,那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受的,深呼吸,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坐在牀邊,等待着少主所謂的臨幸,拳頭緊握,不然沙蒙絡不知道會不會一怒之下把屋中的東西給砸了,堂堂四皇子,從小哥哥寵,父皇愛,哪裡受過這等窩囊氣,若不是有前世的記憶,就憑這個身體的身份,早就發飆了,不過這樣做留下來的也可能是一具屍體,別看少主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可那眼神中的淡漠與冷酷卻讓沙蒙絡難忘,他根本不相信這樣的人會對製造麻煩的人心慈手軟。
只希望這個少主最好臨時有事別來了,或者哥哥儘快趕到救自己出去,不然就只能自救了,自己不會就這麼倒黴吧,原本是爲了發泄心中的鬱悶,結果真正的煩惱來了,看來人果然不能‘爲賦新詞強說愁’,跟現在比起來,以前的自己太幸福了,居然還不知道滿足,去追求什麼虛幻的感情,虛無縹緲的東西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想,根本沒用。
在這特殊環境下,沙蒙絡倒是解開了心結,剛輕鬆起來的心情,伴隨着房門的打開,瞬然收緊,目光警惕地看着一身紅紗笑吟吟進來的少主蓮月。
“美人等不及了嗎?”蓮月笑得邪魅,沙蒙絡更加警惕,這樣的妖孽居然叫自己美人,自己有他美嗎?
心中想着,沙蒙絡的眼光緊盯着蓮月的一舉一動,毫不放鬆:“少主大人,要說美,韶絡可比不上您,您這樣的美人難道會看上我這種姿色嗎?”
“美人?你在叫我嗎?”蓮月很不愉快地歪頭,如同疑惑的孩子般瞪視着沙蒙絡。
“當然,這屋子裡只有我們兩人。”
“這個稱呼從來沒有聽別人叫過,聽起來有些奇怪,不過,你很合我的胃口,剛纔的失禮就不和你計較了,來,給我寬衣。”蓮月鬆鬆一站,伸出雙臂,做木偶狀。
半天不見沙蒙絡動靜,蓮月臉色一沉:“小絡絡是吧,我有必要告訴你我很討厭的一個習慣,那就是,話,永遠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眯着一雙桃花眼,寒光四射,沙蒙絡硬生生打了個寒顫,這少主大人太危險了,可是真的要寬衣侍寢嗎?身子一抖,雞皮疙瘩落了滿地,眼珠一轉,忙上前,有些討好道:“少主大人,現在天色還早,不如我們來聊天好了。”沙蒙絡忍住心中的怪異,若無其事地拉住蓮月的衣袖,在一旁的桌前坐定
注意到被拉住時蓮月挑了挑眉,倒是沒有甩開,沙蒙絡大喜,“這個少主對我的防備不足呢,難道不知道我好歹練了十幾年的武功?”既然形勢有利,沙蒙絡就不再多想,專門把心思用在了蓮月的身上。
“聊什麼?”蓮月半靠在椅子上,聲音刻意壓低,性感中夾雜着金屬質感,慵懶得如同吃飽了的貓。
這樣的蓮月讓沙蒙絡不由看傻了眼,等回過神來,見蓮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咳嗽一聲,尷尬一笑:“還不知道少主的名字呢?可否賜教?”
蓮月怪異地打量他一眼,“蓮月。”
“哦,蓮月少主,雖然第一次見面,問這樣的問題有些不禮貌,但韶絡真的很好奇,您……爲什麼會喜歡男人呢?”沙蒙絡同志絲毫不爲自己的處境擔心,這個時候還是以解惑爲重,他不相信天瓊國的那麼多男人都有這樣的愛好,以前難得一見的現象,現在遍地都是,這也太打擊人了。
蓮月的眼神像看到怪物般:“你不擔心我殺了你?或者說你一點都不怕我?”
“你會殺了我嗎?”
“不會!”
“那我爲什麼要怕你?”
“呃~這……哈哈哈……還真是有趣,憑你這幾句話,以後跟着我,決不虧待你。”蓮月心情轉好。
沙蒙絡終於鬆了一口氣,得到保命符了,可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蓮月少主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某位好學的同志不死心,繼續自己的八卦調查。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從小看多了唄,再說女人太麻煩,身體又經不起折騰,還老是想着自己是飛上枝頭的鳳凰,看着就煩。”蓮月大人一副不屑的樣子。
沙蒙絡還是不死心,“那您第一次看到的限制級畫面是多大?還記不記得當時的感受?”某絡純粹把蓮月大人當成了寢室老大,八卦起了自己感興趣的GAY心得,還一副很期待的樣子,就差拿筆記錄了。
“限制級畫面,這個說法還真貼切,我想想,大概記事起,就經常看到吧,具體當時的感受,忘記了,畢竟那時候還小,也就三四歲的樣子吧,也許當時只是好奇。”蓮月眯着眼睛,陷入回憶。
“三四歲?你們家的性啓蒙教育真是早啊!”沙蒙絡感慨!
“恩,還好,很晚了,我們休息吧。”蓮月抿了一口茶,潤了潤脣,隨意說道。
“呃~”沙蒙絡身子瞬間繃緊,“還早呢,我還有好多問題想請教蓮月少主呢。”
“不忙,反正以後你跟我混,有的是時間,看小絡絡對這個問題這麼感興趣,不如我們用行動來詮釋豈不是更好。”蓮月摟住沙蒙絡的細腰,在沙蒙絡的驚呼聲中,兩人倒向一旁的大牀。
實在是太大意了,心中只顧着想拖延的辦法了,卻不成想被人佔了先機,沙蒙絡暗自後悔,身子在軟軟的牀上壓出了一個大大的坑,沙蒙絡一身的白沙鑲嵌在紅色的幔帳中間,樣子分外狼狽,驚慌的表情卻更能刺激人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