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話不說,顧輕寒一道掌風夾着雷霆之勢,朝着藍玉棠轟擊過去。
這道掌風威力之大,讓周圍的人不禁運轉功力,抵抗餘波,同時面色大變,這個女人是誰,一來就催動如此之強的內力,這是要拼命的節奏嗎?
清風閣僅餘的幾人皆是面色大變,齊齊催動內力,幫藍玉棠抵住這道掌風。
藍玉棠嘴邊的笑容一收,面色一冷,這個女人,真不識好歹,一來就下殺招,一點餘地也沒留,臥槽,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
扇子一格,氣行右手的玄扇中,用力一格,與顧輕寒的掌風碰撞在一起,‘轟’的一聲,發出震天的聲響,旁邊數丈外,乃至數十丈外的冰川,‘砰砰砰’呈直線不斷炸開。
藍玉棠一擊之後,扇子又是一格,朝着林老她們揮來,如同君臨天下,帶着王者之氣,冷斥道,“誰要你們多管閒事。”
“轟。”
林老以及清風閣剛剛出手的幾個,全部倒飛出去數十丈遠,轟的一聲音撞在寒山的石門上,震得冰川四屑,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衆人又是一驚,好強的功力,好狠的心,對自己門下的人,居然下手這麼重,這是不想讓她們活着出寒山嗎?沒有內力支撐,即便有寶物在身,也對抗不了這寒氣。
藍玉棠打傷她們後,剛剛的王者之氣瞬間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慵懶邪魅,扇子‘刷’的一聲打開,咧着潔白牙齒,哭泣道,“親愛的,你對我真狠,萬一把我打死了,你上哪再找這麼可愛的夫君。”
看到藍玉棠這幅模樣,顧輕寒心裡憋了一股火氣,手掌一動,就想上前將藍玉棠揍得他爹媽都不認識。
白若離一把壓下她的掌風,抿着脣,搖搖頭,“保存體力。”
聽到白若離如沐春風的語氣,顧輕寒心裡的火氣,嗖的一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點了點頭,示意她知道了。這裡人雖多,卻看不到鍾老,而白若離身負重傷,即便療傷了,也不能輕舉妄動,他的傷,剛剛差點要了他的命,現在只能靠她了。
藍玉棠看到白若離跟顧輕寒親密的舉動,心裡一酸,忍不住嘲諷的冷哼一聲,“呵,古國向來自詡白朝後裔,反流復白爲首要任務,恨不得手刃流國的女皇,怎麼,到了這一代的白朝後裔,竟然與世代的仇人,蛇鼠一窩了?”
白若離沒有生氣,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暖笑,“古國與流國女皇的事,若離覺得,還不需要跟你們解釋吧。”
溫溫暖暖的聲音,聽得衆人如癡如醉,尤其是他一開口,就有一陣若有若無的蓮香散發出來,讓衆人心神一蕩,忍不住想多聽聽那天籟之音,想多聞聞那沁人心脾的蓮香。
顧輕寒卻忍不住想拍手叫好,白若離短短的幾句話,就將藍玉棠睹得啞口無言。
一個古國的宗主,白朝的後裔,一個清風閣的少閣主,還有一個什麼藍族少主,兩個本來就不是同一個勢力的,誰想做什麼,另一個自然管不着。
持簫男子一句未說,似乎已經習慣了沉默,也習慣了被人忽視,只不過看着顧輕寒跟白若離的親密,心裡無端的涌起一抹酸澀。
連同影子都充滿孤單寂寞,空虛無奈。
在場的人,幾乎都是隱世高人,自然不屑於參與她們的事,她們想要的,都是鳳凰玉佩,以此來增加壽命。
陌寒衣見藍玉棠被睹住,還想接着反駁,連忙上前一步道,“我們都約定好了,合力破開石門,破開之前,無論有任何恩怨都放一邊,進洞後,你們有什麼仇,隨便你們打,現在,你們想違規嗎?”
陌寒衣這句話說完,空氣瞬間冷了幾分,顧輕寒擡頭一看,卻見所有的人,都充滿敵意的看着她跟白若離以及藍玉棠,那臉上的陰沉,有一種,再吵架,就把她們三個全殺了的衝動。
白若離抱拳,歉意的道,“抱歉,剛剛是晚輩多有打擾,還請各位前輩海涵。”
同樣的一句話,或許她跟藍玉棠說出來,衆人也未必相信,更不會放下成見,然而白若離就不一樣了,他的聲音好像帶着一股魔力,天生就就帶着親切,讓人想不起好感都不成。
衆人陰沉的臉色收回,取而代之的是孤傲,其中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站出來,沉聲道,“剛剛我們試過各種方法,都破不開石門,如今要怎麼做?月圓馬上就要來了。”
空氣瞬間了凝靜,誰也不說話,石門對她們來說,就是一個坎。
藍玉棠,悠哉遊哉的搖着扇子,盯着石門若有所思,這道石門,夾在兩座冰山之間,石門以千年玄鐵所鑄,堅不可摧,非人力所能碰開,石門上除了凹凸不平的石洞外,任何圖像都沒有,蹙額,“各種方法都打不開,那你們有沒有試過衆人合力,集中摧毀某個地方,將冰山打碎,越過石門,穿插進去呢?”
“試過了,沒用。”陌寒衣眉宇間閃過一抹沉重,淡淡道。
藍玉棠將扇子一合,“剛剛或許是人手不夠,現在我們有這麼多人了,可以一試,只要大家都盡力。”
全場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半晌纔有一個老頭站出來,“我同意這位少年說的,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連一角的冰山都破不開嗎?大家就這麼不相信自己的功力嗎?”
這句話出來,衆人紛紛心動,是啊,再厲害,也只是一座冰山,合力破開不就可以了。
想及此,衆人全部都站了出來,準備好姿勢,就欲對左邊的冰山砸開。
顧輕寒跟白若離也站了出來,藍玉棠雖然可恨,可他說的這個辦法,確實行得通。
顧輕寒將白若離拉到一邊,“你受傷嚴重,不能使用內力,先歇息一下,我來吧。”
說罷,聯合衆人,一齊將功力注入石門旁邊的冰山上。
“轟隆隆……”
磅礴的威力,讓整座冰山轟轟的響動,甚至地動山搖,可那冰山就是破不開。
“這座冰山不知形成多少萬年了,破不開。”人羣中,不知誰喊了這一句。
“繼續用力,會破開的。”一個老嫗大聲說道,隨即,將自身所有的功力全部使上。
“轟隆隆……”
地動山搖得越加厲害,石洞旁邊的冰山,也呈龜裂狀,一條一條的縫隙接連迸發,衆人心裡一喜,連忙加強功力,繼續使力,以期將石門破開。
終於,“轟”的一聲,整座冰山,轟炸而開,破成一塊一塊,漫天飛灑出去,飛炸而出的冰塊四面八方的爆炸出去,衆人連忙抽回掌力,對抗冰塊,雖然漫天的冰塊需要對抗,但是心裡卻是喜滋滋的,因爲冰山終於讓她們給破開了,也代表着她們終於可以進了。
就在她們的喜色還沒有降下去的時候,又一塊巨大的就山,從天而降,轟的一聲,落在剛剛破開的冰破的那個位置,又將路睹了個密不透風。
漫天的冰塊都被她們躲過,但衆人心裡卻是一沉,好不容易破開的冰山,就這樣又被封了,剛看到希望,又看到失望。
“我們再試一次,這次冰山一開,我們就衝進去。”
陌寒衣望着頭頂的一望無際的冰山,微微蹙眉,這座石門,雖然夾在了兩座冰山之上,但它的上方,卻是一座巨大無比的冰山,連綿萬里,根本不是人力氣能對抗的,淡淡道,“沒用的,即便破開一層,還有一層,這道門似乎是根據九宮陣佈陣的,除非破開石門,否則只能層層破開冰山,但是破開冰山後,還會有一座冰山從上面掉下來,進去了,只能是找死的份。”
陌寒衣說完,有不少人開始重新審視這種石門,其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道,“沒錯,是九宮陣,而且還是上古的九宮陣。”
“徐老,你說什麼,這就是流傳已久的九宮陣?”
徐老消瘦如柴,眼窩深陷,卻擲地有聲,“沒錯,是九宮陣,九宮陣是所有陣法中最難破的,裡面包含九九八十一個陣法,一步走錯,便得喪命,這個陣,難,實在是難,我徐老破不了。”
“你是當世陣法造詣最高的人,如果你都破不了,那還有誰破得了。”
徐老搖搖頭,非常無奈,他從小就喜歡研究陣法,什麼陣法都難不住他,除了九宮陣。當初有幸得到一份殘卷,裡面介紹了九宮陣的一小部份,他潛心研究了十年,都沒研究一個所以然來,唯一得到的便是,世上所有的陣法都是由九宮陣演變出來的。
這一搖頭,讓所有人,頓時失了信心,費盡千辛萬苦,來到寒山頂峰,卻沒想到,連石門都進不去。
顧輕寒對這些陣法壓根就不懂,扭頭看了看旁邊的陌寒衣,卻見她負手而立,衣抉飄飛,淡漠的眸中緊緊盯着石門,忍不住問道,“你有辦法破陣?”
陌寒衣搖搖頭,淡聲道,“破不了。”
撇撇嘴,破不了你看什麼看,裝深沉。
藍玉棠歪着頭,眨也不眨的看着洞門,時而點頭,時而搖頭,眉宇間盡是不解。
突然,之前叫她們加強功力破開就山的老嫗,跺了跺腳,恨聲道,“現在怎麼辦?我們都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天了,再呆下去,就要跟這萬年冰山爲伴了。”
“桐老頭,你都一把年紀了,脾氣還是這麼火爆,這不是正在想辦法破解嗎?要是破不了,大不了下次再來了。”徐老嘆了一口氣,低低的道,只是眼裡充滿了不甘。
顧輕寒走到石門前,摸了摸石門,又敲了敲聲響。
這座石門真的是用千年玄鐵鑄成,聲音結實古老,也不知到底有多重,多寬,石門上,除了一些凹凸,其它則一無所獲。
顧輕寒在旁邊找了找,希望能夠找出解開石門的開關,找了半晌,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持簫男子上前,淡淡道,“不必找了,我們都找過了,根本沒有開關。”
桐老脾氣比較火爆,大聲喊道,“這裡的裡裡外外,我們找了不下百遍,要是有開關,我們早就找到了,唉。”
顧輕寒頓住腳步,看了一眼持簫男子,沉聲道,“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持簫男子將頭扭到一邊,沒有正面回答顧輕寒的話。
顧輕寒也不在意,而是站到白若離身邊,白若離蹲在腳下,拿起手中的洞簫,在冰川上塗塗畫畫。
蹲下身,看着他塗下的內容,這不是這座石門,以及周邊的冰山嗎?
他畫這些做什麼、?
再仔細一看,卻見白若離,除了畫石門外,還將周圍所有的冰山盡數畫了出來,將且一條又一條的線串聯在一起。
只不過他的眉頭始終緊蹙着,似乎有什麼事情一直困擾着他。
正在這時,藍玉棠跟陌寒衣也走了過來,看着白若離所畫的冰山,若有所思,半晌後,兩個身體齊齊一震,蹲下身,陌寒衣指了指北面與南面的冰山,擲地有聲,“朱雀在北,玄武在南,這邊,跟這邊,應該連成一線。”
白若離眉宇一鬆,眼裡出現一抹亮光。
藍玉棠看了看地上的畫的圖,再擡頭,看了看冰山,嘴角一勾,“一元兩儀三才四象皆坐是坐北朝南,那麼,六合七星八卦九宮,應該在這裡。”藍玉棠扇子指了了指地上的一座冰山。
白若若眉宇一笑,顯然贊同藍玉棠的說法,連忙將兩坐山一連,又連成一條線。
不知何時,徐老頭,走到了幾人的身前,捋着鬍鬚,眼裡發光,不斷讚歎,“好一個九宮陣,果然將天下所有陣法全部囊括進去了,不過這個坎位,應該怎麼連?”
“踏乾移震,坎位應該在這裡。”
“不對,踏乾移震,就破壞南面三座山,將三才的格局打亂了,坎位應該在這裡。”
“也不對,如果坎位在裡,那麼兩陣儀陣不是又被破壞了嗎?”
顧輕寒看了又看,除了看到一條一條的線錯綜複雜的連在一起外,什麼都看不懂,看着她們還在那裡討論得熱火朝天,無聊的退開。
拿起腰間的軟劍,閉上眼睛,將那天路逸軒畫給她看的圖,全部勾勒出來。
等到全部勾勒出來後,顧輕寒收起軟劍,看了看地上的圖,再看看周圍的冰山,沒想到,竟然全部一模一樣。
顧輕寒忍不住讚歎,早知道有這份圖,她跟白若離還找什麼路。再看了看那些特別標註三角形的地方,可不都是她們遇險的地方嗎?
妹的,路逸軒這個王八蛋,既然都畫出來了,也不多講一句,有三角形的地方,就是有野獸出沒的地方,平白害得她們受了那麼多的傷。
除三角形,還有許多圓圈,以及正方形等等,不過顧輕寒看不懂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能看得懂的,只有其中一個諾大的地方,是她們現在看不到的,以及跟白若離現在畫的錯綜複雜的冰山連線圖。
眼神閃了閃,連忙拿出腰間的軟劍,將她多畫出來的一部份塗掉,不留一絲痕跡。
擡頭,卻看到持簫男子眨也不眨的盯着地上的這幅畫若有所思,顧輕寒一個眼神瞪了過去,滿含警告。
她雖然不知道路逸協畫這幅圖到底有什麼作用,但潛意識的,她知道,被她劃掉的半幅圖,決對至關重要,不然她也不會着重畫這幅圖了。
持簫男子衝着顧輕寒友好的點了點頭,示意他不會說出去。
正當這時,藍玉棠起身,慵懶的走到顧輕寒身邊,正想調笑幾聲,待看到地上冰山圖後,眸孔一縮,充滿訝異,卻也一喜,“女人,沒想到你對陣法的造詣這麼高?我們二十幾個冥思苦想,都敵不過你的大手一揮啊,哈哈哈……”
藍玉棠的話一說完,還圍在白若離身邊,討論得熱火朝天的衆人也忍不住過來看了一看。
這一看,衆人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全部驚訝的看着顧輕寒,想不到流國的女皇竟然如此厲害,連上古的九宮陣也能夠破得了。
而且還是大手一揮,一蹙而就。
別說衆人,連陌寒衣跟白若離都驚訝的看着顧輕寒,只是眼裡還有一抹疑惑,真的是她破的陣嗎?
這個陣,沒有潛心研究個幾十年,根本摸不到一絲頭緒的。
顧輕被衆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總不能告訴衆人,這是路逸軒畫給她看的吧。
要是讓衆人知道,路逸軒豈不是成了珍寶,人人喊搶的對像?她還指望她治國呢。
若是再讓人知道,她手中還有另一份圖,是不是連她都成了別人獵殺的對像。
只能訕訕的點頭。
心裡卻一直咒怨路逸軒,特麼的,不僅來過寒山,連寒山的大門都讓她給破了,她要是敢說沒進過石門,打死她,她也不相信。
這一幅圖,十有八九就是石門裡面的圖了。
早知道她來過,她怎麼樣都得拉着路逸軒一起上寒山的。
“好了,時間來不及了,九宮陣既然已經解了,我們便各歸各位,合力將這石門破了吧。”桐老大喊一句。
桐老話纔剛說完,所有人都各站一個位置,擺好姿勢,或將掌力籠罩對面的冰山,或正對石門,掌勢待發,每一座冰山,都有人負責,隨時準備發力。
只有顧輕寒還傻傻的站在中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裡一片迷茫。
桐老不由疑惑的道,“你怎麼還不動手,大家都在等着你呢?還是這個陣法還有哪裡不對勁的?”
桐老這一說,衆人又緊張的看着顧輕寒,生怕好不容易解開的陣法又被否定。
顧輕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等尼妹啊,你們什麼都不說,就各站一線,她怎麼知道她要做什麼?
這像蝌蚪一樣的錯綜複雜的線符,她根本看不懂好不好,靠,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持簫男子第一個反應過來,清泠的臉上,帶着絲絲笑意,忍不住替顧輕寒開脫道,“你不必承受太大的壓力,能破開最好,不能破開我們想辦法就是,現在,大家都在等你將內力注入到石門正中間的凸槽上。”
顧輕寒恍然大悟,原來是將內力注入到凸槽上,那還不簡單,就說一句不就可以了。
感激的看了看持簫男子,算他還有點良心,沒有當衆揭開她的醜事。
手掌一動,將身上內力運到手掌,再注入到石門前的凸槽上。
只見她這一注入,其她的人,也紛紛將內力注入到她們各自負責的冰山上。
寒山周圍的二十八座冰山,瞬間跟她地上所劃的標線一模一樣,串聯在一起,隨後在半空中聚集在一起,形成一點,朝着顧輕寒剛剛注入內力的那個凸槽涌了過去。
衆人紛紛收掌,驚喜的看着二十八座冰山將所有靈力涌入石門,再看着天上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天地變地。
一聲一聲的雷霆聲,就猶如她們此刻的心一般,一顫一顫,既激動,又害怕。
顧輕寒看着天空的異像,忍不住嘖嘖有聲,想不到這個九宮陣那麼厲害。
二十八座山,竟然是二十個星宿組成,當初設這個陣法的人該有多厲害,纔有這麼大的手筆設這個九宮陣。
今天如果不是路逸軒畫的這幅圖,只怕她們所有人加在一起,想個幾年,也未必能夠破開這座陣法的吧。
“轟……”
終於,凸槽凹了進去,整個石門隆隆的震動,頓時地動山搖,許多山峰都呈龜裂狀,直直的破裂開來,形成兩座具大的冰崖。
而遠處,那些還沒有形成冰川的雪山,而成座成座的發生雪崩。
“轟隆隆……”整座雪山了全部崩裂,一望無際……
衆人不由砸舌,若是她們現在還沒有攀到寒山頂峰,想必,碰到今天這場雪崩,必死無疑。
“轟轟轟……”
地搖得越來越厲害,一些受過傷的人,或是功力比較差的,直接跌倒在地。
顧輕寒連忙奔到白若離身邊,扶住他剛欲倒下的身體。
就在這個時候,腳下的冰川突然碎裂,一座冰川變成兩座,寬足三米多長。
冰川一分爲二,來得很突然,沒有一絲前兆,有些跌倒在地上的人,以及不小心的人,全部掉到冰川底下。
白若離也差點掉了下去,好在顧輕寒及時拉了一把。
嚇得兩人皆冒出一層虛汗,冰川底下一望無際,要是掉下去,必死無疑。
雖然躲過一波,可腳上的冰川卻破裂得比之前更加嚴重,一陣兩陣三陣,陣陣破裂,好不容易站穩腳根,腳底下的冰川又破裂開來,險些掉落下去。
陌寒衣驚道,“大家小心,我們腳上的這座冰川沉下去了。”
沉下去,沉下去是什麼意思?跟剛剛破裂的就川一樣,沉得深不見底嗎?
“不好了,石門上面的冰山要砸下來了。”藍玉棠驚叫一聲。
衆人又是一驚,擡頭一看,一座巨大的冰山,將她們所有籠罩在一起,搖搖欲墜,眼看着就要砸落下來。
而腳底下的冰川,則晃動得更加厲害,甚至已經在下沉。
衆人面色大變,石門還不開,今天是要命喪此地嗎?
顧輕寒抓緊白若離的手,凝神察看周圍的變化。
耳邊卻傳來白若離淡淡的自責,“對不起,我不該把你拖過來的。”
正想回答白若離的話,卻眼尖的發現,石門正在轟隆隆的擡起。
顧輕寒一喜,大叫道,“石門開了。”
幾乎在同時,冰川片片碎裂,並且急劇而落。
顧輕寒一驚,連忙抓緊白若離的手,朝着石門奔去,只要進石門就安全了。
可無論他們跑得有多快,冰川一座接着一座爆裂開來,幾乎一腳踏出,另一隻腳就破碎。
突然,白若離潔白的衣裳被一塊凸起的石壁勾住,扯了幾扯都扯不開,而那冰川已經裂開,沉了下去,腳上一輕,也跟着掉下去。
顧輕寒突然被重力一扯,除些也掉了下去,好在另一隻手及時扶住一塊石壁,轉頭一看,卻見白若離掉了下去。
“快來不及了,你趕緊走,別管我了。”白若離驚叫一聲,就想甩開顧輕寒的手,不願拖累她。
顧輕寒卻越拉越緊,臉上閃過一抹決然,“是你說的,一起來一起走,你不會放下我,我也不會放下你,抓緊,我拉你起來。”
說罷,顧輕寒使力,正要拉起白若離的時候,腳上踩的那塊冰川,卻突然裂了開來,跟着急劇而下。
千均一發之際,顧輕寒使盡所有力氣,將白若離拋了上去,大喊道,“走。”
雖然將白若離拋了起來,可顧輕寒卻急劇而下,手上抓着凸起的石壁,以盼能夠穩住下降的身體,卻始終都抓不到,甚至將柔嫩的手臂割得鮮血直流。
終於,抓住了一個凸起的石壁,顧輕寒呼出一口濁氣,冷汗溼了後背。
低頭一看,深不見底,而上方,一塊又一塊的冰塊不斷砸下,好幾次都將她的身體砸得鮮血直流。
抓住的石壁,正在不斷碎裂,顧輕寒心裡一緊,她今天不會真的命喪寒山吧?
“砰……”
抓住的石壁破裂開來,顧輕寒的手上一空,身子與無數碎裂的冰塊一起急劇而下。
而周圍除了還落下的石塊,沒有一絲東西可以抓住的。
這次是真的絕望了,只能任由身子下沉。
就在她絕望的時候,一條白綾纏着一塊石頭,急劇而下。
顧輕寒心裡一喜,左腳踩右腳,蹬了幾次,運轉輕功,橫移身體,抓住白綾,藉着白綾,不斷往上攀登起來。
將近登頂的時候,白綾被人重重一扯,顧輕寒直接被扯了上來,並且甩到石門旁邊。
滾了幾圈才穩住身子,定眼一看,竟是陌寒衣用她的白綾救了她。
也是因爲救她而耽擱時間,無法橫渡過來,反而掉了下去。
只能夠用她身上的白綾纏住最後一塊還沒有落下的石壁,穩住身子。
她纏住的石壁,與石門足數十丈遠,輕鬆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橫渡過去。
“你,你沒事吧。”白若離,藍玉棠,持簫男子皆是驚喜的大叫一聲。
說完後,三個皆是一愣。
顧輕寒轉頭看着他們三個,也是一愣。是在關心她嗎?
除了看到她們,她還看到了石門升起後,又在轟隆隆的往下關。
其他倖存的人,全部都越過石門,躲了進去,只有她們四個,以及陌寒衣還在外面。
“少閣主,石門要關了,趕緊進來,再不進來,外面都要裂開了。”
“少閣主,快,快啊,石門要關了。”
藍玉棠看了眼石門,只剩下一半了,連忙道,“我們趕緊進去吧。”
沒有人動。
顧輕寒也知道大事不妙了,外面的冰川全部都要裂開了,石門一旦關上,沒有進去的人,只有死路了一條。
連忙大喝道,“進去,統統進去。”
“可是你……”
白若離話講了一半,顧輕寒蹬眼過去,“叫你進去,你特麼的聽不懂是不是。”
說罷,大掌一揮,運氣將他們三個全部揮了進去。
而她自己則臉上閃過一抹沉重與決然,脫下全身的衣服,再撕成一段一段,迅速纏在一起,一把纏住石門上的凸槽,一把揮到陌寒衣那正在下沉石壁,足尖一點,奔了過去。
石門裡面的衆人,透過還未關上的縫隙,心裡皆是一緊。
原因無它,而是最後一座冰川,已經急劇破裂,沉了下去。
現在去救陌寒衣,保能賠上自己的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