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行啊!金四爺,咱們都是說好的,今兒個你來看看馮氏,一個月後將她帶走!你可不能出爾反爾!”
趙醬婆一聽金四爺要放過馮氏,頓時不滿意了,趕緊就是跳出來阻撓。
什麼放過馮氏?
呸!
她選擇賣掉馮氏,豈是僅僅爲了那些銀子?
她是爲了看馮氏痛苦,爲了讓她在金四爺手裡受盡折磨!
而那邊顧寶瑛還沒想清楚金四爺所說的條件會是什麼,又見趙醬婆這就迫不及待的出來鬧事,心裡騰地一下惱火。
她好歹和馮氏婆媳一場,馮氏這邊還虛弱的很,她一點舊情都不念不說,居然到這時候,還想着要把馮氏給賣了!
顧寶瑛算是看清了,趙醬婆唯利是圖,就不是個東西!
從當初收了老鄭頭的好處,三番兩次逼迫年輕貌美的徐氏,嫁給一個用心險惡、毒瞎徐氏的糟老頭子,再到她如今薄情薄義的對待曾經的兒媳婦……
這樣的人,如此狠絕的做法,實在讓人心底發寒!
不過,金四爺顯然不打算再多理會她,眼神冷厲的瞥她一眼:“你找上我,隱瞞我這戶人家背後站着江鎮一事,已經給我惹了不小的麻煩,如今還想繼續唆使我出頭,替你報復這個跟你兒子和離的兒媳婦?趙醬婆,我金四爺,是你利用得起的嗎?”
“這……金四爺,我可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咱們這不是做生意嗎?你一手交錢,我自然該一手交貨,那銀子我都收了,怎好叫你吃虧?”趙醬婆一聽這話,便是脖子一涼,悻悻的說道,然而那飄忽的視線,難掩心虛。
她自然是不肯輕易叫馮氏逃過一劫的,仍要極力遊說,“這江鎮已經不是里正了,能翻出什麼大浪來?金四爺,你響噹噹的一號人物站在這裡,可不要被一個秋後的螞蚱給嚇到了!這馮氏皮相好,到你手裡稍加調,教,那往後不就是數不盡的銀子到你兜裡?四爺啊,這怎麼賺銀子,你最是知道了!可千萬別被顧寶瑛這小賤蹄子給騙了纔好!”
“趙醬婆,你既然已經拿了錢,現在就該立即給老子滾得遠遠的!”然而,她說了這麼一大通話,金四爺卻只冷酷的道。
“金四爺,你!”趙醬婆當即話語一滯,有幾分氣惱。
“若再不滾,我就只好叫我手下動手,按着你滾出去了!”金四爺又是冷冷一句。
“呵呵,好,我滾,我這就滾,不過金四爺什麼時候反悔了,便可立時前來找我,只要在這一個月之內,你想將馮氏帶走,她這婚書,這期間可是都會在我手裡頭的!”趙醬婆尤不甘心,又是舔着臉補充了這麼幾句,纔是在金四爺的冷眸,和顧家人的怒目瞪視中,扭着那水桶腰不甘心的走了。
她一走,整個院子裡的空氣,都一下子好聞了幾分。
“金四爺,你方纔說的條件是什麼?”想不到這人會這麼堅決的驅趕趙醬婆,顧寶瑛眸光一轉,問道。
“這是你大哥?”然而,金四爺卻不直接回答,而是先詢問道。
“是。”顧寶瑛點點頭。
“他殘廢多久了?”
“不到半年。”
“你用這麼長的時間爲他醫治,才使得他今日雙腿有了知覺?”
“我只爲他醫治了三個月。”顧寶瑛搖搖頭,三個月之前,她才穿越過來,後來得到這套銀針,纔開始爲顧羨鍼灸醫治,但真正能讓這一次奇蹟發生的,恐怕還是從她誤打誤撞的開闢了靈玉空間,給顧羨服用了靈泉水。
她說的有幾分風輕雲淡,可金四爺心裡卻是微微震驚。
一個人一雙腿若是殘了太久,便是再厲害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可她卻有辦法,僅僅三個月就讓對方恢復知覺,這樣的醫術,堪稱神醫了。
“金四爺,你說要和我談條件,又問了我這些,是你的家中有人雙腿殘廢,需要醫治嗎?”顧寶瑛又跟着詢問道。
“嗯。”金四爺聞言,明顯地頓了一下,纔是應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到醫館來,我們詳細談談你家人的情況,商討一下醫治的方針。”她又是說道。
“可以。”金四爺掃了一眼被他帶來的人,搞得一片狼藉的院子,和被折騰的不輕的顧家人,點點頭,同時掃了一眼手下。
那兩個還按着的知硯的人,立即就是放開了他。
顧寶瑛趕緊走到他跟前,柳眉擔憂的蹙起,扶住他的手臂:“你怎麼樣?”
他剛剛捱了金四爺好幾拳,也不知道傷的重不重。
“小子,接着。”這時候,金四爺卻突然出聲,擡手丟過來一隻瓶子。
知硯眼疾手快,一下接住。
金四爺看着他這樣的身手,嘴角翹了翹,“這藥在傷處擦一下,很快就能好。”
“謝了。”知硯淡淡的應了一聲,纔是溫聲對寶瑛說道,“我沒事,對不住,是我沒能保護到你,讓你受驚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顧寶瑛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卻沒來由的一陣甜蜜,“我先扶你去休息。”
“不用,我陪着你。”知硯搖頭,身姿挺拔如鬆,站在她身側。
顧寶瑛和徐氏一起,將馮氏安置進屋子裡,確定馮氏情況穩定,才又走了出來。
金四爺則點了兩個手下,將顧羨扶到房間。
今日這情況,私塾是上不了課了,顧寶瑛便過去交待他們,今日休沐,兩日後再開課,並說顧家已經沒事了,讓他們到時候儘可以放心把孩子送過來。
這一場熱鬧,大家都是從頭看到尾的。
一開始以爲真要鬧出人命,可卻又化險爲夷,那個金四爺如此兇名遠揚,此時竟然反而幫着顧家打掃起來院子,都是嘖嘖稱奇,也放下了心來。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顧寶瑛便領着金四爺,去了醫館那邊。
金四爺讓一衆收下在外頭等着,他則跟着進了醫館。
知硯不放心,始終跟在寶瑛身旁,而這也讓寶瑛感到安心。
“你可以把你那位家人的情況,同我說一下,另外最好把他帶過來,我須得看過以後,才能決定如何醫治。”待坐下之後,顧寶瑛便是說道。
“她也是半年之前,不小心從樓上跌落下來,雙腿骨折,她不肯找大夫醫治,這麼拖着,大夫說,如今已經治不好了。”金四爺坐在那裡,徐徐說道。
“不肯找大夫醫治?那你就任由他這麼拖着,耽誤了最佳醫治時機?”顧寶瑛柳眉一蹙,對此感到十分不解。
這金四爺會跟自己做交易,明顯是在乎這個家人的。
可爲什麼,卻當時不立即找大夫醫治?
從樓上摔下去,及時治療的話,那必然是能接好骨頭的,不至於到現在還沒好。
“這與你無關。”金四爺目光幽沉,冷冷看她,“你只需告訴我,能治,還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