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那邊,路遙也是鬱悶得要命,路銘回家了,她嘴上雖然沒說什麼,晚上卻早早就和何端回家吃飯了,於叔那邊也提前知會過要多做點路銘喜歡吃的菜。結果飯剛吃完,她和路銘都沒說上兩句話,對方接了一個電話後就眉飛色舞地告訴自己,他晚上不在家過夜了。
路遙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能讓路銘笑得如此開懷的人,除了楚昭不做他想。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想要暴走的衝動:“老麼,你已經很久沒有留在家裡過夜了,今晚又準備去楚靜寧家裡嗎?”
路銘接到楚昭的電話雖然心裡樂呵,智商卻還在,聽出姐姐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立刻坐直了身體,認真地解釋道:“不是的,我和小昭晚上有其他安排。”
路遙聽說不是去楚靜寧家裡過夜,心裡稍微舒坦了一些,但是,還是有些不爽怎麼路銘就是被楚昭吃得死死的,她敲了路銘的額頭一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現在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老媽生的,怎麼就一點也不像我的性格呢,成天被楚昭吃得死死的,你這是打算隨着楚昭姓的節奏了是吧!”
“怎麼可能隨小昭的姓啊!現在又不是古代了,女子嫁入夫家要冠夫姓,就是以後我和小昭結婚了,也是各姓各的啊!”路銘揉着額頭,一本正經地給路遙普及知識。
路遙差點沒被他氣得吐血,女子嫁入夫家,路銘這是妥妥的把自己當成女方的節奏啊,也不知道那個楚昭到底哪裡好,路銘就是對他死心塌地,不就是長得帥了點,性格好了點,腦子聰明瞭點,比較會疼人嗎……好吧,楚昭這個小子還是不錯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弟弟一顆心完全向着他,路遙就有一種自家好不容易養熟的白菜被豬拱的膈應,她瞪了路銘一眼,拿出了長姐的風範:“晚上你就在家裡過夜,讓楚昭也過來,不許出去。”
“爲什麼啊!”路銘不解地瞪大了眼,想到楚昭對自己說的話,急得聲音都變調了,“姐,我早就和小昭約好了,我們是有正經事要做的,你不能這樣獨裁專制!”
“獨裁?專制?”路遙冷笑一聲,看着路銘圓溜溜的眼睛,到底沒捨得和他動手,擡起腳就朝着路呈踹了一腳,路呈無辜躺槍,可憐巴巴地抱住自己的腿,悲從中來,那眼神真的是叫一個悽慘。路遙看了他一眼,見不慣他那副裝可憐的模樣,作勢要踹他,踢了踢腳。路呈趕緊屁股一挪,遠離了路遙,“姐啊,你教育老麼就教育唄,好端端地打我幹嗎?”
路遙哼了一聲,雙手環在胸前,眼神像是冬天的寒冰掃過路呈和路銘這兩個弟弟,冷冷地說道:“你還知道他是你家老麼啊,這眼看着都要被別人拐跑了,你也不會看着點。”
“老麼都這麼大了,又不是不認家,拐跑了再回來唄,多大……”路呈看着路遙愈發嚴厲的眼神,後背一寒,默默嚥下了到嘴的幾個字。
路遙見他還算識相,橫了他一眼,就轉眼去看路銘,路銘被她的眼神掃過,渾身一震,立刻端端正正地坐好,豎起三根手指保證道:“姐,你放心,我就算和小昭結婚了,生是路家的人死是路家的鬼,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此心永不變。”
路遙看着他一臉正經的表情,無語了半晌纔開口問道:“老麼,你最近又在看什麼電視劇?”
路銘背脊一挺,眼睛閃閃發亮地說道:“陸海風雲!特別好看。”
路遙聞言眼神更加複雜了,路銘從小就是家裡的一朵奇葩,長得軟萌可愛,喜歡美食,喜歡看各種腦殘電視劇,她一度以爲等路銘長大了這些奇怪的愛好就會消失,結果還是她想得太天真的,那陸海風雲她雖然沒看過,可是也聽家裡上了年紀的傭人議論過,那就是一部六七十年代男人出來闖蕩江湖的熱血片,路銘的喜好還是千年如一日的沒有長進。
何端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聽着三姐弟聊天,路遙教訓弟弟的時候她是從來不插嘴的,並不是見外,而是知道那種隨心所欲的插科打諢,是他們姐弟之間特有的相處模式,她很喜歡這種溫馨的感覺,寧願靜靜地聽着,也不想插嘴破壞這種儘管微妙卻又無限美好的氛圍。不過現在,姐弟倆的對話已經徹底歪樓了,何端也不再保持沉默,拍了路遙一下,說道:“那部電視劇還挺有意思的,幾個主演也挺帥的。”
路遙眼睛如電地看向何端,語氣裡透着濃濃的質疑:“能有我帥?”
何端沉默了一會兒,拈了一顆車釐子塞到路遙嘴裡,“你帥,你最帥。”
雖然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在敷衍,但是路遙還是十分買賬,嚼了嚼嘴裡的東西,吐出一個核組裝水果的盤子就擺在她和何端面前,她卻故作不見,扭頭對着何端說道:“還要。”
何端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伸手從一盤個頭色澤十分喜人的車釐子裡,挑出一個特別好看的塞進路遙嘴裡。
路呈看這兩個人又開始不分場合秀恩愛,差點要被閃瞎鈦合金狗眼,他也好想和女朋友秀恩愛,可是周瑾又出差了,明明說好的有十來天假期,結果國慶一結束人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被哪個導演喊回去加班了。
路呈心裡惦記着好不容易見了幾天又分開的女朋友,路銘則是惦記着自己的男朋友,看見路遙和何端正沉浸在你來我往的餵食行爲中不可自拔,他默默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又默默拎上了自己的小揹包,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之間拔腿就跑,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陣風,簡直就像長了飛毛腿一樣。
路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轉瞬間消失的聲音,路遙早就被氣得臉色變了又變,咬牙切齒道:“這個臭小子,真的是一天不打就要上天!”
何端捏了捏她的手指:“彆氣了,路銘本來就和楚昭約好了,估計是怕遲到吧。”
路遙想起剛剛自己問話的時候路銘老老實實有問必答的行爲,眉梢緩緩舒展開,不過還是哼了一聲,“沒良心的傢伙,家裡的大米都白給他吃了。”
路銘跑得飛快,從來沒跑得那麼快過,以前體測八百米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拼命,好不容易跑到了車庫裡,他雙手撐着膝蓋,深呼吸了十來次才平復下來,拿着鑰匙上了自己的車出發去楚靜寧那邊了。他和楚昭平時開的那輛車是楚靜寧送的,他們兩個自己親自挑選的,也就格外喜歡。家裡這一輛,則是路遙送給他的畢業禮物,比起楚靜寧送的那一輛也不遑多讓,但是路遙對車的喜好更偏向於穩重性的,而路銘的愛好一向比較特別,他尤其喜歡色彩騷包的車子,所以對這一輛車的感覺一般,只有這種時候纔會開它。
不過好車開
起來的感覺就是好,路銘上路一會兒後,覺得這輛車除了外觀不夠酷炫以外,也沒有什麼缺點了。從路家到楚靜寧家裡這段路,路銘太熟悉了,甚至還發掘出幾條快捷的路徑,拋棄大馬路從小路過,果然節省了不少時間。
到了楚靜寧家裡後,路銘站在門外按了按門鈴,裡頭的人應聲出來開門,門剛一開,他臉上就被人掐了一下,他嘟起嘴,瞪着一臉笑容的某人:“曉晨君,你又亂吃我豆腐!”說着,避開曉晨君往裡頭走去。
“臭小子,這麼小氣。”曉晨君關上門,跟着他後頭進屋。
“我姐姐和小昭還沒回來嘛?”打量了客廳一圈,沒見到自己想見的人,路銘心裡有些失落。
曉晨君看着他皺眉的樣子,又有些手癢,結果還沒來得及吃豆腐,越霖就赤着膀子從房間裡出來了,看到路銘在這裡,他也沒覺得自己穿衣服有什麼不對勁的,朝着路銘點點頭,就徑直朝着曉晨君走過來。
曉晨君的視線飛快在他裸露的上半身掃了幾眼,欣賞夠了他完美的腹肌和胸肌後,就毫不客氣的踢了他一腳:“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家裡不要亂脫衣服,就是你自己不在意,老大看見了肯定會抽死你的,你這是典型的在污染別人的眼睛。”
越霖聽着耳熟的話,胡亂點點頭,可憐巴巴地看着曉晨君:“你之前不是給我定做衣服了嗎?在哪裡?我怎麼一件都沒找到。”
曉晨君被他那小眼神萌得不行,差點就摟着脖子親上去了,好在她及時瞥見了坐在一旁的路銘,手腕一轉,就拍了拍越霖的肩膀,“說你蠢還不行,衣服都找不到,我去給你拿。”
路銘眼觀鼻鼻觀心,坐在沙發上嚴格貫徹非禮勿視的原則,直到兩人的腳步聲漸漸聽不見了,他才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看到面前空無一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唉呀媽呀,真的是太可怕了。”越霖長得人高馬大的,那身材也是好到讓人流口水,結果站在曉晨君那個一米六幾的個之前,竟然會賣萌,要不是他定力好,差點就笑噴了好嗎?
鍾臣南站在樓梯上,看着路銘自言自語拍着胸脯傻笑,覺得自己現在下去似乎有點不大好。正當他思考要不要回房間的時候,路銘已經看見他了,熱情地招了招手:“姐夫!”
鍾臣南淡定地點點頭,收回扶梯上的手,若無其事地走了下去,“冰箱裡有水果,我去給你拿一點。”
路銘笑眯眯地點頭,完全不知道客氣要怎麼寫的使喚道:“姐夫,我要吃車釐子和提子。”
鍾臣南點點頭,路銘的喜好和楚靜寧很像,或者說,是路銘和楚昭的喜好都和楚靜寧很像,每當看着他們三個坐在一起吃東西的時候,他心裡就會涌上一陣很微妙的感覺,覺得自己家裡多了三個小孩。但是這種感覺並不會,反而很溫暖,讓他有家的感覺。他洗了一些車釐子和一些提子堆在一個盤裡,想了想,楚靜寧和楚昭一會兒就回來了,就把兩種水果分開,又從冰箱裡各自再拿了一些洗掉,最後一手端着一盤水果出去,一起放在了路銘面前。
“謝謝姐夫。”路銘對着鍾臣南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然後直接把車釐子端在了手上,開吃。
鍾臣南坐在他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路銘吃得無比開心的樣子,嘴角也緩緩勾起一抹笑容。
楚靜寧和楚昭一回到家,就看到客廳裡鍾臣南和路銘正面對面坐着,見到他們兩個回來,路銘立刻放下了手裡的車釐子興奮的迎了上去:“你們回來啦?今天去那邊什麼情況,沒人欺負你們吧?那誰有逼小昭做不願意的事嗎?”
楚靜寧瞥了一眼路銘緊緊抓着楚昭胳膊的手,搖頭失笑,朝着鍾臣南緩步走了過去,後者伸手一拉,就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旁,甚至還趁着兩個小孩說話的瞬間湊過來親了她一下。
“你放心吧,沒那些不長眼的人來我們面前找存在感。”楚昭拍了拍路銘的手背,“楚稷確實提了一些事情,不過我機智地推脫了,不會受他擺佈的。”
路銘聽到自己預想之中的回答放心下來,他也知道楚昭不會讓自己平白無故受委屈,但是楚家人一丘之貉,就沒有好人,楚昭一回去楚家,他心裡就開始打鼓,完全就是控制不住的擔心。
他看了眼被自己吃了一小半的車釐子,再看看另一旁完好無缺的提子,想也不想地把車釐子的盤子塞到楚昭手中,自己則是端着提子送到了楚靜寧手上。楚靜寧雖然暫時不想吃東西,但是路銘一臉求表揚的看着她,她就笑着謝了一句,然後接過盤子後,揪了提子就往鍾臣南的嘴裡塞,鍾臣南平時不怎麼吃水果,不過女朋友親自喂的另當別論。
路銘完成任務後,往楚昭身邊一擠,眼巴巴地看着果盤,自己就是不動手。楚昭翻了個白眼,這個小少爺,自己一回來他就撒嬌,偏偏他還就吃這一套。於是接下來,楚昭就專心餵養自己的男朋友。等到一盤車釐子都吃完了,他伸手揉了揉路銘的圓潤的小肚子,“還吃嗎?”
路銘搖搖頭,沒說話,不過表情很明顯,是吃飽之後的滿足。楚昭看着他白嫩的臉龐,手下的觸感也是柔軟得不行,頓時就有些不想收回手了。
路銘也沒覺得楚昭摸自己的肚皮有什麼不對勁,甚至還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着沙發背,全無防備地把肚皮暴露在楚昭手下。楚昭越摸越覺得手感好,要不是現在地點不對,他真的想直接掀起路銘的衣服,隔着一層布料到底是影響到了手感。這個念頭閃過,他的手立刻頓了一下,視死如歸地瞥了楚靜寧的一眼,果然對上了後者揶揄的眼神。
楚昭訕訕一笑,收回來手,順便還替路銘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若無其事地開口道:“姐姐,鑰匙給我吧,我和路銘要過去了,不然時間太遲了。”
“對啊,我們還要去那邊呢!”路銘想起楚昭的計劃,頓時坐直了身體,眼巴巴地望着楚靜寧,就朝在臉上寫幾個大字,姐姐快把鑰匙給我!
楚靜寧有些不能理解這兩個小孩爲什麼這麼興奮,不過還是起身回房間給兩人拿鑰匙,鍾臣南看了興致勃勃的兩人一眼,起身跟上了楚靜寧的腳步。
“他們兩個要去你的公寓那邊過夜?爲了白澤宇去的?”鍾臣南伸手圈住楚靜寧的腰,想起兩人曾經對門而居的場景,眼中閃過一道暗光。
楚靜寧在抽屜裡摸索了一會兒,找出一串鑰匙,“對啊,楚稷最近因爲楚雲苓這個不省心的女兒焦頭爛額,估計是董事會給他施加壓力了,他又找不出來幕後主使者,就把主意打到了楚昭身上。”說道這裡,她頓了
頓,驕傲一笑,“不過楚昭可聰明瞭,三言兩語就把這個爛攤子給推了。不過他覺得白澤宇圖謀不軌,想過去看看。”
“白澤宇現在不待在大京打理白家的產業,寧願頂着家裡的壓力也要待在N市,還和鍾臣遠搭上了線,不過他的目的是我,其實牽扯不到小昭身上。”那個男人的想法似乎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如果莫易斯調查出來的結果沒有問題,那麼他和鍾臣遠的計劃是一人負責幹掉自己,另一個負責蠶食自己的公司。世紀文化公司遭到的那些小算計,和國外產業的小問題,前者應該是白澤宇搞的鬼,就是不知道後者和他有沒有關係了。
楚靜寧聽到這話,心就提了起來,轉身盯着鍾臣南,“你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就算越霖和你在一起,也不要大意。”
她的表情太認真,認真到一種不容拒絕的地步,鍾臣南有些摸不準她是不是猜到了什麼,心裡暗歎一聲,俯身親了親她的眉心,避重就輕的說道:“放心吧,南片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明天開始讓越霖自己盯着那邊就好了,我回公司上班。”
眉心癢癢的,還帶着一絲不可言喻的悸動,楚靜寧的臉紅了紅,故作強勢地瞪了鍾臣南一眼,“說正事的時候你不要亂用美人計,我會生氣的。”
鍾臣南聽到這話樂得不行,看她連脖子都有些紅了,眼神不知不覺就變了,楚靜寧敏銳地察覺到他情緒上的變化,當機立斷從他懷裡掙脫,“我下樓把鑰匙給小昭。”樓下還有兩個精明的傢伙等着呢,她可不想一會兒沒臉見他們兩個。
懷裡空了,鍾臣南失落地搖搖頭,隨即單手插在兜裡,不緊不慢地跟在了她的步伐。楚靜寧爲了避免自己又中鍾臣南的美人計,雙眼直視前方,看都不看他一眼。偏偏就是這幅一本正經的模樣,配着她緋紅的臉頰,更讓人心動,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捻了捻,壓制住內心的那股躁動。
“晚上開車要小心,到家之後給我打個電話。被子什麼的都放在衣櫃的下層,兩個房間都是這樣,你們自己鋪牀鋪沒有問題吧?家裡沒有吃的,路上記得買點吃的帶回去。其他生活用品都是齊備的,就不用準備了。”習慣了把楚昭和路銘當孩子,楚靜寧不可避免又囑咐他們幾句。
這個年紀的男孩,其實最煩家人膩膩歪歪的,覺得囉嗦和麻煩。但是楚昭和路銘兩人站在楚靜寧面前,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卻顯得溫順無比,臉上也沒有出現半點不耐煩的情緒,仔仔細細地聽完楚靜寧的話,一人給了楚靜寧一個擁抱,“姐姐,那我們就先走了,拜拜。”
“拜拜。”楚靜寧送他們到門口,又揮了揮手,看着兩個小孩進了電梯,才關門回屋裡。剛轉身就被人摟住了腰,心臟飛快地跳了一下,她擡眼看去,鍾臣南正好低下頭,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彼此都顫了一下。楚靜寧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自己不規律的呼吸,“我有正事要和你說。”
她特地在“正事”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捲舌音很明顯。
鍾臣南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手卻沒有從她的腰上移開,就這樣摟着她往屋裡走,“你說我聽着。”
楚靜寧低下頭看了一眼腰上那隻骨節修長堪稱藝術品的手,眼中閃過一抹苦惱,這樣讓她怎麼說?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鍾臣南已經把人一提一抱放到了自己腿上,楚靜寧雙手下意識地搭在他肩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這個角度往下看人,有些奇妙,原本清貴逼人俊秀無雙的男人,竟然顯出幾分稚氣,楚靜寧還是第一次注意到這點不同,訝異地瞪大了眼,目不轉睛地看着他顏色很淡的嘴脣。
曉晨君剛從房間邁出一隻腳,似有所覺地瞥了一眼客廳,就見到兩人奇特的體味,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她反手就對着越霖退了過去。
越霖雖然對曉晨君沒什麼防備,但是身體的本能還在,握住對方的手腕身體一轉立刻就站在了房間外,偏偏他站立的地方擺着一盆萬年青,被他這麼踢了一腳,就發出一聲巨響。越霖低頭看去,發現花盤完好無損,剛鬆了口氣,結果就聽到曉晨君悠悠的嘆氣聲,他皺眉擡眼,正好對上對方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不由一愣,他剛剛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從眼神中看出他的疑問,曉晨君又一次悠悠地嘆了口氣,下巴一擡示越霖往客廳那邊看,越霖順着她的視線一看,心裡頓時一個咯噔,入目所見的是鍾臣南的背影,以及他肩上那雙細膩白皙的手,以及一個把腦袋埋在他肩膀的女人,這個姿勢,一看就有些不同凡響。
越霖嚥了咽口水,所以他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打擾了老大的好事嗎?想起鍾臣南冷眼看人的樣子,越霖就覺得頭皮一陣發涼,涼過之後他當機立斷拉着曉晨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房了,關門的時候發出一聲巨響,不知是純粹無意還是有意提醒外頭的人。
楚靜寧靠在鍾臣南肩膀悶笑了一會兒,聽見聲響的時候擡頭眼前已經空無一人,她拍了拍手下的肩膀,聲音裡笑意猶在:“我們也回房間吧,客廳這裡太熱鬧了。”
確實是太熱鬧了,鍾臣南皺了皺眉頭,以前只覺得大家住在一起比較,左右他這裡的面積大房間多人都住得下。可是現在想想,人多也有人多的壞處,比如剛剛那種時候,若是以前他們連個人住在這裡,決計不會被打擾到。或許,他應該把人都打發出去了。
“你在想什麼?不會是在想讓越霖他們搬出去吧?”楚靜寧伸手撫了撫他的眉間,半開玩笑地說道。
鍾臣南抓下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剛剛確實有這個想法。”
“……”楚靜寧訝異地瞪大了眼,她只是隨口一說而已,還想問點什麼,鍾臣南卻已經拉着她上上樓了,她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臺階,還是覺得他那話更多像是在開玩笑,但是又有些摸不準,就小聲問道:“你剛剛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那音量,似乎是怕被誰聽到。
鍾臣南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沒和你開玩笑,我剛剛真的有這個想法。”
楚靜寧臉上的表情一僵,深呼了一口氣剛想勸說,又聽他接着說道:“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越霖還比較好打發,曉晨君那張嘴我可惹不起,今天我敢讓她搬出去,明天她就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見色忘友的。”
作爲見色忘友中的那個色,楚靜寧聞言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忍住羞澀說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讓他們搬出去的,不然就我們兩個住在這裡,真的有點空。”
鍾臣南聞言腳步一頓,意味深長地說道:“家裡的人丁興旺靠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