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天理報

第二十八章 天理報

吳與弼與弟子陳獻章在京城的街道之上緩緩走動。

其實而今大明京師,已經有類似出租一般的馬車了。而且多是四輪馬車。這更是馳道帶來的影響。

只是吳與弼也不是一個有錢的人。

吳與弼在家耕讀講學,即便有人捐錢給他,其實也捐錢給了書院。吳與弼都將心思放在書院之上,學生身上。

自己即便一身布衣草鞋,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一千兩銀子,與朝廷用度動則千萬兩銀子相比,固然不是一個大數目,但是對普通人來說,卻不是一個小數目。

當然了,並不是說吳與弼搞不到這麼多前,就好像薛瑄一般,他也是沒有錢的,這千兩白銀,自然是有人願意奉上。這個時代,到底不是商人的時代,有錢的搞不過有權的,而大儒看似不是做官的,但是他們的影響力,甚至要比一些大官還大。

只是吳與弼愛惜羽毛,自然不願意去打秋風,他教訓陳獻章說道:“公甫今日你孟浪了,一時之間,哪裡有那麼多錢?”

陳獻章說道:“請夫子放心,我自有辦法,我只需去廣東會所一趟,不要說千兩銀子,就是三千兩銀子,也能弄出來。”

“而且父子,明報門檻太高了。我們也需要這一張報紙,而且我們也不能輸給河東那幫人,如果我們不出錢,他們這一分報紙也像明報那般做,我們又該怎麼做?”

“其實辦報這個想法我早就有了,只是不知道何處打通門路而已。”

明報發表的文章,其實有明顯的傾向性。這些大儒也都不是傻子。

一次兩次看不出來,時間長了豈能看不出來。

只是即便看出來又有什麼辦法。難道去和朝廷理論?

這也是爲什麼兩個窮光蛋,要想辦法搞報紙。

要知道報紙幾乎上是賠錢的。

即便是明報也是如此。別的不說,少府打造的那一套銅活字造價就是明報多少年都賺不回來的。

也就是這一套銅活字根本沒有算在明報裡面,而是掛在少府,只是明報用的最多,大多時候只是走賬而已。

也就是不用直接付錢。少府與內閣對賬的時候,一併算了。

畢竟少府而今與六部有大量的財務來往,明報那一點小小的開支,根本不值一提。再加上各地驛站近乎免費的轉運明報。

纔有了而今明報的發行量。纔有明報看似不虧本的事實。

如果沒有背後這麼大的體系支撐,明報不賠死纔算怪。

不過,陳獻章並不在乎。無他,陳獻章家裡談不上豪富,但也不差多少。陳獻章的父親,曾任南京國子監,一直在官場。

雖然不是大官,但也清貴。

當然了,這一點並不能讓陳家豪富起來。

真正讓陳家豪富起來的,乃是大明開海活動,廣東白沙就珠三角之中,而陳家是官宦人家,在白沙也是數一數二的。

當開海之後,新安香港每年吞吐數百萬兩,乃至數千萬兩的貨物。將整個珠江三角洲都帶動起來了。

陳家也佔到了好時機,於是就起來了。家產也有一兩萬兩了。

而廣東富起來的,不僅僅是陳家。

所以廣東會館裡面有錢人不知道有多少。

但是廣東人也有自己的難處,就是在大明上層政治影響力不夠。

說起朱祁鎮身邊大臣,真有廣東也只有丘濬一個人,而丘濬又是瓊州的,與珠三角這邊有一點點遠。

哪裡能與人家福建,江西,江南,河北相比。

這分天理報,哪怕是賠錢,廣東有的是凱子,願意爲這一件事情砸錢。

只是這一件事情,卻驚動了很多人,直接報到了朱祁鎮那邊。

原因很簡單,沒有先例。

而且明報辦了這麼多年,大家也都看出來明報的好處了。別的不說,之前朝廷政令,都是發到各縣,各縣抄寫之後,貼在告示板上,就算是昭告天下了。

而今卻是登到報紙上面,而地方只需將一章報紙貼在告示板上就行了。

之前朝廷政令是層層傳達的,地方官很容易欺上瞞下,比如說,朝廷說免稅了,地方上還收稅,然後將這稅收,二一添做五給分了。

而今卻不一樣,朝廷政令直接在報紙上登出來了,這些報紙在北京隨便賣,有一部分也通過驛站發向全國各地。

當然了,這裡還沒有專門的通過驛站體系訂報紙,但是一般驛卒都習慣性在北京賣上幾分報紙,然後到家鄉賣掉,能賺上不上,甚至有商人專門做這個事情。

地面上有頭有臉的身份象徵就是能讀報。

而且是讀報日期越近越厲害。

如果說報紙是通過驛站快馬送過來的,不用說,就知道是朝廷大臣,致仕在鄉了。就如同李賢,他就有這個待遇。

甚至報紙上更是政爭一處戰場了,其中好處實在是太多了。

也正是如此,報紙有這麼多好處,此刻有人想插手其間。很多人都不原因了,最不願意的乃是商輅了。

朱祁鎮當初在通政司設邸報的時候,是留了縫隙了,並沒有說不許民間辦報,但是這一道縫隙,還真不是尋常人能接觸到的。

也就是薛瑄這樣在中樞都混到了六部侍郎的地步,又致仕的民間人士,才能抓住這一道縫隙。

朱祁鎮召見於謙問道:“這一件事情,先生以爲當如何?”

于謙咳嗽了兩聲,他本意不想開這個口子,倒不是于謙思想不開放什麼的,單純是于謙覺得控制不住局勢了。

在他感覺之中,北京城幾乎就好像是鍋煮沸的開水,無數人咕咕嘟嘟的發出自己的聲音。什麼樣的情況都有。

看似天下太平無事,但是在於謙看來,這甚至比一場戰爭還要危險。

理學有問題嗎?

自然是有的,于謙也不是一個虔誠的理學信徒,但是理學從宋元到現在,一句鞏固了官學地位,統一士大夫的價值觀。

這是理學的功勞。

要知道,明初太祖與太宗都在推行理學。先後確定理學的官學地位,是太祖與太宗是理學信徒嗎?

如果是的話,太祖也就不會刪除孟子一些文字,而太宗也不會搞什麼靖難,也不會殺了方孝孺了。

無非是對統治有幫助。

大明江山最重要的是穩定,中國這個大國,沒有什麼比穩定更重要了,什麼樣的壞秩序,也好過沒有秩序。

只是于謙更明白皇帝的心思,皇帝雖然這樣問了。看神情其實他已經有了答案了。

于謙說道:“臣久在地方,對明報諸事瞭解不深,這一件事情還請陛下聖裁。”

朱祁鎮說道:“放民之口,甚於放川,既然有人想辦報,朕也不攔着,由通政司辦了便是,只是如此明報就不好放在通政司了,放到翰林院之中吧。”

“給商輅加一個翰林院學士,主持明報吧。”

通政司是朱祁鎮設想負責管理報紙事務的機關,讓他們再辦一分報紙就不大合適了。而且在朱祁鎮心中即便是官方的報紙,將來也未必只有一分,正好將明報轉爲翰林院。

讓翰林院那些筆桿子做這一件事情,其實比通政司更加合適。

也給商輅升官了。

算起來商輅的資歷什麼的,也差不多了,也到了大用的時候了。

于謙說道:“聖明無過陛下。”隨即咳嗽兩聲,說道:“只是,老臣愚鈍,不知道陛下而今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還請陛下給老臣一點提示,也好讓老臣知道該如何辦事,怎麼收拾這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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