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這祁連一族出身荒野,走進大山就無跡可尋,實在難纏難打,兒臣以爲,北洛王沙蒙絡對祁連一族多有研究,所以,兒臣推薦四弟隨軍出征,出謀劃策,另外派一名老將跟隨,也好隨時傳授經驗,爲我天瓊國培養年輕新星,可一舉兩得。UC小 說 網:”太子沙蒙軒絲毫沒有打退堂鼓的打算,眼神爍爍地看着昭德帝。
昭德帝盯住沙蒙軒,半晌無言,父子二人就這樣對視着,最終昭德帝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回眸點了點頭,“就依軒兒所言。”
昭德四十一年底,昭德帝下詔,命大將軍趙鳳良爲帥,百里英爲先鋒,雲夕顏爲副將,沙蒙絡爲監軍,率兵10萬,一個月後啓程趕往西部祁連山一帶,剿滅祁連一族.
東籬王府 偏廳
沉鬱的氣氛久久不散
“這次太子也太狠了,居然把我們都支走,難道他想下手了?”百里英最先沉不住氣。要知道沙蒙寒手下的心腹不多,對百里英和雲夕顏最爲信任,若是他們都走了,太子在這段時間下手,沙蒙寒要如何應對?
“百里英說得有理,在皇宮這段時間,父皇的身體明顯比以前好了很多,我想這其中的緣故哥哥應該能看得出來,這次,太子藉口把我也支走,恐怕目的不單純,真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怎麼就答應了呢?”既然決定出徵,當然不能還待在昭德帝身邊,沙蒙絡終於恢復了自由,也被拉來了東籬王府,分析着這次震驚朝堂的出征。
“對了,上次我帶給哥哥的東西,可有結果了?”
“還沒有,不過看黃四村謹慎小心的樣子,多半絡兒猜測不差。”黃四村是沙蒙寒籠絡過來的神醫,原來在民間行醫問藥,很有些名氣,對藥草鍼灸都有獨特的見解,放到現在就是一中醫狂,研究起東西來,不管不顧,執着堅韌,沙蒙寒也是看上了他這點,才答應提供條件,養在了府中。
百里英和雲夕顏都疑惑地看着兄弟二人,不解,沙蒙寒一笑:“絡兒懷疑有人對父皇下了藥,這才偷偷把父皇平常習慣用的東西和吃食拿來一些,讓神醫檢查一番,以防不測。”
百里英和雲夕顏都是大驚,誰這麼大膽,敢直接對皇帝用藥,而且御醫都看不出來的東西,那個自稱神醫的傢伙能看出問題嗎?
“術業有專攻,宮中御醫雖然都是從民間徵集的醫道高手,但多是以醫病救人爲主,黃四村在救人方面雖不如他們高明,卻是以研究爲主,對於藥草的瞭解更加深入,我相信他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沙蒙寒好似一點都不擔心,若是說他對黃四村有信心,還不如說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父皇不明不白地病了那麼久,絡兒一去就好了起來,哪有這麼神的病,大家雖然不說,心裡都泛嘀咕,陛下畢竟是往好的方面發展,這件事也沒有證據,以至於無人敢提及。
“現在看來,很可能是太子坐不住了,那麼這次我們出征難道也是他們算計中的一環?究竟該怎麼應對呢?”雲夕顏不擅長陰謀算計,一時間有些爲難。
“乾脆我們名義上出征,實則留在京城,助寒一臂之力……”
“不行!”
百里英還未說完就被沙蒙寒打斷,“我們若是猜測不錯,這樣自然是好,可也給人留下了把柄,若是猜測錯誤,那麼你們擅離職守,就是死罪,太子豈不是更加高興,所以,出征一定要去,而且還要認真做好本職工作。”
“那你一個人在京城如何應付得過來?”百里英不服氣,但語氣中更多的是擔憂。
“你們忘記了一點,太子現在很急,他需要父皇早死,他好登基上位,可我們都忽略了一個人!”
“誰?”幾人都很好奇。
“陛下,你們真以爲父皇對此事毫無所知嗎?我看不盡然,父皇做了那麼久的皇帝,怎麼可能如此天真,憑藉太子幾句話就把你們全打發走,這不合常理,而且絡兒進宮這段時間,父皇病情明顯好轉,我不信父皇看不出來問題。”沙蒙寒眯着眼睛,這也是他今天沒有阻止昭德帝下詔的原因。
一則京城現在不太平,他不想沙蒙絡糾纏其中,遠離是最好的辦法,這一點他和太子不謀而合,二則他也想看看昭德帝究竟有什麼應對措施,對於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兒子,他會不會下得去手,坐山觀虎鬥的日子是如此的愜意,他怎麼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呢,而且絡兒有百里英和雲夕顏在身邊,他一點都不擔心,儘管那個趙鳳良是太子的人,又能怎麼樣,絡兒畢竟是皇子,不信太子真的想要絡兒的命,若是如此也不用如此大費周折地打發他出京了。有危險的恐怕是百里英和雲夕顏二人,若是想打掉他的左膀右臂,可也不是憑藉一個老頭兒就能辦到的。
“既然陛下有準備,我們還擔心什麼,不過,就怕陛下對太子太過寵愛,到時候難以抉擇。”昭德帝對太子沙蒙軒給予的希望是多少,沒有人知道,至少太子這麼多年,沒有受過昭德帝哪怕一次訓斥,文武全才,懂事沉穩,昭德帝看在眼裡,喜在心頭,昭德帝不像別的帝王般吝嗇誇獎,他對於幾個兒子從來都是讚賞有加,鼓勵他們有自己的思想,開拓思路,所以當初聽說沙蒙絡對祁連一族有興趣時,不但不加以阻攔,還很是支持。
殊不知沙蒙絡研究祁連一族的真正原因是聽聞祁連一族對於鬼神的敬仰,若是以前,沙蒙絡怎麼都不會相信這些東西,可自從自己魂穿而來這麼多年,心底的疑惑也逐漸加深,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人爲還是真的有鬼神一說?這些都是沙蒙絡感興趣的東西,當聽說有這個敬奉鬼神的祁連一族時,沙蒙絡終於來了興趣,到處翻閱關於這個民族的一切資料,甚至想要親自前往查探真假,最終被昭德帝攔住,這才作罷。
“即使父皇下不了手,大臣們也不會坐視妄圖弒君的人不理,至少太子之位是別想了,這是天瓊國自古以來的習慣,罪名無可挽回。”
“寒的意思是讓我們放心前往?”雲夕顏終於聽出了沙蒙寒的話音,接口。
“不錯,你們在外面要小心這個趙鳳良,他是太子的人,平白無故,太子不會舉薦他跟隨,若有可能,你們最好先下手爲強,免得遭了暗算。”
“明白了,難道我們三人還對付不了一個老頭子?”百里英不以爲然。
“殺了他容易,但若是不留下絲毫尾巴,很難,英,你容易衝動,凡事多和夕顏商量,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絡兒安全無憂的前提下,若是絡兒有了危險,你們也就不用回來了。”沙蒙寒的眼神從未有過的凜冽,嚴肅的氣氛下,話語說得格外鄭重。
“是”百里英和雲夕顏同時站起,這個‘是’字當中固然有堅決,也難免夾雜着委屈,雲夕顏還沒什麼,百里英就不同了,看了尷尬的沙蒙絡一眼,就扭身坐定,不再說話,那副彆扭的樣子,讓沙蒙寒心裡多了一絲異樣,這樣安排妥當嗎?對百里英想當然是最痛苦的,可會不會……
想到這裡這個問題,沙蒙寒心底一顫,什麼時候自己居然懷疑起自己的兄弟了,百里英從小到大,對自己言聽計從,從來不曾抱怨過什麼,這也是一直如此信任他的原因,可現在因爲絡兒,居然對他有了懷疑之心,沙蒙寒若有所思地看了百里英一眼,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還是加點防範措施好了。
臥房內,沙蒙絡唏噓不已,幾個月的宮中生活,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差錯,即使受寵,沙蒙絡也不是白癡,天下沒有白送的午餐,昭德帝的寵愛也不是那麼純粹的,從懷疑昭德帝中毒哪一刻,沙蒙絡就驚出了一身冷汗,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形影不離終於有了答案,可心中不怪他,雖然是自己的父親,但那首先是一國之主,然後纔是父親,有太多的無奈與束縛,他都能理解。
今天重獲自由,卻沒有絲毫喜悅,生在皇族,就是悲哀的開始,現在看來兄弟和睦,父慈子孝,可暗地裡做的勾當又有幾人知?
“啪啪啪,絡兒睡下了嗎?”外面傳來沙蒙寒敲門的聲音。
‘吱呀’一聲,房門大開,沙蒙絡露出頭來:“哥哥,晚了,有事嗎?”話雖如此說,沙蒙絡的臉卻紅了。
沙蒙寒也不說話,似笑非笑地進了屋,“絡兒,哥哥有話跟你說,今晚我們秉燭夜談可好?”
“啊?哦,好啊!”沙蒙絡的臉更紅,心中誹謗,想我了就說,在自己府邸還找什麼藉口。
果不其然,等關上房門,沙蒙寒就迫不及待的一把拉過沙蒙絡,抱進懷裡,靈舌**,伸進沙蒙絡的嘴裡,輾轉纏綿,激烈地擁吻着。
沙蒙絡沒有準備,直被吻得身體癱軟,使不上一絲力氣,全身酥麻,腦中空白,眼神迷離,不知身在何處。
好半晌,沙蒙寒才抱着沙蒙絡來到牀上,坐定,輕輕吻了吻沙蒙絡的額角,“絡兒,哥哥想你。”一句話道出無盡相思。
沙蒙絡也緩過勁兒來,更是羞得滿臉通紅,心底卻是說不出的甜蜜:“哥哥有沒有趁我不在,偷採野花?”
沙蒙寒愕然:“絡兒是在吃醋嗎?”
“哼!吃醋怎麼了,不行嗎?”
“當然行,絡兒吃醋,哥哥高興還來不及呢,說明絡兒在乎哥哥。”沙蒙寒呵呵傻笑,哪裡還有半點精明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