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蜀地

宋軍在京西路現在集中了大約二十三萬的兵力,在取得汜水關保衛戰的勝利後,加之宗翰退守東京,一時間士氣大振,軍中收復東京和河北的呼聲也是日益高漲。

但這些將領請戰的報告都被李峴給壓了下來。

在郟縣所召開的京西路各軍中級以上將領所參加的軍事會議上,李峴明確地告訴各部,明年金國的會集中最主要的軍事力量來對付京西路各地,京西路各地將會面臨一場空前嚴重的軍事壓力。所以從現在開始,京西路各地的總體戰略仍然以防禦爲主,以嵩山和汝河爲依託,打造出一條嚴密又能互相聲援的堅固防線。

其中的重點就是穎昌、郾城和汝陽這三座位置突出的中型城池,作爲整條防線的防禦支撐點,這三座中心城池和其在汝河以西的所屬縣城都需要再修築一圈外城,加固城防。

楊可世和翟進兩人在軍事會議上也不好當同反駁李峴的安排,只不過在會議結束後,這兩人就攔住了李峴。

“你什麼意思啊,如果再加上在河東的兵力,我們很有可能一舉收復河北,甚至是卡斷宗輔大軍的退路。”楊可世開口就說道。

“謹慎一點有什麼不好。”李峴斜着眼看着楊可世,“我們現在並不怕金人,而是……先把內部的事情處理好再說。這河東的三十多萬大軍大都剛開始屯墾,總歸需要過個兩、三年,等糧草準備充足了才能開始大規模的軍事行動。象你這樣冒冒失失地就發起大戰,到時候這大軍吃什麼,可別全軍崩潰可好!”

他並不相信趙宋官家的良心,後世有許多演義小說裡在胡編什麼趙宋官家在奪取天下後,善待柴家的故事。

實際上李峴很清楚地知道,後周廢帝郭宗訓在不到二十歲就被趙氏謀害而死,沒有留下後代。在雜史裡有記載郭宗訓曾生有一子,爲避免遭受宋室的加害而遷居福州並改姓爲林。曹王郭熙讓被趙匡胤的侍衛所害,另外郭榮的庶子紀五郭熙謹被潘美收養,改名爲潘惟吉,在十多歲上也是“被迫夭折”。只有蘄王郭熙誨被大將盧琰收養後,改名盧璇算是唯一倖存下來,而且北宋開國大將盧琰爲了保存郭熙讓的性命,甚至被迫辭官,回到老家養老。

周世宗嫡系一脈五個兒子在有宋一代唯有盧璇因爲盧琰的力爭也得以倖存,也是無一人再姓郭和姓柴,早已是被趙家絕了承嗣。

以至於歐陽修在編修《新五代史?周家人傳》這一段時,交待柴榮幾個兒子的去向,也不好明說,只能用夭折、不知所蹤等字眼來替趙家遮掩。

什麼冒大不韙之類的東西李峴倒不是很在乎,這玩意成王敗寇,只要奪了天下,自然就會有許多無恥的文人爲你歌功頌德、塗脂抹粉。周世宗郭榮生前無比信任的結義兄弟,在他死後就開始欺負他留下的孤兒寡母,不一樣被美化成了“黃袍加身”。

連當皇上都是被迫的,讓手下的軍將們逼着乾的。

一個想要掌握權力,按照自己的意願改造這個世界的傢伙,和皇帝這種兇猛的物種,是無法共同生存的。

大勢所趨之下,李峴自然會有的是辦法讓趙家“心甘情願”地禪位。

他只是不想在現在金國大軍壓境的情況下,自生內亂,讓女真人得利而已。

曹操一輩子都沒做皇帝,他又着個什麼急?

李峴原來專注經營隴右和漢中,聲名不顯,只是在靖康年間驟然崛起,在這朝堂江湖之中,不服氣的大有人在。他也不想使用太過激烈的手段,從而引發混亂。春風化雨,等他培養出來的學生們逐漸掌控了這個天下時,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

只不過有時他也會不惜使用一些暴力手段,來維護自己的威信。

這軍心和人心,有時候就只能是依靠強腕來維持。

反正他今年是不準備再打大仗了,在交待完汝河一線招募新兵和築城的事宜後,他留下翟進和老將王稟兩人監督訓練新兵和修築城池,就很乾脆地離開了京西,轉道金州(安康)前往蜀中巡視。

臨走時他還硬拉着楊可世跟他一起行動。

主要是這位老兄太能惹禍了,若是不看着,誰知道他最後能給惹出個什麼麻煩出來。到了最後,闖出大禍來,砍死他吧,不太好意思下手,不宰了這廝,又不足以在軍前立威。

乾脆是防患於未然,自己親自盯着他。

完顏宗弼在建康渡江南下之時,李峴已經到了恭州。

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由金州入蜀,走這條被稱之爲荔枝道的驛路最是便捷。這條道路到成都府,雖然路途稍遠,卻好在騾馬可通行。

由於擔憂隴右之地的安全,李家從政和年間,就在李峴的建議下,開始在蜀地佈局產業,到如今,李家已經控制了蜀地與西北蕃、羌各族及北遼、西夏絲綢、茶葉等產品貿易的兩成以上。爲此,李峴的大哥李巒這些年來一直呆在蜀地,經營和掌管着這些家族產業。

李峴在恭州綦江一帶開辦的冶鐵工坊在宣和年間就已經開始了生產,到現在,已經成爲川峽四路最大的冶鐵工坊,很有些秦漢時期控制了蜀地冶鐵的卓氏一族的氣派。不過,這座鐵坊的規模和產量都還遠趕不上興州鐵廠和秦州冶鐵堡兩兩處冶鐵工坊。

這些年來,發展的也只能算是一般。

李峴拉着楊可世在恭州轉了幾天,又一起轉往成都府。

老將趙隆有足夠的聲望來壓制住成都府知府唐燾,很快就掌控了川峽四路的軍務。一邊是官家“趙跑跑”,一邊是長安的太子府還有太上皇,唐燾也是兩邊都不想得罪,乾脆是兩眼一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任由趙隆和劉文彥等人隨意在蜀中整飭軍務。

這事我不管,也不摻和。

李峴到了成都府,與趙隆、劉文彥等人商量了一番抽調部分成都府的兵力補充和加強南陽和荊湖方向軍事力量的事宜,其後宣佈由劉文彥代替老帥趙隆出任川峽四路兵馬制置使,統領蜀中各軍的調遣與指揮。

主要是老趙年紀大了,而且身體也不算好,他替李峴賣了兩年老命,總算是將蜀地安定了下來。現在也該回到漢中,陪着劉法一起頤養天年了。

金牛古道經過這幾年的整飭修葺,已經比原來通暢多了。李峴這次專程陪着卸任的老帥趙隆一起返回漢中,從成都府出來,一行人倒也算是悠閒,邊走邊玩。倒是楊可世這廝,在老元帥趙隆面前,也是變得乖巧了許多。

這二貨看着五大三粗,心眼可不算少。

這一路上不時有一些前線的軍報通過驛路傳來,宗弼和拔離速的大軍一路橫掃江南,官家趙構嚇得棄了杭州城,經海路逃往溫州。趙構也算是開創了一個先河,成爲了華夏曆史上第一位乘船出海的皇帝。

只不過他可沒有生出什麼蕩平四海的雄心,而是被金軍攆着逃到了大海之上。

這位皇帝也算是增長了見識,可惜的是他身上並沒有體會到半點大海上波瀾壯闊的寬廣心胸,而且變得更加貪生怕死。

歷史也確實很奇怪,有時候還是會產生一些莫名其妙的重合。在這個時空中半沒有出現原來歷史中的苗劉兵變,可惜的是趙構唯一的兒子趙旉還是在建炎三年趙構逃到杭州後不久就夭折了。這也許是因爲江南天氣溼熱,幼兒水土不服的原因。

不管怎麼樣,由於在揚州受到了驚嚇,這位皇帝已經不能人事,絕嗣已經成爲必然。

老帥趙隆在看到官家居然被金這追着逃到了海上的消息後,也是搖頭嘆息了一陣,又看了意氣風發的李峴幾眼,卻是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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