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桂蘭說道:“我不回去了,我們帶來兩萬給青樅媳婦,我讓她拿這兩萬做買賣,發展到楊柳那麼大,我死了才甘心。”
“你吹燈灰呢?幹人家那麼大,你能耐你幹吧。”許春和問她:“你老攀比楊柳幹什麼?楊柳始終沒有起過對你兒子的念頭,你死心吧,你兒子沒有那個福分,你那時就是給楊柳磕頭下跪,你兒子也娶不來楊柳。
幾十年了,你都不明白,你兒子說的話你都不信,你還老爲你排斥楊柳的事後悔,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楊柳根本沒有看上你兒子。”
“我兒子那樣出色她就沒有看上?我不信。”馬桂蘭吼叫。
“你年輕有人看上你了沒有?人家看上你,你就幹了,你搞對象沒挑?將心比心,還糊塗着,真是氣死人。”許春和氣憤道。
“追我的能跟我兒子比?”繆桂蘭氣憤。
“你能跟楊柳比?”許春和反問。
“你……”繆桂蘭氣結
許春和問:“你找的對象是什麼人,人家楊柳搞的是什麼人。”
“她就是貪慕虛榮拋棄了我兒子!”繆桂蘭大叫。
“我要是楊柳連你兒子就不搭理,會懷疑你兒子跟你一樣不可理喻。”許春和怒道,哪有這樣不講理的。
“她就是吃着碟子的看着碗裡的,勾得我兒子不結婚。”繆桂蘭就是嫉妒成恨,現在最恨的就是楊柳了,她混好了,自己的兒子混壞了,讓她的心裡怎麼能平靜?
許春和不想再跟她講道理。拉起她就走,繆桂蘭不走,許春和就拉,倆人僵持得勢如水火,許春和住的急了,她這樣胡說八道,把媳婦的心說亂了。還得夫妻反目。前朝的日子是過不了了,再弄個才結婚就離婚,以後的婚姻就不好辦了。
楊柳的心眼好。才讓許青楓管青樅的事,要是小心眼的,人家那麼大的權勢,理你幹什麼。犯的着伺候你嗎?
不知道人家的好處,一味的嫉妒恨。不通人情事故,會坑了自己的兒子,青樅要是跟在許青楓的後邊混,一定會飛黃騰達的。如果許青楓排斥了這個人,看看你的兒子有沒有前途。
不行,她不走。兒子會妻離子散,會徹底的得罪楊柳許青楓。她說的話實在是難聽,讓人忍受不了,擱誰都得腦,人家楊柳招誰惹誰了?只是犯小人,許春和罵了千萬遍繆桂蘭。
心一橫,她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青樅,拎着包。”許青樅接過許春和手裡的包,手臂一伸就攬腰抱起繆桂蘭。
繆桂蘭尖叫掙着,黎柏芝擔心說道:“爸,這樣行嗎,會不會出事?”
許春和說:“你不用管,不干你的事,這種人手裡活該。”繆桂蘭大罵:“你想我死?你想楊柳嫁給你,你看人家本事了,她小時就跟你勾上了!”
許青樅的嘴都歪了,黎柏芝簡直氣暈了,哪有這樣胡說八道的,她不走,自己這個家不定讓她鬧成啥樣,這人一定是精神不正常。
她快走吧!黎柏芝心裡唸了八百遍彌陀佛,她走了纔是太平的。
許春和氣壞了,放下她,就給了她一邊倆嘴巴:“讓你再胡說,撕爛你的嘴。”
“走不走,不走我就地打死你。”許春和大叫。
“不走!我就是不走,我等看媳婦發財,我就不信天下就楊柳一個能發財的,我的兒媳婦也得發財,我還給她投資,她就發不了財,要這樣的媳婦有什麼用?”黎柏芝幾乎上吊了財是那麼好發的嗎?那你爲什麼沒有發財,這不是婆婆,是瘟神,催命鬼,攪家的,要人命的,她這兩萬塊可沒人敢要了。黎柏芝趕緊拿出了錢:“給你拿回去吧,你自己去發財吧,我沒那個本事,你看不上趕緊讓你兒子離婚。”
許青樅尷尬死了,自己的媽怎麼是這樣的人,無知的女人大概就是這樣吧,眼饞人家就眼饞瘋了,新婚一夜的妻子被婆婆這樣說,她怎麼受得了,許青樅愧疚的拉了黎柏芝到了自己的房間:“我們不管他們的事,”
黎柏芝卻哭了,無聲的哭,這樣的婆婆要是和一個兒子長期在一起,可是要人命的。
她給兒子安排婚姻,兒子就說了一句他看上的是楊柳,跟人家楊柳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她就盯了人家半輩子,有這麼不講理的,楊柳要是個厲害的,扇她幾個嘴巴,她早就老實了。
許青樅說:“不要哭了,這人就像魔障了,她腦溢血癱倒炕上,是楊柳給她治好的,你看看她對楊柳怎樣,你不用擔心,爹會整走她的,我不會讓你伺候她,她再癱到炕上,我們出點錢,讓我爹伺候,我也不會讓你管。”
許青樅這樣的話都說了,黎柏芝還有什麼氣的,丈夫這樣明白,自己又不能糊塗,她止了淚,依偎在丈夫的懷裡。
那個房間鬧騰的已經無聲息了,許春和正看着繆桂蘭發呆,繆桂蘭暈了,氣息微弱。
許春和傻傻的,這是怎麼了?她是裝的,還是真的?
她怎麼至死不走呢,就是眼饞楊柳的東西,眼饞人家的有什麼用,谷舒蘭都饞了閨女的房產半輩子,她得到了嗎?
費那個腦筋有什麼用,都是多餘的,人福祿壽可是天註定的,沒有那個命得了也得燒死。
許青樅聽那邊沒有動靜:“我過去看看。”黎柏芝點頭。
“爸,我媽怎麼了?”許青樅看繆桂蘭趟地上,他爹呆呆的,不像好事。
“你媽也是太固執了,這又裝死呢,就是說什麼也不走。”許春和說道。
“不對吧?”許青樅雖然沒見過發病的人,也覺得不像裝的。
許春和探探繆桂蘭的鼻息:“有氣兒,沒死。”
“犯病了吧?”許青樅猜疑的說。
許春和這才警覺:“犯病了,不是裝的?”
許青樅趕緊給醫院打電話,叫救護車,不管是真病假病,也不能這樣等着。
救護車疾馳進了醫院,搶救住院,再次的腦出血,住院半個多月,出院了,繆桂蘭不能言語不會動,眼珠會瞅人,一隻手痙攣,一刻不停,有節奏的敲着牀。
楊柳已經去醫院看了繆桂蘭兩次,出院了,許春和帶了許青樅再次的造訪,許春和就是求楊柳給想好招兒。
楊柳說:“大面積的腦組織損傷,是不可以挽救的,活神仙也沒有辦法,主要是激活腦細胞,沒有可利用的腦細胞了還怎麼激活。”楊柳指着片子讓他們看:“看看壞了這麼大塊,運動神經,思維神經和語言神經全被破壞了。
什麼藥也不好使了,我勸你還是沒必要花那個錢了,這就是植物人了,何時死何時算,太激動,血管破裂三處,血出的太多了,要是內囊出血就手就死了,這樣也活不長。”楊柳的判斷讓許春和耷拉了頭。
以前楊柳說的再犯病就治不了了,他以爲楊柳是囑咐人就說得嚴重點,怕你沒記性,原來是真的,早知道自己也不來,在家看着她,真是鬼催的她這樣鬧騰,前來送死了。
許春和說道:“還是給我們想點好招兒,哪管在炕上癱着,能活下來也行。”
“沒什麼好招,早就跟你們說了,生氣激動費腦子,這種病都不行。”楊柳說道。
“不讓她來,她非得讓閨女送,閨女的兒媳婦正坐月子呢,人家的兒媳婦會不生氣嗎,閨女送她來了就捎就回去了,鬧得幾家的雞飛狗跳,她就是到壽了,把自己撮進去了。”許春和鬱悶,七十人就死了?
“人的脾氣固執就是沒有長壽的,哪有暴脾氣的人活百八十歲的。人生七十古來稀,也算長壽了。還是放寬心吧,別把自己再搭上,你要是再不行了,哪還有閒人管她。”楊柳說的是實話,可嘆人生短暫,就那麼幾十年,不好好的活着,老糾結鬧騰,損失了自己的生命,多麼的不值。
這個老太太要吃有吃,要啥有啥,多好的日子,老頭對她好,兒子都出息,可是她不知足,惦記的是別人的,不知足着憤懣,壽命怎麼會長?
許春和不會死心,人心是沒有知足的,老太太要是早死多少年他也得將就,到了這個歲數更怕老太太死,這個歲數再續絃會被人笑話,不續,男人想女人。
三四十歲的人死了媳婦續絃沒人說閒情,這個七十的老頭子再找媳婦,就被人說老厭惡,越這個歲數的人越怕死老太太。
這個道理楊柳是懂的,你不死心也沒有神仙就能,就是炕上躺一個老太太,男人也是渴望的。
可是自己知道沒招兒。
許春和問:“楊柳,你們廠子賣的藥對這個病有幫助沒有?”
“幫助是有,可是治不好了,可以營養腦血管,使血管軟化不至於隨時出血。”楊柳說道。
許春和說:“哪種藥對她好?”
“血壓要是不高,可以用動脈硬化的藥,這種藥現在對她更好,到了這個程度,血壓也下去了,血壓不高的人不能用以前的藥了。”楊柳說道:“也就是這樣了,希望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