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位身穿蜜合色大袖圓領湘綢裙子,發上是點金鳳簪的美麗婦人笑了笑,主動走過來扶着上官倩兮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老夫人,您看,這兮丫頭是越長越標緻了!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說的正正是這丫頭!呵呵!”
倒還真有幾分才情!上官倩兮低頭佯裝羞澀,心裡暗笑了一聲。“嬸嬸就是喜歡笑話倩兮。說到美,這安然妹子可是真真是一個美人胚子。過兩年長開了,都不知道有多少媒人婆會踩爛了安家的門檻。只爲了能抱得美人歸。”
座上的安然聽了,臉一下子羞得通紅,一雙媚眼欲語還休。看得衆人鬨笑不已!
方氏聽到上官倩兮如此誇獎自己的寶貝女兒,心裡也高興。不免對她高看了幾分。再加上知道她如今已然貴爲一朝郡主,卻仍待自已如至親長輩般親切。心裡更是歡喜!
老太太見到一堂和氣,很是開心。一高興便賞了一圈玲瓏剔透瓔珞串給安家的小姐,上面掛着一顆泛着藍光的寶石墜子,色澤極美!衆人看了眼前一亮,滿口的讚歎。
只有上官蕊兒眼前閃過一片陰霾。她一直都很喜歡那串瓔珞,所以經常去討老太太的歡心。可是沒想到,自己苦求不到的寶貝如今竟讓那丫頭捷足先登了。真是可氣得很。上官蕊兒愈想愈不甘心。
安家一家子的到來,讓相府一下子便熱鬧了起來。老太太的笑容也愈發的多了,上官倩兮看在眼裡。知道中秋快到了,他們會在相府小住些時日,也就沒多說什麼。
只是,她知道那安家小姐一直以來與上官蕊兒都走得很近。希望,她別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不然,她也不會給她情面的。
此刻的上官倩兮,走在花園裡,卻明顯心不在焉的
。因爲綠萼小產一事,她正想着辦法怎麼去解決?更是想讓此事揭發開來,讓衆人都知道劉姨娘是一個何等蛇蠍心腸又僞善的人。
就在這時候,對岸的書齋傳來了朗朗的讀書聲,那聲音極爲好聽,一下子便吸引住上官倩兮的側耳傾聽。剛想走過去,卻突然又聽見另外一個聲音在轉角處響起。
“那個誰在讀書?府裡還住着客人?”
“安小姐,那是我們小少爺在上課。”一個貌似侍女的聲音在說道。
安然微微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那丫頭以爲她還想聽,繼續說道:“咱們府裡的大小姐啊,心地又好,才學又好,樣樣都是出類拔萃的。想當初府裡的小少爺是庶出,不受寵,也不愛讀書的,可是大小姐親自去對大老爺說,上官家的子女自當個個有學識、懂事理,才能爲上官家謀福址,積善緣。所以我們老爺親自去京東縣請來了最出名的教書先生,給小少爺教學。現在小少爺讀書可勤奮了。”
豈知安家小姐撲哧一笑,唲了一眼屋子裡輕蔑的道:“再怎麼教學也終是個庶出,成不了大事。”那丫頭沒想到她堂堂一個大家閨秀說話如此刻薄,一時間竟愣住了。
上官倩兮的手指扶在欄杆上,暗暗捏緊了,上官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她來置疑?
就在這時候,突然遠遠地傳來一個年輕女孩子的笑聲:“那個自然,魚就是魚,哪能那麼容易便化身成龍?”
上官倩兮遠遠望過去,見上官蕊兒一臉嬌笑的立在安然的身旁。她穿着一身粉藍繡襦羅裙,髻上戴了一對精緻小金釵,脖子上戴着赤金瓔珞長命鎖,臉頰微紅,笑着啓齒,露出細細的小白牙,看着十分的討人喜歡。
安家小姐安然一臉紛嫩白淨,穿着粉紅羅裙的女孩子,眉眼之間生得溫柔嬌柔,豈知背地裡也不是什麼善茬!
“原來是蕊兒姐姐,妹妹唐突了。”安然露出一個天真卻又微微帶點羞愧的笑容來,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光華璀璨。上官蕊兒卻看得出那歉意未達眼底。
上官蕊兒聽到安然的話,斂起眼底的鋒芒佯裝和氣地笑着與她點點頭,嗤笑:“妹妹說的是事實,何需抱歉?!”
安然眨了眨眼睛,道:“這個上官錦嵐自然不能跟姐姐你相提並論啦!?姐姐你風華絕代,又才藝出衆,到時定能成爲人上人,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話說得誠懇,上官蕊兒聽得異常的刺耳。
“妹妹繆讚了。自從當日在大皇子壽宴中一展風采之後,上門提親的人家比以前多了。而且個個是達官貴人,身份顯赫,挑得我是眼都花了。”
安然聽了一愣,隨即柳眉倒豎,她上上下下看了一眼上官蕊兒,發現她的容貌也算是極出挑的,膚白柔嫩,青絲如墨眉如黛,可是想想自己也不比她差,爲什麼爹爹就不能給她找一個達官顯貴的如意郎君?而且,她上官蕊兒只是一個區區的庶女,竟如此傲慢。真是豈有此理!
想罷,心中頓時不滿起來:“姐姐真是好福氣,那爲何遲遲沒定人家?”
哼!那些人我又怎會看得上,我可是要做皇子妃的人。上官蕊兒心裡暗道,可是明面上可不敢如此唐突。轉眼間便嘻笑道:“妹妹不也是沒定下親來嗎?難道也是挑花了眼?”
“看來,她們也不像表面上那麼和睦啊
!”上官倩兮烏黑的眼睛裡有一道冷意閃過,快的讓人根本看不透,然而卻只化作一抹輕笑,舉步向前走去。
安然斂了斂心神,臉上半點怒容都沒有,只是淡淡笑道:“是啊!妹妹只是一介商賈之女,自然沒那麼多達官貴人上門求娶。所以呢!就只能待自閨中,坐等良緣。”
上官蕊兒本就想挑刺,可見她眉眼不動,擺明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更加火冒三丈,正要說什麼,卻聽到一個柔和的嗓音道:“安然妹妹想多了,你出落得宛若清水芙蓉,求親的人早就踏破了安家的門檻,只是表老爺向來疼愛妹妹,不捨得那麼早讓安然妹妹出嫁罷了。”
上官蕊兒聞聲,脊背上彷彿有一陣寒流掃過,又是她?哼,真是冤家路窄啊!她慢慢轉過頭,目光落在從欄杆那邊施施然走過來的絕代佳人的身上。
說話間,一個削肩細腰,長挑身材的美人款款而出。她俊眼秀眉,顧盼神飛,淡粉色華衣裹身,內罩玉色煙蘿銀絲輕紗衫,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般輕瀉於地,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一頭烏黑的髮絲翩垂芊細的腰間,一頭墨發綰上風流別致的飛雲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斜斜插着一枝晶瑩剔透的白玉木蘭簪子,袖間繡着連珠團花錦紋,襯着月白微粉的睡蓮短腰襦,腰間用一條集萃山淡藍軟紗輕輕挽住。
碧藍的天空下,她慢慢走來,微微一笑,衆人只覺若春曉之花綻放,如中秋之月露顏,出塵如仙,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讓人覺得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上官蕊兒看着她,目中隱隱流動出一絲嫉恨,爲什麼她就如此出色?這樣的美貌,這樣動聽的聲音,讓人如何不難以忘懷?
此時,安家小姐見到上官倩兮的到來,忙上去握住她的胳膊,撒嬌似的搖晃着,“倩兮姐姐,你又笑話然兒了。人家不依啊!”那膩膩的聲音聽得讓人忍不住心下一軟,可是上官倩兮卻沒忘記她剛剛說過的話。心裡早已知道她本質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她佯裝無意般拂開了她的手,輕輕的拍了一下,道:“然妹妹有空到東園裡逛逛吧!那邊的紫菊開得正美。妹妹定然會喜歡的。”
安然聽了高興,沒多想,告辭後便向東邊走去了。
上官蕊兒望着她帶笑的眉目,惡狠狠的轉身離去。要不是孃親說要暫時隱忍,她纔不會給她好臉色呢!
上官倩兮懶得看她一眼,轉過身向書齋走去。想看看弟弟今日的功課學得怎麼樣?
走在小路上的上官蕊兒愈想愈發的恨,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半晌後,她得意洋洋地勾起嘴角。心裡暗樂:上官倩兮,雖然暫時動不了你,給你找堵添麻煩我可是樂意得很。
傍晚,上官倩兮與連氏一齊吃了晚膳,閒聊了一會便起身準備離去。可是,還未穩住身子便見凌嬤嬤急匆匆的從外間掀了簾進來。
“大夫人,出事了!”凌嬤嬤臉上帶着一抹急色。上官倩兮一下子坐回了椅子上,問道:“何事嬤嬤如此慌張?”
凌嬤嬤躬身上前朝倆人細語道:“安小姐今日到花園走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臉上開始發癢,本以爲沒什麼事?可是到了晚飯的時間,臉上就開始冒出一顆顆小小的紅點,怪滲人的
。現在,安小姐正難受得不得了。老太太都親自到她屋子裡去了,找來的大夫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太太正發着大火呢!”
連氏聽了,一雙眼眉緊鎖,沉吟了半晌道:“好端端的怎麼就出事了?她沒去什麼地方?”
“沒有,老太太也問過同樣的問題,可是安小姐說她哪裡也沒去過,就是在書齋附近逛了逛,然後遇上了大小姐,到大小姐給她說的那個東園看了會紫菊。”
“會不會是花粉過敏啊?”連氏淡淡的說道。
凌嬤嬤緊接着說:“大夫說不像是花粉過敏的症狀。”
上官倩兮聽了,暗道:好好的,看了一會紫菊怎麼就出事了?甚是蹊巧,此事不止那麼簡單!
這樣想着,上官倩兮心頭慢慢升起一絲冷笑,她眉目清宛地望着連氏笑了笑,“母親,那你歇一歇吧!不用擔心,女兒替你去看看吧!”
連氏看着眼前這笑得自信滿滿的女兒,心裡莫名的踏實下來。心思一轉,也不是什麼大事!相信自己的女兒可以解決的。
既然有人想給自己下套,那自然是要踩上一踩的,只是這一局誰勝誰負,可就說不準了!
上官倩兮到安置安家的院子裡,纔剛進院子,正好撞見上官蕊兒盈盈從院子裡走出來,陽光下,她的面容顯然經過精心的修飾,愈加顯得斜眉入鬢,發如遠山,身上披着件紅色斗紋錦上添花大氅,腳下露出重重疊疊的奼紫嫣紅牡丹長裙,發上插着一枝飛鳳朝陽的紫玉衩。上面嵌着十幾顆晶石閃閃發光,讓人一眼望過去,只覺得燦爛奪目。
上官倩兮眨了眨眼睛,脣角含着的笑意越發燦爛:“二妹妹!”
上官蕊兒笑着與她點頭,神情沒有一絲異樣地道:“大姐,你來看望安然妹妹的嗎?”
上官倩兮點頭,道:“妹妹,滿臉喜色,可是有什麼好事?”
上官蕊兒秋波流盼,星眸暗暗閃過一絲笑意:“馬上就是中秋節了,大皇子給我們相府送禮來了。姐姐不知道嗎?”說着,一旁的丫頭提醒她,時間不早了,她便含笑離去。
上官倩兮聽了,心裡不由得冷笑一聲,眼裡閃過一絲利芒。她看着上官蕊兒的背影,正在沉思,立於她身後的雲芷不由得暗啐了一聲,“真不要臉,一說到大皇子便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人家大皇子是爲她而來的。有誰不知道大皇了真正鐘意的是大小姐。。。。。。”
雲芷說得正興起,卻突然督見上官倩兮正一臉寒霜的望着自己,心裡不由得打了個突。一下子便住了口。上官倩兮脣角附上了一縷不易察覺的冷笑,卻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揚起頭,擡頭看了一眼天空的晚霞,突然轉過身,就快步向屋裡走去。
安然的房間,才一進去就有一種陰沉沉的香味,上官倩兮微微一愣,隨後在門口站住,仔細地想了想,才邁步走了進去。
外室,方氏笑盈盈地過來迎接了,隨後挑着末座陪着,臉上半點都看不出惱怒憤恨的模樣
。只是眉眼之間有一絲說不出的憂慮,卻又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坐在一邊。看樣子,老太太已經走了,大夫也不在。
“大小姐來得不巧,安然剛剛歇下了。”方氏笑道,一雙水杏眼春水流波。語氣卻有着一絲僵硬。
剛剛歇了?上官倩兮笑了笑:“沒關係,我只是來看看安然妹妹,盡了心意就好。”她的目光,輕輕在方氏的身上掃過,方氏穿着一襲淨蜜合色妝錦襖裙,裙襬鑲着並蒂荷花鏽片,露出櫻桃紅的鞋尖兒,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生了兩個兒女的婦人,難怪表叔父如此寵愛她。如今也只娶了她爲妻,並沒有添其他的妾侍。這一點,真真讓上官倩兮羨慕。
就在這時候,丫頭將上官倩兮來看望的消息悄悄告知了內室的安然,她騰地站起來,將桌子上隨手拿到的一個粉彩花瓶向門口扔去,語氣裡帶着壓不住的憤恨:“滾!讓她立刻滾!”
花瓶破碎,彩塊和清水濺得滿地都是,那聲音也一下子穿透了重重珠簾,傳入了外室衆人的耳中,方氏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尷尬,幾乎是一下子站了起來,隨後意識到自己失態,又緩緩坐了下去,心中的不安在臉上怎樣都藏不住。
雖然大夫檢查過自己女兒臉上的紅斑是因爲東園的紫菊,可是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是上官倩兮所爲。如今自己的女兒在人前如此失態。真真是不應該!再加上上官倩兮如今可是一朝郡主,這可是一個皇家誥命。辱罵郡主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方氏下意識地看了上官倩兮一眼,卻見到對方一雙清澈的眼眸像水波閃亮,正好和她打了個照面,方氏愣了一下,待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官倩兮的目光已輕輕帶了笑意,竟然是一絲異樣都沒有。
方氏立刻就斷定,眼前這個十三歲的小姑娘,絕對不是她看起來的這樣簡單。
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多少會覺得尷尬的,可是上官倩兮,卻彷彿根本沒聽到那一聲滾,對那響亮的碎瓷片也毫無察覺,若非是真的愚鈍無知,就是喜怒不形於色。方氏相信是後者,如此想來,她更是心帶不安。
上官倩兮的笑容和往常一樣,沒受到半點影響:“嬸嬸,剛纔我聞到你身上有一種特別熟悉的香味,怎麼,你很喜歡芙蓉膏嗎?”
芙蓉膏?什麼東西?方氏聞言一愣,她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便有些好奇地問道:“那是什麼?”
上官倩兮眨了眨眼睛,道:“上回入宮,聽雲貴妃說起的這個玩意。聽說服用這種藥膏,可以使女子的膚色變得白希嬌嫩,還有保持青春的功效。”
方氏聽了,不由皺起眉頭,她不曾持有這種藥膏,爲何上官倩兮會說起這個呢?
上官倩兮已經接着說下去:“只是這芙蓉膏雖然是好東西,卻不適合所有人,連世子曾經說過這芙蓉膏的配方里有一味名叫採青的藥,人若是身上帶傷,傷口便會不斷潰爛無法結痂,好在嬸嬸的身上並無傷口,是不是?”
聽了這話,方氏的臉色微微發白,忽然睜大了眼睛:“郡主,你說的是真的?”
上官倩兮點點頭:“自然是真的。這芙蓉膏的味道也不常見,我麼,也是在宮裡見過。聽說可是千金難買啊
!不過,雲貴妃也沒敢拿來用。因爲裡面帶着一點麝香,娘娘說對女子有害。我也不懂有什麼害,沒敢多問。”
麝香自然是影響女子懷孕了。
上官倩兮深深知道這一點,卻故意裝作不知道,特意道:“嬸嬸,你怎麼了?”
方氏緊緊攥住了袖子裡的手,控制不住的,指甲深深掐入手心,自己身上的香氣,分明是剛剛二小姐上官蕊兒送給安然的雪玉膏,她說是有助於安然的傷勢,自己便試了試確實是清涼沁人,於是就給自己女兒擦在臉上止癢了。誰曾想竟然是這麼個害人的東西!?
“倩兮也只是來探望一下妹妹,之前在書齋處,我偶遇安然妹妹時,她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便發病了。說不準是觸了什麼飛蟻毒蛾之類的,一定要好好診治一下。”
上官倩兮擡眸看了一眼珠簾後面,那裡微微露出一張女子娟秀的臉,尖尖的下頜,臉頰上還帶着可怖的紅點斑印,似是被狠狠抓傷的。驚愕之中,珠簾後的女子已經意識到被發現了,扭頭就走,轉身之際,只有那紅緞的衫子一角倏忽一現,珠簾猛地發出一聲刺耳的響動,一個茶杯咕嚕咕嚕的滾了出來。
上官倩兮看着一個茶杯咕嚕嚕地滾到自己腳邊,又擡起頭看着嬸嬸驚恐的面容,起身,微笑,告辭。
從院子裡出來,雲芷還是一臉莫名的神情。“安夫人買的時候難道不知道那芙蓉膏的壞處?要是我知道了肯定不敢用。”
上官倩兮聽了揚起脣畔,回頭望向庭院深深的院子。“這芙蓉膏自然是有人送的,但是卻不是送給安夫人,是送給發病的安小姐。”
“什麼?有人送的?”
她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住了嘴,一雙眼睛流露出一種深深的驚慌。難道是。。。。。。
“很多事情,看在眼裡就好,當自己是個聾子、啞巴,明白了嗎?”上官倩兮止住了步子,悠悠的看着雲芷。
“是。”雲芷深深低下頭去,手指在不斷地顫抖。
上官蕊兒顯然是要嬸嬸母女與自己結下死仇,不僅下毒還特意送去這種藥膏,一則讓安然抓傷的傷口永遠好不了,從此恨上自己,更想讓安家恨上自己。二則,要讓安然天天頂着潰爛的傷口在人前晃,讓大家都知道安家的小姐是被上官倩兮禍害了。讓自己背上一個惡毒的名聲。三則,是爲自己出口氣罷了。
可惜,她心腸太毒辣,反倒是多此一舉了。這一回,縱然安然是個蠢的,她親孃卻不是……
原本上官倩兮還要費好大一番脣舌才能讓嬸嬸母女明白,下毒一事並非自己所爲。現在卻要多謝上官蕊兒送來的“良藥”。讓她們知道真正包藏禍心的是何人?
她想要隔岸觀火,只怕會引火燒身。上官倩兮擡起頭,細密的睫毛下那雙澄亮的眼眸印着晚霞,染上了一層細碎的光亮……
------題外話------
我感覺,爲啥大家都如此的不熱情,難道這文不討人喜歡麼?給人家一點動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