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的容貌被毀了

顧輕寒身上的力氣彷彿都被抽光了,眼前這個白衣飄飄,風姿如仙的人,不是路逸軒又是誰?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痛苦的閉上眼睛,即便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路逸軒已經去了,她親眼看着她火化的。

只是路逸軒是男扮女裝,這是又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可能會是男的?她入朝爲官那麼多年,如果是男的,怎麼沒有人發現她的不同之處。

白衣男子看着顧輕寒,苦澀道,“我們是流國最低層的貧苦人家,剛出生,我們母親,就去世了,父親一個人養不活我們兩個,就把我們兩個丟在草廟裡,自生自滅。半天后,父親不忍路家就此斷後,就把哥哥抱走了,留我一個人在草廟。”

白衣男子眼裡染上一層霧氣,望着西山方向,“父親把我一個留在草廟,只是因爲,想給路家留一條子嗣,因爲他沒有把握養活哥哥,就希望有路人經過,將我撿去,扶養長大。後來,我被一個世外高人所救,收爲收下弟子。師父仙遊之際告訴我,我是他在草廟撿到的,當時包袱裡,只有三個字,路逸軒,以及爲何要拋棄孩子的原因,其他什麼都沒有了,師父就給我取名路逸軒。”

“師父逝世以後,我就想出來尋找哥哥,可是我尋到徐州的時候,才知道,當年那戶人家,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去了,而我哥哥,獨自出去乞討,也不知流落到何方了。”

白衣男子的聲有些哽咽,眼眶紅潤,眼裡盡是不捨與痛苦,“我尋找我哥,尋了五年,整整五年。後來實在找不到,聽着百姓們,談論流國有一位左相,驚才絕豔,運籌帷幄,決策千里……把他誇得神乎其神,我纔想着,進帝都尋找左相,無論是不是我哥,都想會會她。”

“後來,到了帝都後,很多人都把我認成路逸軒,連同她的家人,也將我認成了路逸軒,還取笑我扮男裝。那一刻,我就知道,她絕對是我哥哥。於是,我一路追到姑蘇城。”

顧輕寒默然,靜靜聽着他慢慢訴說,此時不由插嘴,“那你們見過面了嗎?”

“嗯,見過了。就在姑蘇城,當時他城主府,我叫她跟我一起回無憂谷,她說,要護送你們去裴國,說裴國內亂,局勢不穩,最近天下看似平靜,實則動盪不安,裴國已經內亂了,衛國皇帝,堪堪老矣,又重病在身,各個皇女各顯神通,進行一場場的奪位大戰,只怕衛國皇帝駕崩後,幾個皇女就會開始廝殺,而最有把握奪得皇位的是五皇女。”

“五皇女心狠手辣,志在天下,只是皇女,尚且想染指流國,等她登基後,必將揮兵流國,而她的登基只是早晚的事。”

“哥哥說,要等天下平定,纔跟我回谷。我說,那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跟他一起護送你們。他還說好,到時候永遠不分開了。卻沒想到,這一分開……卻是永別了。”

白衣男子,別過頭,偷偷抹了一把淚,痛苦的閉着眼睛,甚至整個人蹲了下去,環抱自己,將自己的頭埋在膝蓋上,“如果我不回去收拾東西,如果我一直都陪在他身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顧輕寒在他說這些往事的時候,一直盯着他看,卻沒看出半點做戲的成份,反而一臉悲切,追悔莫急,連她都受到了感染,這絕對不是一個做戲能夠做出來的,哪怕他的技術再高,也做不出來。

因爲他的內心一直在波動,劇烈起伏,連同空氣都被踱上一層悔恨。

呼吸一口氣,蹲下身,“別傷心了,路逸軒頂天立地,他也不希望你如此頹廢。”

白衣男子路逸軒點點頭,將眸中的眼淚隱了下去,“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自然可以。”顧輕寒笑道。

隨後將白衣男子路逸軒帶回別院。

纔剛一進別院,所有下人,全部見鬼似的往後倒退,驚恐的看着路逸軒,面色慘白,許多甚至還在不斷叫着,“有鬼,有鬼啊。”

路逸軒跟顧輕寒看了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往路逸軒的靈堂而去。

後花園,陌寒衣在一邊的桌子上算着各地的賬薄,而上官浩跟楚逸則在一邊的石桌上曬着太陽,下着棋,無名坐在一邊觀棋。

顧輕寒跟路逸軒突然進來,將幾個人都嚇了一跳,紛紛放下手中的動作,起身,震驚的看着顧輕寒與路逸軒。上官浩往楚逸身上有些害怕的靠了靠,大白天的,也能見鬼嗎?

就連陌寒衣,不小心擡頭看到路逸軒,手中的動作都頓了一下,訝異的看着。

此時,段鴻羽正好端着一碟水果過來,一邊吃,一邊吐字不清的道,“楚逸,你吃不吃櫻桃,美容的。”

楚逸沒有看向段鴻羽,而是緊盯着一路而來的路逸軒。

段鴻羽疑惑的順着楚逸跟無名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顧輕寒跟一襲白衣飄飄的路逸軒從容而來,嘴角含笑,似乎還在聊些什麼。

段鴻羽嚇得手一抖,手中的碟子,“砰”的一聲,掉落地上,碎成數塊。

驚恐大叫,“鬼啊,鬼來啦,有鬼啊,別來找我,別來找我,我只是偷了你一兩銀子而已,你那麼窮,我想多偷也偷不到啊,大不了我還給你就是了。”

段鴻羽一邊驚恐大叫,一邊快步跑到楚逸身邊,一把將上官浩狠狠推開,自己死死的拽着楚逸的手,甚至整個人都掛楚逸身上。

楚逸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栽倒下去,扶着桌子才穩了下來。

上官浩被段鴻羽重重一推,則直接往後栽倒,顧輕寒陌寒衣同時一動,正想起身去相救上官浩,餘光看到顧輕寒(陌寒衣)也要動作,生生止住了腳步,兩人都以爲對方會去,便沒有出手,卻沒想到,兩人都穩住了身子。

上官浩沒有人相扶,自然仰後摔倒,好在無名離得近,危難關頭,將上官浩扶了起來。

上官浩嚇了一大跳,心臟還在一顫一顫的,感激的看了一眼無名。

要不是無名,今天真的要摔慘了,就算不死,腰也要斷了。

“不要過來,我弟弟身上有錢,他會給你的,不就是一兩銀子嗎,我賠你二兩銀子還不成嗎,你不要過來找我,我不想死,更不要去陰曹地府。”

段鴻羽嚇得緊揪楚逸的頭髮,死死的掛在他的後背。楚逸被他折騰的疼痛難當,連忙道,“大哥,你抓疼我了,你別抓着我的頭髮啊,疼啊,啊……你怎麼還用力啊。”

“我當然要用力,我要是不用力,一會掉了怎麼辦?你快去拿銀子,還給路逸軒的鬼魂,再去燒點紙錢給他,他肯定是太窮了,沒錢賭,所以纔上來找我們的。”

楚逸哭笑不得,只能彎着腰,疼得話都說不出來。

顧輕寒臉色沉了下去,足尖一點,直接躍到段鴻羽面前,拽住他後背的衣服,“把手放開,不然把你的手剁了。”

段鴻羽嚇得連忙鬆手,他的手不能剁,還有大用呢。

段鴻羽轉身,看到是顧輕寒嚇得往後退了步幾,有些瑟縮的看着顧輕寒,生怕顧輕寒一生氣,又想將他的手剁下來。

低着頭,像受氣的小媳婦似的,乖乖的站在一邊,不吭不響。

此時路逸軒也走了過來,上官浩往無名身上害怕的靠了靠,鼻尖卻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竹香味,微微一怔,竹香味,那不是衛青陽的味道嗎?

段鴻羽嚇得還想大叫,顧輕寒一個眼刀子過去,段鴻羽生生捂住嘴巴,踉蹌的往後退,不敢靠近路逸軒身邊。

這時,陌寒衣也走了過來,若有所思的看着路逸軒。

“他是路逸軒,也不是路逸軒,是路逸軒的孿生兄弟。”顧輕寒淡淡的道,將她知道的事情,慢慢說給衆人聽。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但衆人也全部都震驚了,名揚天下的左相,竟然是一個男子,這要是傳出去,得嚇死多少人,讓多少人瞪掉眼珠子。

不過,衆人卻都知道,路逸軒是男子的身份絕對不可能透露。她們不想路逸軒死後,還要受後人指指點點,就當一切都已經過了吧,把美名都留着他。

只是衆人看着路逸軒還是覺得很奇怪,尤其是楚逸,一直暗暗的打量着,路逸軒本身就是男子,有沒有可能是他使的金蟬脫殼,移花接木呢?

不,不可能,那天,她們親眼看到路逸軒爲了護住他們,被人震斷筋脈,拍碎天靈蓋,後來陌寒衣趕來,救了他們。

可是,他有跑去相救路逸軒的,只是迴天無術了。而且他把過他的脈,確實是五臟六腑移,筋脈盡斷,天靈蓋破碎,即便神仙下凡,也不可能救得了他,他必死無疑。

可是那個路逸軒是假的,爲何要那麼拼命護着他們,這不合邏輯,況且,世上又有幾人有那麼高深的武功,路逸軒的武功可不比陛下低。

到底是不是移花接木?如果是的話,那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到底想做什麼?如果不是,這天下還有這麼巧的事嗎?

幾乎所有人都這樣懷疑,只不過,楚逸的懷疑更深一籌罷了。

路逸軒向衆人友好的行了一禮。

衆人也跟着禮貌的回了一禮,只是心裡七上八下,跟大白天見鬼一樣。

顧輕寒將路逸軒領到靈堂,衆人不放心,亦步亦趨的跟着。

靈堂很簡單,只是掛了一些白布,點了幾根白蠟燭,再放一個牌位,以及一罈骨灰,再無其它。

如果不是知道衆人的身份,只怕也只是以爲,這只是平常人家在辦的喪禮罷了。

這樸素像路逸軒的風格,簡約,純樸,相信路逸軒在天之靈,也不喜歡鋪張浪費的。

路逸軒進入靈堂後,如畫的雙眸就一直緊盯着骨灰罈,眨也不眨,甚至眸中佈滿霧氣,一顆淚水順着臉頰流下,而不自知。

整片天地,在路逸軒眼中,似乎只有那壇骨灰,再也沒其它東西可以染入他的心裡,眼裡。

他的眼睛裡,除了帶着一抹哀慟外,還着一抹後悔與自責。那抹自責與後悔是那麼明顯,明顯得衆人都忍不住跟着心酸。

他眼裡的傷痛,衆人切切的感覺到了。

只見路逸軒腳步不受控制的走近骨灰罈邊,抱起骨灰罈,放在懷中,使勁的抱着,連點空隙都不放過。

如果仔細一看的話,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正在忍受某種痛苦悲傷,握住骨灰罈的手,青筋暴現。

衆人皆陷入無聲的沉默中,良久,路逸軒才扭頭,看向顧輕寒,溫聲道,“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裴國嗎?哥哥去了,就由我替他完成未了的心願吧。”

顧輕寒與陌寒衣相視一眼,陌寒衣輕輕點頭,示意顧輕寒可以應允,多一個人護送,總是好的,即便他真的有什麼目地,也不可能這麼快露出馬腳,何況去裴國路途遙遠,艱險重重。

顧輕寒輕輕點了點頭。

路逸軒欣慰一笑,如雪蓮綻放馨香,沁人心脾,溫暖了一室的人。抱着骨灰罈的手緊了緊。

段鴻羽在一邊小聲的插了一句嘴,“真的要讓他跟着嗎?他跟着,我感覺好不自在,像鬼魂一樣,人長得像就算了,連名字都一樣。”

顧輕寒側頭,看向抱着柱子,小聲嘀咕的段鴻羽,明明臉上寫了千萬個不同意,卻不敢大聲反駁,只是害怕的抱着柱子小聲的抱怨着。

顧輕寒不由想到,清風閣主的那句話,是因爲段鴻羽好賭,利用段鴻羽,引出路逸軒,再命人易容成段鴻羽,重傷路逸軒……

看着他此時眼裡的無辜與不滿,顧輕寒雙拳緊握。

許是顧輕寒的眼神太熾烈,段鴻羽擡起瀲灩的眸子看着顧輕寒,見她一直盯着他發呆,臉色有些不善,連忙倒退一步,將雙手藏在身後,有些後怕的道,“我一直都在屋子裡,我沒有偷東西,更沒有欺負上官病殃子跟瘸腿的,你想帶路逸軒就帶,我不敢反對的,但是你不能剁我的手,我沒有犯錯。”

顧輕寒隱下情緒,淡淡的道,“跪下,對着路逸軒靈位,磕三個響頭。”

段鴻羽傻了,爲什麼要他一個貴君跟他下跪,他官位再高,也只是一個左相,他還是貴君呢。

見顧輕寒臉色又開始陰沉,段鴻羽‘撲通’一聲,馬上跪下,衝着路逸軒的牌位很沒骨氣的磕了三個響頭。

擡頭,瀲灩的眸子含着水氣,看着顧輕寒,以眼神詢問,他還要不要接着磕。

顧輕寒擺了擺手,讓他起身。

屋子裡,只有她們幾個,以及陌寒衣,顧輕寒索性讓念溪去外面守門,不許任何人進入,自己則將大門關了起來,定定的看着路逸軒。

面容嚴肅的道,“路逸軒以一已之力,維持三國的和平,只因他運籌帷幄,決策千里,剛剛入朝爲官,就以五千兵馬,大勝衛國十萬兵馬,一舉成名,各國因爲忌憚路逸軒,一直不敢派兵,圍攻流國,發起三國戰亂,此時路逸軒逝去的消息,必定會傳到三國,更會讓暗地裡和平的三國,再起硝煙,所以路逸軒不能死。”

“可是路逸軒不是已經死了嗎?”段鴻羽傻傻的補充了一句。

顧輕寒將眸子看向抱着骨頭壇的白衣男子路逸軒,眼裡還着一抹算計。

楚逸略微思索,疑惑的道,“輕寒想讓路公子,假扮左相大人?”

顧輕寒讚賞的看着楚逸。真是聰明的小寶貝,再看向段鴻羽還傻愣在那裡,彷彿還在糾結,一個男人,怎麼去扮女人。不由撇撇嘴,這兩個人絕對不是同母異父的,差別也太大了。

“也要路公子同不同意。”顧輕寒淺笑。

路逸軒抱着骨灰罈,沉吟了一會,有些爲難的道,“維護和平,義不容辭,只是……”路逸軒摸向自己的腹部……眉頭緊蹙。

顧輕寒視線下移,看到路逸軒將手,摸向他平坦的腹部,心中一個咯噔,“你有孕了?”

路逸軒點點頭,“嗯,是的,一個多月了,如是穿女裝,我怕衣服太緊,對孩子不好。”路逸軒嘴角含笑,溫柔的撫摸着腹部,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看得出來,他很在意,很喜歡這個孩子。

顧輕寒有些爲難了,總不能讓他挺着肚子,扮女裝,一路風風雨雨吧,懷孕的人,是最需要別人呵護的。

“你妻主呢?”上官浩小聲的問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腹部,清澈的眼裡,閃過一抹痛苦。

路逸軒卻是一怔,有些失落的低下頭,別過臉,不去看她們的眼,淡淡道,“她夫郎多,忙着陪其他夫郎呢。”

這口氣,怎麼聽起來醋味這麼大?

衆人尷尬,不敢多問,生怕牽出路逸軒的傷心事。

徐州離姑蘇城,遠隔千里,路逸軒一個人在外,走到帝都,又追到姑蘇城,一路風霜,卻沒有一個人陪着他,又是身懷六甲之身,夫妻感情,可想而知。

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人,無論容貌氣質武功談吐,樣樣不遜,光華綻放,甚至將他們衆人都壓了過去。

“我可以扮大哥的,不過,我不聽你使喚。”路逸軒淡淡的看着顧輕寒。

“可是你有身孕,不能長途拔涉,對孩子不好。”上官浩緊張的拒絕,心疼的看着他還平坦的腹部。

“無妨,一直呆在屋子裡,也不好,還不如出去多走動走動。”路逸軒和暖一笑。

上官浩看向楚逸,眼裡多了一抹擔憂,那可是一條生命,活生生的生命……萬一……

楚逸略一思索,淺笑道,“楚逸懂得一些醫術,路公子若是相信楚逸,可否讓楚逸替你把下脈?”

“是啊,楚逸醫術高超,你讓他幫你把一下,有利無害。”上官浩忙應道。

顧輕寒看着上官浩着急的模樣,眼裡閃過一抹愧疚。

“好。”路逸軒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平坦的腹部,眼裡劃過一絲柔情,坐在凳子上,將手伸了出來,讓楚逸幫忙把脈。

楚逸搭完脈後,眉宇間,閃過一抹疑惑,“你之前跟人動手了?”

“是啊,碰到幾個仇家。”

“你的胎兒不太穩,不能亂用真氣。”

路逸軒心裡一緊,抓住楚逸的手,“要不要緊。”

“不要緊,一會我開幾貼安胎藥給你喝,你最近情緒起伏別太大,傷身。”楚逸若有所指的看着骨灰罈。

路逸軒點點頭。

看他眼角疲憊,一看就是長途拔涉而來,風塵僕僕,衆人也不敢多加打擾,就讓他吃飯後,再吃完藥,早點歇息了。

一處清幽的雅間內,顧輕寒與陌寒衣對面而坐,桌上還擺着一盤棋,兩個各執一子,雖是在下棋,思緒卻一直亂飄。

顧輕寒中食指一捏,夾起一子,‘砰’的一聲,放在棋盤上,像是在說某一件平靜的事情,“你怎麼看?”

陌寒衣頭也不擡,放下一子,將顧輕寒的路擋住,圍了個水泄不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看不穿,猜不透,難說。”

顧輕寒仰天,沉吟了一下,輕輕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棋子,“砰”的一下,放下棋盤上,頓時將剛剛的死路拔開,柳暗花明又一村,嘴裡淡淡道,“我們差不多要離開姑蘇城了。”

陌寒衣捏住白子的手一頓,淡漠的眼裡,閃了閃,有些失落的垂眸,又放下一子,顧輕寒黑子,困在死角,進不了,退不得,“什麼時候離開。”

顧輕寒夾起一顆,隨意的擲下,不僅讓自己拔雲見霧,更將陌寒衣殺得片甲不留,無法翻身,“等抓到姑蘇城主就離開。”

顧輕寒說罷,直接回屋。

陌寒衣看着棋局,身子震了一下。

上古真龍棋局,竟然是上古真龍棋局陣……她居然懂得這失傳的棋法。難怪會將自己打處片甲不留。

這幅棋看似顧輕寒處處落在下凡,受敵制肘,其實一直都是她在掌控全局,只是隱忍不發罷了。

她是想告訴她,上官浩一直都是她的人嗎?

擡頭,看着上官浩的方向,靜站許久……

顧輕寒離開後,直接去了楚逸的屋子,連衣服都沒脫,直接往牀上四仰八叉的躺下去。眉宇間盡是疲憊。

楚逸一見,體貼的幫她將鞋子脫了,揉了揉腿,慢慢按摩,又幫她捏了捏肩膀,按按太陽穴。

顧輕寒緊閉着眼睛,享受着楚逸的服務。

楚逸捏着捏着,見顧輕寒呼吸開始均勻,睡熟過去,這才輕輕的將她的身子拉好,蓋上被子,準備起身離去。

顧輕寒手一動,直接將楚逸拉倒在牀上,將被子也將他蓋住,“晚了,別忙活了,一起睡。”

說着,摟着楚逸的身子,吸着他身上淡淡的藥草味。

楚逸身子僵了一下才放柔,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輕輕反抱顧輕寒,“輕寒,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就是,您跟左相大人,只有在無雙城那一次……寵幸過他嗎?”楚逸講話有些閃躲,猶豫了半天才道。

顧輕寒驟然睜開眼睛,不解的看着楚逸,“你想說什麼?”

楚逸低頭,有些猶豫,低頭,不敢去看顧輕寒的眼睛。

顧輕寒將他又抱緊了幾分,“有事就說,別憋在心裡,我跟路逸軒確實只有一次,就是在姑蘇城的那次,被你大哥段鴻羽下了藥。”

楚逸眉眼的憂愁更加嚴重,怔怔發呆。

“怎麼了?這個路逸軒有問題嗎?”顧輕寒沉聲問道。

楚逸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只是以爲她就是左相大人,所以纔想問問您。現在我知道了,他不是。因爲他腹中的胎兒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而您跟左相大人……還沒有一個月,脈搏不一樣。”

顧輕寒復又閉上眼睛,輕聲道,“他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敵意,反而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很親切,很暖和,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強。所以猜再多也無用還不如隨心而走,睡吧。”

顧輕寒是睡過去了,楚逸卻遲遲無法入睡,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

這個路逸軒是,那個無名也是,兩個人都出現得莫名奇妙。

無名的身份,他不知道,但只要他在這裡,他總有一天會查出來的。

路逸軒也是……

側頭,看了一眼已經沉睡過去的顧輕寒,楚逸閉上眼睛,正想入睡,卻沒想到,旁邊的人卻陡然坐了起來,雙眸迸發一股冷意,起身,迅速披上一件外衣,丟下一句話,“我有急事,先離開,今天你一個人睡吧。”

楚逸還想叫顧輕寒衣服多穿幾件再走,卻看不到顧輕寒的身影了,只是眨眼,就不見了……剛剛還在躺在他身邊,牀上既有她的味道,也有她的餘溫。

三更半夜的出去,不會碰到什麼事情吧。

楚逸不放心,起身,拿了件外衣披上,推開門,打算去看看發生何事。

一打開門,冷風就呼啦啦的吹着,吹得楚逸身子瑟縮了一下,一直髮抖,哆嗦着將門關起來,往外走去。

只是外面,哪裡還能看得到顧輕寒的身影。

找了幾圈都找不到,問守夜的下人,也沒有人見到,楚逸有些頹然,壓下心中的擔憂,準備起身回屋。

左右看了一下,卻不知自己走到了哪裡,這裡是一排排的小屋子,看起來有些年久失修,但勉強還能住人,既偏僻,且孤冷,連個人煙也沒有,更別提守夜的下人了。

楚逸認準了方向,準備回屋,輕寒武功高強,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纔對。

卻沒想到,就在他正要回房的時候,聽到一聲冰冷嘲諷不屑的怒罵聲。

“衛青陽,你以爲你還是以前那個衛青陽嗎?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是一個醜八怪,一個殘廢,一個沒有人要的可憐蟲而已。我告訴你,識相的話,助我離開姑蘇城,不然我就把你的身份抖出來,看你以後還拿什麼跟在那個暴君面前。”

楚逸離去的腳步生生頓住。衛青陽,衛青陽……他不是在皇宮裡嗎?怎麼會在這裡?

楚逸疑惑,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躲了起來。透過因爲年久失修而露出破洞的窗口,楚逸看到兩道人影。

這兩道人影,其中一道是無名的,此時的他正趴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縮着,另一道則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年約十八,脣紅齒白,面如冠玉,也是一個美男子,只不過臉上的隱狠與暴戾,生生將那份美感給破壞了,給人一種陰沉暗冷的感覺。

此時的他擡起腳,就往倒在地上無名踹去,腿腿狠辣,毫不留情,嘴裡還在不斷咒罵,“哼,我簫九音好不容易纔混上壇主,你心心護護的那個暴君,就命人剿滅了清風閣,說,是不是你唆使她去挑了清風閣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想到自己辛苦幾十年,才混到壇主的身份,以爲終於可以出人頭地,頤指氣使一回,卻沒想到,還不等他樂呵,清風閣就被滅了,連個渣都不剩,要不是他跑得快,只怕他現在也跟清風閣的其他人一樣,葬身刀海火海了。

氣憤,濃濃的氣憤,忍不住又朝着衛青陽的身上狠狠的踢去。

“哼,一個醜八怪,你居然還有這等本事去迷惑女人,你可真夠厲害的,要不要我去跟那個女人說,你就是衛青陽,你這個又瘸又醜的男人就是衛青陽,哈哈,告訴她,她以前引以爲傲的貴君,現在是如何的醜惡,如何的卑微下賤,如何的像狗一樣活着。”

隨着簫九音每講一句,楚逸的身子就顫抖的更加厲害。

他是清風閣的人,無名是衛青陽?不,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衛青陽,衛青陽清冷高貴,怎會是現在這個愛得卑微的無名。

無名雖不會說話,但他能夠從他的那雙眼睛裡,讀懂他的想法,他愛戀輕寒,那是一種深到骨子裡的愛。他總是默默的看着顧輕寒,眼裡出現一些他不懂的痛苦……

他真的是衛青陽嗎?

如果是,那他是如何逃出皇宮,追到姑蘇城來的?如果是的話,爲什麼他不相認。

簫九音一把衛青陽揪起來,掐住他的脖子,滿足的看着衛青陽因爲窒息而不斷掙扎,緊蹙眉頭。

簫九音臉上綻放出一道魔鬼般的笑容,陰陰的冷笑,“衛青陽,你沒有想到,兜兜轉轉,你又落到我手上了吧。”

“從小到大,我就恨你,我就討厭你,明明我們一樣優秀,憑什麼長老們就是器重你,而不器重我,明明我們同樣立了功,你可以得到賞賜,而我卻只能看着你頂着無上的光環,享受着衆人羨慕,憑什麼?”

簫九音掐着的手又緊了一分,另一隻手,揚起來,朝着衛青陽就是一巴掌了甩了過去。

“砰……”

一道響亮的聲音,即便不用去看,聽到這道巴掌聲也能夠想像得出來,衛青陽被扇得頭昏眼花,嘴角溢血。

“呵,長大後,我才知道,就因爲你是衛國的皇子,就因爲你是流國的貴君,所以你有利用價值,可是現在,我們兩個的都一樣啊,我沒有其它顯赫的身份,你更不是貴君不是皇子了。不,你還是皇子,你還是貴君,只不過你現在這幅樣貌,你敢去認她們嗎?你敢嗎?哈哈哈哈……你不敢,你那麼孤傲,你怎麼敢將自己這幅醜顏露給她們看。”

“不過,我卻想讓她們看看你,我要讓你痛苦,痛苦,把我以前所嘗過的痛苦都讓你嘗一遍。”簫九音鬆開掐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往旁邊一扔。

衛青陽被他重重一摔,摔得腦子昏眩了一下,撐着地面,穩住身子,粗喘幾聲,有些諷刺的看着簫九音。

看到衛青陽的憐憫而諷刺的表情,簫九音不由大怒,再次狠狠揪住他的長髮,喝道,“你笑什麼?”

衛青陽卻冷笑一聲,張開因年久說話,而略顯沙啞的聲音,諷刺道,“你真可憐。”

“啪”

簫九音直接耍了衛青陽一巴掌,厲吼道,“我哪裡可憐,現在可憐的是你,沒了武功,沒了容貌,斷了琵琶骨,殘了腿,有家歸不得,有親不可認,你說,到底誰可憐。”

楚逸沒有接着看,而是將背部抵在隱蔽的牆壁上,面色驚恐的慘白,如果只是剛剛那個簫九音說的話,他還可以不相信,還可以無視。

然而……

剛剛那道沙啞而清冷的聲音可不正是衛青陽的嗎?

他的聲音那般動聽,絲絲縷縷,扣人心絃,就如同他的人一樣,清冷高貴,淡然如菊,無慾無求,波瀾不驚。

那是衛青陽的聲音,只有他纔有那麼一幅好嗓子。

楚逸身子巨顫,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有些顫抖的靠近,透過破碎的窗戶看了進去。

衛青陽無畏於簫九音扭曲的神色,憎恨的面孔,嗜血的眸子,將背脊挺得筆直,似乎無論在哪裡,無論是以什麼身份活着,貴君也好,乞丐也罷,他的背脊始終挺直着,從未駝過。亦如竹子一般,任由風吹雨打,傲然挺立,勢不屈服。

冷笑一聲,“我出身皇室,天身就血統高貴,無論你怎麼爬,都低我一等。我乃流國貴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你,即便爬到閣主之位,也只是一個閣主,無法號令天下,即便如今,我一無所有了,但她只要知道我的境遇,絕對會包容於我,照顧我一生一世,衣食不愁,而你呢,你什麼都沒有什麼,你現在就是一個喪家之犬,你……”

“啪啪啪……”

簫九音惱羞成怒,揚手就將又甩了衛青陽幾巴掌,一腳將他的身子踢飛,“哼,我是喪家之犬又怎樣,我這喪家之犬照顧樣可以凌?辱你,照樣可以讓你生不如死。照樣可以把你的身份抖出來,到時候看誰更痛苦,哈哈哈……”

“咳咳……”衛青陽捂住心口,陣陣咳嗽,因爲臉上蒙得密不透風,看不清臉色,只能看得到他的眼裡閃過一抹疲憊。

“咻”的一下,簫九音欺身而來,揪住他的衣襟,陰笑道,“許久沒有看到你的容貌了,不知道有沒有變漂亮了,今天,就讓我看看你的容貌吧,看看我們這位冠寵後宮的衛貴君長得到底如何國色天香,如仙如玉,哈哈哈……”

衛青陽眸孔縮,眼裡閃過一抹慌張,使勁護着自己臉上的面紗。

可他琵琶骨被挑,哪裡敵得過簫九音,只是一扯,就將他覆在臉上的面紗給扯了開來。

這一扯開來,饒是簫九音,都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面上一陣驚恐。

知道他很醜,臉上密密麻麻都是傷疤,卻沒想到,他竟然醜到如此人神共憤的模樣。

衛青陽被撕開面紗後,看到簫九音眼裡的驚恐以及厭惡,身子不斷哆嗦起來,面色慘變,忙用手擋住臉上傷疤,別過臉去,不敢讓人看到他的臉,憂鬱而清冷的眸子染上一股霧氣,身子抖得如篩糠一般,瑟瑟發抖。

“哈哈哈……原來你竟長一幅如此‘仙容’啊,就衝着你現在這幅臉蛋,大白天的出去,都嚇暈一堆人吧,我要是你,長得這幅模樣,我早去死了,還活在這世上丟人現眼。”

簫九音仰天大笑起來,叉着腰繼續諷刺,“就你現在這幅容貌,你還想讓那個暴君,一輩子養你?讓你衣食無憂?別天真啦,天下女人,哪個不是看外表的?我要是她啊,看到自己的夫郎長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德性,早就一劍殺了,省得丟人現眼,在別人面前擡不起頭來。”

不知是不是因爲簫九音的話,衛青陽清冷的眼裡滑一滴淚水……無助而孤寂的貼着牆角,彷彿只有牆角才能給他一點安全感。

此時,他也不再遮遮掩掩,而是頹然而絕望的放開雙手,露出一張猙獰恐怖的臉蛋。

楚逸一直透過露洞看着裡面發生的一切。

剛開始撕開面紗的時候,因爲是背對着,楚逸並沒有看到衛青陽的臉,直接到他側身挨躲在牆角,楚逸才能夠正眼看到衛青陽。

但衛青陽雙手一直蒙着臉,他也看不到。

如今,衛青陽將雙手一放,一張猙獰而恐怖,密密麻麻布滿刀疤劍痕的臉蛋瞬間展現在楚逸面前。

他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一塊完整皮膚,到處都是交叉縱橫,坑坑窪窪的刀疤,其中還有一條從眉眼,一路滑到脖子,將衛青陽本就醜陋的臉蛋,襯托的更加猙獰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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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嚇得瞪大眼睛,死死捂着嘴巴,身子瑟瑟發抖。

雖然楚逸及時捂住自己的嘴巴,但還是露出了一些驚恐聲,簫九音立即喝道,“誰?”轉身就要推門查看。

楚逸左右望了望,這什麼偏僻的鬼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只能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卻沒想到,楚逸剛一動,簫九音扭曲的臉就展現在他面前,衝着他陰陰的邪笑。

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簫九音一把揪住楚逸的衣領,將他往屋子重重的扔進去,反手,將屋門鎖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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