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長老會做不到如此掉節操的行爲,但毫不意外的是,出口蒙古的產品之一,各種連環畫開始暢銷於草原之,當然,並非是故事性的可以賣錢,而是各種極品春宮圖帶來的“熱銷”,在溫暖安逸的蒙古包內,打開一疊內容豐富的圖冊,也是特別的享受。
這裡要特別感謝八月薰,八神浩樹,小林拓己等一系列島國名畫家,一羣外國人,毫不利己的動機,把國人民的娛樂事業當做他自己的事業,這是什麼精神?這是色狼與色狼團結友愛的精神,這是鹹溼主義的精神,每一個鹹溼佬都要學習這種精神!
咳咳咳,反正,作爲計謀的一部分,吳名印書的時候沒太考慮過什麼節操的重要性,實際大明時代各種有傷風化的鹹溼書籍已經是撲滅不住,甚至連皇家自己的印書廠,本着自主經營的幌子,也大肆的賺取經費,直接仿製,這個時代又沒有什麼版權制度,自然賺得盆滿鉢滿,不然,你以爲爲什麼這麼多書都被乾隆的四庫全書給燒掉毀滅,但是大明曆代的那些鹹溼書籍卻是經久不衰?
事實是,不必如何“毒害”,大明時代的人民羣衆,在追求精神享受的時候,從來是不會落後的,生活有保障,物質,江南人只要放棄或者推卸掉自己負擔北方漕糧的任務,吃的還是足夠的,因此,是一個思**的時代啊。
當然,這也是諸多歪打正着的政策之一,未來大明朝的真面目逐漸浮現在衆多長老面前後,人們才感嘆,被“我大清”毒害了幾百年後,變成了那個封建保守的時代,實在想不到的是,在某個時代,國人曾經如此的開放,以至於可以說是放蕩的極致了。
對於我們親愛的布木布泰太后來說,這些事情自然沒人來打攪於她,她的煩惱要現實得多……
原因很簡單,吳克善沒錢了,真沒錢了,哪怕想着支持一下妹妹的“復國”大業,但本身,吳克善不是一個善於經營或者作戰的人物,基本類似於哈布斯堡家族依靠聯姻統治歐洲的“野望”,科爾沁的崛起絕對是女人屁股的“撅起”,這裡不多加複述了,之前科爾沁的資金鍊主要是依靠有了女真人這個大靠山後,在商路,幫助山西皇商們轉售得到的一點好處。
平時還能滋潤的生活,之前幾次入關搶劫,大大的得到分潤的吳克善卻也沒有什麼長久經營的思維,不講究細水長流,大批購入各種奢侈品的行爲也可以理解,而一貫的慣例,天朝對於出口絲綢等“玩物喪志”的奢侈品並不太反感,所以吳克善之前的日子還算很滋潤。
但是,自從去年,派去撿漏的兒子被長老們在山海關狠狠的嚇唬了一通,白跑一趟的回來,在經濟算是嚴重的入不敷出,更別說今年,八大皇商完蛋後,科爾沁這邊取得糧食進口的渠道被直接切斷,糧價直接往跳了一個級別,當真是聞者傷心,說者流淚。
雖然是遊牧民族,但格勒珠爾根城已經算是一座定居城市了,無論是天朝的茶葉的需求,還是各種佐餐的主糧的需求,都是有現實意義的。
當然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盲點,未必可能理解太過深奧的道理,正如普通民衆的智商,怎麼可能理解基站輻射不會致癌,無線絡不會致癌,暫時還沒有人把糧價升高的願意推諉在遠嫁後返回的布木布泰身。
但吳克善是完全明白的,無論是裝模作樣還是打草驚蛇,長老會都通過一些商人以及蒙古帶路黨信使給吳克善送去了消息,要求他交出布木布泰這個女人,他們會保證不會傷害其生命,不然的話……
當然了,似乎幾個月來,也沒見傳說的飛船有什麼動靜,人也漸漸放鬆下來,而無論是爲了維持內部的穩定統治,還是家人親情的關係,他都不可能這麼被幾句話嚇得把妹妹丟出去。
相應的,投奔妹妹而來的那些女真人,可以說是在忠誠度和能力值方面都是女真人的精英了,起碼千里跋涉的辛苦,已經將軟蛋和笨蛋篩選完畢。
在其一處宅子裡,這裡原本是一座倉庫,糧食搬出去後,改造完畢,成爲了女真八旗漢軍旗一個將領閨女的住所。
這女子的父親姓孔,卻是已經失陷在遼東,生死不知的,也有一些消息說是已經被漢人處決,但這個動盪時刻,卻也沒人在意,小女子年歲不大,靠着人歲數小,家丁精明,百來個家丁護持下,逃離後,前來布木布泰這裡投奔。
孔四貞到了這格勒珠爾根城後,人倒也聽話,每日雖然和馬奶,吃羊肉,葷腥而少菜,但畢竟也是按照主子的身份來服侍,跟着她來格勒珠爾根城的家丁,沒有一個不嘀咕抱怨的,好在孔四貞手錢財不少,她家的家丁也是原本皮島出身的遼民,也算是忠心。
小女子也有麻煩的地方,最近,格勒珠爾根城多了不少漢人商販,據說還有幾個是那八大皇商的後人,也算是爲女真人做事而死,布木布泰在吞下八大皇商的財產後,多少也返還了一部分給他們,再加一些大膽商人,趁着春暖花開的時候出來做小買賣的,也算是給這裡帶來了一些漢家味道。
“變蛋,變蛋,好好吃的變蛋,不能錯過的變蛋!”
孔四貞遠遠的聽到這吆喝聲,格勒珠爾根城風沙大,因此走街串巷的小商販也喊聲大一些,尤其是那“變蛋”二字,彷彿帶着什麼魔力,讓孔四貞也不由得表情凝重。
“來人,把那賣變蛋的人叫來,我買個吃。”
怎麼說也是大小姐做派,孔四貞身邊也有僕人,卻是從遼東帶來的女僕,布木布泰安排的蒙古女僕只能做打掃洗漱的小事,這種大小姐要吃東西的私事,自然由自己人去辦。
賣變蛋的人是一個老頭,看不出年歲,但一看是常年跑在外面,日曬和寒冷給了他風霜之意,不過,爲人還算機靈。
“這位大小姐,您今天又吃變蛋啊。”
孔四貞點點頭,說道:“給我挑最大最好的一個送來吧。”
老頭點點頭,他自己挑着扁擔,兩邊是兩口缸,輕鬆的很,裡面放的是滿滿的變蛋,非常地道,在這個草原城市可不容易。
一個變蛋拿出來,孔四貞身邊的女僕,照例支付了一枚共和通寶,作爲當今北方最精美而保值的貨幣,一向沒有自己的鑄幣工業的蒙古,完全是被動的接受了這種有些怪的銀幣,不過看起來,在保值方面,非常得人心。
貨幣,本身是世界最大的道德。
切開後,晶瑩剔透的蛋白很是誘人,孔四貞看了看,說道:“這樣吧,你的變蛋,今天本小姐包圓了,正好也快端午了,我家裡的人也吃吃這個。”
這變蛋在天朝也有百年的歷史,它的另外一個學名松花蛋那是後世的名稱,我們大明的人是喜歡叫變蛋,不過以一個共和通寶一枚變蛋的天價,這老闆堪稱黑心,不過,作爲格勒珠爾根城城裡獨一份賣變蛋的人,他這變蛋賣的理直氣壯。
當然了,誰也不知道,小姐手裡到底有多少錢,孔有德畢竟是參加了八旗搶劫集團多年的人,手裡的錢如果都落在小姐手裡,那可是一大筆錢,此時大家都是得過且過,沒人去思考太遠,也沒哪個僕人,家丁會說什麼。
端午吃變蛋,其實是國南方一些地方的人的習俗,北方可能更喜歡煮蛋,更符合孔四貞個人出身,當然,這種時刻,沒有意義,真說過端午節,在大草原,哪裡去買葉子?
目送那老頭離開,孔四貞說道:“這些蛋應該是咱們家一人一個,正好讓人來,都來吃吧。”
孔四貞吩咐後,端坐在那,手下的家丁本是孔有德身邊最能打的人,服從性也高,於是挨個排着隊,一個人一個人的從那缸裡拿雞蛋,當然,自然不會忘記,“謝小姐賞賜。”
這也算是撈取一個善緣,孔四貞從她爹那得到的印象,想得到手下人的忠心,光給錢沒用,給錢給多了,都會變成噬人的餓狼,要在生活每日關心,事實,如果不是身處這麼一個地方,給手下人發錢去嫖妓的事情,孔四貞也做得出來。
人人都領到了變蛋,捧着東西去吃,這畢竟也算是故土來的東西,餘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到家鄉,喝到家鄉水,因此許多人也頗爲鄭重,收起了,打算慢慢吃。
“都下去休息吧,這缸子等下收拾好。”
那老者賣東西的時候,聲明缸子送給孔四貞了,這也算是做買賣的小伎倆,這東西在關內不值錢,而在草原卻值錢的很,也算是拉攏人情的手段,帶回家去多累啊。
孔四貞站起來,看看四周,這原本是倉庫改造的房子,其實冬天未必暖和,夏天卻熱的很,但風沙之下,還是住在屋子裡好一些,不過好處是,沒人可以偷窺,她忽然走過去,將原本裝變蛋的缸子拿起,從底部取下來一疊粘貼的很好的圖冊。
孔四貞識字不多,而且爲了避免傳遞消息時候出現問題,也不敢使用人來帶話,好在秉承着韋爵爺故智,畫圖的本質也有啊。
第一幅圖,是肅立的孔四貞,在對幾個僕人說話,第二幅圖,是那幾個僕人,在對幾個蒙古人打扮的人說着什麼。
說話的內容顯示出來,卻是一個女真女子打扮,抱着一個男童的女人,身邊無人,卻擺滿了許多大箱子的金銀珠寶。
再下面,是一羣蒙古人打扮的人,持刀闖到女子身邊,搶劫其金銀。
最後一幅,卻是一個蒙古人,揹着那女子和小孩,站在一個漢人打扮的男子身前,而那男子手裡都是一捧金銀,顯然是在和蒙古人做交易。
不能再簡單,也不可能再容易,其實孔四貞懂這些圖的意思。
挑撥離間啊。
重要的不是如何傳播,人類自脫離的基礎勞動之後,開始贍養起無數的閒人,這些閒人做大的愛好,在這個時代,無非是靠着牆根曬太陽,外加嘮嗑了,當然,如果再加一杯酒,可能更好了。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如何保護自己信息的源頭位置,一旦被發現,她可說不清楚了,因此,最好的方式,按照自己離開的時候,那個語氣溫和,但滴水不漏的男子所說的,這個時候,要找一個白手套。
“來人吶,把……找來。”
孔四貞知道自己很危險,由於“任務”的怪異性質,所以她身邊根本沒有真正知道她在做什麼的,這些家丁也不過是在“意外”的情況下才護着她出來,她做主來投奔布木布泰,都不是有什麼政治眼光和遠見的人,無非是得過且過而已。
格勒珠爾根城也是有閒人的。
哈巴泰是一個丟了自己牧羣的老牧民,孑然一身,也沒地方去幹活,他有一手閹馬的手藝,也在這裡每日混日子了,雖然草原會閹馬的人草原的狗都多,但仗着手藝好,倒也可以混日子,不過十天倒有九天是在醉酒的狀態下過着的。
這天,又是喝醉後,他跌跌撞撞的回去自己的窩棚,在這寒冷的北方,喝酒是常事,禦寒嘛,但每年都可以見到因爲喝醉後,臥倒在地死去的人。
但在半醉半醒之間,感覺周圍有什麼變化,原來是有人在他身邊撒尿,尿液甚至灑在他身!
原本是該勃然大怒的,但對於巴哈泰來說,下面的這段話卻也是讓他清醒了一些。
“老哥,聽說了嗎,銀子的事情。”
“你是說,那吳克善家裡,去給女真人做皇后的布木布泰,聽說回來後,哭哭啼啼的求着咱們巴彥給她復國呢,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