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宇文霖浩睨着上官倩兮,嘴角浮一抹冷笑,一曲舞畢,他大步走到中央,恭敬的對着高位上的皇上行了一個禮。
“父皇,兒臣有一事相請……”宇文霖浩今日身着一套淺紫色的飛龍華服,玉樹臨風的俊俏模樣,往人羣中這麼一站,就吸引了無數的眸光,齊唰唰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宇文霖浩站了出去,上官倩兮的心一突,一片慌亂,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她更是覺得方纔他對自己的那一督,很是別有深意!
她把眸光,緊緊的鎖住首位上的皇上,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只是看着,看他準備要說些什麼?
“浩兒,說吧!?”首位上的皇上也很奇怪,這個兒子,自小最省心了,讀書認真,做事踏實,從未向自己要求過什麼,只要不行差踏錯,還真能幫襯自己不少。只是不知,能讓他這麼失控到在宮宴上要請的事情是什麼?
宇文霖浩深邃的眸光,下意識的看了一下上官倩兮,便撩外袍,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
“請,皇上將娉婷郡主賜於兒臣爲正妃!”宇文霖浩的話音一落,一瞬間,全場的氣氛陡然變冷,連皇上的面色也突然變得不太好。
上官倩兮更是手足冰冷,她自認爲,這世從見面以來,她並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宇文霖浩會在宮宴的時候求親,這是打定了主意,皇上不會拒絕麼?還是,因爲什麼事情如此胸有成竹?!
若,皇上賜婚了,她又不能抗旨不遵,況且,如今相府裡仍有些深愛自己的母親。還有那些如親人般的牽絆,她又如何可以陷她們入火海之中?
難道,這一世,還會跟前世一模一樣,他求娶,她就嫁了!
不,她偏不!此生,這一輩子,唯一不可能嫁的男人,只有宇文霖浩,況且,即使她要嫁,嫁的人也只有……
反觀,宇文瑾辰,倒是篤定的很,只是微笑的看着上官倩兮,搖頭示意,讓她不要着急……
鳳位上的太后和端貴妃的臉上,同樣不太好看,太后想的是,瑾辰看中的妻子,被,別人求娶,這不是打自己的面是什麼?而這闔宮上下,上到貴人,下到宮女太監,誰都知道上官倩兮是自己看中的人……
要嫁要娶,也不問過自己便如此作派。這是當衆要落皇家的面子是嗎?
哼!幸好,乖孫子早有準備,不然,還真讓他鑽了空子!
皇上更是眉目緊鎖,一雙冷眸緊緊的盯着眼前這個平日裡最是恭順謙和的兒子。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
而端貴妃則是皺眉看着自己的這個兒子,她剛纔得知,上官倩兮指不定是讓宇文瑾辰那個賤種給救下的。如此說來,倆人之間的交情應當不淺。
她相信,以宇文霖浩的能力,自然是知道宇文瑾辰與上官倩兮的事,他,這麼做之前,也沒有和自己商量一下,就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可她畢竟是宇文霖浩的母妃,斷然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拆宇文霖浩的臺……
擡眸督見皇上又一直沒有表態,爲了避免尷尬,她便直直的站了起來,盈盈的跪了下去,“皇上,浩兒難得向皇上求一回,求皇上答應了……”
皇帝看了一眼端貴妃,再看了看宇文霖浩,手中握着的杯子,一下子就握碎了,瓷片鑲進手心,滲出鮮血,也不曾在意。
“皇上……你流血了……”太后心疼的掏出一塊手絹,細細的擦着皇帝的手,同時,也狠狠的瞪了一眼端貴妃,平日裡,她們怎麼鬧騰,只要別太過份,她都忍了,如今,都欺負到她的頭上來了,她若是不發火,豈不是當她這個皇太后,只是一個擺設?
看她將自己的皇兒氣成怎樣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上官倩兮是他想娶就能娶的嗎?
皇帝任由着太后替他包紮,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很是母子深情!
上官倩兮看着這一幕,不禁在想。如若此時立在皇上身旁的人是宇文瑾辰的母后,這該有多好?!
她知道皇上與已逝皇后之間的愛情故事,倆人經歷了重重波折,終於可以修成正果!本以爲可以過上幸福安寧的日子,可是卻身處旋渦中心。又如何能安然處之?
面對早逝的皇后,相信皇上心裡是很愧疚的。可以多年來對宇文瑾辰很是疼愛,爲他考慮好一切!也準備將皇位傳給他。再加上,自己的身份敏感,身後帶着不少關係網。
所以,她篤定的相信,不是說,宇文霖浩求娶,皇上就會應的。而且,若是宇文霖浩在私下求娶,皇帝的面子還能保全,偏偏宇文霖浩今日被衝暈了頭,只顧着打壓宇文瑾辰,卻沒有仔細的想了想原緣。便如此衝動行事,看來,事情不能善了了。
上官倩兮握準了皇帝的命脈,便淺淺一笑,站在宇文霖浩的側方,微微的行了一禮,“感謝大皇子的擡愛,只是,太后娘娘說倩兮素來頑劣,與大皇子並不是良配!”
宇文霖浩一扭頭,冷冷的看向上官倩兮,她明明在笑,卻能從她的眼底看見一絲的鄙夷,便腦子一熱,“若我執意要娶呢?”
“殿下說笑了,娉婷虛歲才十三!”上官倩兮不輕不重的點出她的年齡,她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現在就婚配,未必也太早了些。
太后很是滿意的看着上官倩兮,端貴妃用了親情牌,皇上不好拒絕,畢竟這是宇文霖浩第一次向皇上要求什麼?作爲一個兒子,向父親求點什麼也不是不可的,只是,這上官倩兮早是辰兒的人,皇上也已經知曉。若是準了,就是對不住辰兒,自己是無論如何不會讓這件的事情發生的……而,皇上若是不準,就會被人傳作是偏心。
宇文霖浩冷哼一聲,壓低着嗓音,“你不要以爲,你和二弟的關係,人不知,鬼不覺!”
“知道又如何?”上官倩兮掩嘴低語。
“你?”宇文霖浩沒想到她如此直白,竟一時語塞。可是,外人卻看不清她倆的互動。只是見到大皇子低聲對上官倩兮說了些什麼。
上官倩兮脣角蔓過一絲的冷笑,“娉婷愚鈍,不知殿下說的是什麼!”同時,眼眸裡,盈盈的淚水,落了下來,梨花帶雨的嬌羞模樣,讓人不由的同情起來。難道,大皇子說了些什麼不好聽的話?
太后見狀,斂起眼裡的憤怒。朝皇帝耳邊低語了一番。皇帝聽了不禁眼前一亮,心裡暗暗佩服太后的後招。
皇帝看了一眼在場的衆人,不怒而威道,“娉婷郡主已有婚配,此事不妥!就算是我皇家,也不能強娶一個已有婚配的女子!”
宇文霖浩不解,不可能,他明明查得很清楚,上官倩兮並沒有婚配!
宇文瑾辰笑了笑,亦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上官倩兮的身邊,拿出一紙婚書,“大哥,早在兮兒還小的時候,就已經許配給我了!這是婚書……請過目。”
上官倩兮聽見“婚書”兩個字,詫異的看着宇文瑾辰,她,也是第一次聽說和宇文瑾辰有過婚書?這件事,就連前世的她,也是毫不知情的。
宇文瑾辰知上官倩兮有太多的疑問,便小聲的說道,“這事,呆會我再向你細細地說……”
上官倩兮豈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況且,有了這婚書,宇文霖浩就不可能再向皇上求娶自己了!看樣子的,皇上也早知是有婚書這件事情,那麼,太后也是知情的,那,上官堂呢,他,知情麼?若是知情,怎麼從未聽他聽過?
想着,她轉眸狀似無意的掃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卻見上官堂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似乎,事情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看來,是宇文瑾辰事先已然跟他商量好的。倆人早已暗中結盟了吧!看來,宇文瑾辰的魄力不小啊!
竟能讓一直中立不參與太子之爭的上官堂與他暗中結盟。
宇文霖浩和端貴妃聽見婚書兩個字,臉色大變,不過,終是沉浸宮中多年的人兒。對於這種事情,早已應對自如,尤其是此時,宇文霖浩明明恨上官倩兮和宇文瑾辰入骨,卻還是得扯出一抹笑意,“二弟,莫怪大哥無禮,實在是大哥仰慕娉婷郡主,才請父皇賜婚的,大哥並不知你們早有婚約!”
宇文瑾辰的眼睛一抽,心想,若是自己沒這一紙婚書,怕是,今天當着這麼多的人面上,兮兒就成了你的人,他如今想善了,也得看自己同意不?
上官倩兮眉目微鎖,示意宇文瑾辰不可在此刁難宇文瑾辰,這是中秋宮宴,若是傳了出來,豈不是讓人笑話,皇家的顏面重要,宇文瑾辰的面子也同樣重要。爲了宇文霖浩這個人渣,搭上了他自己的名聲。不值得!
至於,宇文霖浩,總有一天,她會把他踩在腳底,讓他知道,做錯了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但是,她並沒有說今日就此便放過他了事。
“大殿下,娉婷有一妹妹,喚作蕊兒,若是殿下喜歡,可請皇上賜婚於你!”上官倩兮的聲音很小,小的只有這近身的三人聽見,宇文霖浩一怒,上官蕊兒,她是個什麼東西?只是區區一個庶女,賜婚與他,豈不是羞辱了他?
太后這時,盈盈一笑,對着皇上溫柔的說道,“皇上,這浩兒並不知道辰兒和兮兒有婚約,如今知道了,想必是不會再讓皇上賜婚了……畢竟,這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浩兒定是懂的。”
皇上看了看太后,見她如此說,絲毫沒有落井下石的模樣,心中更是大喜,也知道太后並不是很不待見自己的大兒子,便道,“相府裡,不知還有其他的姐妹沒有?”
太后秀眉微皺,不解其意,卻也不敢隱瞞,便道,“聽說,上官卿家有三女,二小姐上官蕊兒,溫婉嫺靜,才貌雙全,也是難得的美人?”
皇上哈哈大笑,“來人啦,宣旨,賜相府二小姐上官蕊兒與大殿下成婚,擇日完婚!”
宇文霖浩聽見皇上的話,身子一震,頓時明白自己鑽了進了一個事先設定好的圈套,“父皇,兒臣只鐘意娉婷郡主一人,其他的人,兒臣恕難從命!”
皇帝看着臺上的宇文霖浩,居然在此時公然搞旨,一張臉沉了下來,陰測測的眸光,掃過端貴妃,端貴妃哆嗦了一下,不敢看皇上的眼光。畢竟,這是宇文霖浩的自作主張,就算她不想幫他,這也是不行的,畢竟,他是她的兒子。
上官倩兮一個冷笑,這個時候,居然還不忘記向自己表白真心,當真是人賤至無敵!真以爲她還是前世那個單純至極的上官倩兮嗎?
她如何不知此時的宇文霖浩是別有用心,對於宇文霖浩的爲人,她實在是清楚不過了,對於他看上的東西,無論花多少時間,多少財力,他都會搶過來的……只怕,她不主張找他的麻煩,他也會主動送上門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那又何必在意那面上的情意?
“娉婷謝大殿下的擡愛!”上官倩兮軟軟的拒絕了下去,一雙清亮的眸子裡,淺淺的風華絕代,眼眶裡,淚水在的轉,委屈的模樣,更是我見猶憐,“大殿下,風姿綽綽,將來前途定不可限量,切莫因小女傷了好的名聲!”
皇帝眉心突的一跳,他如今不過才四十出頭,正值旺年,宇文霖浩如今竟執意娶相府大小姐爲正妃。明眼人便知道他已然有了爭奪儲位的念頭,他怎麼會隱忍的同意?
他不是不知道,宇文霖浩私下做的那些事情,表面上完美的大皇子,謙謙君子,對兄弟,對父母,皆是挑不出一絲錯處,而暗地裡,卻是在籠絡一些人士,百般討好……之前他一直不發話,也是因爲他爲人處事,實在是太過圓潤,如今,既然着了這樣一個話柄,他怎會錯過?
看來,自己之前是太姑息他了!
“娉婷,大皇子前途無量,這話是什麼意思?”皇帝慍怒,面色卻依舊。
上官倩兮狀若天真,一雙漆黑如星辰的眼珠子,轉了轉,“皇上,兮兒是聽二妹妹提起過大殿下,說殿下乃人中龍鳳,嫁人當嫁如此的郎君……”
此話一出,宇文瑾辰在心裡笑翻了。暗想,這丫頭還真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就像一隻,腹黑的小狐狸!
可愛極了!
他望着上官倩兮的目光愈發的溫柔似錦。
而宇文霖浩緊咬着牙關,看着上官倩兮,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如此說,難道沒有發現皇帝的臉色了麼?
不,她絕對是有意爲之,否則,怎會如此的輕描淡寫!?好你個上官倩兮,居然想設局給我……我倒是小瞧你了!
“兮兒說的不錯!”皇帝微笑,似是很滿意上官倩兮給出的答案。可是,他可沒有露掉上官倩兮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狡黠。哈哈!這丫頭當真機靈得很!
難怪辰兒對她如此上心!不錯,是不錯!
上官倩兮不知道皇上看出了她的小技倆,仍一副謙爲的立在一旁。
端貴妃心急的像吞了一口熱豆腐,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尤其是看着宇文霖浩傲然之姿,立於堂前,卻一下子像成了衆人的笑話。
她一下子便心疼不已,忙開口道,“皇上,既然二殿下和娉婷郡主有婚書爲證,不如請皇上賜婚給他們,也算成就了一段佳話。”
上官倩兮聽見端貴妃如此說,神情依舊,宇文瑾辰偷瞄了一眼她,手指在袖下比了一個安心的手勢。上官倩兮不由得暗笑,她的樣子像不安嗎?
皇帝半眯着眼,看向端貴妃,“浩兒亦是喜歡娉婷郡主的,朕作爲一個父親,豈能偏袒?”
雲貴妃聽見皇帝這話,心下不由得好笑,端貴妃,你也有今天?!讓你的寶貝兒子娶一個宦官庶女,真是丟盡了你的臉吧!
太后細細的看着上官倩兮,見她一直沉靜如初,並沒有誠惶誠恐之姿,“皇上,不如,兮兒還小,這賜婚的事情,倒可以暫時不提……不過,浩兒的確也到了娶正妃的年齡了,不如,等浩兒大婚之後,再給辰兒操辦婚事?”
“父皇……皇祖母……”宇文瑾辰跪在臺下,真誠的望着衆人,“兒臣倒有一提議,不如合適不合適?”
上官倩兮一愣,今日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太多,好在,她早已不是真正的十二歲,不會驚慌得不懂得如何應對?
皇帝其實很喜歡宇文瑾辰,在他的兒子中間,最像他的,還是宇文瑾辰,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真心待他這個父親。也是誠心將他當成一個普通的父親般敬重,想着,他的語氣不由得溫和起來,“辰兒有話就說,都是一家人,不必顧慮太多!?”
宇文霖浩聽見皇帝的話,一雙如鋼鐵一般的手,緊握着,骨節咯咯作響,自小,他都知道,父皇寵愛辰兒多過自己,卻不曾想到,他會寵的如此的厲害。
“父皇,皇祖母,兮兒的確是有個妹妹,喚蕊兒,深得相爺的疼愛,兒臣還聽說,蕊兒和大哥認識,亦算得上是青梅竹馬,雖是庶出,卻也是個難得的可人兒。多才多藝,是出了名的才女!不如,父皇就給大哥一道聖意,成全了大哥吧!”宇文瑾辰說的真切,皇帝也聽的明白,他倒是不明白,爲何辰兒會這麼做?
難道,浩兒揹着自己與相府的小姐們私交甚密?是爲了什麼?
不用多想,皇帝已然在心裡對宇文霖浩有了定意。心裡不禁對這個素來信任的大兒子寒了幾分心。
宇文霖浩的眼眸,沉了又沉,看向上官倩兮和宇文霖浩的眼神,如寒風一般的凜冽,兩人卻渾然不覺,坦坦蕩蕩的對視着,彷彿並沒有覺得宇文霖浩眼神裡的不妥。
宇文霖浩恨得咬咬牙,對皇帝眼裡的寒冷更是心驚不已!
他知道,自己已然觸碰到父親的心裡的底線了。如果,他再與之對着幹,免不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如此說來,倒也不錯,雖是庶出也是個可人兒。就賜上官蕊兒爲浩兒的側妃吧!”庶出的女兒,是不可能成爲正妃的,能成爲側妃,亦是不錯的。況且,皇帝一直很喜歡上官堂,他爲官公正,爲人正直,是個難得的人兒,最重要的,他並沒有偏向任何一個皇子,這樣的孤臣,纔是他需要的良臣。
聖旨已然下達,宇文霖浩縱然千般不願意,也只能跪着謝恩。
上官倩兮和宇文瑾辰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戲謔,她是無比積極的要讓上官蕊兒,一步一步的走到人生的頂峰,寄於她無盡的希望,再狠狠的摧毀,這樣,至少也能讓她嘗一嘗自己曾經從雲端跌入懸崖的痛,那種從骨子裡蔓延出來痛,一點一點的成爲人生最悲涼的結局。
中秋晚宴依舊繼續,皇帝的金口一開,自然早有人拿着旨意去了相府,宣佈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對於相府的親眷來說,上官家出來一個側妃,是無比榮光的事情。而上官堂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歡喜,他今後的生活,只怕,會來的更加的如履薄冰。
自己的倆個女兒,一個是二皇子的正妃,一個是大皇子的側妃。一步行差踏錯,怕也是萬丈深淵啊!
宴會後,宇文瑾辰這個未婚夫,自然擔負起送上官倩兮回家的任務。
馬車的空間很狹小,上官倩兮和宇文瑾辰兩人相對而坐着,小几上放了一些桔子花茶,潔白的花朵在白瓷杯裡盪漾,讓人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宇文瑾辰怕她又貪杯,早讓人撤下了車上的君山銀針。
宇文瑾辰打破沉默,遞上一杯熱氣氤氳的茶給上官倩兮,寵溺的看着她,“生氣了?”
“嗯。”上官倩兮也不忸怩,一紙婚書,解除了可能面臨被賜婚的尷尬,她清楚的知道,如果皇帝真的鐵了心的要賜婚,她除了接受,別無選擇,接受了,並不代表就得承受,她定會與他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