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艱難的例子,雖然無數人都津津樂道什麼大量的黃金白銀通過貿易進入了國,殖民者是給國人打工而已,但是命運卻是不同,那些黃金最後的歸宿基本是土財主們的火炕洞子,或者進行各種葩的園子享樂。
而這些資金回到歐洲後,雖然也有西班牙這樣存起來吃喝玩樂的傢伙,但大多數國家由於戰爭的壓力,更加傾向於對於科技進行升級,此時正是後世知名的各大大學,什麼牛津,劍橋大學開始成形的時刻,產學研一條龍模式還僅僅在探索,但是,卻正在走的是正確的道路。
李向前需要做的太多了,他謀算多多,已經看明白,英國人已經走了一條健康的發展道路,哪怕克倫威爾這個反賊倒行逆施,天怒人怨,卻也是符合了英國老百姓集體的意志,從此以後,英國政府的利益與英國人的利益捆綁在一起,這麼多年除了面對希特勒這傢伙打的雞毛鴨血一般之外,面對其他外敵,基本都是碾壓狀態。
既然如此,他真心不介意在未來幾年,推動一下荷蘭和英國的大戰更加猛烈的開戰。
當然了,他還得慢慢看,畢竟這兩邊還要再進行多年戰爭,真正的世界第一次全球範圍內的大戰,在全世界的殖民地都糾纏,當然了,荷蘭人在地理位置先天不足,出入的海路都是被英國人鉗制住,使得荷蘭人把太多的資源用在護航面,遠不如英國人的軍艦專業,而東印度公司的運銀船不斷被襲擊,甚至捕魚船也被鉗制,是荷蘭人失敗的主要原因。
當然了,不得不說,克倫威爾這傢伙不愧是英國的拿破崙,各種策略應對得到,雖然本人貪污腐敗,對內無法搞定保皇黨,但外戰打的確實漂亮。
因此,在是不是援荷問題,長老會內部也是有所爭吵,尤其是在長老會突然出現的大背景下,這些殖民者都是人精裡的人精,萬一兩邊突然之間不打了,專門注意長老會怎麼辦?
兩頭賣武器,通過武器輸送速度來消耗其他雙方的國力,基本是一個工業國家最大的夢想了,那可是新國幾十年都沒有達成過的夢想,不過,卻有可能被這些船員在這個新時空實現,當然了,這裡面可是大學問啊。
正如美國人可以居心叵測的在日本侵華的時間,在雙方內部派遣大量觀察員,仔細計算雙方戰鬥力,直到覺得是時候了,切斷對日銷售武器的窗口,逼迫日本人要麼對美國宣戰,要麼宣佈撤軍一樣。
但是距離歐洲太遠,間變數太大,現在,李向前也是做個預防針而已。
不過,他放行貨物的舉動卻得到了那些商人的拼命讚美,沒有人敢於在此時說什麼不着調的話,萬一這些土著將軍反悔了,他們不吃癟了嗎,個頂個都打着做完這一票走人的打算。
不過,爲了讓這些西方人長長記性,順便給還在襁褓的臺灣市政府爭取發展時間,這不,在離開之前,這些荷蘭商人也是被拉來觀看了“打炮”活動。
這可是真炮,100毫米迫擊炮,射程三公里,當然了,這些數據是不會告訴揆一的,李向前只會交給他一張報價單,價錢當然是死貴死貴的。
“揆一總督,您是擔心回了巴達維亞不好交代是吧,來來來,試試看我的武器,也可以搪塞一下。”
歷史,揆一抵抗了鄭成功整整一年,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不得不投降,而後揆一被東印度公司直接關了起來,而現在,城池一天被拿下,還死了那麼多人,這些商人的幫助下,揆一不死也要脫層皮,但是對李向前來說,一個活着的,卻對己方心有所畏懼的人,纔是最吼的。
揆一的耳朵戴着耳罩,勉強保護一下耳朵,死死看着這宛如神器的東西,這個時代的大炮基本都是千斤重量,越大的大炮,意味着可以填充更多的火藥和炮彈,通過火藥的爆炸力量將炮彈輸送去目標,但這樣的小炮,揆一很懷疑,自己年輕的時候,自己可以扛起來,然後扛起來在甲板或者地跑。
但是,射出去的炮彈是如此的威力,一開始,揆一還懷疑,這是嚇唬人的嘛,無非是在地裡埋設好炸藥的同時,發射炮彈,炮彈落地的時刻,引爆炸藥,在這個熱兵器還不是那麼威力大的時間,如何嚇唬土著與他們合作,這一招是這些孫子一樣的殖民者最喜歡的套路了。
但是,揆一到底是老手,很快發現不對勁,埋設炸藥,怎麼可能炸了以後又炸,那些發射過去,造成的巨大能量衝擊可不是假的啊。
甚至還安排了揆一親自打靶,迫擊炮操作起來並不複雜,難點其實一直都是如何瞄準,李向前親自給他示範了一遍後,又站在身邊,手把手的看着將炮彈放入迫擊炮之。
李向前感覺自己回到了剛剛去帶新兵的時候,爲了訓練士兵的膽量,教導他們第一次投擲手榴彈的時候,一般來說,手榴彈訓練最怕的是第一次投擲的時候,因爲緊張,手榴彈投擲不到位,直接掉在腳下,造成的減員。
這種時刻,需要可憐的老班長好像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看着這孩子,不讓他出事。
揆一看着炮彈飛出去,眼睛裡冒火,自己居然是被這樣的武器擊敗,簡直是可怕,他之前最納悶的是,能發出那樣的炮彈的火炮,起碼也有千斤之重,爲什麼能突進到城外那麼近。
現在,一切都清楚了,這麼個小炮,一個成年男子可以背起來,(15公斤)那麼自己一方被毆打也順理成章了。
這也太欺負人了!
揆一想到此處,犧牲的戰士們實在是太冤枉。
當然了,揆一的眼神,也越發貪婪起來。
“你的意思,這炮你準備賣給我們?”
李向前連連點頭,說道:“我對荷蘭的……還是很有好感的,如果喜歡,可以多買一點,先買一個隊的如何?”
揆一皺了皺眉頭,說道:“那是多少錢?”
“啊,一門迫擊炮大概是1000兩白銀,一枚炮彈倒是便宜,五兩足夠了,所以,你打算買多少?”
揆一聽了,甚至認爲自己聽錯了,聲音幾乎變成女聲,說道:“什麼!這不可能。”
李向前說道:“我們可以附送一批保養套裝,質量好的很,當然了,這武器顯然不可能與我們對抗,這一點我希望東印度公司自己考慮清楚,用我們的武器,怎麼可能打敗我們啊。”
揆一顫抖着手,說道:“使用這麼點鋼鐵,最多5兩足夠了。”
“沒錯,沒錯,”李向前笑容可掬,把奸商這個職位適應的很好,“在我們老家啊,有這麼句話,這些鋼鐵價值一塊錢,而如何配置這些鋼鐵,價值九十九塊,你不知道,要製造這玩意,要建造高爐,養活許多的工程師,還要花錢運到這裡,價值老鼻子錢了啊。”
揆一的臉色不佳,說道:“這是訛詐。”
李向前聳聳肩,說道:“老兄,你現在問題很大,很大哦,丟失了一個日進斗金的好地方,而且是一天之內丟失了,如果不能給公司一個交代,那不是錢的問題了,嗯,我的印象,貴公司,東印度公司向來是不管你立下多少汗馬功勞,真真正正的利用完扔的架勢,這很不好啊,監獄在等着你啊。”
揆一的臉色凝重,說道:“但是這個價錢,我無法與公司交代。”
李向前慢慢說道:“給他們安排一次火炮齊射是了,至於價錢,嗯,安排一些回扣的話,你覺得多少合適。”
合法的貪污,是一門學問,很顯然,領先了新時空土著幾百年的長老會,連貪污都可以花樣翻新。
揆一冷着臉,說道:“我需要考慮一下。”
李向前說道:“那你要儘快了,如果是你第一個回到巴達維亞,那麼你可以自己掌握輿論,用通商協議,還有我賣給你的武器作爲開脫的法子,但是一旦拿下被我釋放的商人先回去的話,你會成爲……”
替罪羊,揆一哆嗦了一聲,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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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臺灣條約按照長老會的標準來說,堪稱喪權辱國,實在是沒有風範,明明是國自己的領土,被這些洋鬼子佔據,長老會打下來後,一不屠城,二不搜刮,甚至貨物要歸還,總督府的財產,包括現銀和整座城市都用軍火作價。
到底是誰打贏了,初代長老們到底是如何的喪權辱國?
這些東西在後世不斷的被拉出來批判,但在此時的李向前看來,這是好事,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
“話說,賣軍火真這麼賺嗎。”
“你自己想想吧,後世滅亡之前的歐洲,每天工作6小時,每年保證150天以假期,男人還有產假,如果不是有軍火還有其他可以養活幾千萬人的好利潤,怎麼可能維持,尤其是兩邊賣武器,簡直了,對了,誰有辦法和英國佬聯絡一下,我們要爭取做到,英國佬和荷蘭佬來買軍火的人,分別住在同一家酒店,讓他們牆靠牆。”
趙佳人:“我較擔心被仿製出來,這個時代歐洲也是能人輩出,我們不得不防啊。”
李向前:“逆向技術絕對是工業國家的王者之學,把敵人的裝備拿到手,進行拆解,力圖仿製,一般的國家怎麼可能做得到,我們的迫擊炮看似成本低廉,但在科技樹,卻是有着許多看似簡單,實際很可怕的技術的,如果拆解了可以仿製,那咱們乾脆打道回府,不和這些怪物爭奪地球了,實際,科技水平,看一件事是了,量具。”
趙佳人:“尺子?”
李向前:“我們的光學儀器雖然不是軍用版,但也可以支撐納米級別的製造,而他們這個時代,連顯微鏡都沒有,額,也許已經在某個實驗室裡趴着呢?最多是釐米級別,你說他們可以仿製迫擊炮,零件先統一,還有材料先搞清楚先!”
趙佳人:“奸商。”
李向前對此並不生氣,也不太在意,賣武器給揆一,本身也是冒險,如果一旦得了這些武器的荷蘭人,忽然蠢動起來,也是個麻煩,當然了,炮彈無法量產的荷蘭人,只要打光了這些炮彈,炮擊炮也要成了燒火棍了。
至於仿製炮彈,嗯,一百年內可以玩出來,算你本事。
不過,李向前也是明白了,爲什麼後世民國時候,那些大帥有那麼爛,要知道,在我大清的時代,進口的洋炮都是相當有水準,但是到了民國軍閥混戰時刻,一發炮彈那麼貴,實在不如驅趕炮灰直接衝去來的實在,軍隊的炮術居然連續退化,實在是讓人不得不苦笑。
能不苦笑嗎,五兩銀子一枚炮彈,而製作成本幾乎沒有,在這個十幾兩銀子可以養活一家老小的時間點,確實貴了點,可以說,任何軍隊都不可能敞開了訓練炮術,因爲太貴了。
誰也不知道,這姜如何改寫未來海戰的序幕,迫擊炮這玩意射程不過三公里,準頭還不夠,很顯然是陸戰用的,海戰還是需要真正的大炮鉅艦啊。
具有指標性的新式軍艦還在秦皇島進行研究,畢竟長老會沒有一個玩過船的,但大體思路還是風帆,複合材料,至於大炮更是爲難,只能慢慢摸索,畢竟誰也沒有帶着老式軍艦的樣本來玩穿越的,具體的方案還是要聽從那些工科男的,但造船力量一旦展開,原本佔據世界一半的造船實力的時代再現的話,那可不是小打小鬧可以玩得來的了,雖然長老會選擇的是陸權與海權並重的選擇,但是對於未來依然有足夠的指標性。
陸權靠火車,海權靠輪船,自從克里米亞戰爭之後,真正的現代化戰爭基本都是依託鐵路線爲作戰半徑,一邊打仗一邊修路的英國佬實在想不到自己打開了一個什麼樣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