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人之信(二)

浪隨心得意的道:“我就說這招不管用,你偏不信,咱可說好了,後果自負,你莫要怪我。”文修垂頭不語,心裡暗暗發狠,待緩過這口氣,再報仇不遲。浪隨心站起身,故意繞着他轉了一圈,輕描淡寫的左撲一下,右撲一下,笑道:“‘惡狗吃屎’,總比‘笨狗撞樹’好得多,唉,弗如也,弗如也。”文修只不理睬,呼呼喘氣。

浪隨心信步走到右廂兵器架前,提起一杆大刀舞動幾下,不禁搖了搖頭,放回架上,心道:“用什麼兵器都不如自己手腳來得靈活,尤其這種長兵器,我便習武,也只學些拳腳功夫。”

正尋思間,忽聽得背後腳步咚咚,回頭一看,卻見文修已如瘋虎般撲到面前,一把揪住他衣領,舉手便打,邊打邊罵道:“臭小子,死窮酸,敢用陰招算計小爺,看我不打死你。”他畢竟有些功夫,真動起手來,浪隨心哪裡招架得住,只能雙手抱頭,大聲哀求道:“說好了後果自負,你幹嘛打人?哎呀呀,別打了,算你厲害。”

他雖已服軟,文修卻並不解氣,兀自掄拳暴打。忽聽一聲尖叫,文修率先擡頭望去,只見白檸瞠目結舌的站在門口,瞪着二人。文修放開浪隨心,搓搓手道:“這小子使詐害我。”當下把方纔的經過說了一遍。

白檸蛾眉一蹙,斥道:“你說師兄的武功不管用,便是瞧不起我爹,別以爲自己會對對子,便有多麼了不起。咱倆比劃比劃,你若連我這弱質女流都打不過,日後便給我老實點。”

鼻青臉腫的浪隨心,再不似方纔那般得意,手撫臉頰,喏喏的道:“我哪有不老實?跟大小姐動手,萬萬不敢。”他愈怕,白檸愈想逞強,不由分說邁步上前,左掌虛晃,右掌劈中浪隨心肩胛。浪隨心“哎喲”一聲,屈膝跪倒。白檸的武功在無德幫內還要算數一數二的,因爲乃父位居幫主,她要學誰的武功,哪個能不悉心傳授?故而她所學博雜,雖然都是些難登大雅之堂的三腳貓功夫,對付尋常之輩卻綽綽有餘。

白檸望着浪隨心撇嘴冷笑,“不堪一擊!師兄,我們玩去。”

文修對白檸傾慕已久,這時見白檸爲自己出氣,心花怒放,對浪隨心的惱恨也隨之消散,便要跟白檸出去玩耍。可是邁出幾步,卻又顧慮道:“師父令我教他武功,這麼去了,師父必定責罵,師妹稍候,我再教他一招‘黑虎掏心’。”他急着跟白檸出去,自然揀最簡單的招式教給浪隨心。他演習兩遍,又讓浪隨心學着比劃兩遍,叮囑浪隨心不可離開演武廳,將今日所授二招反覆演練,自己回來還要考較。

白檸和文修聯袂而去,偌大的演武廳只剩下浪隨心一人。他練了一陣兒,便覺得累了,席地而坐,回憶起方纔之事,愈想愈氣,心道:“文修自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小姐也強不到哪裡,怎麼說我也算幫過你們,還留下來治你奶奶的瘋疾,你卻一點情份不講,跟你師兄合夥整治我。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他們兩個湊成一對正好,將來生個兒子,定比白歡喜猶有過之,無德幫也算後繼有人了,哈哈。”轉念又想,自己處處受欺,究其原因,還不是太過文弱無能?讀了十幾年的聖賢書,卻還不如這些土匪惡棍活得自在。白歡喜那話也許是對的,要想讓別人怕你,就只有比別人更狠,更無恥!

想到這他霍然起身,拳出如風,又開始一遍一遍的練習“黑虎掏心”和“餓虎撲食”,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習武。

這般練了一個下午,吃過晚飯,浪隨心已覺四肢痠軟,疲憊至極,早早便回到臥房,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覺。他掌起燈,幾隻飛蛾立刻爭先恐後的聚攏過來,浪隨心嘆了口氣,低喟道:“飛蛾撲火,自取滅亡。”隨手一抓,恰好將一隻飛蛾抄在手中,忽然靈機一動,童性大發,去抽屜裡拿出絲線,細細的將那飛蛾拴住,吊在窗前。飛蛾懸在半空,自要不停飛舞,浪隨心便以“黑虎掏心”去抓它。起初多半都抓了個空,但他樂此不疲,竟不知不覺玩到深夜,到得後來,已是百無一失,這纔開心的睡去。

第二天,浪隨心照舊給衆人講解《詩經》,午時方散。他夾着書卷正要舉步,卻被白歡喜喚住,“小浪,聽說昨天你使詐算計了文修?”浪隨心迴轉身,見白歡喜陰沉着臉,身邊站着趾高氣揚的文修,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聲,“這小子惡人先告狀!作爲臭名昭著的無德幫幫主,白歡喜必也不是個明理之人,他們師徒情深,我卻是個新來的,這次不知他要怎樣收拾我。”

哪知白歡喜“哈哈”大笑,走過來在他肩頭拍了拍,道:“好小子,會耍奸使詐,這纔像咱們無德幫的人。你小子跟着我好好幹,我絕不會虧待你的。”浪隨心不知所措,訥訥的點頭稱是。白歡喜道:“去吃飯吧,下午沒什麼事,再跟着文修練功。”浪隨心謝過,逃命似的去了。

文修不快道:“師父,你還誇他?”白歡喜瞪眼道:“放屁,在無德幫做事,當然越陰損越好。我不會看走眼的,小浪是個人才,你要好好傳授武功,不準再欺負他。”文修冷哼道:“無德幫可不是做善事的,他身爲堂主,只會教書講學,也於規矩不符。城裡新開了一家福來客棧,不如讓他去收月銀,做得好了,方能服衆。”白歡喜尋思有理,便即點頭應允。畢竟改邪歸正只是哄他老孃的,浪隨心要想在無德幫立足,必得先學會做這些事情。

文修午飯也顧不得吃,先找到張驢,讓他去知會福來客棧掌櫃,浪隨心收取月銀,分文不給,待他日後去收,必給減免。浪隨心本是張驢帶進無德幫的,卻搖身一變,成了他的頂頭上司,表面上張驢對浪隨心恭敬有加,私下裡自也不服,如今有文修撐腰,正是整治浪隨心的好機會,當下兩人一拍即合。

卻說浪隨心得令,不敢違拗,帶上張驢等人進了城。一路上他心裡都在打鼓,湖州便是無德幫的天下,他們這些人去了一吆喝,不怕掌櫃的不肯乖乖就範。可是活了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是被人欺負,從未欺負過人,也不知道那會是個什麼滋味,既感到新鮮刺激,又感到羞愧不安。走在街上,百姓或者爭相趨避,或者笑臉相賠,果然威風八面。

浪隨心率人闖入福來客棧,掌櫃的是名老者,因張驢事先交待過,所以他並不慌張,向浪隨心一揖道:“幾位大爺住店嗎?”張驢將只銅鉢往櫃上一丟,道:“我們是無德幫的,這位是浪堂主,聽說你這客棧開張多日,生意還不錯,浪堂主帶兄弟們來討幾個酒錢。”

這掌櫃的倒也會作戲,苦着臉道:“小店偏遠簡陋,開張數日,也沒有一個半個客人,請諸位大爺高擡貴手,緩些日子生意轉好,小老兒自會多多孝敬諸位。”這也非虛言,客棧裡面冷冷清清,連個食客都沒有。

張驢道:“兄弟們空手而回,見了幫主如何交差?識相的拿幾錠銀子打發了我們,保你這小店平安無憂,否則鬧將起來,福來客棧只怕要關門大吉了。”

掌櫃的面色一肅,冷笑道:“小老兒一把年紀,還怕你們幾個混混不成?要銀子沒有,要命只管拿去,不必狠話威脅。”

若在平時,張驢早一聲令下,將客棧砸個落花流水了,但今天有文修的交待,他的目的並不是順順當當的把月銀收回去,反而是讓浪隨心無功而返,遭到白歡喜的訓斥。他拾回銅鉢,塞給浪隨心,攤了攤手,裝作無可奈何的模樣。

浪隨心從未有過如此經歷,捧着個銅鉢,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那掌櫃的若是哀告求饒,浪隨心心腸軟,還真不好逼他。但掌櫃的胸有成竹,毫不將他這位堂主放在眼裡,口氣生硬之餘,臉上還掛着種不屑的冷笑,讓人看了很不舒服。浪隨心在櫃檯上“啪”的一拍,佯怒道:“我也不要你的命。兄弟們,看看這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只管搬回幫去。”他也只是嚇嚇這掌櫃,可話落半晌,張驢等人卻都左顧右盼,並不動手。

便在這時,樓上有人“嘿”的一聲,“世事當真難料,浪公子非但沒有命喪無德幫,反而高升啦,恭喜,恭喜。”

衆人都覺這聲音耳熟,擡頭望去,只見一少年正襟危立在樓梯的轉彎處,扶欄望着浪隨心,正是林方飛。不知是他前日負傷之故,還是因爲今天穿了件青碧色的長衫,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衆人認出是他,立時驚魂出竅,沒等浪隨心發話,便即一鬨而散。浪隨心這次遇着他,自然不比當初,做賊心虛之下,拔腿也要開溜。

林方飛飄身而起,搶先一步擋在門口,浪隨心險些撞到他身上,忙又退了回去,四下望望,不禁暗罵:“這幫鳥人溜的真快!慘了,慘了,林公子跟無德幫有隙,如今我成了無德幫的堂主,他必不肯放過我。”他六神無主,想起剛剛學會的兩手功夫,事到如今,也只好拼上一拼了。

他使足了勁,大吼一聲,撲將過去。林方飛見他張牙舞爪的撲向自己,不禁一怔,側身讓了讓。浪隨心直撲出門外,搶在地上,不過他早有準備,摔的倒不重。他料到這種粗把式奈何不得林方飛,只需撲出條生路,便算大功告成,當下爬起身來,撒腿就跑。

林方飛奇道:“跑什麼?你給我站住!”他隨後追趕,幾個箭步躥至浪隨心身後,探手按住他肩頭。哪知浪隨心回手就是一招“黑虎掏心”,林方飛殊未料得他這一拳既快又準,正中小腹,痛得他“啊喲”一聲,俯身蹲了下去。

浪隨心繼續奔逃,跑出幾步,回頭張望一眼,見林方飛正手捧小腹,雙眉緊蹙,看樣子頗爲痛苦。原來那日他與鐵面僧對掌之後,受了內傷,這兩天始終躲在客棧內調養,至今尚未痊癒,否則浪隨心便再抓一年的飛蛾,也休想得逞。

浪隨心見狀,又覺不忍,想起林方飛爲救自己與冷彬交手,又與鐵面僧對掌,那些兇險的場面歷歷在目,自己若打傷了他,當真是罪該萬死。但他仍不敢靠近林方飛,只遠遠的問道:“你那麼好的武功,吃我一拳應無大礙吧?”

林方飛頭也不擡,有氣無力的道:“我……我不行了……”

浪隨心大吃一驚,便要上前一看究竟,突然又轉過念頭,嘿嘿笑道:“你待騙我過去,然後一把抓住,是也不是?我纔不上你的當。”林方飛卻不答話,只是身體愈躬,跟煮熟了的蝦米也似,整個頭部都撞到了地上。浪隨心暗道:“看來真的不行了,嘖嘖,我這招‘黑虎掏心’才練了一日,便有此等威力,若練個十年八載,一拳還不把天王老子打了下來?”

其實林方飛內傷未愈,被浪隨心一拳正中丹田,立時岔了氣,哪裡還敢動彈分毫。浪隨心不再耽擱,騰騰幾步到他身前,將他抱了起來。好在林方飛身形嬌小,浪隨心縱然文弱,抱着他也不費什麼力氣,很快回到客棧,將他放到牀上,又央掌櫃的請了郎中,爲他診治。

一切就緒,浪隨心溜出客棧,沿原路返回無德幫。一路之上,他都沉浸在興奮之中,能一拳把武藝高強的林方飛打倒,不管怎樣都是件值得慶祝的事,從而愈發堅定了他習武的決心。

回到幫中,他纔想起此行的目的,如今一個銅錢都沒有帶回來,該如何向白歡喜交待?他四處搜尋張驢等人,第一是要臭罵他們一頓,作爲下屬,竟然丟下堂主逃之夭夭,這還了得?第二是想跟衆人計議一番,最好是各掏腰包,湊些銀兩,便說是收來的月銀,矇混過關。可是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張驢等人蹤影,反倒被白歡喜撞了個正着。

浪隨心萬般無奈,只好硬着頭皮上前見禮。白歡喜笑道:“這麼快便回來了,想必沒遇到什麼周折,快說,敲了福來客棧多少銀兩?”

“咳,咳。”浪隨心乾笑道,“福來客棧那老兒給弟兄們一嚇,便要拿銀子出來,哪知林方飛突然現身阻撓,弟兄們懼其武功,落荒而逃。小人尋思得幫主器重,這第一次無論如何也須把事情辦妥,便獨自與他大打出手,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林方飛?”白歡喜搔着頭,聽說浪隨心能一拳將林方飛打倒,他自然不信,這時倒不關心那幾兩月銀了,問道,“那個林方飛的武功非同小可,你打得過他?”

浪隨心大言不慚道:“只一拳,他便不動了,恐怕現在還在牀上躺着呢。”白歡喜狐疑道:“你們不是朋友嗎?上次他戰冷彬、鐵面僧,還不是幫你?”浪隨心道:“小人現今爲幫主效力,管他什麼朋友,膽敢與幫主作對,小人便狠狠揍他。”白歡喜大悅,讚道:“好,好,翻臉不認人,這纔像個無德幫的堂主。”

正說到這,忽聽一陣吵嚷之聲,只見張驢等人綁着林方飛,推推搡搡的向這邊走來。未到近前,張驢便叫道:“幫主,小的們把這傢伙抓到了,請幫主發落。”

浪隨心暗暗叫苦:“難怪這幾個傢伙沒有回來,卻是躲在客棧附近,伺機算計林公子。”

白歡喜一頭霧水,看看浪隨心,瞅瞅林方飛,最後盯住張驢,斥道:“胡說,就憑你們幾個蠢蛋,能抓住他?”張驢“嘿嘿”一笑,“幫主說的極是,小的們哪有這個本領,是浪堂主一拳打翻了他,小的們見他動彈不得,才趁機綁了。”

浪隨心聞言愈悔,心道:“到底是我害了林公子,無德幫啊無德幫,下流無恥,果然非爾等莫屬。但願幫主看在林公子曾力敵冷彬和鐵面僧的份上,放過他吧。”

白歡喜大笑道:“方纔小浪說起,我還不信,原來他真有這麼大本事,哈哈。先把這小子帶下去,小浪,咱去喝幾杯。”他興致大發,拉着浪隨心便走。張驢等人面面相覷,跟幫主一起喝酒,那是他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看來這次又沒能坑到浪隨心,反而他在幫主心目中的地位又提升了。

騷人墨客,大都喜好杯中之物,浪隨心也甚愛酒,只是過去貧窮,一日三餐尚且難保,哪還有閒錢買酒?這次白歡喜開了一罈好酒,浪隨心便把林方飛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開懷暢飲,直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扶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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