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心懷天下的老苟來說,恨只恨帶路黨太少,尤其是好像汪精衛******那樣的奴才真是少之又少,稍微見到好像姜大哲這樣能力足夠,辦事積極,甚至爲了讓自己放心,老苟還破例使用了釣魚執法,讓人暗對姜大哲進行了金錢和性賄賂,效果好極了,姜大哲狠狠的罵了那些可憐人。
因此,姜大哲也自然是被重用,從教育口即將提拔起來,不過對此人的使用還是要慎重一些,雖然忠心方面已經很滿意了,但是畢竟年紀不小,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很難說,所以給他弄個人人皆知,發揮其忠心,又不會耽誤事的位置,可不容易啊。
很多時候,是這麼簡單,人類自我的侷限性會導致他們開始作死。
對於孫良來說,雖然看着那些死人有些顫抖,心也覺得有些過了,但卻也明白,這是不得不做出的行刑。
老苟忽然說道:“那麼,你給我說說,你的觀察,如果再繼續經營幾年,我們對日本動手的時候,能有多少起義部隊?”
對於敵國的帶路黨份子,長老會內部正式的稱呼是起義軍,給予的優待也是有幾層的,那種主動跑去帝都勾搭,或者主動聯繫的,算是“有建設性的”地方勢力,可以予以一定的鼓勵,而在要動手之前才慌慌張張投奔的,算是陣前起義,算投誠,但那是大兵壓境之下,大勢已去,戰必敗,逃無路。
至於那些在繳槍不殺的喝令下才放下武器的,算是降兵,自然差距巨大。
老苟說的起義部隊,自然說的是如果動手,內部主動策應的。
孫良想了想,說道:“難,很難。”
老苟說道:“爲什麼,我看了你的資料,日本的內部矛盾不是很痛苦嗎。”
孫良說道:“你不得不說,後世的電影漫畫很唬人,如果按照國的標準,日本早打起了內戰了,農民們也該忍耐不住,進行起義,但是實際的是,安穩的很,你不得不說,日本人是這麼‘聰明’,學了國那麼多,是沒有學會勞什子的仁義,農民們雖然也是痛苦不堪,但是接觸不到讓他們可以團結起來戰鬥的思想,於是是一盤散沙。”
老苟想了想,說道:“如果派人進行……”他忽然拍了拍自己的頭,說道:“如果我手下有一百個水平到達連指導員水準的幹部,早直接平推了日本了,還需要他們內部出人嗎。”
孫良嘆息一聲,說道:“是這樣,他們雖然瘋狂壓榨農民,但是那套系統和朝鮮的四等人制度,還有印度的種姓制度差不多,哪怕是底層百姓,也是已經完全麻木的接受那一切,因爲他們不知道,其實自己是有其他的活路的。”
老苟說道:“和國人喊叫幾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抄起傢伙幹,可是不一樣啊。”
孫良說道:“說起這個,可是要當心白蓮教或者聞香教這些傢伙,你這裡現在正是亂的時候,缺乏內地那樣本地的地主,警惕外來的人員,還可以幫你對付對付那些邪教份子。”
老苟說道:“好了,老孫你去休息吧,明天咱們再聊。”
第二天一大早,赤木晴子已經活蹦亂跳的蹦了出來,要去逛街,孫良雖然想着養精蓄銳,找時間夜襲什麼的,但依然有些力不從心,不過既然晴子妹妹要去看看世面,他也樂得好像炫耀一樣,帶她去看看,當然了,等到了帝都,再讓晴子妹妹好好見識見識這一切好。
這一路看起來,倒也津津有味,不過最讓赤木晴子目瞪口呆的,卻是此時朝鮮婦女的露乳裝的打扮,原來朝鮮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有了這個習慣,穿着的衣服該露的地方不露,但不該露的地方卻露了,難道說是爲了當母親的餵奶方便?
赤木晴子紅着臉,她此行雖然沒有和家裡商量,卻也拐帶出來不少錢,雖然孫良想着他來付賬,不過卻也不敢做得太過露骨,晴子可是一句一句的先生叫着熱切呢。
午的接風宴還是很不錯的,老苟自掏腰包,採買原材料,此時可是秋節前的朝鮮,各種山珍着實不少,而且由於之前的戰鬥,許多山珍野獸的價格便宜到死,反正這個時候,什麼狗熊老虎還不是保護動物,算什麼呢。
對於晴子,他對內的解釋卻是這個女娃娃算是幕府某位官員的託付,只希望自己帶着她見見世面,這也是爲了日後到達帝都後,找機會將這女子推倒,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嘿嘿。
當然了,孫良可以說,自己是爲國犧牲,給大家尋找帶路黨呢。
宴席的人不多,畢竟城唯二的長老,不過爲了籠絡人心,外加給某些政策鼓勁,老苟還是找來了城得用的官員,基本是以從關內派遣來的,也有他從山東移民之找來的,當然,唯一的朝鮮人,是姜大哲了。
姜大哲的普通話已經非常利索,又已經習慣了伏低做小,口帶蜜,此時將衆人哄得非常開心,他卻也是左右逢源,將一切應付妥當,不過看向赤木晴子的時候,卻也是稍稍愣神,不過之後又是各種拍馬屁的話語了。
“孫長老,我在此再敬您一杯,祝您此行順利,官運亨通。”
孫良點點頭,說道:“好說好說。”
他雖然羨慕老苟這麼快有了一批走狗,但是想着自己未來如果一切順利,官拜日本總督,可是朝鮮總督還要爽利,更是得意,自然也說了幾句朝鮮未來的發展安排,總之前途一片大好,不是小好。
很多話,只把姜大哲聽的雙眼冒光,不過孫良自然是不以爲意,土著嘛,哪裡知道火車的偉大,對於朝鮮北部那些礦藏的真正價值也缺乏瞭解,哪裡知道未來的走向?
不過,他也得到了姜大哲更加猛烈的馬屁,老苟是個風風火火的人,哪裡會如此吐露未來安排,也是這孫良這小子,根本目的還是爲了泡妞!這貨爲了在晴子妹妹面前顯露自己位高權重的樣子,自然是節操掉地了。
當然,對晴子來說,先生忽然變得很被重視,卻也是理所當然,她每日可都被哥哥洗腦,崇拜誇讚先生是多麼的睿智,內心其實對孫良的評價還是很高的。
只不過,這種評價,可不是……
酒席吃的還是很開懷,不過老苟要忙活辦事,孫良有些暈頭,也是自回招待所了,他本想將晴子灌醉,然後兩個人“誤會”一把,成了好事,到時候孫良會義正言辭的說,我會對你負責的,溫柔的將美人兒攬入懷,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但是晴子喝的酒他的多,但依然沒事兒人一樣的亂竄,讓孫良這個恨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是差距。
對於姜大哲來說,新近出現的惡魔與其他人不同,不過給他的想法也是不同,這些自稱長老的惡魔也是各有不同,但言談舉止可不像是什麼受過良好家教的人物,但說出的話依然讓他不寒而慄,如果,如果那火車真的從帝都可以連接到平壤,朝發夕至,一天之內可以將數萬人的大軍運輸到位,那麼他的國家可永世不得翻身,永遠要被這些惡魔控制了!
姜大哲乃是之前朝鮮世子妃姜氏的哥哥,假投降後,可以苟活,但是卻也激發起些許鬥志,希望爲復國而奮鬥,當然了,姜大哲可謂是沒人沒錢,因此只能蟄伏起來,好在他到底讀過書,當過官,又運氣好,幾乎無人認出他來,埋頭幹活,拼命對學生們宣揚愛天朝的思想,騙錢又把這種積極的樣子帶給官看,自然是更受重用。
他既然如此玩命,那麼人也是相對瘦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腦滿腸肥,這樣更難被認出,自然也是安全的很。
回到分配給他的房子裡,揮手讓安排給他的朝鮮女人退下,姜大哲在自己的木牀下摸索許久,取出一個盒子,裡面的賬冊不少,他磨好筆墨,開始奮筆疾書。
“今日來了一人,又一長老,與之前李向前之深沉多智不同,此賊毫無城府,情緒外放,如若可以多多交談,必可探聽更多機密。”
“火車一物,傳言多日,始終不見,只在從帝都回鄉商人口得知,乃是在地鋪設鐵條,於面可以奔跑大車,全身鐵製,其威勢猛然驚天,今日可知,一旦鐵路修築一成,則我朝鮮復國將是永生永世難忘。”
“今日宴席,有一倭寇女子,卻非妾室,自稱倭寇之幕府人呢,不得其要領,如若日本依然投奔賊衆,則我輩更是無復國之日。”
“苟孫兩人,似乎並不相熟,其長老之數有三百,似乎不假,但卻無爭權之事,如之奈何,我國如要復國,唯一機會不再百姓揭竿而起,而是在於帝都內亂一起,方能奏效,如之奈何!”
姜大哲將這些都記錄起來,心也是忐忑,他雖然得了平壤副教育長的官職,幾乎相當於教育廳副廳長的職銜,但是身邊太多了從山東跑來的書生,在他們眼皮底下,不得不委曲求全,把自己賣身投靠,全力將孩子們洗腦,只教漢話,他本有心在這個過程物色一些孩子,作爲自己的骨幹力量,但是這快班實在是太快,長老會顯然沒打算在朝鮮培養科學家,無非是識字,會算術,腦門子的熱愛天朝的思想好。
時至今日,機會實在不多,而漸漸的政權基本穩固,在鐵腕治理下,身邊的百姓早已忘記了李氏朝鮮的存在,滿腦子都是那麼點小恩小惠被打動,這麼下去,只要再過十年,人們忘記一切,那可……
最讓姜大哲覺得憤怒的,卻也是女兒,他獲得點權力,想着去找回家人,不過無論如何去找,杳無音信。
他眼睜睜的看着老苟默不作聲的用半騙半買的方式,在朝鮮先後幾批的選取了許多少女送回帝都,每次聽到的說法都是她們將會有好日子過,都是去服侍長老的,心不得不猜測,女兒只怕也是遭遇了這個命運,雖然心憤恨,卻也是無可奈何,他接觸不到任何的去向和名單,只能在那默默流淚了。
將今日的日記記好,姜大哲心卻是起伏不定,這位新長老看起來那位老苟總督要好對付,但是人家乃是過路客啊,不會在朝鮮留,馬要離開的。
如果可以調去帝都,那麼是不是尋找女兒的機會會增加呢?
姜大哲心思考着,卻又捨不得在朝鮮已經打下的基礎,畢竟他也苦心尋找了十幾個在之前戰鬥有親人被殺死的人,這些人也都和他一樣蟄伏起來,如果沒有人控制洗腦,勢必慢慢會變得鬆散起來,讓時間的長河將一切遺忘,變成新朝廷的順民。
畢竟當日攻城時刻,長老會殺人太多,但大多數時候都是針對層動刀,底層百姓毫無殺戮必要,現在處理起來好玩的很了,作爲一個非常恐怖的內部權力結構,朝鮮在遭遇外敵侵略的時候,固然可以鼓舞起層進行反抗,但是孫子兵法怎麼說的?
下同欲者勝。
這種情況下,朝鮮不可能打贏任何對外戰爭,是由於其國家內部的結構形成的,甚至任何企圖改變這種社會結構的人,都會直接利益受到損害的人滅掉。
姜大哲當然不懂得這些事情,他只是憤怒,李氏朝鮮是何等偉大的朝廷,對那些奴隸如此的優待,居然都可以讓他們吃飽飯,可是他們毫不感恩,忘恩負義,簡直全都該殺。
但是他怎麼可能殺得死人,而且他手無縛雞之力,也沒有辦法把自己往軍情部門裡混,只能做個教書先生,而且由於課程的問題,只能教授漢話,各方面的制度之下,根本難以發展嫡系,在長老會的陰影發展反抗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