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于謙的去向

第五十二章 于謙的去向

此刻的朱祁鎮已經不想將於謙調入京師做首輔了。

當時的朱祁鎮孤立無援,急需一個內閣的強援,對抗靖難勳貴,洪宣輔政集團。

而今時間替朱祁鎮做好了一切,三楊等老臣,已經靖難勳貴,都已經風吹雨打去了。而今朱祁鎮對朝廷的掌控,或許比不上太祖太宗,但是自己覺得自己不遜色於宣宗皇帝了。

這個時候,讓于謙入京成爲內閣首輔有什麼好處?

刷新吏治?吏部做得不錯,都察院在劉球這個老臣的帶領之下,虎視眈眈,一心想要辦大案子。

大明吏治維持的不錯。

主持政務?也不用,雖然陳循比起之前的首輔要無能一些,權威小一些,但是作爲一個合格的官僚,在處理庶務上,陳循也是一把好手。

下面每一件事情,只要有先例,有掌故,他都能安置朝廷的先例,或者舊事處理妥當。勝了朱祁鎮很多心思。

至於用兵?更不要說了,朱祁鎮對於謙是否真的支持他用兵,也一直存疑的。

于謙是忠於朱祁鎮,但並不代表沒有他自己的想法。

朱祁鎮不得不假設一件事情,如果於謙反對自己的決策,他要怎麼辦?

于謙雖然不能說沒有政治智慧,但是很多時候,還是秉承本心,不會因爲外面風色如何,就改變的。也不會因爲朱祁鎮的壓力而動搖的。

朱祁鎮一來不想傷害於謙,畢竟於謙在他更親政的時候,給了他有力的支持,其次也有于謙在歷史上的名聲。總是要保全于謙。三也就是最重要的是,朱祁鎮發現,于謙入朝之後,朱祁鎮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于謙。

有人說,過皇帝喜歡用貪官,不喜歡用清官,因爲要對付清官找不到把柄,但是對付貪官,什麼時候不想用,就能以貪污的名義處置了。

朱祁鎮並不是這樣的人,因爲他太明白吏治對一個國家的重要性了。

雖然水至清則無魚,但是在高層選擇上,朱祁鎮一般都是選擇品行過關的,起碼也是僞裝成清官的。否則被錦衣衛私下調查出來,會不會立即處置,這個要看當時的政治環境,但是決計是到此爲止,不可能再高升了。

但是即便如此,並非所以清官都不好對付。

政治上的問題,不一定是貪污的問題。

但是于謙就好像當初的楊溥一般,一身正氣一點擦邊球都不用,最明顯的就是于冕了。于冕在讀書上資質不大好,于謙每天抽空都要培養于冕,但是于冕在科舉上就好像沒有開竅一樣,連個舉人都考不上。

說起來,于謙只要動一下人脈,進士不敢說,但是舉人還是有可能的,但是于謙怎麼做?

他讓于冕去水利學堂。

雖然水利學堂出來也能當官,但是一般都會沉淪下僚,一輩子也不會超過五品官的。

這樣的前程,對於普通百姓可以說是光明瞭,但是對於于謙來說,卻是根本不能承得起于謙的政治遺產。

想想就知道,於家在於謙之後,必然沒落。

于謙對自己的兒子尚且如此,對別人更是鐵面無私。不論公私都處理的井井有條。朱祁鎮看錦衣衛傳過來的情報,就知道除非朱祁鎮違背政治原則下手,否則真不好找于謙的茬。

所以,朱祁鎮覺得,于謙還是在外面比較好。

最近幾年,于謙一直在河道總督任上。完成了黃河新河改造,完成了運河新河連通,完成了洪澤湖初步治理,已經淮河下游疏浚。

當然了,後兩個纔開了一個頭而已。

因爲黃河的提前改道,運河黃河淮河糾纏在一起的關係,還沒有釀成嚴重的生態災難。比後世要好太多。

最少黃河舊河道,還可以勉強讓淮河入海。

但是下游河道比上游還高,已經成爲事實了。

如果想修河,非要費大力氣不行。

只是而今朝廷心力都在瓦刺身上,根本抽不財力,就好像應對河北水利一般,專心淮河治理。

所以于謙只能用手中僅有的資源,對危險的地方,進行了一次修補性的修繕,並給朱祁鎮上一了本,河道總圖。

將淮河運河之間高下姿態,隱患,乃至需要修建的工程,一五一十的說明白了。雖然于謙沒有直說。但是朱祁鎮也能讀懂于謙言下之意。

無非百姓困頓如此,朝廷還想開疆擴土,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修整水利。

只是朱祁鎮只能當做看不懂,獎賞一番,就沒有下文了。

于謙在河道總督任上,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簡直如同閒置,而今西北情況卻需要一位能夠鎮得住場面的大臣。

不單單是茶的事情,還有馬政的問題。

西北的馬政爛成一團泥了,戰馬數量不足,已經成爲朱祁鎮的心病了。

朱祁鎮也不是沒有派人去處置過,但是這一件事情內情太過複雜,很多馬場都是衛所在官,而朱祁鎮之前正在清理京軍衛所,不好在西北也大動干戈。

在改革的時候,朱祁鎮儘量縮小自己的打擊面。

京營改造完成了,今年滅朝鮮,破瓦刺,朱祁鎮聲威大震,自然可以做一些其他事情了。

而西北馬政更是當務之急。

別的不說,萬一從西寧弄過來的馬匹數量不少,該如此存放,能不能借此機會重建大明的馬政體系。

朱祁鎮可不甘心,將馬匹這種戰略資源寄希望於外界的輸入。

而西北又不是沒有好馬場,山丹軍馬場,即便放在後世也是赫赫有名的,而且朱祁鎮推行的青貯技術,在北京附近也發現效果不錯。

但是大規模養馬之中,能不能用,效果怎麼樣,還需要試一試。

再加上朱祁鎮對瓦刺的總體佈置是東重西輕,並非朱祁鎮不想東西並舉,而是西北的殘破,如果派遣大軍,後勤簡直是災難性的。有一個問題,朱祁鎮也要思考,就是朱祁鎮東重西輕的態勢,這麼明顯,瓦刺會看不出來嗎?

瓦刺見在東北打不開缺口之後,會不會轉兵西北。

如此一來西北就有一些薄弱了,而西北殘破的環境,更是讓大軍進駐都有些困難,因爲不管進入西北多少大軍,大部分糧食都要總潼關以東輸入。

如此一來,根本發揮不出內線作戰的優勢。而且勞民傷財。

想要改變這個趨勢,該怎麼辦?在西北修建水利,囤積糧草,朱祁鎮不指望甘肅本地的糧草,能支撐起一場大戰,最少陝西本地多產一石糧食,後方最少少運三四石糧食。

這樣的經營,于謙是最合適的。

雖然于謙並沒有帶過兵,但是在朱祁鎮心中於謙在軍事上的素質,也是合格的。

如果將陝西一省,甘肅,寧夏,延安,固原四鎮,交給一個大將,朱祁鎮心中沒有擔心,也是假的。

畢竟這就是九邊近乎一半的兵力了。

但是這個人是于謙的話,朱祁鎮就不會擔心了。

在未來的戰爭之中,足夠託付西北半壁江山的人,在朱祁鎮心中除卻于謙,只有于謙。

朱祁鎮說道:“磨墨。”他親手寫了一封書信給於謙,請于謙回京述職。

朱祁鎮心中暗歎:“算算日子,時間過的真快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于謙出外已經有十幾年了。”

朱祁鎮未必不想于謙,只是在他看來,君臣相隔如此,或許是兩個政治意見未必相合,但是感情上卻有不錯交情的人,最好的結局吧。

放在身邊的人,未必是對他好,放在外面的人,未必是對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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