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5 花機關(下)
陸連奎笑了笑,“拿這菊香老八下手,就算是咱們跟萬順堂翻臉的一個開端了。今天你們誰也別謙讓,一個個輪着來吧!就像是過去綠林中入夥兒要繳投名狀一樣,今天是誰要是不玩兒菊香老八,就不再是我陸門弟子……”他看着劉建白,努努嘴,“建白!自民國十三年起,你就拜在了我陸連奎門下,你跟我時間最久,這麼多年你得到的好處也最多,這次也不例外,就由你這裡開始吧!”
“這個……”劉建白趕忙說:這個臭婊子,我對她可沒什麼興趣。讓紹如兄與偉增兄先享用吧……他又對陸連奎說:陸老闆!我家中還有點急事,先告辭了……說完話,他也不等陸連奎同意,匆匆轉身就走。“派小說”
“王八蛋!膽小鬼!老子以後沒你這個門生,你若是再有事求到老子頭上,休想再讓老子替你出面。”陸連奎衝着劉建白的背影潑口大罵。
張紹如與郝偉增相互對看一眼,張紹如突然張嘴罵道:劉建白這個王八蛋,他家裡哪有什麼事兒,我看他就是找個藉口開溜了,陸爺,對這樣不仁不義之徒,是可忍孰不可忍,陸爺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把他給追回來,讓他當着你的面把事情說清楚了,給你賠禮道歉,然後去玩兒菊香老八……百度搜索“派小說”
陸連奎正想說“不必追了……”,卻見張紹如已經怒氣衝衝地追了出去。
郝偉增見張紹如走了,拍腿對陸連奎說:陸爺,你上張紹如的當了,他哪裡是去追什麼劉建白,我看他纔是找藉口開溜呢!不行,這兩個王八蛋。我非得把他們追回來不可……說着話。他也拔腳向門口走去。
“郝偉增!”陸連奎喊了一聲。
郝偉增只裝作沒聽見。手已經扶到了門的把手上。“砰!”陸連奎嘴裡模仿了一聲槍響。只把郝偉增嚇得趕緊停止了手上開門的動作。
“他們既然都溜了,這種無情無義之輩,你還追他們幹什麼?不要去了,你就乖乖地在這裡陪菊香老八玩玩兒吧!”陸連奎手裡抄着槍。嘴裡又發出“砰!”地一聲。
“這兩個王八蛋,陸爺,不把他們追回來,我實在是氣不過。”郝偉增回過頭來。一臉的憤怒。
“好了,你不要再跟我演戲了,你不也是想借機開溜嗎?行!你走吧!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呀!”陸連奎冰冷冷地用槍口對着郝偉增。
“陸爺!你誤會了,絕對誤會了!”郝偉增臉上帶着笑,“我跟了你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見我忘恩負義了?當初我在你手下當包探的時候,無論幹什麼事兒,都是以你馬首是瞻,後來咱們一起被英國人掃地出門了,我又跟了你。還不是圖着跟陸爺混個前程嘛……”
陸連奎笑眯眯地把槍口朝向了房頂,“我包你有個好前程。晴氣中佐已經答應了我,讓我出任上海督辦市政公署的警察廳廳長,到時候我就去跟東洋人講,提拔你爲禁菸股長,去給老子管理全上海的禁菸工作吧!哈哈!那可是一樁任誰都夢寐以求的肥缺呢!”
“對啊!對啊!”郝偉增笑眯眯地說:本來投了東洋人,前程還不錯,誰知你卻非要得罪萬順堂,照這樣下去,我還有個屁的好前程。要是照你說的去做,那是非死無喪身之地不可。我連命都沒了,當官還有什麼用!
陸連奎聽了罵道:老子斃了你……卻見郝偉增已經在說話的功夫拽開了門,身子背轉着出去了,再開槍也來不及了……
陸連奎正要起身去追,卻見郝偉增“咚!”地撞在一個人身上,又被彈了回來坐到了地上。這個人罵道:你這麼着急,是去敢死麼?
陸連奎見狀笑了笑,把槍收了。站起身說:呵!是萬順堂九爺來了,快請坐。他說着話,看了仍坐在地上的發呆的郝偉增一眼,郝偉增趕忙爬了起來,忙不迭地去給楊忍倒茶,又順手把套間的門關了……
……楊忍找菊香老八未果走後,陸連奎用槍逼着郝偉增去睡菊香老八,可不論郝偉增怎樣用力,下面那話兒就是不好用。面對已經被扒的**了身子的菊香老八,卻說什麼也完成不了媾和,把陸連奎氣壞了,他一把推開郝偉增,一邊罵他是“廢物!”一邊去脫自己的褲子……
郝偉增穿上衣服,又磨蹭地朝門口走去,陸連奎見狀,也顧不得欺凌菊香老八,一手提了褲子,一手舉着槍對準郝偉增,笑嘻嘻地說:這投名狀還沒繳,你就又想溜……他本想一槍將郝偉增擊斃,可想了想,又把槍口朝了下,對郝偉增笑着說:好了!你既然不願意這麼幹!我也不逼你了,你去拿個枕頭給老子遞過來。
郝偉增不明所以地抱了個枕頭過來,遞給陸連奎,陸連奎卻不接,笑着說:把枕頭舉頭頂……郝偉增茫然地把枕頭舉在了頭頂之上。陸連奎用槍隔着枕頭,“砰!”地開了槍,郝偉增瞬時倒地身亡……“笨蛋!”陸連奎罵了一句,用力把郝偉增的屍體踢到一邊,用嘴吹了吹槍管的青煙,又聞了聞,笑看着菊香老八,“怎樣?你要不要嚐嚐衛生丸的滋味兒?”他見菊香老八的眼神中露出驚恐,伸手拔出她嘴裡塞着的破布,把槍管伸進她的口中。嘴裡“砰!”地發了一聲,“哼!你萬順堂這些年來在上海好大的名頭,怎麼老子還不是說玩兒就玩兒?”說着話,他把槍別在腰上,伸手在已經**的菊香老八身上亂摸起來。
“陸爺!”菊香老八勉強笑了一聲。
“怎麼?”你想說什麼?
“你把那具屍體移開些好不好呀!對着這麼一個死人,我實在是不能集中精神伺候陸爺。”菊香老八臉上帶笑說。
“你們萬順堂的人手中哪個沒有幾條人命,還怕死人?真是笑話!”陸連奎站起身,到外間喝了口水,點一支菸抽了,又進入到裡間,正要去脫褲子,不知又想起什麼,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到外間櫃子裡拿出一臺照相機,找合適的位置擺好……
……楊開先從楊忍手中接過包裹打開,是一挺mp18花機關。他笑了,“聽說血戰臺兒莊的**將士每人都是這樣一挺花機關,真是好槍。”他上好彈夾,對着楊忍,“外面都說是你們萬順堂殺了我父親,現在你告訴我,這傳言是不是真的。”
“不是!”楊忍一口否認,“你父親是自殺。”
“自殺也是你們逼的。”
“你父親的手上有多少條人命,你比我清楚。”楊忍也不否認。
楊開先收了槍,又裝在包裹裡,咬牙說:國恨在前,家仇在後。楊忍,等我殺了陸連奎,回來再找你算賬,陸連奎落井下石,敲詐我父親在前,投靠東洋人在後,他是非死不可。
“好!我等着你找我。”楊忍笑了笑,轉身走了……
……中央旅社,陸連奎侮辱着菊香老八,“外面都傳言你是葉生秋的姘頭,若是葉生秋看到我們的這些照片,他會做何感想?哈哈!”
菊香老八笑着說:葉堂主信佛多年,近些年來又對基督教研究頗深,早已不近女色了,你想用**照片來打擊他,怕是沒什麼作用。”
“婊子!”陸連奎脫掉褲子,爬在了菊香老八身上。轉頭去看相機的鏡頭,琢磨着怎樣給自己的這一壯舉來上一張留念。
“要是你不殺了那個人就好了,這時也就不愁沒人給咱們拍照了。”菊香老八得意地笑着。
“婊子!”陸連奎伸手給了菊香老八一個耳光。
“我在進萬順堂前本來就是一個婊子,你不過是爬在我身上無數男人中、最讓我噁心的一個罷了。”菊香老八“呸!”地吐了一口濃痰在陸連奎臉上。
陸連奎獰笑了一聲,“等老子玩夠了你,把你全身扒的精光,吊死在萬順堂門前的旗杆上,看你們萬順堂今後還怎麼見人。”他憋紅着臉,使勁地進入了菊香老八……
門被敲響的時候,陸連奎正圍着菊香老八左一張右一張地拍照。
“你是我經歷過的最差的男人。”被凌辱後的菊香老八臉上帶着笑,用刻薄的語言刺激着陸連奎,“沒想到你這麼不中用,老孃還沒覺得怎麼樣呢!”
陸連奎拿過髒布襪狠狠地塞進菊香老八嘴裡,“臭婊子,回來收拾你!”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沾了點唾液,對着鏡子向後抿了一下大背頭,關好套間的門,去開了房門。
“是你?”陸連奎皺了皺眉。
“我來討賬來了。”楊開先用力推開陸連奎擋着的門,進去坐下,“好冷清啊!往昔的門庭若市成了昨日黃花了?”他笑了笑,“怎麼?客人來了也不給上杯茶?”
“滾出去!”陸連奎沉聲罵道。
楊開先不慌不忙地在陸連奎的注視下解開包裹,臉上綻開了奇怪的笑容,“你一定奇怪這裡面裝着的是什麼!哈哈!”一挺花機關露了出來。
“哼!你想幹什麼?”陸連奎知道他不敢開槍,他做華捕督察長多年,對這一帶的情況瞭如指掌,南京路是租界最繁華的地方,附近的巡捕多如牛毛,只要槍聲傳了出去,開槍人是一定跑不了的。他笑了笑,“你開槍呀!媽的,你跟你父親一樣,都是沒用的東西。”
直到“突突突”的聲音響起,陸連奎才知道自己錯了,他看了一楊開先,想說一句什麼,卻再也開不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