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趙鬆梅帶着一行人等,神情疲憊的回到家裡,卻發現宋天平居然來了。
“宋大人!”
“你其實可以叫我一聲宋,也或者直呼我的名子,叫我大人,實在見外了些。”宋天平笑笑說道。
趙鬆梅有些疲憊,神情倦怠,倒也不想與他爭辨,順勢喚了一聲:“宋!”
“你這是做什麼去了,怎麼累成這樣,我不是讓長矛過來幫你麼,可是他不盡心?”宋天平皺眉問道。
“這你就怪錯人了,府中那麼多事呢,長矛也是忙裡忙外,我這邊的事情,自個也能料理清楚,就不用他再來回的跑了,再則,我這邊好多女兒家的東西,他也幫不上忙。”趙鬆梅輕嘆一聲說道。
“既是如此,那我讓他尋幾個管事媽媽過來,這你總該沒話說了吧!”宋天平瞅着她,說道。
趙鬆梅卻是衝他揚了揚頭:“吶,你瞧瞧,都是今兒新添的,教教規矩也就能幫着幹活了。”
宋天平瞧着一溜兒的奴才丫頭婆子,在香兒的指點下,挨着順序的往裡走,看着也挺有規矩的。
“今兒添的!買這麼些人,銀錢可還趁手。”宋天平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他也是知道,她剛買下處宅子,花費不小,這又添許多下人,那也是筆可觀的數目。
趙鬆梅有些無語了,怎麼她是從外地來的,人人都覺得他們家是窮人家了呢。
她覺得她得跟他好好說說了。
“就這幾個人,能花多少錢!”突然覺得這話有點違心,這麼多下人,確實花費不小,若是在縣城裡,這筆錢足夠買下三倍的下人了。
宋天平聽聞,側頭看她。
“好吧,我的意思是說,這點花費,趙家還能支撐得起,完全不必爲我家的經濟狀況擔心,明白了吧!”趙鬆梅一時情急,口不擇言,也不管所說的人家是否能聽得懂。
出乎意料的是,宋天平幾乎是秒懂,眼神轉了轉,衝她道:“你其實是想說,你們趙家其實很有錢吧!”
趙鬆梅側頭挑了挑眉,看向他,隨即重重點了兩下頭:“沒錯,你只要記住趙家不差錢就是了。”
“這麼說,我還娶了個有錢的娘子。”宋天平眨巴着眼說道,心中暗自驚異,他沒想到楚姨娘母子看走了眼,連他也看走了眼。
趙家初入京時,身邊也就帶着幾個人跟隨,瞧着當時那穿作打扮,怎麼也不像有錢的,何況當時租那院子時,雙方還鬧了一出,當時,她在幹什麼?跟人一些打掃呢,若非言行舉止不一般,真看不出一點小姐樣來。
這能怪他想歪了麼,連小姐都要親自幹活的人家,他還能把人想得多富貴不成?
“那是當然。”趙鬆梅十分誠懇的點着頭,也就沒在意他言語中的輕挑。
“這麼說,我豈不是撿到寶了。”宋天平逗着她。
自己能算個什麼寶,也就是家中有幾個小錢,其他的,可什麼也指望不上。
不過他能娶到自己,那也算是撿到寶了吧!
趙鬆梅實誠的點了點頭:“也可以這麼說,不過這話既然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那麼希望十年二十年之後,你還能這麼認爲。”
十年二十年,那麼他們就將是長長久久的夫妻,宋天平聽着這話,心中頗爲歡喜。
點頭應道:“別說十年二十年,就是三五十年,甚至百八十年,我只要能活到哪歲數,我都能一直把你當成寶。”
這話說得,趙鬆梅臉皮愣的厚,也聽得有些臉紅,他這是…當衆跟她說情話呢。
趙鬆梅四處看了看,好在身邊一個侍候的奴才下人也沒有,沒有被人聽了去,才放下心來。
要說宋天平經常上門來,宅子裡的奴才下人,也不是沒有眼色的人,見着兩人在一塊兒說話,都自覺的躲得遠遠的。
當然,這少了香兒的帶頭作用。
趙鬆梅被他一句話,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宋天平看着她帶着些羞意的樣子,卻覺得這樣更好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讓他真有點無從下手,如今這樣,才方顯女兒家的溫柔來。
當然,他也不是覺得她之前不好,相反,他也挺喜歡她硬氣的一面,堅強果敢,什麼樣的情況下,也不怕她會被人欺負。
宋天平心思一動,從懷中摸出一個青翠欲滴的手鐲來,緩緩的拉起她的手,輕柔的幫她戴在手上。
趙鬆梅並沒有抗拒,兩人已然定親,且婚期也越來越近,人家送個東西,她還要嬌情的不收麼。
況且,以她的眼神來看,這鐲子卻是個價值不菲的,她要不收下,難道還等着他拿去送給別人麼。
鐲子有點小,當然並不是說她的手大,她的手修長勻稱,標準的淑女之後,戴起來還有點費勁,趙鬆梅也不再作壁上觀,只等着他來,反而自個主動接過鐲子往手上套,好歹是套進去了,戴在手腕上,卻是大小合適。
“喜歡嗎?”宋天平笑問道,對方沒有拒絕他的禮物,這讓他覺得很開心,他向來不十分會說甜言蜜語,若連他的禮物都推拒,他還真不知該怎麼勸說她收下了,畢竟婚前私下贈送,這也不太合規矩。
“不錯,這顏色青翠,正適合這個季節配戴,你有心了,我很喜歡。”趙鬆梅擡起手腕,上上下下的反覆看了幾眼,如此說道。
喜歡一個東西,她向來表達得十分直接,喜歡就要說出來,她不耐煩去猜別人的心思,自然也不會總讓別人來猜她的,這般直來直往的清晰明白最好不過,誠然,會讓喜歡迂迴的人不喜她的套路,但宋天平明顯不是的那樣的。
宋天平聽她說喜歡的話,果然很高興,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沒挑錯東西,也進一步說明,他懂她的心意。
有什麼比心意相通更重要???
“你喜歡就好,以後若有什麼喜歡的東西,也可以直接告訴我,我總能達成你的心意。”宋天平無聲笑着,輕聲說道。
這大話說得,趙鬆梅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開口道:“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能摘給我?”說完,便仰頭看他,眼中竟是促狹的笑意。
宋天平又如何不明白,她這是在故意刁難他,無奈的笑了笑:“若你真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可以儘量去爲你摘取。”
明知不可爲而爲之,趙鬆梅看着他,有些怔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