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氏領着人出去之後,謝瑾嫿的那一張臉又暗沉下來了幾分,她看着謝淮隱和雲姝,用帶了幾分沉浸的眼神看着兩人道:“你們兩個人倒是個一搭一唱的做的倒是不錯,今日這事情你們兩個自己說說,到底是誰幹下的事情?”
謝淮隱看了一眼謝瑾嫿,一時之間還有幾分摸不準自己這個姐姐現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是個什麼意思,但他也明白謝瑾嫿也不是真的惱怒了自己,大概是覺得自己這不明不白的處於被動的程度,再加上這種事情又鬧得這般難看,謝瑾嫿哪裡能夠不惱的。舒愨鵡琻
“姐姐,”謝淮隱看着謝瑾嫿,那眼神之中還帶了幾分的無奈,“姐姐,這種事情可不能怪得了我們,可怨不得我們吶,先下手的還是她王詩語,這樣的事情要不是我們先心中有了幾分底,只怕到時候可是要掉光了臉面了,再者那高麗的皇太子也不是什麼好鳥,這樣的結果也可算是皆大歡喜了,這樣一來姐姐你也應該覺得十分高興纔是,對吧?!”
謝淮隱這般說着,整個人膩在他這姐姐的身邊,倒是的確有幾分撒嬌的意味,但謝瑾嫿的眼神之中依舊還沒有半點的放鬆。
“你們兩這是狼狽爲奸呢!”謝瑾嫿道,那聲音之中有幾分不滿,“這種事情你們兩兒膽夠肥的,也不提前吱個聲,這種事情也就你們兩個人之間相互扯皮了就不用過了我這種事情是不是?”
謝瑾嫿真心是有些惱了,這事的確不是什麼大事,但唯一的就是這事情鬧出來的時候也沒有人在她的面前提了一提,剛剛要不是王允也有認看的心思,只怕這事還沒有這麼好解決呢,再說等到牽扯上的時候哪裡還是這樣好說的了,這兩個人就是順風順水的厲害了,所以這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什麼都覺得自己應該是能夠應付的來了,這兩個小兔崽子,謝瑾嫿覺得要是自己不給這兩個人一點教訓,只怕往後還有更加不像話的事情做出來的。
狼狽爲奸這樣的詞都已經說出口來了,看起來這一次皇姐那是真的惱怒了,謝淮隱也有幾分詞窮,他一臉可憐相地看着謝瑾嫿道:“皇姐真的不是我們心腸太狠,而是王詩語和王允實在是太不是個東西啊,你想想一個想要像我下藥,一個想要坑雲姝一把,我們要不是自己早有防備只怕現在就要倒黴到家了,皇姐這種事情就算是換成了你,只怕你也受不住對不對?”
謝淮隱企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但很顯然謝瑾嫿並不打算買這樣的賬,那一張臉完全僵硬的還很,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簡單地就體諒他們的。
“真要說的話,其實我們也沒幹多少事情出來。”雲姝看着謝瑾嫿道,“這種事情呢,真要說的話也不過就是湊巧而已,如果真的要算的話,真正算計最多的人可不是我們,而是別人呢。這一把火可放的真是時候呢。”
謝瑾嫿知道雲姝應該是知道什麼,只是看她那意思似乎並沒有想要同人講訴到底是誰。
“其實挺好的,王大小姐有所歸處,而大慶同高麗也可以結下秦晉之好,從種種的事情上來說,其實也算是一件好事。”雲姝笑眯眯地對着謝瑾嫿道,“往後大約也不會有任何的會讓公主你爲難的事情發生,所以公主也不必在現在這個時候來訓斥我同晉王,這件事情雖說我們兩個雖也有點原因但到底也不在我們的身上,如果真的要算的話,我們也就是知情而因勢利導罷了,其餘的真的就沒做過。”
謝瑾嫿聽到雲姝這話,明白雲姝這是並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有什麼錯誤的,不過細說的話,這件事情要硬生生地算在兩個人的頭上也有幾分的不公平,可一想到王丞相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有的情緒,謝瑾嫿就覺得這餘下來的時候只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也未必。
“你們吶……”謝瑾嫿的語氣之中除了無可奈何還是隻有無可奈何,“真真是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了。”
雲姝和謝淮隱相視一笑,心道這樣的稱讚對於他們來說,也算是好話了,也就代表着謝瑾嫿不會再以這件事情來訓斥她們兩人了。
“罷了,今日原本還想能夠偷得一點閒暇的時光,沒有想到還是攪合的成了現在這般樣子,我看往後我這也還是別想着這般清閒了,省的到時候再鬧出了什麼事情來。”謝瑾嫿有些無奈地道。
謝淮隱有幾分討好地笑,十分的狗腿,對於他來說能夠解決了王詩語這個人又能夠解決了王允這個人,他的心情就已經十分的好了,也不會去計較自己姐姐在現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的那一丁點的抱怨。
謝瑾嫿也拿自己這個弟弟沒什麼辦法,但對於王允打算從他們大慶之中將雲姝給挖了過去的做法也是十分的不爽,王允的心思也實在是太狠了一點,現在會有這樣的結果,謝瑾嫿也覺得這也可算是衆望所歸的一件大好事了。
謝淮隱匆匆回了雍都之中,還沒有等她進了皇宮的大門,王恆就已經得了風聲,在聽到那樣的風聲的時候,王恆幾乎能慪的生生噴出一口血來,只覺得自己那一張老臉那是真的半點顏面也不存了。
他直接衝進了王詩語的閨房之中,看到在那邊同李氏一直默默垂淚的王詩語的時候,他也顧不得王詩語那一張臉已腫脹成了豬頭,他一個箭步上前就是狠狠地打了王詩語兩巴掌,他的手勁十分大,幾乎是打得王詩語的牙齒都有幾分鬆動起來,嘴角也一下子破了,鮮血就順着嘴角往下一直滴落着。
“我真想當做從來都沒有生過你這樣的女兒。”王恆對着王詩語惡狠狠地說道,“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膽量讓你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是你的母親教唆你做的這種事情嗎?”
王恆那話問得狠戾,李氏也是頭一次看到自家老爺現在這個樣子,她整個人爲之顫抖了一下,猛地一下子跪在王恆的面前,她的眼神之中滿是畏懼道:“老爺你要怪就怪我一人就好了,她都已經這樣了,再說這種話還有什麼意思呢,再說這些也不能夠讓我們女兒回到之前那個時候,老爺你且想想辦法吧、”
王恆被李氏那一番話說的也有幾分心煩意亂,他狠狠地給了李氏一巴掌道:“你若是當不好一個丞相夫人甚至連女兒都教不好的話,這丞相夫人你往後也不用再當了。”
李氏猛地一抖,不敢相信地看着一貫敬重她的王恆竟是會說出這話來,府上的女人再多可也都沒有改變過她的地位,甚至王恆還十分清楚明白地同她說過,這個府上她是永遠的女主人,而那些個女人不過就是一些個玩物罷了,雖然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去疼愛那些個玩物的時候,她也是會傷心也會心疼,但那個時候想的也還都是到底她還是王家的當家主母到底也還是不一樣的,可現在王恆卻是十分輕易地說出了這種話來。
“老爺,老爺你怎麼能……”李氏一臉悲悽,她淚眼朦朧地看着王恆,“老爺你不能這般待我!我十六歲就嫁給了你,爲你生兒育女操持後院一輩子,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你還有沒有半點的良心?!”
王恆一臉的冷漠,他看着李氏,當初的時候他還算是敬重這個女人,就像是她所說的那樣,她十六歲嫁與他,這麼多年來就算是有過,她苛待妾室和庶子庶女這些都能夠讓王恆原諒她的那點所作所爲,但今日這點事情實在是讓王恆難以原諒,他那一張老臉都已經沒了,這又怎麼可能還會對自己這個妻子有任何的感覺。
“你連女兒都教導不好,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資格來做丞相府上的夫人,老夫今日這張臉都已經丟光了,你還嫌棄我這一張老臉今天還沒有丟光王家的臉你還不甘心是不是?!”王恆恨聲道,“你說你還有什麼資格當着王家的當家主母,你自己說說?!”
“這件事情是我鬧得嗎?這種事情又不是我鬧出來的。”李氏哭喊着道,“我哪裡曉得詩語會鬧出這種事情來。”
提起這件事李氏也覺得有幾分憋屈,她要是知道自己女兒的那點計劃早就已經阻止去了,現在全都怪到她的頭上,她也委屈的厲害呢,“詩語已經十七了,你到現在還沒有定下這婚事,她的心中又怎麼可能不着急!”
“這還怨怪上我是來了?”王恆的臉色更加青黑,他有心要好好地給自己的女兒選一個不錯的夫婿,好讓王家更上一層樓,結果現在呢,他們把的他心血都浪費了,全都浪費了!
十七歲沒有出嫁又怎麼樣呢,就算再留兩年也可以,憑着王家這樣的資本這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且他也是有心要安排的,只可惜他還能夠等得住,卻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女兒卻是已經撐不住了竟然幹出了這種事情,丟臉丟到家了。
“爹,你幫我,你幫幫我。”王詩語抱着王恆的腿,“爹,你一向是最疼我的,你就幫幫我,幫我這最後一回,成不成?”
王恆一腳踹開王詩語,那眼神裡頭也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點溫情,“已經沒有價值的東西又何必留在王家。”
他要的是一個有價值的女兒,而不是像是現在這樣一個名聲盡壞的女兒。
“你就給我安安靜靜地嫁到高麗去,好歹還能夠全了我王家的名聲,若你還在這裡,那我這當父親的,給你一尺白綾已算是我這個父親給你最後的臉面了。”王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