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趙家兄弟是怎麼想的,但婚期已經定下,且還遠在京城,留給他們準備嫁妝的時間也真是不多了。
之前收購了不少的木料,打製了一批傢俱,但京城這般遠,若要運過去,還真是個難事,若不運過去,在京城臨時再買,卻是買不到什麼好東西。
兩人也很是一陣頭疼,怎麼就要嫁到京城去了,這天遠地遠的,回一趟孃家都不容易,雖然嫁出去的女兒,也不是能輕易回孃家的,但時不時的兄弟幾個過去看一眼,知道過得好不好,也能讓人安心不是,但嫁這麼遠,想見一面也不容易。
好在老四還在京城,這般也能看顧着點,兩人倒也放心了一點。
倒是趙鐵柱,聽說趙鬆梅在京城定了親事,心裡很是不痛快了一陣,自個看着長大的小丫頭,這出一趟遠門,就直接嫁到外面不回來了,他老人家這把年紀,以後怕是見都不能見上一眼了。
心中哪叫一個悲慼,讓趙松柏兄弟兩個很是寬慰了一陣,也沒見他的情緒有所好轉,兩人也頗是無奈。
趙鐵柱年紀大了,身體早不比從前,這兩年更是連地都沒下了,去趟縣城這點距離,他自個都不肯去,更別提說讓他去京城這樣遠的地方,就算他提議要去,兩兄弟也是不放心的。
再則老人家也有個心理,當年紀大了的時候,是那兒也不肯去的,就怕一個不留意,就死在了外面,對於死在外面的人,客死異鄉,不是個好說法,因此,這也是趙鐵柱不願意出門的原因。
誰也沒能安慰下來趙鐵柱的心情,倒是於媽媽,在家中侍候的時間最長,之前也常在趙鐵柱左右幫扶着料理家務,兩人倒也能說得上話,趙鐵柱也還能聽得進她說的。
“老太爺也不用不放心,大小姐那樣的性子,那樣的脾氣,又豈會是能讓輕易欺負了去的,就算候府富貴,那也是要講道的不是,就憑咱們小姐那聰明勁,就算跟人講道理,那也是不輸陣的。”於媽媽一臉篤定的說道。
趙鐵柱聽着這話,果然就眉開眼笑起來,嫁得遠不是根本的原因,主要是就算他這樣沒見識的人,也覺得候府的門庭太高,怕小丫頭會吃了虧去。
經於媽媽這麼一說,他也覺得小梅子那性子,絕不是個肯吃虧的主,但又有些擔心,這性子會不會太過好強了,鋼過易折,不由又向於媽媽求問。
“咱們小姐多聰明的人,性子就算好強些,但平時也看不出來啊,對人不都不愁,可後來有了這幾個孩子,家裡就熱鬧起來了,猶其是小丫頭,燒飯的手藝,讓他吃過之後,就再也吃不慣別人做的飯菜了。
“老太爺這話也真是,就算就近嫁了,也不能時常登門的啊,不然讓人婆家怎麼想,如今嫁到京城,遠是遠了些,但這京城夠富貴,候府那樣的人家,也就是咱們小姐,別的姑娘想嫁還不能呢,以後小姐生出的孩子,那也是候府的少爺,尊貴無比呢,且又有四少爺照應,老太爺完全不擔心,況且奴婢聽說,大少爺、二少爺,到時候也會去送嫁,老太爺倒是儘可放心。”於媽媽勸說着。
“你這話說得不錯,小梅子嫁得好就成,是遠是近的也沒甚要緊,就算嫁得近些,我老頭子又能活幾天,還能去看她幾回的?這般也好,只要她能把自個日子過好了,我也不用操心了。”趙鐵柱總算是完全放下心來。
“老太爺能這麼想,是再好不過了。”於媽媽高興的說道,她進趙家這麼多年,趙鐵柱待她也是極好的了,從沒有一句打罵責怪之言,與其說是在家裡做下人,其實說是家人也不爲過。
“你一直跟着小梅子的,到時候,也跟着一起去京城侍候她吧,她那院子裡的東西,你也早些收拾妥當,到時候大郎出發,就一起帶走,別拉下東西,省得讓小梅子記掛着。”趙鐵柱吩咐道。
“是,奴婢醒得了。”於媽媽福了一禮道,知道老太爺是真心疼愛自家小姐,她也很是感概。
“你也再仔細想想,家中的人,物什兒,平時有什麼是她丟不開的,也都一併給帶了過去,她去京城裡,也就帶了個香兒,手下沒幾個得用的人也是不成的,候府雖然富貴,還是用自己人比較放心。”趙鐵柱雖不懂得那些後宅爭鬥,卻也知道手下有自己人可用的好處。
“老太爺放心,這些大小姐都有安排,特意叮囑奴婢帶幾房人過去呢!”於媽媽凜報道。
“嗯,有安排就好,我知道她素來是個有成算的,你們盡心幫扶着她,以後也少不得你們的好。”趙鐵柱盯着於媽媽,神情是難得的認真,甚至竟還有幾分凌厲。
看得於媽媽神情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