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銷魂(二)

林芳菲轉念又想,其實自己心裡只有一個浪隨心,暫時還容不下別人罷了。

當天晚上,浪隨心收到林懷璧派人送來的書信,只看了前兩句,“花容並雪膚,只望巢君屋。生當共休慼,死亦同甘苦。”還道是林芳菲爲他和白檸寫的賀詩,暗罵道:“這個臭小子,還說是知己,都不曉得我對白檸沒有此意嗎?也不給我出個主意,反來賀我幹什麼?”餘下的也無心看了,合上信紙,隨手丟在桌上。

這些天浪隨心縱不像林芳菲那樣要死要活,也算是愁腸百結了,他想盡一切辦法暗示白檸,卻都不見成效,心說難道是自己上輩子爲非作歹,受到老天責罰,這輩子定要娶個頭腦遲鈍的老婆?眼看婚期迫近,再有兩天便要拜堂了,浪隨心心急如焚,看來也只好認命了。“我從一個街頭賣藝的窮酸,變成無德幫幫主的女婿,原本不虧。” 他這樣安慰着自己,忽然靈機一動,“對呀,我還有一手口技絕活呢!看得出來,白歡喜並不希望招我這個女婿,這都是白老太太和白檸的意思,倘若我假扮白檸,跟白老太太說不想與我成親,白老太太一定會取消婚禮。即便她祖孫二人日後說起這事,也決計想不到是我做的手腳。”

浪隨心覺得此計大妙,喜不自勝,悄悄來到白老夫人居住的別院。他伏在窗下,定了定神,模仿白檸的聲音叫道:“奶奶!”

裡面傳出白老夫人的聲音,“是檸兒嗎?進來吧。”浪隨心強忍着笑,繼續道:“檸兒有件事要跟奶奶說,當面又說不出口,不進去了,奶奶也千萬不要出來。”白老夫人“咦”了一聲,道:“那好,你說吧。”浪隨心道:“我……我不想嫁給小浪了。”畢竟是在說謊,說完這話,浪隨心做賊似的張望一眼,心砰砰直跳。

白老夫人笑道:“年輕人鬧彆扭也很平常,都說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合,再過兩天,你們也便是夫妻了,怎麼還亂使性子,說這樣的話?”浪隨心道:“我們沒有鬧彆扭,只是我覺得跟小浪終究不划算,他又窮又醜又不老實,還有許多壞毛病,天長日久,我只怕受不了。”他忽然發現,挖苦自己原來也可以這麼愜意。

白老夫人似乎略有所動,卻又感到爲難,半晌才道:“檸兒,你不是生病了吧?”浪隨心道:“沒有,我說的是實話,還望奶奶作主。”白老夫人道:“你爲何不早說?婚姻大事豈同兒戲,眼看要拜堂了,這時突然毀婚,讓外人怎麼看我們白家?”浪隨心用撒嬌的口氣道:“我不管,總之現在我一萬個不想嫁,別人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大不了我不嫁人了,一輩子陪着奶奶吃齋唸佛。”白老夫人愛憐的責備道:“胡說!你一個大姑娘還要出家不成?這件事容我想想,看怎樣跟人家浪公子開口。”

浪隨心大喜道:“那就拜託奶奶了,檸兒告退。”白老夫人道:“去跟你爹也打聲招呼,總要讓他曉得纔好。”浪隨心應一聲:“是!”暗暗竊笑不已。纔出院門,便險些同一人撞個滿懷,聽那尖叫的聲音,浪隨心幾乎要哭了出來,來人正是白檸!

“咦,是你呀!這麼晚了到別院做什麼?”白檸問道。

浪隨心故作鎮定道:“來看看老夫人。”白檸笑道:“虧你有心,正好我也是來看望奶奶的,走,我們進去吧。”浪隨心忙道:“不成,不成,老夫人睡了!”白檸嗤笑道:“胡說,燈還沒熄呢。”浪隨心心念電轉,這時她若進去,非露餡不可!又道:“今天先不看奶奶了,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到我房裡去吧。”白檸這次卻不依他,道:“一會兒再說不遲。”

浪隨心還要阻攔,卻聽白老夫人問道:“檸兒,你還沒走嗎?跟誰在那裡說話?”白檸高聲道:“奶奶,我和小浪來看看你老人家。”白老夫人道:“浪公子來的正好,你們都進來吧。”

浪隨心叫苦不迭,事到如今,也只得硬着頭皮,隨白檸進去了。白老夫人覺得自己是個長輩,出爾反爾,實在有失顏面,最好還是讓兩個年輕人談談,自己最終表態即可。說道:“檸兒,你不想嫁給浪公子了,對吧?”白檸吃吃笑道:“奶奶,你說什麼呀!”白老夫人道:“不是你剛剛跟我說的嗎?現在浪公子也在,咱們正可把這事說個清楚。”浪隨心左顧右盼,假意看堂內的佛像,尋思:“難道真是天意讓我和她結爲夫妻?這條計策失敗是必然了,若給祖孫二人知道實情,無疑將十分傷心,能隱瞞多少便隱瞞多少吧。”當下笑道:“老夫人聽錯了吧?要麼就是檸兒跟您老人家開玩笑。”白檸道:“是呀,後天我們就要成親了,又有什麼需要說清楚的?”說着話溫情脈脈的瞥了浪隨心一眼,挽住他手臂。

白老夫人愈發糊塗,看二人郎情妾意,確實不像“孫女”方纔說的那樣,沒好氣的道:“檸兒,你搞什麼鬼?以後你們的事,我可不管了!”白檸上前抱住她,撒嬌道:“您怎麼能不管呢?後天我們還要給您磕頭呢,我跟小浪要伺候您一輩子,對不對呀,小浪?”浪隨心連連點頭,“當然,那是一定的!”

白老夫人忍俊不禁,“噗哧”一笑,道:“奶奶一把年紀了,經不起玩笑,以後不要亂說啦。你們等等,奶奶有東西要送給孫女婿。”總算遮掩了過去,浪隨心擦擦汗水,笑道:“你把奶奶哄得開心,倒便宜了我。”

白老夫人進了裡面屋子,再出來時,手上已多了個鑰匙一般的東西,通體幽黑,玄光熠熠,二人立刻認出,正是殷破玉曾掛在頸間的那個東西!不禁雙雙驚呼出口。浪隨心忖道:“這不是被殷破玉叫作‘玄匙’的東西嗎?如何到了她的手上?”想起殷破玉曾罵笑笑搶了他的玄匙,把他踢下深坑,白老夫人跟笑笑又是什麼關係?

卻聽白老夫人說道:“這個鑰匙似的東西乃我們白家祖傳之物,並不值錢,也不曉得有什麼用處,總之世代相傳,今天傳到你們手裡,無論如何要妥善保管。”

浪隨心道:“是笑笑給奶奶的嗎?”

“笑什麼笑!”白老夫人不滿道,“這是她爺爺臨死前給我的,哭還來不及,怎麼會笑?”浪隨心愈發納罕,難道這玄匙竟還不止一把?它究竟有什麼用?爲何白家和殷家各有一把?接過來仔細觀瞧,才發現它通體佈滿劃痕,密密麻麻,十分細微,用肉眼幾乎難以看清。

白檸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玄匙,神色悽苦而悲憤,浪隨心料她又想起了白石堡的慘痛經歷,將玄匙收入懷中,攬住她道:“我們一同謝過奶奶吧。”扶她跪下去,雙雙向白老夫人拜謝。白老夫人道:“自家人還客氣什麼?不早了,你們去歇着吧。”

浪隨心將白檸送回房間,這才離開。白檸望着他背影漸行漸遠,臉上露出笑容,眼中卻噙滿淚水。忽見暗處轉出一人,說道:“師妹,我……等你好久了。”正是文修。

白檸問道:“文師兄,有什麼事嗎?”文修支吾半晌,道:“你……你真要嫁給浪隨心那小子?”白檸瞪他一眼,“廢話,你當大家都在鬧着玩嗎?”文修激動的道:“師妹,這些年來,我對你的心思難道你一點也不明白?”白檸“嘖”的一聲,不耐煩道:“明白怎樣,不明白又怎樣?這輩子我只想嫁給小浪,你少煩我!”砰的關了房門,把文修晾在夜風之中。

文修對白檸確是一片真情,到得此時,他徹底的絕望了,踉踉蹌蹌退了幾步,眼看白檸房中燈光熄滅,壓根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他心下愈痛,轉身便跑。這一口氣跑出了無德幫,到得無人之處,對着一株樹幹揮拳便打,兩隻拳頭很快鮮血淋漓,他猶不罷休,似乎只有用肉體上的痛苦,才能減輕心裡的創傷。不知打了多久,他抱住樹幹,發出一聲嘶吼,淚水潸然而下,知道自己和白檸今生是無望了。他迴轉頭,望着無德幫的方向,瞳孔逐漸收縮,兩隻打爛的拳頭攥得“喀喀”作響,一股仇恨之火在他心裡燃燒起來。“白檸,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今天你們對我的傷害,我會讓你們加倍償還,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他咬牙切齒的發誓,猛一轉身,信步而去,再沒有回無德幫。

兩日之後,無德幫內懸花結綵,紅錦鋪地,上上下下一片歡騰。從早上開始,幫衆便開始忙着殺牛宰羊,佈置桌椅,呼喝聲、打鬧聲、嬉笑聲不絕於耳。白歡喜對這門親事雖不甚滿意,但唯一的女兒出嫁,不管怎樣也須辦得風光體面些,浪隨心雖是入贅,迎親儀式卻分毫不差,鑼鼓、花轎等一應俱備。也許是被喜慶的氣氛所感染,他看上去春風得意,臉上始終掛着笑容。

黃昏將近,人們陸續向禮堂附近聚攏,翹首以待。忽聽得號炮齊鳴,鼓樂喧天,浪隨心從別院接出新娘子白檸,迎親隊伍逶迤而來,在堂外停下。由贊禮生指引,浪隨心從一頂藍轎鑽出來,旁邊早有人遞過一副弓箭,箭鏃已被除去,浪隨心拉弓搭箭,對準白檸所乘花轎的轎門連射三箭,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之後兩邊的丫環、婆子打開轎門,扶出鳳冠霞帔、臉罩紅巾的白檸。無德幫多爲市井之徒,作鬧起鬨最是在行,有的歡呼,有的頓足,有的大吹口哨,也知道今天的大喜日子,不分大小,一時說什麼的都有。

贊禮生道:“吉時將屆,諸位且先靜一靜,待拜過天地,再鬧不遲。”白歡喜選的這位贊禮生嗓門奇大,一下子把衆人的笑鬧聲壓了下去。便在這時,忽聽人羣中有人唱起喜歌:“弓箭好比一條龍,挑開新人矇頭紅。紅絨矇頭用箭挑,兒子聰明女靈巧。一條板凳鋪紅氈,坐下新人美天仙。面迎喜神多吉慶,雙雙對對並蒂蓮……”

衆人“噫”的一聲,循聲瞧去,只見人羣中擠出一名瘦瘦高高的中年人。他麪皮白淨,美髯飄飄,灰白色的長衫十分肥大,看上去極不合體。他還揹着一張梧桐琴,通體紫漆,色澤古舊,這時他正解下梧桐琴,走向樹蔭處坐定,橫於膝間。在這種日子,常有跑江湖賣藝的閒人來唱唱喜歌,鼓琴助興,藉此混幾個賞錢。

贊禮生道:“那琴師,吉時就要到了,你彈一曲便趕快去吧。”琴師連連應是,十指撥動,琴聲“叮叮咚咚”,曲調十分歡快。贊禮生拿懸花的紅綢,讓浪隨心和白檸各執一端,二人隔綢相對,心情可謂天壤之別。陡然間聽那琴聲一變,不再如先前那般急促歡快,而是變得柔和綿長,宛如醉酒之人所奏,幾乎也分不出什麼調子了。

贊禮生喝道:“好了,不要彈了!”話音未落,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搖搖晃晃栽倒下去。幾名幫衆只道那琴師做了什麼手腳,向他撲去,可是未到近前,便如中邪一般,紛紛摔倒。再看院內衆人,竟無一例外的萎頓於地,更有甚者雙眼上翻,口中大吐白沫。那琴師雙眼微閉,似乎也陶醉在自己的琴音裡面,隨着韻律搖頭晃腦,在他端坐的身體周圍,彷彿有股氣流正往復旋轉,忽沉忽升,懸掛的彩錦、衆人的衣袂,都如遇狂風般獵獵飛舞。

浪隨心大吃一驚,只感到筋酥骨軟,真氣渙散,那琴聲彷彿具有極大魔力,讓人隨着它綿柔的曲調如癡如迷,周身的力氣隨之消解於無形。浪隨心急忙掩住雙耳,可那琴聲無孔不入,仍絲絲縷縷的鑽入他心裡。不到半盞茶工夫,浪隨心也終於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

那琴師一聲冷笑,長身而起,走到浪隨心身前,在他懷裡摸了摸,將那隻藏有寶石的口袋摸了出來。浪隨心叫苦不迭,這時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不用說反抗了。琴師解開袋口,向裡面瞧一眼,面露喜色,便在衆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無德幫中,浪隨心的內功修爲最高,片刻即恢復如常。他看一眼昏昏欲睡的白檸,再看看東倒西歪的衆人,料得都無大礙,過不多久便可恢復。而那寶石是他拼命換來的,在身邊藏了這麼久,始終沒捨得賣掉,如今被那琴師不費吹灰之力的搶去,他焉肯善罷甘休?當下雙足發力,朝那琴師逃逸的方向追去。

一口氣追出二里多遠,仍未瞧見那琴師身影,向人打聽,得知他往北走了,遂片刻不停,繼續追趕。浪隨心一路問詢,直追過吳越邊界,到了南唐的義興縣,纔在一家小客棧中,找到那琴師。

這時天已黑透,那琴師正坐在店內,自斟自飲。浪隨心見他一副悠閒的德行,愈發怒不可遏,戟指喝罵:“虧你作一番文人打扮,誰知竟是一肚子男盜女娼,快把寶石還給我!”

那琴師拈了幾顆花生米,一粒一粒的丟進嘴裡,笑道:“浪公子爲了一塊破石頭,老婆也不娶啦?”

“破石頭?”浪隨心大聲喊着,“你說的輕鬆,老子因爲這塊破石頭險些丟了性命!廢話少說,你到底還是不還?”口氣雖然生硬,雙眼卻一瞬不瞬的盯着桌上那張梧桐琴,心中頗爲忌憚。

那琴師笑道:“如能輕易歸還,我又何必搶它?”浪隨心大怒道:“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客氣了!”他怕那琴師又彈曲子,讓自己動彈不得,當下先發制人,呼呼兩拳打了過去。那琴師手掌在琴絃上一拂,整張琴翻了起來,浪隨心這兩拳盡數打在了琴的杉木底板上,發出“嗡嗡”兩聲悶響。

浪隨心這些天無所事事,翻來覆去只是練功,拳頭上的威力已非同小可,那琴師雖沒有受傷,卻格外心疼他的琴,左看右看,確定沒有被打壞,這才放心。浪隨心又一招“誠惶誠恐”,雙拳飄忽不定,也看不出是攻向哪裡。那琴師不敢再用琴板抵擋,右手一拉琴絃,手中的杯子登如彈丸般射了過來。浪隨心揮拳盪開,但覺手背給酒杯撞這一下,隱隱作痛,實在想不到他用琴絃隨便射出的東西,也能有如此大的力道!

那琴師佔到了便宜,遂樂此不疲,將一籠筷子抓在手裡,一根根射向浪隨心。這下把浪隨心弄的手忙腳亂,氣道:“蠢賊,有本事跟我打,沒完沒了的發暗器做什麼?”那琴師一面“射箭”,一面笑道:“你我二人正面交手,怎能算作暗器?”浪隨心抓住一根筷子,當作劍使,隨手用了招“珠簾鉤半卷”,將後面陸續射到的筷子一一掃落。那琴師哈哈一笑,將餘下的十幾根筷子悉數鋪在七根弦上,雙手一拉一振,破空之聲登如爆豆般響了起來。筷子畢竟與劍大不相同,浪隨心用得十分別扭,勉強還一式“椎落崩華蓋”,好在招數妙絕,一崩之下,十幾根筷子四散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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