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傑明聽着雲姝這話,料想她也沒有什麼證據的,她現在這麼說只不過就是要威嚇他,讓他自己心虛不已罷了。*$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再說了拿來的銀子還有送來的那些個東西,布料已經整成了衣衫,吃食也早就已經吃了個乾淨,這樣的情況下,她倒是要看看她是能夠怎麼算的。
“八年前,楊家沒了除了你們這一家三口,其餘的人也都散了去。楊老爺連同楊夫人到了雲家依親之時,別說是個包袱皮,也便是隻有身上那一身衣衫而已,這八年來,楊老爺日日在酒樓之中醉了個不省人事,楊夫人只怕是連針線活都沒怎麼做過,咱們就來算算這八年這一筆賬!”雲姝冷哼了一聲,她從自己袖中掏出了一個精緻無比的小算盤。
那算盤做的頗爲小巧,別緻的很,即便是塞在衣袖之中也看不出半點端倪來。
楊傑明怎麼也沒有想到雲姝竟然連算盤這樣的東西都備着,也便是曉得這丫頭根本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心要同他算賬來得,他心中懼意更甚,覺得雲姝這般姿態說不定還真的有什麼後招來着,心中虛得厲害,這話也說的沒有剛剛那般的有底氣了,“你莫要在我面前說這些個狂狼的話。我們楊家一家子當初依親的時候確是身無恆物,但也不像是你說的這般像是一個乞丐花子賴着由你們養着!你休要在這裡污衊人!”
“這是不是乞丐花子可不是我說了算自然也不是你楊公子說了算的。”雲姝冷冷地道,“你自己也說了,你一家三口身無恆物,這整整八年來,敢問楊公子如何能夠上得學堂,這書本米糧就連你這身上的衣衫是從哪裡來的,難不成楊公子還有生財之道不成?我怎麼不知楊公子除了會念幾本書之外還有這般的本事?”
楊傑明被雲姝這麼一說,他也啞口無言的很,他自然是不會賺錢的人,自然地也便是沒有什麼可說的,但他也相信這麼多年來萬淑慧絕對不會留下什麼賬本,就算是留下了賬本,那也應該是在侯府之中,即便是取了出來,他也可以說是侯爺府上給的銀子同她們母女兩人沒有什麼關係的。
這樣一想之後,楊傑明也就有了幾分自信,當下也就覺得雲姝就在那邊一個勁地虛張聲勢罷了。
“若是你真有什麼證據指明我楊家是靠你母親過活的你便是說出來就是了,何必在這裡說這些個有的沒的事情。”楊傑明冷冷地說着,“你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便是要你同我們一家子道了歉不可!”
雲姝看着楊傑明那眼神之中流露出了那自負的模樣,他大概是以爲她手上沒什麼證據,所以又覺得她拿捏不住罷了,所以又覺得自己沒有危機了。
雲姝手輕輕一拍,一箇中年且掌櫃模樣的漢子捧着一個木盤子上頭有五六本像是賬本一樣的簿子,他的身邊則是跟着一個女人,那女人也大致同高氏一般年紀,那手略微有些粗,但這精神頭卻是極其不錯的。
“楊公子可曉得這人是誰?”雲姝指了指走到自己面前的這個中年漢子,也不等他回話也便是自己說了下去,“這人是南街上程裁縫店的程師傅,而他身邊的便是她的夫人。”
這人羣之中也便是有人認出了南街賣布裁衣的程裁縫來,倒是有人問好。
楊傑明不知道雲姝這個時候把這個裁縫叫了出來是個什麼意思。
雲姝朝着程師傅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說了,程師傅清了清嗓子之後這才道:“老程我租的是雲夫人……”程師傅這話微微頓了一頓,知道自己這般話是說錯了,這又急忙改了口過來,“如今應當是稱之爲萬姑娘了,萬姑娘的鋪子在九年前便是租給了我的,姑娘仁心,租金要比尋常人低一點,所以打從九年前老程租了那鋪子之後便沒有退租,而姑娘也時常關照老程我,雲府上丫鬟的衣衫也是我做的,就連楊夫人和楊公子身上的衣衫也是從我鋪子裡頭扯的布料子我和夫人親手做的衣衫。”
程裁縫停了一停之後又道,“八年前楊家犯了事這事老程也曉得,這事原本是不甘我們夫妻二人什麼事兒,但楊家被抄家之後三個月,當時還是侯爺夫人的萬姑娘把我家娘子給叫了去,說是往後我們的租錢便是給了楊家夫人當花用錢,一月一給。若是楊夫人扯了布料做了衣衫,這工錢布錢便是記下,到了月底的時候便是會來結算。老程我也是信得過萬姑娘的,也便是依着這做了。這些都是這七年九個月來楊家所花用所扯了布,所記載下的賬簿。後來,楊夫人有什麼事兒也便是到老程這裡知會一聲拿了銀錢走,老程怕不好交代也問了緣由,這其中還有楊公子的紙筆硯臺書錢束脩,累計了七年九個月來,月錢加上布料工錢還有楊夫人臨時所取要一共是兩百五十六兩三錢四子。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上頭還有楊夫人零錢時親手按的手印爲證半點做不了假。”
雲姝朝着陳裁縫看了一眼,她的手再拍了一拍,也有相同捧着賬本的一個小老兒走了出來,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但卻還是很健朗,當即便是有人認了出來,這人是西街一個小酒肆的老闆。
“小老兒剛剛也已經叫人認了出來,也不多說了,這八年間楊老爺就是在小老兒這兒喝的酒打得酒,這每個月也都是記了下來,月底的時候便是問如今的萬姑娘討要了銀子去。這一筆筆的也都是記好了的,楊老爺這八年裡頭在小老兒這兒吃的酒叫的下酒菜,統共便是一百四十兩一錢三十二文,這上頭也有楊老爺的手印,小老兒在雍賣了一輩子的酒也可算是童叟無欺的很,半點也不帶假的,這告上官去也便是說的通的,如今楊家老爺還醉在小老兒的攤子裡頭呢!”酒肆老闆道。
楊傑明聽着那些個銀兩,他這臉煞白煞白的,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裁縫鋪子和酒肆老闆還有賬本在,上頭還有他母親和父親的手印。這叫他如何是好?
高氏也不知道自己這幾年來用了那麼多的銀兩,每次她這要錢的時候也便是去了程裁縫的店裡頭問了那程裁縫討要,看中了衣料子也就裁了,只覺得反正萬淑慧讓他去了哪裡,而且這些年她也一直沒有問自己討要過,也就用的更加的心安理得了,但現在這一聽幾乎是叫人心驚膽跳得厲害。
“我……我哪裡有花那麼多,怕是你們隨口胡說誇大了數目!”高氏想也不想地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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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存稿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