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主意正,既然答應了爹孃,和石家不多來往,就是說到做到的。
她不吭氣,石永言更急,他回來就聽說兩家吵了架。
是誰先挑的頭,他都不用多問,白家根本不會生這個事。
而他的娘,一根筋走錯了道,拖都拖不回來。
他一直覺得白叔白嬸的脾氣不錯,再聽說是白嬸出來回了嘴,叫了罵,知道里頭麻煩大了。
娘這是把白家的火氣都給挑出來了。
“我娘也就是一時心裡頭不痛快,你知道她這個人……”
白棠忽的擡起頭來:“石頭哥,我不知道石家嬸兒是什麼樣的人。”
石永言本來想先替自家娘辯解兩句,再磨合磨合,阿棠的心軟,多說兩句好聽的,沒準就能把事情給抹過去。
雖然說白叔白嬸都生了氣,但是白家如今都是阿棠做主了,只要她不反對,兩家還是能夠有來有往的。
沒想到,一句話,阿棠一句話,讓他直接就說不下去了。
白棠見着眼前都是乾草,石頭哥的身量高,肩膀寬,雙手一撐,把她困在中間,左右都不能躲避。
兩個人的姿勢實在有些曖昧。
要是換了以前,白棠沒覺得有什麼,如今心裡頭堵着石家的氣,就覺得他有欺負人的意思。
仗着個子高,欺負她踮着腳打不到他的頭嗎。
明明是王氏先挑的頭,隔着牆,罵那麼難聽的話。
憑什麼,石頭哥來一句,他娘心裡頭不痛快,以爲她能笑臉相迎了。
那話,誰聽了心裡頭都不痛快。
“石頭哥,你知道你娘說了什麼嗎?”
“無非就是說你我走得近些,她不願意。”
白棠看着他的臉,突然不想說的那麼細緻了,難聽的可以不聽,可以不記,她一點兒都不想重複那些髒話。
說多了,反而更氣。
“石頭哥,如果你願意這樣告訴自己,那麼我也沒有意見,但是我想走,你也別攔着我。”白棠使勁去推開他的手臂,推了一下,那手臂結實有力,比石頭都硬,還推不動。
“阿棠,就算我娘得罪了你,你看我的面子。”
“真談不上得罪。”白棠總算把他的手推開,轉身就要走。
石永言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也有點兒窩火了。
“我同你好好說話,你就不能等我都說完嗎。”
“等你都說完,天都黑了,我家裡頭還有好些事情,不奉陪了。”
本來就沒做什麼,王氏都像她故意要勾引石頭哥一樣,要是被人看到兩個人掩在草垛後頭,話傳過去,估計院門都要被王氏拆了。
這樣的鄰居,說不起還躲不起嘛。
“阿棠,我不許你走。”
石永言的力氣到底大,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一甩。
他沒想着,阿棠的分量還真不重,他的手勁又大,心裡頭又急,直接將她甩到草垛裡頭去了。
白棠胳膊肘一疼,雙眼發黑,才反應過來,已經栽倒進去。
草垛堆得兩人高,又沒有借力的地方,吃了一個人的分量,白棠一下子沉下去,就感到無數的草尖扎過來,又疼又癢的,眼皮都睜不開。
石永言聽她一聲輕呼,人沒了蹤影。
走過去些,再瞧瞧,只見着她一雙鞋子露在外頭,還在用力掙扎。
“阿棠,阿棠,你沒事吧?”
石永言想把她拉出來,又沒地方下手,只能握住她的足踝。
白棠又氣又急,被他的手一摸,更加來氣,毫不客氣,直接一腳踹過去。
踹是踹到了,她往草垛裡埋得更深,更爬不出來了。
“別碰我!”
“阿棠,我不是故意的。”
“你走開,你再碰我一下,我對你不客氣。”
石永言乖乖收回手:“你自己能出來嗎?”
“出不來也不用你管。”
白棠動了真氣,明明從頭到底,她都沒有做錯過,王氏打石頭哥一回來,就對她各種防備。
她已經把話挑明,她對石頭哥沒有那種意思。
對阿梅,也說得清清楚楚,還要怎麼樣,還要怎麼樣!
白棠一直覺得自己脾氣不錯。
不錯是不錯,也不能仗着她能忍耐,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的底線。
面對王氏的叫罵時,她還能夠心平氣和,卻被石頭哥這幾句話,徹底給點燃了。
如果,石頭哥換一種方式,或許還會好些,但是他太想爲自己的寡母辯解了。
憑什麼,你娘心情不好,就拿我們白家出氣。
我們只是鄰居好不好,真的只是鄰居。
白棠在草垛裡趴了會,呼哧呼哧喘氣,也不知道石頭哥走了沒有。
想想這個人的性子,應該不會走開。
她說不許碰,保證就不會碰她一根汗毛。
哪裡會像某人,她要是敢當面喊一句,別說碰了,衣服都能給她撕下來。
他還當真是從來沒對她客氣過。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
七公子,阿澈,他低聲說,以後你喊我阿澈。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怎麼到了他的嘴裡,百轉千回,叫人牽腸掛肚的。
他存心就是想讓她沒法子將他給忘了。
白棠自問,七公子這樣蠻橫,爲什麼她反而不生氣?
“阿棠。”石永言等了會兒,見她沒動靜,又有點兒擔心。
草垛那麼大,她在裡頭不會憋過氣了?
“你走開。”沒好氣的一句。
“我拉你出來就走。”
“不用。”
“但是,你真出不來的。”石永言咳嗽一聲道。
“我答應我爹孃,以後都不同你說話了,你走開。”
“你,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不知道是白棠的那一句話把石永言給激起來了,他雙手伸進草垛裡頭,來拉扯人。
因爲方向不明,也不知道抓的是哪裡。
白棠的後腰一熱,差點破口大罵,你這是要摸哪裡!
石永言掌心觸感柔膩,想來是白棠的小襖翻起,他的手直接貼在小衣外頭,溫軟如玉,叫人差點就往上繼續摸了,他的手都哆嗦了。
“天啊,這是,這是在做什麼!”
一個無比猥瑣的聲音,刻意放大了聲音,恨不得喊的全村子的人都聽見了。
白棠一聽就辨別出是那個該死的孫猴,知道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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