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突襲河陽(一)

當一場大雪來臨,讓駐守各地的金軍也漸漸放鬆了警惕,天氣越來越寒冷,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裡,沒人能想到會遭受襲擊。自金國攻宋以來,一直都是金軍在追着宋軍在打,還沒見到過宋軍主動出擊的事情。

在東京城廂還沒陷落之前,潤十一月中旬,往年差不多都到了臘月中旬,寒風凜冽,洛陽北面的黃河結上了厚厚的冰層,人馬皆可通行。

王屋山以南、黃河以北的孟州地界,也屬於河南府管轄範圍之內,只不過,現在黃河之北的宋地全部失守,都已經被金軍給佔領。

夜裡風高,孟津渡口河陽城對面的黃河南岸,人影綽綽,被套住了馬嘴和包裹住馬蹄的戰馬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隱隱約約在隨風傳來。剛剛被任命爲西道兵馬都統制的熙河經略使李峴身上裹着厚厚的皮帽和裘衣,臉上也蒙着一條長長的毛巾,向上佈滿了冰霜,現在的形象與北地的蠻族也差不了多少。

在皮帽的下面,他居然還戴了一副風鏡,如果不是他右臂上寫着帥字的袖箍,沒人會認出他是這支萬人騎軍的主帥。

在離開洛陽後,李峴就開始分兵,令楊可世率七千騎軍去突襲滎陽、鄭州,楊可勝繞道穎昌,去襲擾汴梁城外的金營,而自己則親率一萬騎軍,襲擊河北的孟州地界。

沒有任何旗幟和標誌,在雪夜的黑暗當中,一萬騎軍已經在黃河岸邊展開了隊列,分成三部分,在努力抵抗着嚴寒,安撫着戰馬,靜靜地等待着前方斥侯隊偵察的結果和大軍前進的命令。

這支經過數年嚴格訓練,而且經常在西北的冬天裡進行野外訓練的精銳騎軍對於嚴寒的耐受力遠勝於一般的宋軍,另外就是他們冬季服裝的保暖性也遠非普通的部隊可比。在冬季進行長途作戰時,這支部隊是從不攜帶重甲的,每人的身上只穿有一層薄棉甲,也沒有任何重型裝備。

對於騎軍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戰馬,這些戰馬的身上倒是穿着一身保暖的馬衣。即便如此,在這樣寒冷的冬夜進行作戰,對於這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銳隴右騎軍而言,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李峴站在河岸邊,一雙眼睛透過鏡片,死死地盯着黃河北岸,他的戰馬“火龍駒”不時用腦袋蹭着他的手臂,期望得到主人的愛撫。

對於他而言,這次突襲並沒有太大的風險,李峴並不喜歡冒險,因爲他篤信自己通過時間就變得越來越強大,並不會急於擊敗對手。只不過看到打擊敵人的時機,自然也不會放過,能讓金人感到不自在,這種事情他倒是非常樂意去做。

李峴打仗,一慣是小心謹慎,絕不會冒着風險求勝,可以說是非常保守,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當然,如果能以很小的代價來換取很大的收益的話,他還是會去幹一場的。就比如派楊可勝去襲擊汴梁城外的金營,看似冒險,實際上他給楊可勝的命令是打不過就跑,打得過也跑,就是一擊而走,不讓金人安心就成。

楊可勝所部都是他從各支部隊裡挑出來的上好土谷渾戰馬,無論速度還是耐力,他自信要比絕大多數女真精騎的戰馬要強一些。

只要跑得比對手快就沒有大的風險。

除非是佔據絕對優勢,李峴絕對不會與敵人進行戰陣決戰,他教導學生時的理念也以突襲爲主,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殲滅,決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他的這種用兵理念,與大宋國最喜歡的戰陣決戰觀念完全相反,倒有些和草原民族相像。

在兵力對比上,金國在孟州留有大約七千餘人,再加上宋國降卒,似乎兵力要比李峴這一萬餘騎還要多一些。但實際上這一帶只有二千女真騎兵,其餘都是些雜牌部隊,而且分散駐紮在五座縣城裡,即使兵力最多的河陽,只不過纔有不到三千金兵和兩千投降的宋軍駐守,李峴的兵力還是佔據着優勢的。

之所以選擇偷襲,主要是省力氣,花費的代價最小而已。

在軍事行動中,突襲的成功率和作戰收益基本上都是最大的,當然,在後世,想要突襲成功,卻也是最困難的。

但是現在,面對麻痹大意的金軍,做到這一點,並不是很困難。

而且突襲成功所帶來的成就感和對於部隊戰術訓練的效果也要遠超尋常的作戰。

黃河對岸終於亮起了幾處火把,並有規律地搖動着,這表示提前過河的斥侯部隊已經成功清除了金人設在河邊的幾處警戒點。

李峴精神一振,輕輕跺了兩下有些麻木的雙腳,然後對站在身邊的姚炳說道:“發信號,令各部全速過河!”

數十隊宋軍將士,相隔百十米,在手牽着戰馬踏上了冰面,雖然馬蹄上包裹了氈布,但腳下還是不時發了咔咔的聲響。雖然有不少人擔心冰面會突然開裂,可實際上三尺多厚的冰層遠比人們想象中還要結實。黑暗中不時會有人馬滑倒在地,引起一陣的混亂,倒是也影響着大軍過河的速度。

出了峽谷地帶之後,黃河在孟津渡西數十里一帶驟然變寬,水流也變得緩慢了許多,從黃土高原攜帶而來的泥沙開始沉積,只不過需要過了滎陽以北的孤柏嶺纔開始大量淤積,並逐年擡高河牀,形成困擾華夏民族數千年,根本無法解決的水患問題。

黃河一些水流湍急的峽谷地帶,在冬季就不會結冰,或是冰層根本無法通行,比如峽州的三門峽一帶,黃河中游冬天能夠通行的地點就是從龍門到中條山脈西端的風凌渡一線。其他的地方都是山區,即便冬天能夠通行,大軍也無法穿越冬天的山地。

古代的黃河水量要比後世多,即使在冬天水位最低的時期,孟津渡的河面大約有七裡多寬,大軍足足用了一個時辰,纔算全部過河。

金人在黃河北岸建有幾座戍樓,擔負着監視黃河的警戒任務,只不過現在裡面駐守的軍卒都已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安逸的生活和寒冷的冬天讓他們失去了最基本的警惕性,付出的代價自然就是他們的生命。

離河岸不遠的白波鎮邊上,還有一座燈火通明的軍營。

金人在河清駐紮有一個千戶擔任守備。

一千人對於金人來說已經不少了,但這點人馬對於李峴而言確實是只夠塞牙縫的。

等到前鋒營偷襲得手,馬蹄聲響起,這支金人和遼人混合部隊再想反抗時已經太晚了。

低沉的號角在軍營中響起,伴隨着激烈的喊殺聲和慘叫聲,此時突襲的宋軍早已經把軍營團團包圍,金人想往外送信都無法逃脫出去。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李峴已經下令不留俘虜,所以攻入營中的宋軍並不去挨屋搜索負隅頑抗的敵軍,而是直接點火燒房子。而狼狽逃出屋子的金兵就會立刻被射殺在門外。

過了半個多時辰,殺聲漸漸停歇,渾身是血的何薊終於來到李峴面前報告,整座營寨已經被拿下,只留了幾個活口正在加緊訊問,這一營金軍已經被全殲在營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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