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寒心裡一緊,藍玉棠身子不舒服?怎麼不舒服了?分開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鬆開白若離的懷抱,正視暗白,“他怎麼了?有大礙嗎?”
“楚美人正在把脈,暫時還不知道。”
顧輕寒聞言,臉色很是難看,快步離開白若離的屋子,往楚逸屋中走去。
白若離的心一沉,無盡的冰冷涌上他的心頭。剛剛還溫暖的懷抱,剛剛還屬於他的妻主,在知道她的另一個男人身子不適後,頭也不回,直接離去。
她的心變了嗎?就算要離去,至少也得跟他打個招呼,可她根本忘了他。
白若離身子一個踉蹌,站立不穩,扶着桌子,無力的坐下,望着空蕩蕩的屋子,就像他的心一樣,空蕩蕩的。
藍玉棠,夜冰翊,清歌……
她帶回來的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優秀。尤其是藍玉棠,不顧生命,跟着她跳下斷腸崖,五年來,寸步不離,相依爲命,所以她跟他的感情,已經融合了嗎?
他真羨慕藍玉棠。要是跟她跳下去的是他,那該多好……
不,輕寒不會變心的,她不可能是那種人。她只是擔心藍玉棠而已,要是他們中哪一個身體不舒服,她也會擔心的。
他是鳳後,也是正夫,應該大度的。
不行,他得去看看藍玉棠。於公於私他都得去,而且往後,他可是會進後宮的。
這麼想着,白若離調整好心態,起身,整了整衣裳,推門,往楚逸的屋子而去。
顧輕寒一到楚逸屋子裡,就看到段鴻羽在那裡大哭大鬧,指責着她花心,帶了一個男人回來還不夠,還得再帶兩個回來,又指責藍玉棠清歌以及夜冰翊勾引他的妻主。
不過他妖媚的臉上,除了閃着淚花外,還帶着五個巴掌印。
段思寒氣鼓鼓的瞪着藍玉棠,而藍玉棠藍色的錦衣上,有被火燒過痕跡,同樣怒視段思寒,恨不得把他掐死。
清歌,夜冰翊,以及楚逸都爲難的站在一邊,幫哪邊都不是。
半個月沒見藍玉棠,倒是看到藍玉棠胖了些許,只是神色很是疲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長途跋涉的原因。
“你個小屁孩,再敢燒本少主的衣服,本少主把你丟到狼羣裡。”藍玉棠怒了,瘋女人多了一個兒子就算了,居然還敢燒他的衣服。他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燒過衣服了?
長得跟又醜又難看,跟他那腦殘父親一個德性,看了就討厭。
“泥再敢欺負窩爹,窩就把你整個人都給燒了,哼。”段思寒不服輸的叉腰,與藍玉棠鬥爭到底,誰敢欺負他爹,誰就是他的仇人。
燒了他的衣服都是輕的,看他以後怎麼整他。
“你個小屁孩,我看你是沒人管教了,今天我就替瘋女人好好教訓教訓你。”藍玉棠正要上前,段思寒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豆大的眼淚啪啪直掉,眼眶通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奶聲奶氣的控訴,“大人打小孩了,大人好不要臉,打小孩了,寶寶好痛啊,嗚嗚……寶寶好可憐啊,嗚嗚……沒人疼,大這都欺負寶寶,嗚嗚……”
藍玉棠動作止住了,訥悶的看了看他擡起的手。
嘴角一抽,他沒打下去啊,怎麼哭得那麼兇?有沒有搞錯,想倒打一耙啊。
“兒子,我可憐的兒子,傷到哪裡了,爹看看。”
“爹,寶寶好疼啊,他打窩了,嗚嗚……寶寶好難過。”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兇,段思寒眼珠都冒了出來,染濁秀髮,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裡,眼淚如同掉線的珍珠般狂掉。
衆人雖然知道藍玉棠沒有打到孩子,也不禁氣惱的看着藍玉棠。
纔多大的孩子,五歲都不到,就不能讓一些嗎?小孩哄一下不就好了,他又不懂事。
“兒子,我可憐的兒子,既然這裡這麼不待見咱們,咱們乾脆去出家當和尚得了,懶得天天都被人欺負。”段鴻羽抱起段思寒,哭鬧着要去當和尚。
段思寒奶聲奶氣的說了一句話,讓衆人哭笑不得。
“窩不要當和尚,當了和尚就不能看美眉了,窩要看很多很多的美眉。”
剛剛氣氛還很悲傷,轉眼間衆人都被他給逗笑了。
清歌跟楚逸第一個心疼他。
清歌想上前安慰段思寒,楚逸便先他一步,蹲在段思寒面前,溫柔的擦去他臉上的眼淚,輕聲哄道,“寶寶乖,一會楚父君帶你去抓蝴蝶。”
“好。但是泥得先教訓他,他打了窩爹,還打了窩,又搶窩的孃親”
楚逸默然。
雖然他也不想她有那麼多個男人……
可是……他對輕寒情深義重,輕寒也喜歡他,他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小屁孩,我告訴你,你少在那裡裝,本少主連衣角都擦到你的身子。”藍玉棠的心,隱隱積着怒火。
瘋女人說要去找夜冰翊跟清歌,找到後,便在衣香坊相聚,可是她呢,找到他們後也沒有跟他報個平安,害得他整天在那裡擔心。
聽到她在雪山的消息後,他馬上趕了過來,結果呢,她在這裡,坐擁美男,完全都把他給忘記了。還多了一個兒子。
臥槽。
還是段人妖的兒子。
他跟瘋女人在一起,那又怎麼樣?他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還是患難見真情,哪像他,當宮發動宮變,還刺了瘋女人一刀。
明明比誰都聰明,卻要裝得像個漿糊一樣,他腦子有毛病是不是?
“哇……”段思寒哭得更兇了,段鴻羽也跟着哭了起來。
夜冰翊坐在主座上,臉上青筋爆漲,極力忍着憤怒。
以前他在皇宮的時候,多少女人,想破腦袋,想要爭寵,他笑她們愚蠢。如果是他的話,他只想找個心愛的女人,就一個就好了,然後一生一世一雙人,彼此的心都只有對方。
後來他愛上了她,包容她的一切,本以爲她的男人,應該都知書達禮的,就像清歌一樣,無慾無求,謙讓禮和的,沒想到,竟然都是一羣奇葩,尤其是這個紅衣男子,簡直就是無禮取鬧。
如果他是他的妃子,早就打到冷宮去了,還能讓他在這裡蹦躂。
他是抽了風,纔會跟這麼多男人,共享一個女人。
除了夜冰翊外,衆人都紛紛去勸段家父子,可他們的勸不僅沒有讓他們止住哭聲,反而讓他們加過份的哭鬧。
顧輕寒在門外翻了一個白眼,只要有他們兩個在的地方,沒有一處不雞飛狗跳的。她怎麼就會看上這麼一個男人呢?除了樣貌外,簡直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可她,偏偏就放不下。
上前,笑着將他們擁在懷抱,“怎麼哭了?誰欺負你們了,寶寶,你怎麼哭得這麼可憐啊?乖,來,快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那個醜男人,奇虎窩,嗚嗚……寶寶好痛啊。”
“痛?哪裡痛?”藍狐狸又沒打到他,怎麼會痛呢。
段思寒指了指自己脆弱的心,哽咽道,“心痛”
噗……
衆人都想吐血,尤其是藍玉棠。
心痛……他居然說心痛。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麼是心痛嗎??
瘋女人,你個可惡的瘋女人,你的狗眼裡只有那一大一小兩隻漿糊嗎?這麼久沒見,都不跟他打個招呼,衝他眨什麼眼睛,他憑什麼要讓他們?
“我也心痛,我們要去當和尚了,都沒人愛我們,嗚嗚……”段鴻羽抱着段思寒,氣轟轟的就想離開。
“行了,別鬧了,都乖,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啊。”顧輕寒又幫他們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藍玉棠氣得想跳腳,難道他一個堂堂的大男人,還比不過這人妖嗎?
正想上前吼道,忽然腹部一痛,疼得他雙腿一軟,倒栽在地,臉上額頭冷汗淋漓,臉色瞬間蒼白,抓着凳子的手,指甲深深劃入。
顧輕寒等人以爲他也想演戲,看到他栽倒,並不在意,可再一看他蒼白的臉色,衆人都驚呆了。
顧輕寒放下段鴻羽等人,快步扶起痛苦的藍玉棠,“你怎麼了?身子怎麼變得這麼虛。”
藍玉棠咬了咬牙,生澀道,“我來雪山的途中,碰到衛青陽了。”
“什麼?碰到衛青陽了?你傷到哪裡了?楚逸快過來看看藍狐狸。”顧輕寒面色大變。
楚逸上前,扶着藍玉棠坐下,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細細把了起來。剛剛他本來就想替他把脈的,只是不速之客,一個接一個的來,所以才耽擱到現在。
許是感覺到顧輕寒的擔憂,藍玉棠邪肆的笑了笑,無所謂的道,“放心吧,我身子還沒那麼嬌弱。衛青陽當時受了重傷,根本奈何不了我的。”
“你怎麼會碰到他的?你碰到他,爲什麼不繞道,萬一出了事怎麼辦?”他就沒想過她會擔心的嗎?她失去的人已經夠多了,不想再失去了。
“本少主爲什麼要繞道?本少主難道還怕他嗎?再說了,他追殺我朋友,我能置之不理?”藍玉棠差點一拍桌子。
“哪個朋友?”
“還能有哪個朋友,就是陌寒衣啊,哼,想從陌寒衣手中搶孕果,門兒都沒有,被我們合力打跑了,估計他受傷也不輕的,只可惜,沒能將他給殺了。”藍玉棠遺憾,這次要不是他身子一直不舒服,肯定能殺得了他。
臥槽,難道是水土不服,爲什麼最近那麼想吐,身子還那麼疲憊呢?
“那陌寒衣呢?她有沒有事?”當時她傷得那麼重,還有能力一戰吧?”顧輕寒忍不住納悶了。
“重傷,被她下屬救走了。不過你還別說,我以爲暗白跟暗黑是一對,沒想到暗黑竟然連主子都跟丟了,跑去跟了陌寒衣。哈哈,不過這樣也好,暗白就是我家逐月的了。”
藍玉棠看着還在激動看着他的逐月,忽然有些感動。在這裡,他不止有顧輕寒,還有逐月。
“你被打中了一掌嗎?”楚逸忽然擡頭,臉色不是很好看。
“對啊,不過那掌沒有什麼大礙,衛青陽身上虛弱無力。”藍玉棠抽回頭。一直認爲,是他長途跋涉,外加最近食慾不好,所以纔會如此虛弱。
“你人是沒事,卻傷到了胎兒。”
轟……
衆人全部嚇到了,齊刷刷的看看楚逸,又齊刷刷的看看藍玉棠。
傷到胎兒?傷到胎兒是怎麼回事?難道藍玉棠有孕了?
可是藍玉棠怎麼會有孕的呢?他不是男尊國的男子嗎?不是不會懷孕的嗎?楚逸莫不是把錯了吧?
藍玉棠已經風中凌亂了,瞪大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楚逸,顫抖的道,“你……你別開玩笑了,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我沒有開玩笑,你已經有一個多,快兩個月的身孕了。前三個月的時候,胎兒極爲不穩,你好幾次都動了胎氣,若是再不小心養胎的話,這個胎兒,很有可能會保不住。”
“砰……”夜冰夜一個沒拿穩,喝茶的茶杯掉在地上,碎成無數片,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段思寒段鴻羽停止哭泣,面面相覷,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歌瞪大眼睛。難道他幾年沒在流國,這個世界發生這麼大變化,連男尊國的男人都能生孩子了?
剛剛走到屋門口的白若離,身子驟然僵硬。有孕了,藍玉棠有孕了?輕寒又多了一個孩子了。
顧輕寒腦子轟的一下,差點站立不穩。
藍狐狸有孕?這聽着怎麼那麼玄幻?就想做夢一樣?
他那麼強勢霸道邪魅的男人,那麼狂拽狠酷的男人,居然懷孕了……
擦,他不是男尊國的嗎?怎麼會懷的?一個多,兩個月……那不是在夜國的時候懷上的嗎?
擦,跟若離一樣,一次就中獎了?
逐月臉色慘白,不可思議,身子一個趔趄,栽倒地上,半天爬不起來,最後還是暗白拉了他一把。
少主懷孕,他沒聽錯吧?少主會懷孕?天都會下紅雨了好不好。
藍玉棠的心撲通撲通,跳得極快,他肚子裡有孩子了,他肚子裡有孩子了……他肚子裡,怎麼會有孩子呢?就那麼一次,就有了……
可是他要當男人,不想當不男不女的人妖啊。要是讓人知道他懷孕了,豈不是會笑死他?
可是,他肚子裡的孩子,是他跟輕寒的,那是他們愛的結晶。將來生下來後,肯定會跟輕寒一樣可愛的。
要承認,還是不承認?
承認了,大家都會笑話他,可是不承認,那這個孩子怎麼辦?
儘管藍玉棠的心很是猶豫,手卻忍不住伸到腹中,輕輕摩挲,邪魅的眼裡,佈滿柔光。
他有孩子了,他有孩子了……他藍玉棠也有孩子了……
哈哈,他有孩子了。
藍玉棠既是開心,又是震驚。
“楚逸,你說的是真的?”顧輕寒太震驚了,以至於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藍玉棠真的有他們的孩子了。
“嗯。”楚逸眼裡的落寞一閃而過。伸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心中酸澀。
他盼了六七年,都沒能盼得到一個孩子………可是她的男人,幾乎全部都有了孩子……
夜冰翊是男尊的,無法生育,只有他跟清歌了……
顧輕寒狂喜,抱住藍玉棠,對着他的臉上狠狠的親了幾口,“藍狐狸,你真的有小狐狸啦,你真好,我愛死你了。”
如果剛剛藍玉棠還在猶豫,此時看到顧輕寒的狂喜後,所有的顧慮統統拋掉,只有滿心的甜蜜,這隻小狐狸,他要生下來。到時候再給顧輕寒生一窩小狐狸。
連他都不知道,以前他最鄙視厭惡男人生孩子,男人在家帶孩子,可現在,他甘之如飴。
對於顧輕寒的對他的親密擁抱,更是受用,甚至擡頭,居高臨下的看着衆人。現在他肚子裡有瘋女人的骨肉,他就是最大的。
白若離有女兒又怎樣?段鴻羽有兒子又怎樣?能比得過他嗎?這五年來,可是他陪着她過的,感情豈是一般人能夠知道他們的感情。
何況,他們的什麼兒子女兒的,又沒陪她過過日子,能親到哪去。
嘿,他的孩子就不一樣了,他的孩子出生後,定是全天下人最羨慕的孩子,爹疼娘愛,哈哈。
“藍狐狸,你不是男尊國家的人嗎?”高興之餘,顧輕寒又問道。
“當然……是……”藍玉棠底氣不足,眼神有些閃躲,聰明的人,都知道他是女尊國家的男子,只不過很有默契的沒有戳穿他。
顧輕寒忍不住想要發笑,心裡特別激動,抱着藍玉棠狂吻了幾口,衆人都把目光移開,尷尬的別過臉。
“完了,又來一個搶孃的了。”段思寒無語問蒼天。他不就是想要一個娘多陪陪他嗎?有這麼困難嗎?一個又一個的,總跟他搶娘。
“完了,又來一個搶妻主的了。”輕寒本來對他就夠好了,這次又有一個孩子,那以後後宮不是藍玉棠的天下了嗎?
“楚逸,藍狐狸的孩子,會不會有什麼大礙?要不要開些安胎藥給他服下。”顧輕寒忽然緊張的看着楚逸。
“只要最近不要劇烈運動,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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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應該?我要萬全之策,絕對不能出事的,你趕緊的,馬上去給我開藥,我現在就要保胎。”藍玉棠不滿了,衝着楚逸大聲指使。
又對着清歌指使道,“我口渴了,要喝參湯,你快去做給我跟我的孩子喝。”
“還有你,白若離,我走了許遠,身上髒了,我要沐浴更衣,我要木桶裡,放滿海棠花香,讓我的孩子也聞聞花香。對了,水不能太燙,也不能太冰,要是傷了我的孩子,我跟你拼命。”
藍玉棠坐在主坐上,高高在上,對着衆人開始指指點點。
楚逸跟清歌微一猶豫,立即點頭。
楚逸還好一些,開點藥,給他熬了便是。清歌就有些難辦了,蔘湯………如果在大雪山頂,即便有錢也買不到人蔘,只能去找找看了。
白若離站在門口沒動作,只是靜靜的看着藍玉棠,心思百轉千回。
藍玉棠見白若離不爲所動,不由怒哼,“怎麼,我肚子裡,可有瘋女人的骨肉,難道還使喚不動你了。”
“等你爬上鳳後之位,再說吧。”白若離淡淡的道,雖然波瀾不驚,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白若離心情不好。
“你以爲你是鳳後,你就了不起嗎?我肚子裡還有她的骨肉呢,也許我生下來的是女兒,哼,到時候太女的位置是誰的,還說不定呢。”
藍玉棠挑釁的看着白若離。
顧輕寒撫額,男人太多,果然不是好事。
好不容易段妖孽不鬧了,藍玉棠倒是跟若離鬧了起來。她好不容易纔安撫好了白若離,再被藍玉棠這麼一鬧,只怕若離的怒氣又升了一層吧。
偷眼看向默不吭聲的夜冰翊。卻見他冷着一張臉,身上的冷氣咻咻直冒。冷峻的臉上,青筋暴漲,似乎在隱忍着些什麼。
再看抽向段鴻羽,那妖孽般的俊顏裡,有着幸災樂禍,巴不得他們馬上打起來。
“你可以當鳳後,你的孩子也可以當太女,只需要她一道聖旨就可以了。”白若離將矛頭指向顧輕寒。本來她帶了男人回來,他都認了,也接受了,只要她喜歡就夠了,只要她的心裡有一席他的位置也就夠了。
可是藍玉棠實在太過份了,這都還沒進宮,就對這麼指使他,要是以後進了宮,封了妃,那還得了。
“顧輕寒,你乾脆直接廢了他得了,這種人也不配當什麼鳳後。你看看他,他壓根就承認我們的孩子。要是我的孩子真留在後宮,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害死了。”
“行了,別鬧了,若離不是這樣的人。”顧輕寒頭痛欲裂,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她會鬱郁而死的。
“什麼叫別鬧了,當着你的面,他都能這麼對我說話,要是你不在了,還指不定怎麼對付我們呢。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我怕他做什麼,可現在,我有了一孩子,我就得爲孩子着想,所以你馬上廢了他。”藍玉棠的話很是霸道,根本不是商量乞求,而是在命令。
“夠了,別說了,有完沒完。若離我不可能廢的,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他都是大流國的鳳後。”顧輕寒再也不能裝作無視,上前拉開藍玉棠。
有沒有搞錯,若離那麼好的人,上哪去找,她又不是腦子有病,跑去廢他。
藍玉棠還想說什麼,忽然走到門邊的清歌跑到一邊,大聲的嘔吐出來。
“嘔……”清歌想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身子虛弱無力,楚逸拍了拍他的後背,幫他順了順氣,又命人端一杯溫水過來。
“清歌,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顧輕寒關心的問道。這才注意到清歌的臉色,比他平常的時候差很多。
“我也不知道,最近一直噁心想吐,身子軟綿綿的,都沒有力氣。”清歌說話的同時,還想吐。
衆人狐疑的看着清歌,尤其是有過孩子的白若離跟段鴻羽。
他不會是有身孕吧?
“怎麼會噁心想吐呢?難道是暈車?沒道理啊,楚逸你快幫他看看。”顧輕寒幫他拍了拍後背,順順氣,拉着他到楚逸面前。
楚逸點頭,搭脈。
這一搭脈,楚逸的臉色便是一變,有些難看起來。看得衆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來,尤其是夜冰翊跟顧輕寒,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
“怎麼了?是不是清歌出了什麼事?”顧輕寒的心莫名的一慌。
“沒有,恭喜你們,清歌有喜了,差不多兩個月。”楚逸說這句話的時候,心痛得差點說不出話。
所有人都有孕了,就他一個人沒有。他調理身體都調理那麼多年了,還是沒有孩子,難道他也要跟上官一樣不孕了嗎?
他大意了,是他大意了,當時只想大哥能夠寬心一些,一直沒有去解大哥在他身上下的毒,造成現在不孕了。
輕寒知道他不會有孩子,會不會慢慢冷淡他?
他盼了七年了,整整七年了,再不懷上,以後隨着年紀的增大,會越來越難懷上的。
低頭,不敢去看衆人或歡喜,或驚訝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段鴻羽跟段思寒嚇傻了。又一個跟他們搶妻主孃親的,有沒有的搞錯?一個懷上就算了,現在又來一個。
藍玉棠看看自己的肚子,又看看他的肚子,心頭火起。
有沒有搞錯,要懷不會等他的孩子出世再懷嗎?這不是跟他的孩子搶孃親的寵愛嗎?
白若離心情百轉千回,既替顧輕寒開心,又替自己心酸。這個男子看起來挺好相處的,只不知,只不知,以後會不會也恃寵而嬌?
夜冰翊訥了。
清歌有喜……
雖然他知道清歌是女尊國的人,會生孩子,但他一直把他當男人,這一懷上,他感覺陣陣驚悚。
顧輕寒驚喜交加。抱住還在震驚中的清歌,又吻又親的,想不到清歌也一槍就中獎了,若離,玉棠還有他……
清歌也笑了,情不自禁的撫上自己還算平坦腹部,他也有孩子……
他也有孩子了……是他跟輕寒的孩子……幸福來得真快,他還不敢相信。
“暗白,吩咐下去,讓下人多做一些補品給他們喝,尤其是藍玉棠跟清歌。”顧輕寒笑了,笑得很是開心,握着清歌的手還在激動。
擡目看向每個人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一僵,收回笑容,誠懇的道,“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荒唐事,你們可以打我,罵我,但我真的很怕你們心裡有疙瘩。藍狐狸跟清歌有孕,我很開心,如果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有了,我也會很開心的,我對你們每一個人,都一視同仁,沒有偏愛誰,也有偏差誰。”
衆人皆擡眼看着顧輕寒,等着她的下文。
她的荒唐事,確實夠多,讓人不免生氣。
可她後半句,他們卻相信,今天不管誰有了,她都會很開心,不管有沒有偏愛誰,他們都是她刻骨銘心的愛人。
“我這一輩子的男人如今都站在這裡了,我很慚愧,一身的缺點,又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如果你們接受不了,現在還可以選擇離開我,我不會去怪任何人,只怪自己沒有福氣擁有你們。如果你們還想跟我在一起,我會用畢生的所有,去對你們好,去疼你們。”
衆人默然。
離開她嗎?雖然她身邊有很多男人,可是他們都捨不得。離開她,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顧輕寒看到沒有人站出來離開,眼眶一紅,眸子裡有着溫暖,卻也有着心酸。
“我也只是一個凡人,如果我對某個人好一些,你們便要吃醋,那樣我真的會很累。於我而言,你們每一個在我心裡,都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不管是哪個人不開心,都會是我最大的心傷。”
衆人心裡一震,替顧輕寒心疼起來。
對啊,他們只看到輕寒對別人比較好,他們會吃醋,會不開心,卻忘記輕寒纔是最爲難的那個人。
夾在中間的都是最痛苦的,何況無論哪一個,都是她最心愛的男人。
“都別生氣,也別吃醋了好不好。”顧輕寒哀怨的看着衆人,眼裡有着乞求。
“嗚嗚……孃親……”衆人都在默然的時候,段思寒哭了出來,撲到顧輕寒的眼裡。
“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了,乖,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顧輕寒蹲身,抱着段思寒,輕聲哄着。這個孩子她打心裡喜歡,容不得他受半點委屈。
“兒子,兒子,你別哭啊,你哭了,爹也想跟着你哭。”段鴻羽抱緊段思寒,看到他流下的眼淚,心裡在淌血。
“窩以後也要娶那麼多女銀,嗚嗚……讓她萌給窩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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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衆人都笑了,看着只到顧輕寒大腿,穿着紅白相間小馬褂,蹬着虎頭鞋的段思寒只覺得無比可愛。
顧輕寒卻敲了他的頭,“娶什麼娶,是嫁,自己都還是小孩,還生什麼孩子。”
“不許敲我兒子的頭。”段鴻羽抱着自家兒子,躲到楚逸身後,哀怨的看着顧輕寒。
雖然他不喜歡他的孩子跟他爭寵,但這畢竟是他的兒子好不好。
顧輕寒看到衆人都沒再吃醋,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都聽進去了。
“主子,可以用膳了。”門口一個下人恭敬的聲音突然傳來。
“走吧,去吃飯吧。”顧輕寒摟不了衆人,只能笑着一個個親過去,只可惜,一個都沒有親到,全部都被衆人拍開,大步往另一間屋子走去,甩都不甩她,連楚逸都是。
藍玉棠高高在上的仰起頭,讓衆人給他讓開一條道路,不然傷了他的孩子,別怪他不客氣。
清歌則恭敬的讓衆人先行,與沒懷孕前一樣,一點架子都沒有,對着白若離,更是畢恭畢敬。
顧輕寒追上走在最後的夜冰翊,握住他的手。
夜冰翊甩開,顧輕寒又握上,狗皮膏藥的貼上去,發自內心肺腑的道,“小夜夜,對不起,你要是還生氣的話,你就打我吧,我絕不還手。”
夜冰翊冷哼一聲,甩開她的手。
“小夜夜,我知道我騙你是不對,但那也是我太在乎你了,我怕失去你。你放棄皇位,跟我來到這裡,我……虧欠你好多。”顧輕寒主酸的低頭。
如果他要是後悔的話,她可以想辦法去藍族找找看有什麼辦法可以送他回去,只要他開心就好。
“下次再騙我,一輩子都不理你了。”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顧輕寒的落寞,夜冰翊冷冷的道。
顧輕寒眼睛一亮,喜上心頭,握緊他的胳膊,眉開眼笑“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騙你了,從今往後我也不說慌話了。”
夜冰翊沒有甩開她的手,只是冷哼一聲,繼續前進。顧輕寒貼近他,抱着他的胳膊,心裡一陣甜蜜。
冷不防的一句話,把她心裡的歡樂給打散了。
“主子,大事大好了。衛青陽大軍勢如破竹,已經打到姑蘇城外了,如今兩軍對陣,死傷慘重,流國岌岌可危,請主子回無雙城主事。 ”
衆人大驚,瞳孔一縮。
打到無雙城了?
怎麼那麼快?
就算一路直下,快馬加鞭,也不可能那麼快到達無雙城吧?
“衛青陽不是受了重傷嗎?我前幾天跟他交手,他重傷得很是厲害,隨時有可能有生命危險。”藍玉棠握在手裡的手一僵,震驚的道。他記得當初衛青陽傷重,拼着一條性命逃出,五臟六腑,七筋八脈全傷到了。
“不,他的傷已經恢復了,他手上有一本宇宙洪荒,很是厲害,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都能在最短的 時間同恢復傷勢,我以前被他俘虜過,親眼看到他把受傷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不留一絲痕跡。”楚逸沉聲道。
什麼………
那不是跟鳳凰玉佩一樣神奇了?那到底是什麼功夫。
“從這裡到無雙城,起碼得有十天的腳程,就算他快馬加鞭,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到達無雙城。”白若離雙手負後,蹙眉。
“你是想說,他以前就曾經在流國的境內埋有伏兵,只等大戰一起,合二爲一,齊攻無雙城?”夜冰翊忍不住插了一句。
“肯定是這樣的,皇姐對出入無雙城的,審查極爲嚴細,無雙城的人,都是皇姐的心腹,她們不可能那麼粗心大意,放敵人進來的,所以,不管他的隱藏軍有多少,最多隻能到達無雙城外。倒是該防他萌會不會挖地道,潛入無雙城,畢竟那些軍隊,很有可能埋藏了好年了。”
衆人訝異。聽着那奶聲奶氣的聲音,着實震撼 。
他們都沒有想到的問題,竟然被一個五歲不到的孩子給猜中了。再看看他,好像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而已,轉身便要段鴻羽抱着他去吃飯。
“思寒說的沒錯,那支軍隊什麼時候到流國都不知道,那他完全有時間去挖地洞,如果他們從地洞裡進去,到時候來個裡外夾擊,那無雙城就完了。”無雙城完了,流國就等於亡了一半。藍玉棠正視衆人。
“暗白,馬上傳密報到無雙城。”顧輕寒一聲大喊,神色嚴肅。
“冰翊,若離,你們兩個隨我先到無雙城,其他則在這裡等着,暗白你去調派一支暗衛保護他們,必務要最精英的。”顧輕寒沉吟。
“我也要去。”幾乎是異口同聲的。
“不行,這裡暫時是安全的,你們就留在這裡就好了,等這場大戰結束後,我再來接你們。”一個個的,不是懷孕,就是不會武功,去那裡做什麼。
“我乃是藍族少主,不說一身武功精華蓋世,可以把琴國的人,殺得片甲不留,就說以我的智慧,也可以破他們的計謀,當一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將軍。”
“你現在只是一個孕夫,沒聽楚逸說,你現在胎位不穩,不能劇裂運動嗎?”顧輕寒毫不留情的打擊。
藍玉棠焉了。
“孃親,窩也可以去,窩有彈弓可以射好多人的,皇宮的人都逃不過窩彈弓。”段思寒從衣服裡,寶貝似的拿出一個彈弓,放在衆人面前展示。
顧輕寒翻了一個白眼,“你當是玩過家家啊,一個小孩去什麼戰場,在這裡好好呆着就好了。”
“輕寒…… ”
段鴻羽跟清歌正想說話的時候,顧輕寒就阻止了, “行了,都別再說了,你們若想讓我走得安心,打得沒有後顧之憂,就留在這裡好了,時間緊急,我們得馬上趕過去,無雙城可是一座重要的城鎮。 ”
藍玉棠,楚逸,段家父子,清歌很是默契的沒有說話,心裡卻閃過一絲堅定。無論她不讓他們去, 他們都要去,這是一場硬仗,贏了,便雨過天晴,從此春光明媚。輸了,那麼流國,以及他們最愛的人,都會在這個世界消失。
這場仗,他們無論如何都會陪着她打完的。無論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
“奇怪,清雪哪去了?怎麼一直都沒有看到她的人影。”白若離忽然蹙眉。
以前但凡有一點點兒國家大事,無論她有多忙,都會抽時間出來的。
現在人哪去了?這不像她的做事風格。
衆人東張西望,尋找納蘭清雪,找了半天,還是啥也沒有看到。
“她會不會覺得這裡不好玩,跑到別的地主玩了。”段鴻羽道。
“不可能,清雪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如今戰事吃緊,他不可能丟下國家,跑出去外面瀟灑玩耍……她不會是提前回無雙城了吧?”顧輕寒說着說着,驟然一驚。
“來人,快去看看念溪念大人在不在?” 白若離臉色一白,急忙喚道。
清雪這孩子,不會又做出什麼讓人擔心的事吧?
如今戰事那麼緊,要是她出了什麼事,誰來救她。這孩子,怎麼也不讓人安心一下。
“主子,念溪念大人也不在了,據說太女殿下讓她下山買點東西。”
“不用找了,她肯定去無雙城了,趕緊吃完飯,我們連夜快馬加鞭趕回無雙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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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嗚嗚……只有千萬個對不起……
剛開始請假那會,碼了一下新文,然後又休息放鬆了一下。就沒碼男妃的大結局……
等到我想碼的時候,我爺爺生病了,住院了,沒人陪,都我陪着……
嗚嗚……就沒有時間碼字了……
你們等了那麼久……結果大結局也沒有……
我萬分萬分的抱歉……
如果你們生氣,就把臭雞蛋,使勁的砸吧
我覺得我該被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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