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着何柏的肚子,二爺沒有再鬧,他把小孩兒推回屋裡去穿衣服,之後自己就盛飯去了。
晚飯的伙食是鮮魚片粥,只是簫誠沒吃,二爺藉着過生日要補償的由頭讓何柏臨時給自己下了一碗掛麪,裡面還臥了雞蛋飄了菠菜。
好吧,其實這樣的山寨長壽麪也挺寒酸的,但簫誠卻沒太在意,颳着鍋底連湯汁通通喝乾淨,之後他就把餵飽肚子的何小貓童鞋和一袋貓糧一併扔給了還在餓肚子的二餅小姐。
“去,別把她領回來又不給人家飯吃。”說完,簫誠轉身回了廚房。
知道今天這清掃工作是與自己無緣了,何柏只得乖乖的拿着貓糧去喂貓。
顆粒貓糧,不費什麼事兒,拆開包裝把東西往貓碗裡一倒也就成了,不過看着二餅吃得狼吞虎嚥,小孩兒這才意識到二餅該是真的餓了,要不然平日裡那麼潔身自好的小東西剛剛又怎麼會露出這麼狗腿的眼神呢。
額······這麼一想,何柏頓時覺得他家簫大人相比之下還真是好養的不得了啊,基本什麼都吃,做好做壞都沒的說。
小孩兒邊唸叨着,邊伸手去拿揹包,同時自囑還好自己做了兩手準備,要不然,眼看着可惜了那家的蛋糕,那不就等於是撲空了,可是想來想去也還是可惜,話說如果有蛋糕那麼個東西,就算顯得矯情,氣氛也會更好一點兒吧,額,當然,這要忽略掉簫誠不太愛吃甜食這一項········
何柏把手探進包底,四下摸索,可是幾次翻找,他都沒有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讓小孩兒頓時白了臉。
恩!?沒了!?怎麼會沒呢?那個裝着戒指的小黑盒子明明被他一直放在包裡,並沒有拿出來過啊!
顧不得驚擾到二餅,何柏索性坐到地上直接把包裡東西全都倒在了地板上。可是一件一件的過濾之後,小孩兒才意識到那東西是真的不見了。
“在找什麼?”不出意外的,簫誠歪在廚房的門口看着他。
“一,一個盒子。”何柏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着盒子的大小。
“黑色燙了金字的?”
“嗯哪!·······哎!?哥你,你怎麼會知道?”何柏驚得睜大了眼睛,心裡琢磨莫非簫誠除了讀心術還會未卜先知?
“切。”簫誠哼着氣擡步走到何柏身邊,然後蹲下身子與他平視着說道:“何止啊,爺我還知道那裡面裝的是個戒指,銀的,拿上貌似還弄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花紋呢······”
“那不是亂七八糟的花紋,那是簫字的行草!”何柏急於搶白,說完了纔想起來問題不該糾結於此。所以隨後小孩兒一骨碌爬起來,眼睛直直的盯着簫誠問道:“哥,你見到那個東西了?”
“沒。”簫誠誠實的攤開手掌。
“那你怎麼會知道?”
“因爲那東西被你落在我老師張清浩那裡了。”
何柏頓時啞巴,想來還真的差不多是該在他那裡,可是這樣簫誠會不會又和自己生氣呢?
“哥,我,我下午可是去找他道歉的,其他的,我什麼都沒做!真的!”
“我知道。”
簫誠面對那雙清澈的眼睛,把手放到某人的發頂,然後手指撫過小孩兒柔軟的頭髮,再順着臉頰挑起他的下巴輕輕捏住。
言語鎮定,神情安寧,何柏被簫誠的話語安撫,很快穩住了心神,但戒指是他的禮物,所以該要回來,他還是要討回來的。
“明天······哦,還不行,我導師早上打電話說他今天晚上要出差去上海,大概要下週三才能回來,”二爺收回手,摸了摸下巴又說道:“要不這樣吧,下週三下午你看看能不能請個假,我們實驗組那天要一起去郊區的一家福利院給那裡的孤兒做心理輔導,然後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到時候我讓他把戒指幫我直接帶過去,你看,行麼?”
何柏皺皺眉,深覺這主意其實也不怎樣,因爲這生日禮物就這麼“過期”了,可是說到底,簫誠給出的大概也是個最可行的答案了,所以小孩兒最終點頭,沒在有什麼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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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說遠不遠,可是說起來何柏請假還是挺不容易,因爲除了學校這邊很忙以外,他之前週六週日沒給餘江城上的課原定也是在週三這一天下午一併補齊的。
不過好在他平時人緣好,所以學校那邊請假還算容易,而餘江城這邊,鬍子大叔一聽小孩兒要去福利院,就立刻興致勃勃的問他自己可不可以同去。
師徒二人通話之時已是週二的晚上,何柏才洗完澡,正在擦頭髮,聽餘江城這麼說便窩在沙發上忍不住皺眉,按理說再帶個人去也沒什麼,可是他怕給簫誠他們添麻煩,所以想拒絕,但二爺坐在他身邊卻拿過電話三言兩語的全都答應了下來。
看着簫誠掛掉電話之後把文檔一一保存,何柏粘過去問他這樣隨便帶人去······沒問題麼?
簫誠笑着揉揉他的頭髮,之後語出驚人:“他以前在英國做過自閉兒童心理輔導的志願者,所以論經驗,他可能比我們還專業。”
何柏聽完把嘴巴張成O型,半天才扒回爪子拿過簫誠的筆記本默默上網。
看着小孩兒紅撲撲的小臉兒和亮晶晶的眼睛,簫誠忍不住伸手轉過眼前的小腦袋狠狠的親了幾口,之後纔在某人水乎乎的眼神裡以一種及其囂張臭屁的方式退場,一頭扎進浴室沖涼。
等他洗完從浴室出來,何柏已經拿着大毛巾坐在臥室的牀邊等他了。
“沒事兒,不擦了,我頭髮短,一會兒就幹了。”簫誠穿着四角褲,光着膀子往臥室裡走,身上還沒擦乾的水珠隨着走動滑落,順着肌肉的線條滑過腰腹,最後被四角褲棉質的邊緣吸走。
“可是······要睡覺了。頭髮是溼的,容易感冒。”何柏知道眼下是六月天,可是即便這樣,溼着頭髮睡覺也還是不太好。更何況,他家這位爺在這方面也是野慣了,凡事兒都不太拘小節,所以,算起來能細心一些又能接近他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而見到何柏依舊舉着手,簫誠心裡樂意,臉上卻擺出拿他沒轍的樣子,懶懶的走到牀邊,盤腿坐在小孩兒事先準備好的墊子上,然後任由柔軟的毛巾把自己的視線全都淹沒。
短刺的頭髮很快就幹了,何柏最後幫簫誠把背上的水珠擦乾淨,之後連毛巾都沒來得及放回去就被某人起身推倒在牀上膩歪去了。
哦,當然,因爲考慮到明天都要早起,所以兩個人也只是膩歪一下,撐死了親親抱抱,沒有XXOO,更沒有OOXX。門外客廳沙發上,二餅睡的半迷糊,小貓瞄見臥室熄燈的一瞬,隨後喵嗚一聲翻身成大字狀,和一家的兩個男主人一併去找周公化蝶下棋了。
週三,陽光明媚,天氣正好。
因爲餘江城一早打了電話,說自家的主廚老太太給孩子烤了餅乾和蛋糕,所以何柏自願當勞力,決定下午先去與江城匯合,然後兩個人帶着禮物再開車去福利院。
至於簫誠,人家有組織有紀律,午餐完畢,他們一羣人便直奔郊區了。
“小部隊”與“大部隊”定在福利院門口集合。時間下午一點。
不過在這之中還出了個小插曲,那就是當何柏推門進店的時候,他看了一圈,店裡人正多,但櫃檯收款的卻是一個陌生的中年人,小孩兒滿屋子的掃視了兩圈都沒有找到餘江城。之後,當主廚大人指着陌生大叔,然後告訴他那個就是颳了鬍子之後的餘先生,何柏的嘴巴不由得再一次爲此男張成了O型。
很帥,真的很帥,成熟穩重眼光溫柔,細不細看都絕對是翻版的喬治。克魯尼。
以前何柏還不信法令紋這種歲月痕跡會給人平添魅力,可是今日一見,原來洛裡愛大叔這種囧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大概是被看的太久,所以餘江城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撓着後腦勺對何柏尷尬道:“老師,我,我怕鬍子嚇到小孩兒,所以都刮下去了·······”
何柏聽了笑着點頭,之後還沒等他說出些評價,他就被主廚大人拉去廚房試吃蛋糕了。
臨近中午,簫誠給何柏打電話,再一次確認地點,之後報告自家何寶寶戒指已經拿回來了,東西他驗過了,很漂亮,只是自己左手戴右手的感覺實在不太美好,所以“鈴鐺”已經到位,只等他這繫鈴人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餘江城一貫守時,所以等何柏把最後一盒蛋糕仔細綁好在麪包車後座之後,兩個人便立馬出發了。
時值六月,山綠天藍,郊區空氣格外的好,何柏打開車窗大口呼吸周圍的空氣,心情不知道有多好。
可是就在他心情正好的時候,他卻發現一向淡定的餘江城先生臉上竟滿是緊張。
此時車程已經快進尾聲,眼看着再拐兩個大路口就要到地方了,何柏心裡好奇,但想到了外國人注重隱私,他也就忍住了沒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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