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浞當日被困在塌陷的地宮中,等他從亂石堆裡爬出來,姮娥早就不見了蹤影。遍尋無着,寒浞宣佈前王妃姮娥在太陽天災中失蹤,下落不明。國既有君豈能無後,寒浞順理成章立純狐爲正妃。
一切似乎塵埃落定,寒浞雖然對地宮的突然塌陷和姮娥隨後的消失感到震驚疑惑,但姮娥的確是從此杳無蹤影,這位前王妃離奇地從所有人的視線中徹底消失了。他忐忑幾天後,見朝野無人敢再冒頭,漸漸就放下心來,這國君的位置算坐穩了。
現在他要糾結這枚到手的“仙丹”了,他許諾過純狐一人一半,可是永生的誘惑實在是太難抵禦了,獨吞還是分享?他爲這個命題矛盾了幾天。如何才能讓純狐自覺自願放棄與他分享?今晚很巧,當上正妃的純狐心情極好,擺了幾色茶點,斟上美酒,與他對酌。酒過三巡,純狐有微醉之意,媚眼如絲,靠到他懷裡來。“浞哥,”她又像少時那樣叫他,“我們苦盡甘來,終於等到花好月圓這一天了。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
寒浞順勢把她摟住,親了親她的香腮:“放心吧,除了你是我的王妃,我保證不碰任何女人。不過……”寒浞的臉色轉爲憂鬱,嘆了口氣,“萬一我死了,我可不想把你讓給別的男人。”純狐驚得連呸幾口:“你剛剛登基,怎麼亂說死?”寒浞顯得很不安:“純狐,我不想瞞你,伯浥雖然被我剷除,可是他的勢力和影響很大,加上姮娥失蹤,很多人也懷疑到我頭上,夏國看起來平靜,其實就像一座火山,說不準何時就會噴發。我敢肯定,想刺殺我的人多着呢,都在等機會。”
純狐聞言緊張起來:“這麼危險,那可怎麼辦?”寒浞垂頭喪氣:“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能怎麼辦?過去後羿奪位,雖然也遭怨恨,但后羿有不死之身,別人恨歸恨,可誰也奈何不了他。”聽到這話,純狐一下子想起了什麼,急忙道:“你也可以呀,我們不是得到了仙丹?快吃了它,你就安全了。”
寒浞從懷裡摸出丹珠,舉到眼前,堅決地搖搖頭:“我說過和你分享,絕不願意獨吞,沒有了你,我一個人永生有什麼意思。”純狐的眼淚一下子涌出來:“浞哥……你身處這樣危險的境地,卻還想着我,純狐污穢之身,還能得到你這份心,死了都值得。我不要永生,我不要和你分享仙丹,只要你平平安安,純狐能陪你一輩子,就滿足了。”純狐說着,握住了寒浞的手,把他指間的丹珠送到了他嘴邊,含淚笑道:“浞哥,求你吃了它,純狐才放心。”寒浞爲難地側過頭:“不行,我不能……
純狐不由分說將丹珠放入他的脣間,然後,她吻住了他:“浞哥……我愛你。”她深情地低喚,用靈巧的舌尖將丹珠推進了他嘴裡,熱烈地親吻他。寒浞感覺到丹珠滑進了喉嚨,所過之處,像火舌灼燒一般,火一直燎到了胃裡,引爆了他全身每一個毛孔,啊,寒浞大叫一聲,推開了純狐。
“你怎麼了?”純狐關切地看着他,“不舒服嗎?你別急,仙丹吃下去肯定會有些異常的反應的。”寒浞沒空回答她,隨着他再一次大叫,他身上的衣服承受不住由內而外的迸發的力量,竟炸裂開來,成了條條碎布,露出他一塊塊凸起的肌肉與跳突的青筋,其下彷彿有猛獸在遊走。他大口喘氣,他不知道要做點什麼,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不斷膨脹的氣球,再膨脹下去不僅是衣服碎裂,連皮膚也要漲破了。
純狐嚇壞了,衝上去一把抱住幾近**的寒浞:“浞哥,你沒事吧?你沒事吧?”女人的體香讓寒浞猛地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了,鷹捉小雞似的,他一扭身將純狐抵在了牆上,撕掉了她腰以下的裙子,強行拉起她的一條腿,架在自己腰上。純狐明白過來他要幹什麼,可是看他青筋暴綻的樣子,尋思如果這樣能讓他敗火舒服點也好,便順從地摟住他的脖子。直到她發現寒浞今非昔比的恐怖,已經來不及了。
她只剩了一條腿在地上支撐身體,寒浞也不知道哪來如此的氣力,鐵臂鉗住了她的腰臀,她連半分掙扎的餘地都沒有,唯有硬着頭皮承受他鐵杵般的攻入。“啊—浞哥—疼—”純狐動彈不得,痛得冷汗涔涔,可是寒浞似乎昏了頭,早就不是肯憐香惜玉的情郎,他只是瘋狂地尋找着能不讓自己繼續膨脹爆炸的方法。純狐不敢高聲呼痛,深怕被宮女聽到惹出笑話。“浞哥……求求你……放了我……我不行了”她柔弱的身軀如何經得起他這樣暴力的碾壓,只剩下有氣無力的求饒,但寒浞卻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因爲他總是感覺隔靴搔癢解決不了問題,於是他陷入了更進一步的狂躁。後來,純狐痛得昏迷過去,寒浞聽不到她的聲音才猛地清醒了三分,一看純狐的嘴脣都被咬得青紫出血,驚慌中他僵硬地放開她,生怕自己再度控制不住,也不敢多看她一眼,奪門而出。
庭院中有一口池塘,寒浞慌不擇路跳了進去,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肺已經無法呼吸,是他承受不起還是這仙丹根本不是仙丹,而是奪命丹?他被后羿和姮娥騙了,他們合夥騙了他!這時,他開始渾身奇癢,就如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他,寒浞痛苦地在池塘中翻滾,卻絲毫不能緩解,極度難捱中他撕掉了胳膊上的一塊肉,鮮血和疼痛才略略沖淡這奇癢。
“你就是把全身撕爛也難逃一死。”忽然,有個冷冷的聲音在空寂的庭院中響起,“奇癢之後是銳痛,銳痛之後是徹寒,徹寒之後是灼燒,不知道你能撐多久才死?”聲音變成了譏諷。
“你是誰?”寒浞驚恐中擡頭,沒見夜色中有半個人影,而這聲音分明就在耳邊,他愈加驚慌起來,“誰……誰在說話?”
“你看不見我,我來自洪荒,我沒有形體,但我有感覺有思想有你想象不到的力量,你可以叫我洪荒之眼。你吞下了洪荒遺落的魔丹,魔鬼的法力被釋放了,讓我發現了你。”聲音不緊不慢地說。
“啊?我吃下的果然不是仙丹?魔丹是什麼?我會死?”寒浞絕望地問。洪荒之眼呵呵笑道:“魔丹被仙丹所禁錮,得不到自由。它不能落到任何神仙的手裡,否則魔丹和仙丹就會被分開。命中註定,它落在凡間,得以保持穩定。如今魔丹自由出世,將是屬於我的機緣。”
“你說的我聽不懂,我到底還有沒有救?”寒浞哪有心思聽他說道,心急火燎。“你吃下魔丹,就擁有了魔力,你可以成爲稱霸三界的魔王。”
“稱霸三界?”寒浞疑惑地問:“可是你剛纔說我難逃一死?”
“不錯,你難逃一死,因爲你不知道如何拯救自己。”
“你……你告訴我如何拯救自己!”寒浞聽出了一點希望,從池塘裡爬出來,茫然地望向夜空。
“上古大神創造了我,讓我凝聚了他們的法力,讓我與天規同在,但同時留下了缺憾,因爲我沒有形體,總是在半睡半醒之間。我一直想成爲我自己,所以我在尋找一個強大的身體來實現我的夢想。你願意做我的身體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告訴你救命的辦法。”洪荒之眼的聲音縈繞在寒浞耳邊。
“我怎麼做你的身體?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寒浞顫抖着問。
“很簡單,當你足夠強大,我的思想就會接管你的身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想好了嗎?你是願意現在死去還是和我融爲一體?”
“我……”奇癢果真變成了銳痛,寒浞的手摳進了池塘壁,“我不要現在死,我答應你。快救我!”
“口說無用,我要在你心上放一樣憑據。”
寒浞看不見任何一雙手,但他胸口的皮膚卻被扒開了,劇烈的痛楚中他驚駭地看着自己被扒開的血肉後露出了一顆紅紅搏動的心,他手足癱軟,動都不敢動。那顆心跳動着,慢慢在心尖上出現了一圈黑色的印跡,聲音滿意地笑了:“這是洪荒之眼的魔咒,已經刻在你的心上,除非你死了,否則你永遠是我的奴僕。”然後,寒浞看到自己敞開的胸腔又慢慢地合攏,連一絲疤痕都沒有留下。
“好啦,你的身體只是被我預定了,因爲它現在還不夠強大,你還需要多多磨練,我會把你培養成我需要的人。”洪荒之眼頓了頓,又嘿嘿笑道:“你剛纔找對了拯救自己的方法,卻沒有找對人,你知道爲什麼你把那女人差點弄死,卻毫無效果嗎?”
“爲……爲什麼?”寒浞已經對這個可怖的無形之眼徹底失去了抵抗力。
“因爲她不是處子。”聲音桀桀怪笑,“你的魔力會不斷成長,成長就會失控,你唯有汲取處子元陰才能安撫它,讓它平靜下來,你才能繼續活下去,直到條件成熟,我接管你的身體。”
“跟我來。”一陣風把寒浞吹上了夜空,寒浞嚇得驚叫出聲,洪荒之眼呵斥他道:“膽小鬼,你已經擁有了法力,記住心隨念動,飛行對你是太容易的事。”果然,當寒浞不再亂舞掙扎,他發現自己身輕如燕,根本就不會掉下去,這讓他多少有了驚喜。
寒浞飛出王宮,沿着陽城的街道飛了一段路,按照洪荒之眼的指點落在了一戶人家門口,彼時已經夜深,街道上空無一人。那聲音道:“左廂房睡着的姑娘是個16歲的處子,你用法力把她抓出來,好好享用吧。”寒浞哆哆嗦嗦地按照吩咐執行,真奇怪啊,一個姑娘果然被平移出了窗子,乖乖地來到了他身邊,他左右望望,不遠處有個小樹林,他將熟睡的姑娘帶進了樹叢。
她能救我嗎?她能救我嗎?寒浞默禱着,撕開了姑娘的衣服。他的動作驚醒了姑娘,猛然見一個陌生男子壓着自己,姑娘嚇得魂飛魄散,張嘴就要尖叫,寒浞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想起洪荒之眼的囑咐,唯有清醒狀態的處子元陰纔有用,他又不敢將她打暈。寒浞從來沒有幹過這樣齷齪的事,高度緊張和窘迫中他只得用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去撕扯她的衣服,姑娘拼命掙扎,寒浞又不敢過於用力,加上自身銳痛的侵擾,他手忙腳亂狼狽不堪。兩人廝打折騰了一陣,一個小姑娘的氣力到底有限,寒浞終於強行掰開了姑娘的身體,**了她……血染紅了凌亂的裙子,寒浞的銳痛消失了,膨脹無度的要爆炸般的感覺也消失了,他感到神清氣爽,全身輕鬆。
“你這個笨蛋。”寒浞聽見洪荒之眼嘲弄地罵道:“你居然忘記使用法力。你的魔力每三天就會失控一次,但願你不會每次都這麼麻煩。”
“洪荒之眼……你什麼時候還會來找我?”寒浞忐忑地問。“當我睡醒的時候,隨時隨地。記住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我的存在,否則你的心會立刻停止跳動。”那聲音冰一般地飄過,再無任何餘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