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毒辣,蒸騰着大地,讓人錯覺這是泥土龜裂,岩層風化的沙漠地帶,偏偏川流不息的河水不斷滋養大地,讓綠意依舊盎然、生機勃勃。只是苦了那些士兵們,頂着烈日駐守,黑皮膚榨出油光,頭巾和僅僅的短褲都溼透了。
巴頓將軍就在這時候帶着他的援軍到來。
二世出行只帶三百人左右,巴頓將軍帶來一千人,其中撥出四百人先往前方偵察,剩餘六百人保護王儲。
巴頓將軍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魁梧,臉容嚴肅,他在二世跟前單膝跪落,右手成拳按於左胸前,以粗狂的嗓音報到:“王子,巴頓前來。”
“起來吧。”
二世雖然態度傲慢,卻很認真地迴應了巴頓將軍。
巴頓將軍聽令起身,目光卻落在王子的手上,因爲那隻手正扣在神使纖細的腰上。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貼得很近的二人,王子還是那副傲慢模樣,神使卻似乎極力隱藏着怒意。
手背遭李長琴掐了一把,二世蹙眉,知道長琴不喜歡被人盯着,就驅趕巴頓將軍:“將軍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巴頓將軍聽了,帶上自己的手下退離。當轉過臉以後,他嚴肅恭敬的臉容現出一絲蔑意。他早就聽說王儲迷戀那生得比女人還俏的神使,現在王子是要到孟斐斯去娶王妃,卻摟着這神使打情罵俏,真是沒出息透了。
偏偏二世從不注意旁人想法,不知收斂。他近兩三天來就一直黏着李長琴,二世就像一頭飢餓的野獸,咬住嘴裡的肉,明知道肉有毒,吃不得,卻不願意放開。
長琴這塊肉對此十分不滿,但打罵無用,好說歹說這人也聽不進去,最後也只好無奈地忍下來了。他希望儘快到達孟斐斯,待二世娶了那位傳說中的皇后,應該會知道收斂。
二世對長琴的想法混然不覺,只知道長琴的妥協和不掙扎讓他心裡舒服不少。這時候也就記起正事了,二世說:“尼羅河前方已經基本探索過,並沒有不妥,那個尼撒在騙你。”
事實勝於一切,雖然二世任性,但長琴知道二世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既然已經確認水路沒有問題,援軍人數也十分充足,長琴自然不堅持。所謂夜長夢多,比起阻礙更多更容易出現變數的陸路,長琴當然選擇更快捷的水路。
“好,我知道了。”長琴應着,暗暗思考尼撒說謊的用意,如果是故意陷害,那麼陸路的前方又有什麼呢?
如此想着,他暗下決定派人前去探聽。
“在想什麼?”二世突然發問。
長琴聽他的語氣,深有興師問罪之間,醋味很濃,不僅僅是刺耳,而且很侮辱人。長琴冷笑:“你覺得我在想什麼?我想的是尼撒,你要不要叫人將他砍死呢?”
說着,長琴怒意難消,臉色不愉。
二世越來越過分,佔有慾強就罷了,孩子氣就罷了,霸道到這種程度上,還有不成熟的處事態度,真讓他受不了。怎麼看二世現在不像個要當皇的人,倒像極了不入流的流氓癟三。
見李長琴又生氣,二世自覺委屈:“我只是怕你心裡有別人。”
聽這話說得像小媳婦一樣,長琴翻了記白眼,他深呼吸,將注意力放到其它地方,就是不再放到二世身上,即使圈在他腰上的手臂是那麼的霸道,那麼的專橫。
如此接近,二世能夠感受到長琴心裡有氣,但他是不可能將李長琴讓給賽里斯的,李長琴是他的,至於賽里斯……必須要剷除。可李長琴是他的桎梏,即使有心,也不可以輕易對賽進而斯出手,一切需要周詳計劃。
“好了,我們不討論這個。”二世勾脣一笑:“巴頓將軍日夜兼程趕來,晚上得設酒宴慰勞他。”
“你以前還知道認錯。”長琴輕嘆。
“什麼?”二世沒有聽清楚。
長琴哼笑:“沒事,宴會是吧?那就讓人準備。”
現在對二世說什麼都只是對牛彈琴,除非將這頭牛的心結解開,不然就無需多話了。可是即使長琴知道癥結在哪裡,卻不能背叛自己的肉體和靈魂。
等到夜色漸濃時,所有船隻靠岸,一行行木橋連接岸邊。利於匿藏的水草被砍盡,足足有兩人高的巨大篝火搭起,豔色火舌恣意舔盡撲火的螢蟲。熱力催化酒宴中各人的興致,樂師舞娘輕歌曼舞,將宴會推向快樂的顛峰。
男人們一碗一碗酒下肚,蒸得頭腦眩暈,卻沒有人願意住手。喝到興起時,大多已經只知道拼酒,完全顧不上節制了。
長琴也沒有少喝,他體質特殊,醉了又醒,一碗又一碗地接着喝。看人們一個個地醉倒,長琴倒希望他們儘快睡死,讓他這個唯一喝悶酒的人快點解脫。這時候除了值夜的指揮官,包括巴頓將軍在內,都喝得面紅耳赤,醉眼惺忪。二世幾乎將所有重量放到長琴身上來了,長琴推了好幾回都徒勞無功,這傢伙已經醉得直不起腰了。
最後,二世連手上的酒碗都扣不穩,哐一聲摔了。那碗打在泥土地上,顛簸着打了個轉,竟然沒有摔破,二世一把抓起碗來,又是一臉豪情壯志,準備繼續灌。
“行了,不行喝就別喝了。”長琴拿開他的碗,示意墨特給那些軍士解釋,他就扶上二世回船上。
合同幾人將爛醉如泥的二世拖回去,才鬆手,人就軟趴趴地貼到牀上去。長琴看得真翻白眼,他讓侍女們照顧二世,不想再留下來。哪知道纔要走,腿上被扣住,猛力一拽。長琴沒穩住就摔下去,身體沒摔到硬木地板上,卻撞進一個溫度炙人的懷抱中。
酒臭伴隨熱吻襲來,這是一記比以往都要強勢且粗魯的吻。
長琴直覺地合齒抗拒,下巴卻遭到鉗制,脣齒被強制打開。溼意伴着酒味侵入,熱情如火,不容拒絕般糾纏。
長琴的罵聲變得模糊不清,這時候溢出脣間,平添了幾分曖昧。
二世手下老練地攻城略地,順着抗拒,大掌撫過肩胛骨繞向前方,拇指按住胸前突起連連揉搓,等那雙手慌亂推來,大掌順勢而下,流連於纖腰上,連連抓捏。毫無預警地,大掌滑落股間,探向讓他魂牽夢縈的凹陷處。
長琴腦中炸開一陣白光,他腰身如弓,瞬間繃緊,竟然爆發出巨力,一把就將二世推開了。
“你這個混賬。”長琴暴怒,長身跳起來,舉拳就揍歪了二世的臉。掐緊拳頭,長琴重重喘息着,咬牙切齒:“拉美西斯?二世,我要讓你絕後。”
話落,擡腳就要根除禍害。
墨特大驚,怕王子被做掉,連忙合同士兵們將神使擋住。
李長琴對那些士兵們毫不客氣地喂上一頓老拳,他瞪向人牆後面的二世,與那越發清明的目光對上,他知道二世已經酒醒了幾分,就冷哼一聲,二話不說地走了。
他怕再留下來,真的想殺掉那小子。
目送那似乎蓄着震天怒火,走起路來虎虎生威的背影,二世木然地撫上痛得發麻的臉,舌頭頂了頂臉頰,嚐到血腥的味道。李長琴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狠揍了他一拳呢。
長嘆一聲,二世扶額躺下,彷彿聽不見周圍忙碌,甚至連巫醫前爲他處理臉頰淤傷,他始終一動不動。
等二世的傷處理好,墨特才彙報本應在更早以前上報的事情。
“殿下,公主要求參與宴會。”
二世想也不想,立即回答:“不行。”
“但公主……以死相迫。”
“死?”二世聽了,冷笑:“她願意死?那她怎麼不早一點去死?讓她死。”
“……”看王子的神色,墨特知道這是認真的,可是:“但事情傳到巴頓將軍耳中,他……請求殿下允許公主參與宴會。”
“巴頓?”
二世眉頭輕輕蹙起,不爲別的,就爲巴頓是底比斯最有權勢的家族之一,那麼這事就能不草率處理了。二世不準備再給他的姐姐機會,不會再讓她接近有權勢的人,擁有皇位繼承資格的姐姐,必須剷除。
“那我就看看她鬧什麼。”二世氣在頭上,這時候也正好發泄在希泰美拉身上。
領上自己的親兵,二世一行人匆匆出門,哪知道連接河岸的板橋竟然成了幾隻鱷魚的夜宵,那些白森森的銳齒正卡啦卡啦地咬着木板橋,嚼得津津有味。
大夥都呆住了,他們有看見過鱷魚吃肉,倒不知道鱷魚也愛吃木頭。
二世立即想到這是誰幹,錯愕換成哭笑不得,他撫額失笑:“真是,他有時候也很幼稚。”
墨特卻不這麼想,他認爲神使該是氣瘋了,要是今天惹事的是別人,這鱷魚吃的肯定不是木頭。可是他的主人明顯沒有自覺,墨特不覺勸說:“王子,神使是真的生氣了。”
“我知道。”二世撇撇脣:“可是我也生氣。”
“啊?”
“他讓我等太久了。”話罷,二世使人前去驅趕鱷魚。
墨特無言以對,只能跟隨他的主人。
趕到公主的船上,遠遠已經聽見公主在砸東西,弄得一片混亂,僕從們抱住腦袋蜷縮成一團,被公主當成靶子砸,哀叫連連。
見至這光景,二世一撇脣,冷聲低吼:“鬧夠了沒有?再鬧,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聽見這話,希泰美拉瞪向二世,嫵媚的眼睛眯起來,一線冷光在濃密睫羽間透出。她說的話意味迂迴曲折,滿帶嘲諷之意。
“怎麼啦?我親愛的弟弟,你心情好像不怎麼愉快,又是因爲沒能從我們的好神使身上討到便宜?”
雖然明白希泰美拉是有意挑釁,但二世仍是氣炸了,李長琴是他的死穴。他橫眉努目,語不成句:“你……你這……”臭女人。
“呵呵,我猜中了,對嗎?”希泰美拉笑得花枝亂顫:“好弟弟,這世上也有你得不到的東西呀,真是可悲。”
二世怒極,他反諷:“希泰美拉,等回到底比斯,我就讓父王閹掉菲尼爾,那麼他就成了你這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了。”
希泰美拉立即就像蚱蜢一樣跳起來,張牙舞爪,儀態盡失:“你敢!”
“哼,我又怎麼不敢呢?姐姐。”那一聲姐姐,二世喊得很是諷刺:“菲尼爾是未來的大神官,淨身……也是早晚的事,不對嗎?”
“……”希泰美拉氣得全身籟籟發抖,纖指直指二世:“你如果真的那樣做,我會詛咒你!”
二世冷笑:“哼,你不是早就動手了嗎?”
二世早就懷疑刺客是希泰美拉派來的,只是沒有實據,無法定罪罷了。
希泰美拉聰明地迴避:“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呵,是嗎?”
“……”睨着高大俊朗的弟弟,希泰美拉輕輕勾起紅脣,別在假髮上那朵豔紅的罌粟花襯托着這張魅人的笑靨,嫵媚豔麗。此時希泰美拉的眼睛彷彿能勾人心魄般,散發出光采:“好弟弟,你的神使好像很喜歡賽里斯。我告訴你,菲尼爾也深深地迷戀着賽里斯,所以我恨他……如果我們同時恨一個人,何不合力將他除去呢?”
二世輕輕蹙眉,直覺這不是謊言,他心動,但是:“哼,你沒有膽子開罪菲尼爾嗎?那樣一個人,你還需顧忌他?”還是菲尼爾有什麼可疑之處?
這下希泰美拉退開幾步,揚眉睞着二世:“你好意思說我?難道你不明白?那你爲什麼還沒有消滅賽里斯?我們有着相同的難處。”
如果隔在眼前的牆壁是自己所珍視的人,難度總是那麼大。
“哼,既然如此,你還指望我?”
“弟弟,我只可以指望你。”嬌笑串串溢出,她摘下鮮紅的罌粟花,遞向二世:“如果你幫我,我就送你一朵特別的‘神花’。”
二世蹙眉看着再普通不過的花朵:“你的禮物還真寒磣。”
“弟弟,你有所不知……這是姐姐特地向神求來的愛情之花,有了它,你的神使就會忘記可惡的賽里斯,全心向着你了。”
“……”二世的臉上盡是譏諷之意:“既然如此,你爲何不留做己用呢?還是我的姐姐得了一朵正直之花,所以突然間變得心胸廣闊,大公無私了?”
“這……”希泰美拉愣住,立即又強辯:“好吧,我承認,效果只能維持一段時間。”
目光落在花朵上頭,二世冷笑:“媚藥?要用這個,我也無須要你的。”
“但你不想除掉賽里斯嗎?”
“但我也犯不着被你利用。”話罷,二世轉身,再也不跟希泰美拉扯下去:“你別想接觸任何人,好好看守着公主。”
二世已經煩透了他的姐姐,決定讓希泰美拉在路上發生‘意外’。或許就在回程的時候,甚至可以考慮通過‘希泰美拉的死’,更好地控制奈菲爾塔利的家族。
見二世要走了,希泰美拉狗急跳牆:“你怕什麼?你怕壞了事,神使要帶着賽里斯私奔,棄你不顧嗎?”
這真是恰恰好踩到二世的最痛,他就像被刺傷的猛獸般,回身就要攻擊希泰美拉。結果他沒有撕掉希泰美拉的嘴,卻一把掐壞了那朵比脣色更豔麗的花朵。二世露出森森白牙,怒容猙獰:“永遠……永遠都別再說這句話。”
希泰美拉被嚇退兩步,連連頷首。她一直知道二世厲害,但不知道當真正惹怒這頭雄獅以後,會是這樣的恐怖,那氣魄竟然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王子!”
墨特突然驚喊一聲,二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在滴血,張開手掌,被掐碎的花瓣染上鮮血,絳色交錯出妖異的媚態。
罌粟花沒有刺,但二世卻感覺掌心像被棘荊硌過般火辣辣的痛。
“這是什麼鬼東西?”
希泰美拉也不知道原因,她瞪大眼睛,露出疑惑之色。
未等二世問清楚,一陣眩暈感襲來,他只覺腳下所踏之處變得虛浮,再也站不穩了。天地在旋轉,黑暗鋪天蓋地而來,將他吞噬。
“王子!!!”
作者有話要說:可能明天^_^這菜就要上了因爲假期,某的同學迴歸,有不少聚會,今天就逛街逛得我的腳都斷掉了囧儘快更新
至於問俺這蟹炒得怎麼子俺只能說會虐T_T但某一向不怎麼虐所以,言詞間可能不怎麼協調就爲了劇情發展就將就吧
嘟噥着遁去
強調,此文是HE的椰棗樹打滾逃離——
小知識——
罌粟花是真正的存在,而且很早就已經用於藥用方面,但有沒有製成迷幻藥呢?這就不得而知了因爲有關的內容並不多隻知道被預爲:"神花",因爲可以鎮痛,戰場上有用.
另外正義女神_瑪特,她代表了正義和真理,與秩序.她時時刻刻佩戴着刻有自己名字的羽毛.在人死後進入冥界,被奧西里斯(冥王)稱量心臟的時候,瑪特將手中羽毛放到另一個托盤上,比較輕重.
而且瑪特是知慧之神圖特的妻子,父親是拉神
囧囧的是,你想弄清楚那些神之間的親戚關係就很艱難了,因爲它們就是兄妹相親系的埃及人們都學他們的神纔會搞這麼多亂倫爲您提供尼羅河的男兒無彈窗廣告免費全文閱讀,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