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是一定捨不得倒掉的,因爲一想起某個人爲了自己忙了一下午他就忍不下心了,拿來勺子一點一點的喝掉,味道竟還是那樣,喝完了粥,何柏也吃飽了,心裡亂,人就累,他回房間上了一會兒網就早早又睡下了,不知是把話說出來心裡坦蕩了還是怎的,總之這一夜他睡得格外沉,以至於第二天一大早,直到五歲的小外甥女樑瑜珍跑到他房裡捏了他的鼻子他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小舅舅是懶貓,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牀。”
耳邊響起珍珍咯咯的笑聲,何柏微微睜開眼睛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丫頭就笑了。
“珍珍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到的,姥姥姥爺今天早上剛回來,媽媽叫我上來叫小舅舅下樓吃飯。”說完小丫頭就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繼續往上爬,一邊往上爬還一邊和何柏撒嬌“小舅舅抱抱,小舅舅抱抱。”
何柏對於這個小外甥女是真的疼到了心坎裡,於是坐起身,抱起小丫頭就在她的小臉上親一口,然後就用下巴上的青刺去蹭她,這麼一來,立刻弄得這一大一小在牀上鬧的好大聲,沒一會兒,何家大姐何春麗就上樓來提人了。
推門看見弟弟和自己的女兒正鬧的熱鬧,何春麗就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我說你們兩個都安靜些吧,珍珍不許再鬧舅舅了,趕快跟我來,洗了手要吃飯了,小柏,你也趕快收拾一下,然後下樓來吃飯。”
何柏一見是姐姐,就一骨碌爬起來,然後把躲在被子裡裝毛毛蟲的小丫頭抱出來交給了她。
“真是的,都這麼大了,還跟小孩似的,一鬧起來沒大沒小的,爸媽今天早上回來沒多長時間,剛進屋去休息,你還這麼大動靜。”
看着家姐佯裝出的怒顏,何柏立刻湊上去耍賴討好,何春麗鬧不過他也就只得把他推回屋去,把門關了,然後自己帶着女兒下樓去了。
何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子,洗了一把臉之後就下樓去了。
坐在飯桌上,樑瑜珍立刻打開了話匣子,東一句西一句的和何柏講着自己在幼兒園裡事情,何柏笑着一邊吃飯一邊聽,時不時的還會逗她幾句。
吃過飯,小丫頭一個人去客廳看蠟筆小新,何柏則一邊幫姐姐收拾廚房,一邊和她聊天,姐弟一晃有半年沒見面了,談談笑笑自然不缺少話題。
“對了小柏,今天晚上簫伯伯和伯母都過來吃飯,兩家的意思是既然是家宴,就不到外面去吃了,咱們晚上涮火鍋,所以你一會兒去一趟超市,我把要買的東西都列好了,菜來的時候我都買好了,就剩下肉和一些調味品沒買了。”
何柏聽了點了點頭,反正今天自己也要去郵局,這樣也算是順路了。
一想到辦事還是趁早的好,於是何柏就上樓去換衣服了,再下樓的時候沒想到樑瑜珍看着了也非要跟着去,何家大姐怕她搗亂,就哄着她讓她老老實實的在家呆着,可是左勸右勸都不行,後來小丫頭乾脆抱着何柏不撒手了,眼看着眼淚就在一雙大眼睛轉來轉去的,何柏哪捨得讓她掉眼淚,於是就對姐姐說“她願意去我就帶着她吧,也不麻煩。”
小丫頭一看有門兒,就立刻轉頭看自己的老媽,最後何家大姐沒辦法,就只得約法三章,然後把女兒穿成棉花團讓何柏領着出門了。
因爲在這個大院住的都是老住戶,所以認識的也就多,好多人甚至都是看着何柏長大的,自己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了,一路上自然少不了要和人打招呼的,再加上樑瑜珍這張能說會道的小甜嘴,爺爺奶奶姑姑嬸嬸伯伯叔叔的一叫人,何柏還真有種“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走不出大院門”的感覺。
好不容易帶着樑瑜珍走到了大院門口,還沒等招手叫出租車,忽然在自己身邊停下了一輛黑色的豐田吉普車,前車窗還沒落下來,後車窗就已經伸出了兩個小腦袋。
“何叔叔你們是不是也要去超市啊?”
順着聲音,何柏一看,原來是簫家老大簫銘信的那對龍鳳胎,簫蓉蓉和簫淨軒。再看前面開車的司機,不是簫誠還會是誰。
簫誠落下車窗探過身子問何柏“你要去哪兒?我載你,現在正趕上年節,不好打車。”
何柏本來不想上車的,可是無奈身邊還帶着樑瑜珍,他倒是不怕凍,可是小丫頭就不行了,萬一凍壞了,就算姐姐不說什麼,家裡兩個老的也絕不會放過自己就是了。
想到這兒,何柏就轉頭問樑瑜珍要不要坐車,小孩子們本來就熟,小丫頭自然點頭,於是何柏就把她抱到了後面,讓她和那兩個孩子坐一塊兒。自己則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小孩子聊天,沒幾句話就把目的地交代了個明白,知道大家要去的是一個地方,幾個孩子就聊更開心了。
相比之下前面坐着的兩個人就安靜多了,一個專心開車,一個專心看窗外。
過了老半天,何柏才問簫誠“你什麼時候學的開車啊?”
簫誠一邊打着轉向一邊回答“大一的時候。”
“哦。”
何柏答應了一聲之後就不再說話了,只是側着耳朵聽着後面三個小鬼的談話,很顯然,今年都十歲的簫家姐弟要比自己家那個奶聲奶氣的小寶貝成熟多了。
姐姐簫蓉蓉性格很像簫家大嫂,心明眼亮,話多又熱情,性格豪爽不拘小節,十足的開心果一個,而弟弟簫淨軒則完全相反,小小年紀便帶着老成,說話做事都是大人的氣派,但是人卻極其溫和,不急不躁,說話不多但已經自有一番道理了。
何柏不禁感慨,想來這兩個孩子將來都會長成人中龍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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