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早就做了準備,哼。榮貴君冷哼一聲。
“要是不做準備,今天豈不是讓你得了空了,陛下自從大皇女上次叛『亂』後,就馬禁衛軍和御林軍一分爲二,由不同的人掌管,防止叛『亂』,現在這支軍隊,任何人的命令都不怕,只怕陛下的。”古公公道。
“大姐,你手下不是還有很多精兵嗎?愣着做什麼?現在帝都的兵將全部都中毒了,根本不會醒過來,只要把這些人拿下,這個天下就咱們的。”榮貴君突然衝着威遠大將軍吼道。
威遠大將軍愣了一下,拿下她們?那不是等於叛『亂』了嗎?
這……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啊。
“威遠大將軍,你可要想清楚了,憑你手上的兵馬,能否敵得過朕的追魂軍還有暗衛。”顧輕寒坐在龍椅上,沉聲道。
威遠大將軍低頭,握緊拳頭,她……她當然不想叛『亂』,陛下有臣民愛戴,就算此時『逼』宮成功,那麼,帝都的那些將士們毒『性』恢復,難保不會對她發難,三弟也太沖動了,怎麼能做這種事呢。
“三弟,依大姐看,你還是跟陛下認個錯吧,陛下是天子,她一定會對你從寬處置的。”威遠大將軍低頭勸道。
榮貴君對威遠大將軍極其失望,恨聲指責,“大姐,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難道忘記了,當初,他們是怎麼欺負我的嗎?要不是他們,我能落到如此田地嗎?你看看我的容貌,看看我的腿,看看我的人生,毀了,全部都毀了,就是被他們兩個給毀了,你難道就不想爲我復仇嗎?”
威遠大將軍愧疚的低頭,看得榮貴君一陣氣惱,最後將陰毒的目光看向夜溪茗,大聲道,“溪兒,這個皇位你還要不要了,你還想不想爲你爹復仇了,那個仇人就在眼前,你給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我現在就要他們死。”
夜溪茗擡起悲傷的眼眸,眼角猶帶着一絲晶瑩的淚珠,有些哽咽着道,“我只想知道,衛美人現在在哪裡?”
“衛美人因爲女兒被活活燒死,思念女兒,久病成疾,鬱鬱寡歡,精神出了問題,相思成瘋,在你失蹤後的第二年,就去了。”古公公代榮貴君答道,說到衛美人,古公公的臉上有些恍惚。當年,在整個勾心鬥角的皇宮裡,只有衛美人,還保留着那一絲純真至善,只因孩子,最終也走向了不歸路。
夜溪茗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哽咽的問道,“那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衛美人心地善良,溫文爾雅,默默無爭,是一個難得的好人,他更是一個好母親,自你生下來後,一直都是他親手帶着的,捨不得讓下人帶你,說你,會認人。”想到當年好友衛美人,古公公眼角酸澀。
夜溪茗嘴角勾起一抹悲傷的微笑,眼淚滑出眼眶,自臉頰滴到衣裳上,捂着嘴巴,悶聲哭泣。
“溪兒,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他們是我們的仇人,仇人……咳咳……”
“爹,您真的有把我當作您的女兒嗎?當年寢宮的烈火中,您是救了我一命,但您何嘗不是在利用我。”夜溪茗失望的看着榮貴君,淚眼模糊。
“這麼多年來,您除了教我報仇,您還教過我什麼?不許吃,不許喝,『逼』一個三歲的小孩,劈完一百斤柴,您可曾知道,我在山上,差點被毒蛇咬死,您可曾知道,我是怎麼拖下那一百斤柴禾的,您可知,我流了多少血?”
榮貴君的暴燥因爲聽到她的這一襲話後,陡然停了下來,似乎想到過去對她的種種虐待。
“你可曾知道,我看到別人的小孩,有父親疼,有母親愛,有多麼羨慕,你可曾知道,我有多麼努力的做到最好,你可曾知道,我這麼多年來,付出了多少,只想得到您一句誇獎,可是沒有,沒有,從小到大,你只會打我,罵我,罰我……我沒有感受過一絲的父愛,沒有感受到一絲的親情。”
榮貴君眼角溼潤,彷彿想到什麼,愧疚的看着哽咽中的夜溪茗。
“當你告訴我,你是先皇的榮貴君,是皇貴君挑拔離箭,徐鳳後栽髒陷害,纔會放火燒你,纔會害得你毀了半邊容貌,傷了嗓子,你可知道,我有多心疼。這麼多年來,每次你打我罵我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爹爹很苦,爹爹對我愛之深,責之切,所以纔會那麼嚴厲。我以爲,只要重新回到了皇宮,得到你想要的權勢,那些過去的陰影,都會煙消雲散,我以爲,那個時候,我便可以得到親情。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罷了,你這麼多年來,都在利用我,因爲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又是你最恨的先皇的女兒,所以,這二十多年來,不管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所以,我只是你利用的工具。”
榮貴君聽到夜溪茗撕心裂肺,痛徹心菲的話後,心裡一痛。這二十多年來,她竟不知她的心裡是那麼痛。
因爲恨,從小到大,也沒有少罵過她,少打過她,是她愧對她……
滿朝文武聽到夜溪茗那一番話後,也不由溼了眼眶。
榮貴君是一個男子,又是一個殘廢之人,夜皇女在他手上,只怕吃了不少苦吧,不然怎麼會三甲及弟,當了榜眼,武功在流國,又是一等一的佼佼者呢。
夜溪茗抹了一把淚,強撐着千瘡百孔的心,風清雲淡的笑了笑,別過頭,“我本就無意於皇位,只不過是想讓你開心罷了。當年的事情,是你有錯在先,先皇纔會放火燒你,怨不得別人,如今,既然真相已經解開,我也該走了,朝堂的紛紛擾擾與我無關,我也不想再去摻合其中。”
將眼角的溼潤擦掉,又笑了笑,“陛下是先皇血脈,又是九王之尊,皇位自然得由她來當。”
夜溪茗說完後,便想離開金鑾殿,遠離這裡,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獨自『舔』拭傷口,途經榮貴君身邊,頓了下來,撩起衣袖,跪了下去,衝着榮貴君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你雖然利用我,讓我痛苦一生,又間接害死了我的親生父親,含恨而終,但你對我卻有養育之恩,這三個響頭,是多謝你多年對我的養育之恩,從們我們是路人。”
夜溪茗又磕了三個響頭,起身,毫不留念的往殿外走去。
“夜大人……”
“溪茗……”
“溪兒……”
郭佩佩,凌緋夜,文武百官,還有榮貴君都緊憂的叫了一句。
夜溪茗聽到榮貴君擔憂的呼喚,腳步聲頓了頓。
她是不是聽錯了?榮貴君怎麼會叫她?怎麼會擔憂她?他對她,從來都是恨之入骨,予罵予打的,從來都不會關心她……
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微笑,她想太多了。他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她的母親還害得他毀容,害得他痛苦一輩子,他怎麼可能會擔心她。
腳步擡起,繼續往門外走去。
“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榮貴君突然揚起柺杖,對着古公公劈頭就想打過去。
古公公隨手一甩,就將榮貴君甩開。
古公公耍的力度很輕,幾乎沒有使什麼力,然而,榮貴君卻正巧撞到林芳剛剛拔出想刺殺顧輕寒的劍。
“嗤……”
那一劍,竟從榮貴君的背後穿到胸膛,真正的一劍穿心,而那灘血,正好噴在剛要離去的夜溪茗頸脖,滾燙的鮮血,讓夜溪茗瞳孔瞪大。她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睜大眼睛,不敢回頭,怕回頭,就看到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啊……”乾王驚叫一聲,害怕的拽着顧輕寒,不敢去看榮貴君那幅慘狀。
顧輕寒與古公公等人也有些意外。
她們還沒處死榮貴君,榮貴君自己就往槍口上撞了。
“三弟……”威遠大將軍悲吼一聲。
夜溪茗呼吸驟然一停,頓了幾秒後,才緩緩回過頭,這一回過頭,就看到林芳一劍從他的背後穿到前胸,劍尖上,一滴一滴的滑下,滴落在地上,血『色』瀰漫上她的心頭,一縷不安,讓她瞳孔逐漸變大。
“溪……溪兒……”榮貴君顫抖的伸出手,指着夜溪茗,似有千言萬語。
林芳也沒有料到榮貴君自己會撞向她的劍口,愣了幾秒後,當下拔出長劍,提着劍,就往顧輕寒殺去。
暗白長鞭一揮,擋住林芳的攻勢,兩個人立即纏上,打得驚天動地。
其她暗衛以及追魂軍則護住顧輕寒,古公公,以及文武百官。
另一邊,榮貴君被林芳拔出長劍,身子無力的垂倒,威遠大將軍眼疾手快的將他扶住,想止住他的傷口,卻怎麼也止不住他洶涌澎湃的鮮血。
“三弟,三弟,你撐着,撐着,大姐帶你去找大夫,太醫,太醫呢,太醫在哪,快來幫我看看我的弟弟……”威遠大將軍如一對瘋狂的獅子般狂吼着,然而,金鑾殿上的幾個太醫,看到他的傷勢後,紛紛搖頭,嘆了一口氣。
“大將軍,榮貴君一劍穿心,沒辦法救了。”
“胡說,怎麼可能,我弟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們再好好看看,只要你們治好他,本將軍重重有賞。”
太醫們倒退幾步,紛紛搖頭。別說他沒得治了,就算有得治,沒有陛下的命令,她們也不敢救啊。
“溪……溪兒……對不起……”
榮貴君眼角滑下一滴眼淚,愧疚的看着夜溪茗。
夜溪茗再也不能無動於衷,奔到他身邊,握住他被鮮血染得血紅的手,看着他不斷溢出的鮮血,顫抖的想點住他的『穴』道,“爹,爹你怎麼樣了,你撐一下,我馬上去拿『藥』,馬上幫你止血。”
夜溪茗踉蹌的爬起,想衝出去找『藥』,衣袖卻被榮貴君拽住,“別……別去,我……我我不行了……”
“不會的,爹不會死的,你只要等我一會,我馬上救你。”
“別……別去……”
榮貴君緊拽着她的衣服,不讓她離開,眼淚一行行的滑下,模糊了他的視線,“對……對不起,爹對不起你,這麼多年來,你……你受委屈了……”
饒是向來波瀾不驚的夜溪茗,也不由失聲哭了出來,抱住榮貴君,含淚道,“不,不委屈……爹,你別說了,你一直在流血……”
“爹這一輩子,害死了許多人,爹,沒覺得對不起他們,爹只覺得對不起你……你……你是一個乖孩子,任勞任怨,任打任罵,爹……從來都沒有給過你好臉『色』……爹對不起你……爹讓你一輩子,失去親情……”
夜溪茗使勁的搖頭。
“你……你是不是很恨爹……是不是不能原諒爹……”榮貴君撐着一口氣,擡起滿是鮮血的手,撫向夜溪茗的臉。
夜溪茗握住榮貴君的手,頓了幾秒,才哆嗦着道,“女兒從來都沒有恨過爹,是爹給了我生命,否則二十年前,女兒早就被燒死了,女兒怎麼會恨爹爹呢,只要爹好起來,女兒願意伺候你一輩子。”
“你真的不恨我。”
“或許剛剛怨過吧,但現在,女兒只想救你。”
“我錯了,我錯了……我有這麼好的一個女兒,爲什麼我要那麼對你……爲什麼……我恨啊……咳咳……”
“三弟……”
“爹……”
“爹,爹對不起你,爹對不起,但是爹真的好恨啊,此生不能殺了他們,爹真的好恨好恨啊……啊……”
榮貴君怨毒的瞪着古公公,一口氣沒上來,當場斃命,然而,他卻瞪着一雙銅鈴大眼,怨恨的瞪着古公公,死不瞑目。
“爹……”夜溪茗捂着嘴,失聲叫了一聲,不可置信的瞪大瞳孔。
這個她又愛又恨的父親,就這麼去了……就這麼滿身是血的死在她的眼前……
眼睫一眨,一滴血淚滾下,痛苦的閉上眼睛,抱緊他的身體。
“三弟……”威遠大將軍悲痛欲生,這纔剛剛相認,還沒有來得及好好聚聚,怎麼就去了……
顧輕寒嘆了一口氣,對夜溪茗的遭遇同情。
她本是尊貴的皇女,卻被自己的母親無情拋棄,爲了一個妃子,不惜放火燒她。
她的親生父君,相思成疾,鬱鬱而終,到死都不能見她一面。
她的親父利用她,給了她一片灰『色』的童年……
古公公更是嘆了一口氣,當初若不是他,他也不至於失去孩子,也不至於與自己的孩子相見不能認。
他恨他,恨了整整二十多年,恨不得將他的屍體刨出來挫骨揚灰。可是現在,看到他死在面前,他好像放下了。
至少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陪伴在自己女兒身邊。
郭佩佩上前一步,想安慰夜溪茗,凌緋夜攔住她,低聲道,“讓她靜一下吧。”
這個好友的心裡有多苦,她們比任何人都清楚。相識這麼多年,她們還從未見她像今天如此失態的。
“砰……”
林芳被在暗白一鞭子掃中,身子撞到金柱,身受內傷,蒼白的臉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立即有人侍衛用長戟指着她。
這裡的動靜,把衆人的思緒都拉了過去。
林芳冷哼一聲,昂起頭,視死如歸。
“大敢林芳,身爲御前統領,竟然敢帶兵造反,你可知罪。”徐將軍一聲厲喝。
林芳只是冷哼一聲,連回答都懶得回答了。
凌尚書往邊上一縮,這件事跟她們凌家也有關係,但是她們凌家根本不知道林芳會圖謀造反啊,要是此時求情,只怕連她們都要遭殃。
顧輕寒上前幾步,正對着林芳,“林芳,朕一直敬你是條好漢,更敬你忠心耿耿,沒想到,你因爲這點小事,就意欲謀朝篡位,你實在太讓朕失望了。”
“哼,你少在這裡講得冠冕堂皇的,我林芳忠於流國,忠於陛下,甘願爲你做任何事,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可是你不該棒打鴛鴦,拆散我們,寒了屬下的一片心。”
“你認爲朕是棒打鴛鴦,拆散你們嗎?你自己捫心自問,凌家二公子,真的愛你嗎?”
林芳張了張嘴巴,想反駁,卻找不到詞語。
“凌二公子,自幼與郭大人指腹爲婚,不過是後來郭家沒落了,這件事才一再耽擱,你可知,凌二公子在賜婚前天晚上,曾在御花園的花池意欲投湖自盡。”
郭佩佩,凌尚書,凌緋夜,以及林芳,臉『色』都是一變。投湖自盡,爲什麼要投湖自盡。
“凌二公子與郭大人兩情相悅,卻被『逼』着嫁給另外一個,一時間想不開,自然就想投湖,那天若不是朕正巧也在花池旁,今天你們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還爭什麼爭。”
顧輕寒講話的時候,一直瞪着凌尚書,把凌尚書瞪得慚愧的低下頭。
郭佩佩動容,沒有想到凌清晨對她情比金堅。
林芳默然,還震驚在顧輕寒的話裡。
“你自己去天牢好好想想看,押下去,擇日審叛。”顧輕寒一聲厲喝。
立即有人將失魂落魄的林芳押了下去。
郭佩佩想開口求情,凌緋夜低聲喝止,“你找死啊,林芳犯的可是謀反的大罪,此時求情,不止救不了她,連你自己都『性』命難保。”
郭佩佩嘴角動了動,看着林芳被押出金鑾殿,嘆了一口氣。
林芳一被押下去,金鑾殿上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只有威遠大將軍還在低低哭泣,衆人不免又將目光望向倒在血泊中的榮貴君。
夜溪茗收起悲傷,將榮貴君放在地上,對着顧輕寒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求陛下,網開一面,許罪臣埋葬父親,陛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顧輕寒彎腰,親自將夜溪茗扶了起來。
“百善孝爲先,雖然你『逼』宮,但也是爲了父親,又誤以爲朕不是皇族血脈,其情,倒也可以理解,何況,你也是母皇流落在民間的女兒,這麼多年,亦受了不少苦。此事,便作罷吧。”
顧輕寒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
這等叛逆的大罪,陛下竟然不罰?
就算夜皇女其情有因,但謀逆就是謀逆,豈能如此簡單放過。
幾位大臣正想說話,顧輕寒一個警告的眼神瞪了過去,衆人立即識相的閉上嘴巴。
“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夜溪茗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榮貴君,淡淡笑道,“先把父親埋葬了,閒雲野鶴,飄泊一生,以天爲蓋,以地爲席。”
顧輕寒拍了拍她的肩膀,呼出一口濁氣,“朕封你爲明王,賜住明王府,希望你能夠擺脫黑夜,擺脫陰影,光明永照。朕還希望你能留下,替朕輔佐江山。”
夜溪茗猛然擡頭,看到顧輕寒一本正經,真誠的看着她,希望她留下來。
忽然眼,夜溪茗鼻子一酸,她是認了她這個皇姐了嗎?
“過去的,便讓它過去吧,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顧輕寒望了一眼文武百官,以及殿門外的蒼茫景『色』,追憶道,“徐鳳後從宮外抱了朕回來,生了女兒後,又無情的將朕拋棄,朕一直都是許貴君養大的。但是許貴君不受寵愛,又育有多名子女,皇宮中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朕的日子也不比你幸福多少。”
夜溪茗強吞下那即將要溢出來的晶瑩,點了點頭。
她自然知道,她如何能夠不知道。陛下的童年生活,活得比她更苦……
爹不疼,娘不愛……皇子皇女們,倍加欺凌,予打予罵,據說,陛下原本是一個很溫潤的人,爲了不讓人欺負,最後練了魔功,走火入魔,生生被折磨得殘暴不仁,殺人如麻……
“我可以叫你皇妹嗎?”夜溪茗希冀的看着顧輕寒,眼裡有淚花閃動。
“當然可以。”
“皇妹。”夜溪茗忽然笑了,笑容裡,帶着一抹激動興奮,開心滿足。
顧輕寒伸出手,與她互拍一掌,雙雙滿出開心的笑容。
古公公在一邊,看得直抹淚水。這就是他的女兒,這就是他的女兒啊……
她會認他嗎?會像認明王一樣認她嗎?
文武百官皆笑出了聲,紛紛爲她們祝福,只有王大人縮在百官後面,不敢再囂張。
顧輕寒看了一眼激動緊張中的古公公,嘴角上揚,正想讓百官下朝,與古公公好好相認的時候,外面傳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還有……萬馬奔騰的聲音……
所有人都是一顫,誰那麼大膽,敢在皇宮裡騎馬,還是……這般的壯烈。
徐將軍古公公顧輕寒等人心裡一沉,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竄上心底,尤其是顧輕寒。
沒來由的,身體一直髮抖發抖,從早上醒來開始,她就一直感覺不安不詳,剛剛經歷那麼多事情,她以爲是關於夜溪茗的事,沒想到……現在那股不安越來越明顯,越來越焦燥。
不是明王的事,那麼,就是這件事了。
“陛下,外面好生奇怪,那些聲音,分明是戰場上,萬馬奔騰的聲音,怎麼會出現在皇宮裡呢?”徐將軍面『色』一變,大聲道。
“對啊,地面震得隆隆作響,這些兵馬沒有八萬,也有五萬。”威遠大將軍『插』了一句
。
文武百官面『色』都不好看。
八萬兵馬,哪來這麼多兵馬,帝都城內外,都沒八萬兵馬。
文武百官,將疑『惑』目光看向夜溪茗,夜溪茗面『色』凝重的搖搖頭,“不是我們的人,我們的人都在這裡。”
不是她們的人,而其她兵馬,又都中毒了……是誰可以破關斬將,直搗皇宮呢?
“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外面來了,來了好多衛國的兵馬,她們,她們馬上就到金鑾殿了,領頭的,還是衛國的皇帝衛青陽。”
一個暗衛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身上還帶着血跡,顯然受了不少的傷。
文武百官,臉『色』驟然一變。
衛國……
衛國的人,怎麼可能會直破皇宮而沒有半點消息呢?
顧輕寒臉『色』刷的一下慘白無『色』。
衛青陽,他竟率着大軍,直攻流國皇宮?從衛國到流國,重重城池,重重關卡,他怎麼來的?他帶那麼多兵馬,守城的人,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陛下,臣護您趕緊離開吧,如今我們流國的兵馬大都中毒,根本沒有能力一戰,憑我們這些人,根本敵不過他,何必他有魔琴在手。”暗白長期跟着顧輕寒,知道衛青陽如今已不是當初的衛貴君了,他現在心狠手辣,殺人如麻,連藍族都敢滅,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是啊,陛下,趕緊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古公公拉着顧輕寒就想離開。
文武百官紛紛站了出來,高聲道,“陛下,趕緊走吧,皇貴君說得沒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永遠尊您一個陛下,永遠等着陛下歸來。”
衆百官趕緊讓暗衛護着顧輕寒離開。
顧輕寒腳步卻不動,忽然擡頭,盯住凌緋夜,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是你,是你背叛流國,背叛朕,把衛青陽引到流國來的,對不對。”
凌緋夜面『色』一白,愧疚的不敢擡頭。
文武百官全部震驚了。
凌大人,怎麼可能會是她,凌大人向來剛正不阿,兩袖清風,清正廉明,陛下會不會搞錯了。
“哈哈哈……你很聰明,可可惜太晚了,今天你休想逃。”
古公公急忙護在顧輕寒身前。
顧輕寒聽到聲音,身子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
衛青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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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體檢去了,起得早,一直犯困,更得少了一些,抱歉哦。明天萬更走起,麼麼噠,乃們要好好愛我咩。
【婚姻宅鬥寵文,男女雙潔腹黑雙強,鬥妯娌親戚奪財奪權,坑品有保障】合作婚姻,互惠互助。童昔冉成功嫁入駱家,成爲了竹馬的堂嫂。她勾脣淺笑:不就是爲了權爲了財麼,嫁都嫁了,豈能不向着自家老公。最後童昔冉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步步算計,爲『毛』最後把自己圈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