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灰尋思:“照這麼走到死,恐怕也到不了頭,必須想點別的辦法了。”於是停下來思索對策。
羅大舌頭聞言將“二學生”就地放下,忽然現雙筒獵熊槍還處於空膛狀態,道聲“大意了”連忙摸出兩彈藥填進槍膛,用槍托壓住“二學生”問司馬灰:“你們剛纔聽沒聽我我分析的情況,是不是覺得挺有道理的?”
司馬灰卻似充耳不聞,只盯着那條雙筒獵熊槍看,先前遇見出現在石碑裡側的“二學生”兩次都被羅大舌頭用獵槍射殺,時間飛逝回了。四,洞壁上的彈孔和迸濺的鮮血都消失了,但空罐頭盒子還留在出點,使用過兩次的獵熊槍也沒了彈藥,如果整個洞道里的時間在重複,那空罐頭盒子倒也罷了,爲什麼從槍膛內打出去的彈藥沒有再次出現?司馬灰將這些念頭說與勝香鄰,問她如何解釋?
勝香鄰想了一陣,點頭說我看“二學生”的模樣,好像對前邊的事毫不知情,跟本不知道自己被獵槍打死了兩次,就如同洞壁上的彈孔和鮮血,沒有留下絲毫痕跡。而考古隊卻清楚得知道事件在重複生。使用過的彈藥也就真正使用過了,不會隨着時間向後飛逝而再次出現。做個直觀的比喻,那麼生在無底洞中的全部事件,從。:四爲開始,到“二學生”死亡的結束。相當於一卷可以反覆播放無數次的。
司馬灰聽罷,心想:如果說石碑裡側是“虛”那麼活着穿過石碑的考古隊就是“實”這兩者本質有別,所以僅是“虛”中固有的東西在循環,不過稱這無底洞是所謂的“虛”也是因爲至今沒人知道石碑究竟擋住了什麼東西,只能暫以“虛”作爲代稱。
羅大舌頭指着地上的“二學生”問道:“我的分析不對嗎?這介,家被”到底是誰?”
勝香鄰說那些古代拜蛇人留下的壁畫,大多描述人死之後變鬼到此。相信是陰魂被吸到了這個無底洞中。當然陰魂也不一定是迷信傳說裡那種披頭散的厲鬼,而是某種能被這無底洞吸收的幽體。高思揚也不知是否存在這種道理。但眼下的一切都停留在猜測階段。另外看這個“二學生”也根本不是鬼怪所變,完全沒必要不問根由的立取開槍射殺,這未免屬於想當然的軍閥作風。
四個人正在低聲說話,地上的“二學生”忽然哼了一聲,從被擊暈的昏迷中醒了過來。
羅大舌頭見狀問司馬灰,要不要否給這傢伙來一下,以免泄露機密。
高思揚主張先問叮,究竟,考古隊被田在這條沒有盡頭的洞道里束手無策,除此之外也無法可想,於是推開羅大舌頭,詢問“二學生”因何到此?
廣大舌頭見司馬灰並未阻止,就在一旁冷眼看着。(而勝嗜洲糊辜也想聽聽“二學生”會說出什麼話來。同樣沒有出聲,他只好任由高思揚去問“二學生”。
高思揚問得十分仔細,讓“:學生”把跟隨考古隊從大神農架出。直到現在的經過,從頭到尾詳細說明。
“二學生”惶恐的臉上盡是茫然,他不知高思揚爲什麼要問這麼多。就原原本本地如實說出,把自己從如何因家庭出身問題,被從城裡到鄂西神農架林場插隊,這些事的具體時間具體經過,打如何受到指派,跟着高思揚和獵戶虎子,一同穿山越嶺,來到神農頂膘望塔的通訊所維修防火電臺,途中遇到了司馬灰等人,又被採藥的土賊餘山子所害,陷入山腹中的雙膽式軍炮庫,從而現“塔寧夫探險隊。的遺物,一行人爲了尋找出路,被迫進入陰峪海史前森林,結果落在北緯刃度地下之海中,隨着無邊無際的茫茫水體,也不知漂浮了有多少晝夜。終於登上了陰山古島深入到重泉之下,直到隨考古隊找到了矗立在地脈盡頭的石碑爲止,前前後後依次說了一遍,均與事實沒有出入。
高思揚說這些都沒錯,你既然知道“拜蛇人石碑”上,刻着一個能把人活活嚇死的秘密,當時爲什麼還要轉過頭去看石碑?
“二學生”說此事確實聽大夥說過。(拜蛇人石碑”上的秘密不能看。甚至連想都不能想,他向來懦弱,雖然好奇心重,自己這條命卻不是白撿來的,再借兩介。膽子,也不敢去看石碑上有些什麼,誰知背對着石碑站在那裡,忽覺身後有些異動。他還以爲是司馬灰伸手在後面拍他,引他回頭去看石碑,等現不是司馬灰,不禁嚇得懵了,越是不知道身後有什麼東西越是害怕。心跳劇烈,連氣都喘不過來,腦袋裡更是一片空白,大概是出於本能反應,竟鬼使神差地往後看了一眼木盔上的礦燈光束照在石碑裂隙間。就見那石碑對面有兩隻鬼氣森森的眼睛。
“二學生”被嚇得一陣窒息,感覺連心臟都不跳了,身體像是掉進了一個大洞,好容易才掙扎着起來,可是周圍的人都不見了,只得摸着黑往外尋找出路,結果就碰上司馬灰這四個人了,沒想到不等開言,便無緣無故的狠狠捱了一下,就此被擊昏過去人事不省,再然後便是現在被高思揚問話了。
高思揚聽了“二學生”說的經過。心裡除了吃驚之外,更多的還是同情,她覺得應如勝香鄰所言,面前這個“二學生”就像一個被磁帶記錄下來的複製品,與考古隊一樣,都被困在洞中無法離開。
司馬灰沉着個臉,揪住二學生問道:“你說的都是實話?”
“二學生”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絕無一字虛假。
高思揚見司馬灰還不相信,忍不住說道:“你的疑心也太重了”司馬灰道:“我這輩子聽的鬼話太多,疑心不得不重,我看咱們眼前的這個傢伙,並非是被困在這無底洞裡,而是讓石碑擋住了出不去。”隨即揪緊了二學生的衣領問道:“你沒說實話,你爲什麼能讀出碑文?。”二學生看司馬灰面帶殺機,不禁駭得呆了,嘴裡吱吱公乍地連話也說不利索了,只道:“碑文?我,,我,,怎麼,,認得,,認的碑”,碑文?”高思揚道:“司馬灰你別亂來,他如何會認得石碑尖的拜蛇古篆?。(
司馬灰從一開始就認定一件事。不論出現在石碑裡側的“二學生”是什麼東西,都已不再是衆人認識熟悉的那個人了,這只不過是一個讓石碑困住的鬼,而且它已經讓無底洞吞噬了,或者說這個陰魂本身已經成爲這個無底洞的一部分了。
司馬灰想起穿過石碑之前,在裂隙中看到的情形,可以斷定石碑擋住的是有生之物,聽說過“借屍還魂”。而躲在石碑裡側的東西,或許能做到“借魂還屍。”也就是複製在石碑前死掉的人,至於具體是怎麼回事,暫時猜想不透,很可能這個東西變成了“二學生”想要逃往洞外,但被在接近石碑的時候嚇死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這些事件像磁帶一樣不停重複,當考古隊穿過石碑之後,也無意間掉進了這卷磁帶當中。
高思揚覺得這只是司馬灰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沒有任何依據,畢竟大夥都被困住了,現在根本找不到“拜蛇人石碑”的個置,怎麼證明“二學生”能讀出碑文?
羅大舌頭也以爲就憑“二學生。”變了鬼也不可能認識碑文,司馬灰未免太擡舉這小子了。
勝香鄰卻感到司馬灰說的有一些道理,不過要證實這種猜測,唯有先找到“拜蛇人石碑”然後才能確認。
這時“二學生。出聲哀求,賭咒誓根本識不得碑文,如今想想當時也真是糊塗,那會兒怎麼就沒想到呢認識碑文的人看到石碑。又怎麼會讓刻在石碑上的秘密嚇死?
羅大舌頭靈機一動,說世上只有兩個東西懼怕石碑,一個是外面的“綠色墳墓”還有一個是石碑裡側的東西,是什麼也不好說,“綠色墳墓。好像從不眨眼,如果這介。“二學生”也不眨眼,那就應該看不懂碑文了。
“二學生。聞言如接大赦,趕緊使勁眨眼,以便證明自身清白,絕無害人之心。
司馬灰不爲所動,“綠色墳墓”不眨眼是因爲臉上有層屍皮,再說此人跟石碑裡側的東西有什麼關係,至今還不清楚,所以仍然抓住“二學生”不放,猛然擡起左手。握成拳頭說道:“你真不認識碑文?”
“二學生”以爲司馬灰揮拳要打。膽顫心驚地央求道:“長哥,你就是把那斗大的字擺在我面前,我也認不得半個啊。司馬灰冷笑一聲道:“這話是你自己說的,看了可別後悔。說着張開左手,伸掌放在“二學生。眼前。
原來司馬灰爲防不測,在石碑頂端攀下來的時候,順便依薦蘆畫瓢。將碑文錄在了自己的手掌心裡。
只見那個“二學生”兩眼直勾勾的望着司馬灰的手掌,臉色比死人都要難看,但過了半天也還是那副模樣。
司馬灰心覺奇怪:“怎麼還沒反應?莫非是我看走眼了?”想到這。翻過掌來自己看了一眼,心裡頓時涼了多半截,暗道:“糟糕,字跡都被汗水浸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