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筱筱?!”
簫誠放下手裡的筷子,帶着幾分驚訝的看着站在包廂門口的女孩兒。而周筱筱也愣住了,她的樣子像是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會碰到簫誠。不過礙着人多,兩個人不好表現出什麼,所以周小姐只掃了簫誠一眼和他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陪着姥爺到別的桌去了。
簫廣雄看得出兒子的異樣,於是就旁敲側擊的問簫誠:“剛纔周家的那個女孩兒,就是你的那個什麼······”
“秘書,她是我秘書。”簫誠面無表情的把話接了下去,隨後該吃吃該喝喝,絲毫都沒受影響,可是無奈自古“小秘”都背了不太純潔的內容,所以簫廣雄聽了也就一樂,至於貓不貓膩的他也沒繼續糾察下去,反正對於自己兒子們的人品他還是很有自信的。所以簫誠看似的敷衍就這樣變成了簫父眼裡的青澀羞怯。
一頓酒宴之後已經九點多了,簫誠被灌了不少的酒。純度極高的五糧液,雖然這酒超好,但酒勁兒和酒也成了正比,喝多了也吐這一點絕對是真理。簫誠倒還不至於會吐,可要說連頭都不暈那絕對是假話。
一轉眼滿桌子的人已經趴下了不少,簫廣雄也覺得自己的兒子夠露臉了,酒量好,人穩重,被誇的滿堂彩不說,還認識了不少該認識的人,這些對於這次出行也就算達到目的了,於是老爺子一揮手,大大方方的找了個理由就讓簫誠先回去了。
因爲喝了酒,所以車是一定不能開了,簫誠走出酒店,寒冬室外的冰冷空氣立刻伴着呼吸涌進了他的肺裡,並隨着呼氣帶走他身體裡的酒熱。
簫誠覺得這樣挺舒服的,於是就決定先壓壓馬路,走一段消消酒氣再打車回家,反正這天上不颳風不下雪的,自己又穿的夠多,再加上他一個大男人身懷武技也不怕什麼劫財劫色的,所以他轉個身就開始他的簫氏夜遊了。
不過還沒等他走出酒店的大門,他就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誠哥,等等我!”
大神不用回頭都知道這個聲音的出處,他原地站定,倒數了不到五個數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人就跳到了他的身邊。
簫誠上上下下打量了周筱筱一番,然後無不驚歎的感慨了一句“你怎麼包成這樣了?!這要是一身黑我都要懷疑你是恐怖組織的頭號分子了。”
周筱筱聳了聳肩,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隨後她又詭笑着伸手用力拍了拍簫誠的肩膀說:“老大,你請我吃飯吧?”
簫誠睨了她一眼,然後徑自往前走,全然一副不理乎的樣子,可週筱筱哪有可能就這樣放棄。
就見某周笨拙的緊趕幾步跑到簫誠面前,一臉八卦的問道“老大,我要是沒說錯,你跟何柏是在一起了吧?”
簫誠聽了就有些驚訝,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想過會不會是周筱筱在詐他,可隨後他一看周大小姐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女人是真的知道些什麼了,於是他就問周筱筱“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呀·······”周筱筱拉着長聲賣關子,之後又不鹹不淡的說道“想知道的話,就請我吃飯吧。”
蕭成看着周筱筱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子就樂了,不過從多方考慮,他還是請了周筱筱,畢竟對於消息的來源他還是挺感興趣的。
好在都是大學生,經過食堂的洗禮,兩個人早都養成來者不拒的好食性了,所以飯館不用挑,隨便找一家看着乾淨的麪館兩個人就進去了。
點好了面,等食物上桌的期間兩個人就開始聊天。
三句話點出主旨,某周倒不拖沓,原來在兩個人去旅行的時候喬洛裡私下找過周筱筱,並且想假借一頓飯,認識一下這位“高中學長的緋聞女友”,但簫誠一聽就知道實際上她是要探探周筱筱對於何柏有沒有什麼威脅,如果一旦有疫情,那麼估計那位大小姐就一定會立刻先下手爲強,毫不手軟的將周筱筱從他身邊抹掉。
不過說起來這事兒也挺喜感的,因爲那天喬洛裡剛點到正題,周筱筱就立馬自報家門,腐女的資深代表當即表現出強烈的萌點狀態,搞得喬美女反倒有些吃不消了。簫誠聽了就覺得好笑,說實話他還真想看看喬洛裡鬧烏龍的尷尬表情。
因爲在飯局上光顧着喝酒,胃裡壓根什麼東西可以墊底,所以簫誠也沒客氣,好胃口的一連吃掉了兩大碗羊雜麪。
這樣一看,反倒是周筱筱這個吵着要吃飯的人沒了什麼胃口。
吃得差不多了,簫誠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放下筷子,拿起面巾紙擦了擦嘴,然後表情嚴肅的對周筱筱說:“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了,我和何伯的事兒我們還沒和家裡說,但是從今天起我也不再是你的什麼擋箭牌了,因爲······我總要避諱,何柏他······”
還沒等簫誠把話說完,周筱筱就擡手示意他不必再往下說了,小丫頭擡起眼睛笑了。
“我知道。”周筱筱說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淡笑着對簫誠說:“其實今天我知道你會來,而我也是爲了這件事兒纔來的,誠哥,聽你這麼說我就好開口多了,你也知道我和諸葛洪城還有冷梅的關係,青梅竹馬和最好的閨中摯友,我爲這段感情糾纏了將近十年,結果一無所有,說實話,以前我還想着等他回頭,等他有勇氣面對一切,從新回到我的身邊,不怕你笑話,我甚至想過不管他和冷梅發生過什麼,只要他肯回來,我就能摒棄前嫌,依舊死心塌地的愛他,可是直到前天,我終於被人罵醒了,我知道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即便再愛一個人,也要看清他不是你那道菜,如果不是卻還硬吃下去的話,那後果不是如鯁在喉就是香消玉損,而這兩者,都是既沒意義又自討苦吃的選擇······”
“所以你現在放得下了?”
“恩,放下了,被人罵醒了,就覺豁然開朗了唄,人一下子也活得輕鬆多了。”周筱筱說完深呼出一口氣,像是放下可一個沉重包袱。
簫誠看着她倒沒急着說話,大神食指若有若無的敲了敲桌面,然後忽然無厘頭的說了一句:“趙天翔雖然年紀大了點兒,不過這麼一看配你倒還是挺合適的。”
周筱筱聽了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小丫頭結結巴巴的問簫誠:“誠,誠哥,你怎麼想起來說他了!?”
簫誠挑了一下眉毛,然後指尖方向一轉,周筱筱一愣,繼而回頭望向窗外,就見黑如墨色的暗夜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馬路對面的街燈之下,靜靜地吸着煙。煙霧繚繞,明明該是看不清的,可週筱筱就是能感覺到那雙眼睛裡寒光閃閃的涼意。
完了!他,他什麼時候在那裡的!
某周呦的一下轉回頭,眼神帶着慌亂的問簫誠:“老大!他,他·······”
“他一直都在咱們身後來着。”簫誠毫不留情的戳破周筱筱得猜想,不過相比於周筱筱的慌張,簫誠倒是一點兒都不緊張,更確切的說他的臉上已經寫滿了要看好戲的誠意。
周筱筱痛心疾首的被噎在那裡,嘴巴張了幾次都不曉得要說什麼。而簫大神則端着杯子,臉上一派坦然的問她
“緊張?”
某周毫不猶豫的點頭一次。
“莫名的心虛?”
某周毫不猶豫的點頭兩次。
簫誠聳了一下眉間,然後喝了一口水,眼裡難得的帶着戲謔和調侃的對周筱筱說:“二十八歲的野戰部隊醫院外科主治醫師,槍法極準,演習戰損比平均一比五,那可是全軍出名的大夫啊,周秘書,我都不知道該說你是撿到寶還是該說你重口味了。”
“當然是撿到寶了!再說他哪裡重口味了?!”周筱筱聽了簫誠的話忍不住反駁,一張小臉明明漲的通紅卻還是一副據理力爭的樣子。
簫誠明白情人眼裡出西施的道理,而且他也挺爲這個實誠的丫頭高興的,畢竟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出身軍人家庭的他更明白一個男人的堅定與勇氣會給女人帶來多大的安慰,所以很厚道的,他不但沒有選擇反駁反而應承的點了點頭,之後就叫來服務員結賬了。
找零的期間,周筱筱猶豫了半天,最後忽然擡起頭對簫誠說聲謝謝。對此簫誠笑着搖了搖頭,回頭接過服務員找回的零錢,然後他站起身對周筱筱說:“我覺得相比於道謝,你更該說恭喜,恭喜我們都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說完簫誠就離開了飯館。
出了飯館的簫誠一路都沒有回頭,因爲他知道有人會替他送周筱筱回家,而他自己現在雖然是一個人走在街道上,但是他卻並不覺得孤獨,因爲他的心已經找到了歸宿,即便這個歸宿從很多角度上來看都難以讓世俗接受·······
(花花:周筱筱是個好孩子,是好孩子咱就得給個好歸宿,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