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劉大夫得了趙家兄妹送的藥,迫不急待的就要試用一下,驗證那些藥草,似乎真如那小姑娘所說那般,具有這些藥效,若真是這般,那他真是受益良多。
當然他沒有直接拿在病人身上試,而是自個兒取了藥草煉製嘗味,逐一試下來,竟發現藥效確實不差,心裡暗自稱奇,既嘆小姑娘懂得竟比他行醫一生的人還多,也驚歎於這些藥材的效用,果真是極有療效。
“大夫,大夫,快來幫忙看一看啊!我家公子受傷了,大夫……”
劉大夫在後堂試藥,可這一陣喊叫聲,卻是從前面直接傳到了後面。
想是來了急症,將手中的藥灌放下,匆匆就往前堂而來。
“怎麼回事,傷哪裡了?”人未到,聲先至,語氣也是相當急切,病人着急,他這個做大夫的也是着急,一般的外傷,若是得到及時救治,可以減輕傷害。
“大夫,你就是劉大夫吧,快看看啊,我家公子被人給打傷了,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兒啊,不然小可沒法活了。”那小子看着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一臉要哭不哭的模樣,神情十分悽慘的模樣。
“長矛,你別瞎叫喚,讓個位置出來,給大夫看看,公子只是受了傷,並不致命,你瞎嚷嚷什麼,跟個娘們似的,公子醒來看着,也會嫌你丟人。”
“鐵錘,我跟你說,你那是鐵石心腸,公子傷成這樣,你看着不心疼,我心疼呢,殺千刀的,也不知是誰在背後使壞呢,暗算起咱們來了,虧得咱們命大,躲過這一劫啊。”說着白矛又是一陣乾嚎。
“你,你…說你什好呢,你給我收斂着點,別給公子丟臉,若公子醒來見你這副德性,不撕了你的嘴纔怪。”石錘氣恨異常,這是他們命大不大的問題嗎,若不是他手下有幾分本事,公子也頗有伸手,而對方似乎也小瞧了他們,若有備而來,他們能躲得過纔怪,石錘不比長矛嘴伶俐,說來說去也就是這幾句。
“啊!對,大夫,快來給看看。”長矛忙站起身來,讓到一邊,將位置空出來給大夫。
聽說傷勢並不致命,劉大夫也不那麼着急了,聽那一番話也知人家在醫道上,也是略知一二的,不過後面的話,卻是讓劉大夫有些哭泣笑不得,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身邊竟養着這麼兩個小子,也是相當有趣。
劉大夫上前查看,這公子看着也是十二三歲的模樣,只是被人打得鼻青臉腫,都看不出本來模樣了,但從完好的肌膚上面,依然能看出是一個嬌養的公子哥兒,一般人家,可養不出這細白模樣。
劉大夫診了脈,隨即皺了下眉,掀開他的外衣,發現他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幾乎滿身是傷,雖說不致命,卻也傷得頗重,對於一個嬌養的公子哥來說,這確實算得上是不得了的重傷了,也難怪那小子一臉喪氣樣,跟死了老子孃的模樣。
好好的一個哥兒,被人給打成這模樣,真不知有何等仇恨,下得了這狠手,當然劉大夫也只是一個大夫,有悲天憫人之心,卻不是好管閒事之人,自然是不會過問這些。
隨即伸手在他身上各處按壓起來,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好一陣停下手來,才道:“傷勢是頗重,但並無傷到骨胳,所以沒什麼大礙,好好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劉大夫告之診斷結果。
“好了,你聽到了,我都說公子沒事,你偏不信,如今聽大夫的話,你可算是信了吧!”鐵錘說道,他們從小學拳腳功夫的人,都會處理一些外傷,公子看着是傷得挺重,但只是皮肉傷,他都仔細檢查了幾遍,又怎麼弄錯,就怪長矛大驚小怪的,那一通乾嚎,不知道的還以爲出人命了呢。
“大夫,你沒診錯吧,我家公子傷得這麼重呢,你可檢查清楚了啊,還有他如今任昏迷不醒,可怎麼辦好?”長矛不理會石錘,只拉着劉大夫道,他這人平時行事十分伶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這會兒,卻是有些亂了方寸,置疑起這鎮上惟一的大夫來。
好在劉大夫一把年紀的人了,心胸寬大,並不以爲意。
其實長矛也是一身帶傷,不過他一個奴才,自然不是人家攻擊的目標,所以傷得也不算重,比起公子的傷來,他這點傷真不夠看的。
“他如今還昏迷不醒,估計是勞累所致,讓他多歇歇吧,這傷我配副傷藥來,你們幫他抹上,可以緩解疼痛,等他醒來,也不至於那麼難受,我再開一副湯藥,內服外縛,有助於傷勢的恢復。”劉大夫緩緩說道,腦子裡已經在想着傷藥的配方了。
跌打損傷的神藥金不換,他還沒試過呢,正好在這人身上試試,說着就興致高昂的去了藥櫃前,親自動手搗騰起來。
看得兩個跟班隨從一陣疑惑,藥鋪裡不是有夥計麼,怎麼還勞他一個大夫親自動手的,雖說他家公子身份尊貴,可他們也沒透露出來,大夫也不得而知啊!也怪不得兩人心中生疑,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這次不也是大意了麼?
見兩人眼神都望向他,劉大夫笑道:”你們別急,我這傷藥藥效不錯,卻也不好配製,夥計到現在還沒學會如何配製呢!“
兩人一聽,頓時釋然,原來是獨家秘方,不方便夥計知道,他們都懂,兩人俱是一副瞭然模樣,說說清楚,也就不再過問了。
劉大夫這話,卻是沒有說謊,金不換這味藥,他也是第一次用呢,行醫數十年,配藥方面也是老手,動作熟練,不過一刻鐘就調配好了,黑糊糊的藥泥,用特製的碗裝了。
石錘接過藥碗,聞了聞味道,發現並無什麼異常,對長矛點了點頭。
隨即長矛便對着劉大夫一通感謝,又請着他幫開藥方,服食湯藥。
石錘卻是手下利落的,幫自家公子縛傷藥
藥方很快開好,劉大夫就沒有再自個動手,而是交給了夥計,長矛也對劉大夫減低了戒心,對他拱拱手道:“劉大夫,你看我家公子傷得這般重,如今才縛了藥,也不好搬動,可行個方便,讓我們在你這兒住下可好?”
劉大夫見三人一身狼狽樣兒,猜測他們是不是丟了銀兩,所以沒錢住店,看幾人像是大家出身,可也只是半大小子,便點了點頭:“後院有幾件廂房,你們暫且住下吧!”
“多謝劉大夫了!”長矛忙拱身行禮,禮數十分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