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沉言發出低低的笑聲,“想好了告訴我。”
說話間,他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離開,我喊住了他,“等會,我的昨晚被你撕壞了……”
他擰了擰眉頭,“一會兒叫人買一套掃過來。”
穆沉言給我準備了全套的衣服,包括內衣內褲,款式和尺寸都還挺合適,我忍不住嘀咕,穆沉言這廝居然還特麼挺懂女人的。
我換上,照了下鏡子,發現自己脖子上好幾處穆沉言種下的草莓,十分醒目。我無奈,從包裡拿出遮瑕膏蓋住。
收拾完自己,穆沉言在客廳裡等我,他道:“走了,別磨蹭了。”
“哦。”我自覺的跟上去,“我要回穆家大宅,你去哪?”
“一樣,回去拿點東西。”
他開着車,我坐在副駕駛,早上路上有點堵,到了穆家大宅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我下了車,說:“你先進去,我一會兒再進去。”
爲了不讓我媽懷疑,決定還是分開走,我等了十分鐘才進去的。
穆沉言已經在餐桌邊吃早飯了,我媽見了我說:“昨晚你去哪兒了?打了你一晚上電話也沒人接,擔心死我了。”
第一次,我從我媽口中,聽見她這麼擔心的語氣,我還有些不習慣,說道:“沒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顧好自己的。”
“早飯吃了沒,沒吃的話一起過來吃吧。”
我點了下頭,坐在了穆沉言的對面。他挑着眉頭看我,嘴角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溫酒,你脖子上怎麼有個紅斑?蚊子咬的嗎?”
我慌了一下,不是用遮瑕膏蓋住了嗎?難道剛剛不小心蹭掉了?而且,脖子上那可都是他種下的草莓,他居然明知故問?
我媽也看了過來,我不自覺的低下頭,用手擋住了脖子,“可能是不小心被蚊子咬的吧。”
可是,我媽卻沒那麼好忽悠,她神色變的嚴肅,“溫酒,你告訴我,昨晚到底去做什麼了?”
我心慌了,下意識的看向了穆沉言,他卻淡淡的說:“別看我,昨晚我可是在公司加班了。”
我一臉的懵逼,他好意思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他似乎是料定了我不會把昨晚我跟他的事情告訴我媽,又接着道:“繼妹,你要是在外邊有男人了,就說出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媽凝視着我,“胡家的那小子?”
我搖頭,我媽頓時怒了,“不是?那是誰?你又在外邊亂搞男人了?溫酒,你能不能檢點一些?你是個女人!”
穆沉言就是故意想挑撥我跟我媽的關係,我瞪了他一眼,對我媽說:“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昨晚我什麼都沒幹,跟蘇曼在一塊兒呢。”
“是嗎?身爲穆家的人,我可不想你鬧出什麼醜聞,所以還是打個電話給你朋友問問吧,這樣我跟你媽心裡也能放心點。”穆沉言一副關心我的樣子,那樣子實在欠揍,我怒了,激動的拍桌子,怒吼他,“穆沉言!你別以爲我不敢!”
我在威脅,可穆沉言卻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而事實上,我是真的不敢把這事兒說出來,這個家本就不和睦,要是說了,恐怕會更加的亂。
“媽,我真的是跟蘇曼在一起,你爲什麼不相信我?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種會亂搞男女關係的人嗎?這麼多年,我除了有過張瑾這一個男朋友,有過其他人嗎?”
我態度強硬了起來,我媽不吱聲了,說:“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回頭我親自問蘇曼。”
早飯已經沒什麼心情吃了,我胡亂扒了兩口就上樓去了。我媽說要問蘇曼,她肯定會問的。昨晚我已經跟蘇曼鬧掰了,也不知道她會怎麼說,心裡忐忑。
我堵在穆沉言的臥室門口,過了十分鐘的樣子,他也上來了。
“你爲什麼要那麼說?”我質問他。
穆沉言輕笑了一聲,我氣不打一處來,氣勢洶洶的說:“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想挑撥我跟我媽的關係,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溫酒,你媽跟你說幾句好話,你就決定原諒她之前所有的行爲了嗎?你未免也太廉價了。”他看着我,說的極其認真。
瞬間,我的心想像是跌落了谷底一樣。是啊,我就是那麼的廉價,我媽跟我說了幾句道歉的話,我就能這麼輕易原諒她。
穆沉言動了動脣,似乎還有話說,但我沒什麼心情聽了,扯了扯嘴角,低頭離開。
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了蘇曼打來的電話。
“溫酒,你幫幫我,穆沉言要把我開除了,還要把我趕出東宜市。”她的語氣很低落,可我心裡卻有那麼一絲絲的高興。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邪惡。
這邊沉默了幾秒鐘,她似乎着急了,開始威脅我,“剛你媽打電話給我了,問我你昨晚去哪兒了,我這邊回答的模棱兩可。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把昨晚的事情全都告訴你媽。”
她這麼威脅,我倒是更不想幫了,說:“昨晚的事情,始作俑者是你,你敢一五一十的全都說出來嗎?”
蘇曼沉默了,我又道:“現在是你在求我幫你,別他媽一副大爺的樣子。”
“酒酒,我錯了,我不該一時衝動打你的。對不起,我跟你道歉,你一定要幫幫我,我不想離開公司,更不想離開東宜市,好不容易纔有這個機會的,我不想就這麼失去自己的事業。”她說話時已經帶了哭腔。
我無動於衷,蘇曼哭着說:“你就看在我們二十多年的朋友,你跟張瑾的分手的時候,我幫過你的份上,幫幫我吧。”
二十多年的友誼就這麼沒了,確實可惜,可我已經看清了蘇曼的真面目,這朋友是沒辦法再做了。不過,她說我跟張瑾分手的時候,她幫過我,這個人情我確實要還,我深吸了一口氣,“那行吧,你要我怎麼不幫你?”
“你幫我跟穆沉言求求情,我想在公司裡留下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騷擾他了。”蘇曼慌亂的許諾,看的出來,她是真的不想離開穆氏的公司。
“好。”我掛了電話,心裡琢磨着該怎麼跟穆沉言說這件事情,他會不會又拿什麼事情威脅我?
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乾脆下午睡了一覺,晚上去酒吧上班。
週日酒吧人很多,我忙的腳不沾地,好不容易得了空閒,我準備去員工休息室坐會兒,剛走進去就被人抱住了,對方的力氣很大,我被嚇到了,剛要大喊,就被堵住了嘴巴。
我睜大了眼睛,眼前的竟然是胡興凡!
他吻的很兇,很氣很大,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樣。我使勁掙扎,他扣住了我的是雙手,放開了我的脣,但他的臉還是離我很近,只有三四釐米,而他的眼裡正冒着一團火。
“溫酒,你他媽昨晚爲什麼不跟我走?你是不是喜歡他?你別忘了,你現在是他繼妹!”
我目光閃躲,他又追問,“你們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沒答,心臟噗噗的跳,他死死盯着我,“你們是不是睡了?”我還是沒說話,他揪住了我的衣襟,“溫酒,你告訴我!”
“你瘋了!”我拿開他的手,“我跟你又沒什麼關係,憑什麼要告訴你這些?”我踹了他一腳,“滾開,我還有工作!”
他鬆開了我,我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大步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胡興凡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小酒酒,你別走,我剛剛太沖了,對不起。”
他又這般低聲下氣的道歉,着實讓我爲難。
“胡興凡,我很認真的再跟你說一次,我不想跟你扯上關係,你能不能不要再糾纏我了?”我知道自己的話很無情,可長痛不如短痛,與其這樣一直糾纏下去,不如早點斷乾淨。
他怔怔的望着我,“我哪點比不上穆沉言?”
“跟他沒關係,你誤會我跟他了。”我低聲回答,“你說得對,我現在是他的繼妹,我們之間不可能的,所以你不要多想。”
“那你還放不下前男友張瑾?”
這個名字,是我心口的一道傷,即使過去幾個月了,每次觸碰仍是疼痛不看,我怒道:“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我只是覺得愛情不是我生命的全部,我現在有工作,還是專心掙錢比較好。”
撂下這句話,我大步離開。
今天晚上我下班的時候,酒吧外邊居然停着穆沉言的車,我假裝沒看到,可他卻降下了車窗,“上車。”
我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不上,我自己回去。”
“溫酒,你能不能別這麼磨嘰?讓你上車就上車,廢話真多。”
“你今天又是要接我下班的嗎?你會這麼好心?”
“順路而已。”他挑眉。
“呵呵。”我冷笑,“我不會再上當的。”
他擡頭望着我,昏暗的光線之下,他俊美的輪廓有些模糊,卻依然俊美的讓人窒息。
“如果我沒有猜錯,蘇曼一定打電話給你求助了,並且你還答應了。”
他像個狡猾的狐狸一樣,露出得意的笑容,我頓時緊張起來,“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