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于闐國

沿着小河一路向北,地勢越來越低,空氣依然很乾燥,充滿了沙土的氣息。

經過一個多月的艱難跋涉,終於進入了西域。

這裡纔是真正的大西北,河西、甚至是玉門關外的瓜、沙二州,最少一直還都保持着與中原若有若無的聯繫,而這裡,很容易就會脫離中原王朝的影響。

河流是消失在茫茫的沙漠裡的,這條河的西面一百多裡就是石頭城。

石頭城,就是後世的若羌,這裡現在是差不多已經快要滅亡的于闐王國僅剩下的兩座邊城之一,另外還就是約昌城,也就是如今于闐王國的王城。

石頭城位於若羌河上游離阿爾金山腳下約七十里的地方,本身是一片河谷裡不大的一片綠洲,綠洲的東南靠近阿爾金山方向是碎石密佈的戈壁地帶,而往西北是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的一大片鹽鹼地帶。

趙鄺看了看地圖,師尊標明的鹽湖地點應該就是在這條河下游在沙漠中消失的地方。再往前走,地面上的礫石少了,地面上都是厚厚的黃沙,基本上看不到什麼植物。駱駝走在黃沙上面,會陷下半個蹄子,沙漠上寂無聲息,安靜得令人恐懼。

在路口猶豫了一會兒,趙鄺還是決定先尋找硝鹽礦,之後與于闐國取得聯繫。他他這一次到西域,還負有與于闐王國進行宣撫的責任。

當然,這命令不是出自朝廷,而是來自於李峴。

“給我仔細說說于闐國的情況。”駝隊繼續沿着已經半乾涸的河道朝沙漠深處行進,趙鄺騎在駱駝上,對旁邊精通西域歷史的王平說道。

“呃,于闐王族本姓尉遲,已經存世一千多年了,一直統治着塔里木河和玉河流域這片土地。在大唐時期,龜茲、于闐、疏勒、蔥嶺等五國作爲聘禮被西突厥割讓給大唐,于闐遂歸於大唐,爲安西四鎮之一,不過尉遲家仍然保留着國王稱號,歸安西都護統領。于闐歸唐後,尉遲家就以唐人自稱,天寶年間,玄宗皇帝以郡主嫁以于闐國王尉遲勝,並授其右威衛將軍。安史之亂,尉遲勝親率于闐騎兵入唐勤王,其後終老長安,京兆府渭橋鎮有個尉遲村,其族人高鼻深目,大部分是捲髮,應當是尉遲勝的後人。唐亡之後,尉遲婆跋繼任於闐國王,他自認爲唐宗室郡主之後,以唐人自居,改名爲李聖天,尉遲家族就改爲了李姓,現在的于闐王族都是姓李。”王平說道,“可能是師尊覺得李氏親切吧,所以讓我們主動聯繫他們。”他笑着說道。

“他們怎麼現在衰落到如此地步?”

“于闐李氏一直篤信佛教,但卻一直與河中地區改姓聖教的喀喇汗國征戰不休,自大宋建國後,嘗向太祖乞援,不過太祖那時正與北漢爭雄,根本沒辦法向西域派兵支援,只是象徵性地派了一百五十多名僧人到西域進行宣慰。到後來西夏興起,大宋國就與西域隔絕開來,不過於闐國使者從青海路入朝,倒是每隔十多年就會到東京朝見,一直倒也沒有斷了聯繫。”王平解釋道,“這于闐國與喀喇汗國交戰多年,互有勝負,不過喀喇汗國得到了十幾萬從大馬士革前來助戰的聖徒支援,而於闐人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大宋的支持,所以連年征戰,地盤卻是越打越小,到現在差不多都快被滅國了。”

趙鄺在駱駝背上攤開地圖,比劃了一下於闐國目前所在的區域,然後對王平說道:“我知道師尊是什麼意思了,他準備通過他們控制西域。”

王平有些不相信:“現在大宋國一大堆麻煩,山長哪裡能顧得過來。”

“他當然現在沒功夫了,要不會把我們派來,就是不清楚他是準備讓咱們當班定遠還是蘇定芳?”趙鄺悠悠地說道,“我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做不成張騫或是班超。”

“可是目前這情況,師尊也派不出兵來。”

“不一定,你知道爲什麼師傅會把遼國移民大部分都放在西海郡麼?”

“爲什麼?”

“嘿嘿,康平從移民西海郡的遼人裡招募了五千騎軍,我本認爲師尊是準備讓他們準備應對中原之變的,現在有些想明白了。”

“你是說,康平手裡的八千騎軍會進西域?”

“很有可能,不過也許是爲了奪取瓜、沙二州。”趙鄺想了一下,“但是那樣的話,就有可能與西夏人全面開戰,我認爲目前的情況下,師尊是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啊,應該到了!”翻過幾座大的土山包,前面的嚮導突然興奮地大喊了一聲。

趙鄺擡頭望去,只見眼前是一大片面積廣大的窪地,白茫茫的一大片,如同是初春化雪季節時的景色。窪地裡面還分佈着十幾個閃動着水光的湖泊,湖面上的鹽晶在日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快過去!”趙鄺看到地面上如積雪般堆積的鹽層,不由得抽了身下的駱駝一鞭子,駱駝邁着大步跑了起來,衝下了山坡。不過坐下的那頭駱駝卻怎麼也不肯臥下,一着急,他乾脆從駝背上跳了下來。

“因該就是火硝了!”跳到地下的趙鄺順手在地面上抓起一把雪白的鹽漬,用食指沾了一點放在嘴裡品嚐了一下,然後咂巴着嘴對張遠和王平說道。

王平和張遠也湊了過來:“鈉鹽的顆粒要比這個大,應該是鉀鹽,師兄說得沒錯。”張遠也抓了一把火硝在手裡仔細撥弄着。

“什麼叫應該,做個實驗不就清楚了。”王平說道,“包戰,你把我的駱駝給牽到山坡那邊,把上面馱的東西先缷下來。”他轉過頭去對領駝人吩咐道。

“這得是多少火硝,難怪山長會如此重視!”張遠蹲在地上,一邊在收集硝鹽,一邊欣喜地大聲說道。

“這只是一個鹽湖,聽那些西域商人說高昌海(羅布泊)周邊和哈密力還有不少這樣的‘苦鹽湖’,有時草原人着急了也拿它們當鹽吃,不過他們也知道硝酸鹽吃多了會中毒的。”趙鄺說道。幾個人拿着收集到的硝石粉末來到山坡的另一邊,王平從自己的工具箱裡翻出了一些木炭和硫磺,把它們和硝石粉混合在了一起。

張遠拿出燧石和火絨來想生火,“哪用那麼麻煩,你們沒見過鐵廠新試驗的火槍是在用燧石點火?”趙鄺從張遠的手裡把燧石搶了過去,挑了一小撮混合出來的火藥放在了木箱上面的一角,然後就哪着兩塊燧石在上面打火,只打了兩下,火星落到了火藥上,頓時騰起了一團火焰。

“成了!”他大聲說道,“這裡果然是一大片硝鹽湖!”

周圍的人頓時都歡呼起來,大家本以爲得深入大漠經過一段艱苦的時間才能找到硝鹽湖,沒想到離開了河谷綠洲只往大漠裡走了三十多裡,又碰到了他們這次要尋找的目標,運氣簡直好到了極點!

大家慶祝了一會兒,趙鄺決定大家先退回綠洲駐紮,每天到這裡採集硝石,然後運回營地,而他則準備和幾個人一起先前往石頭城,與于闐人取得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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