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之前跟天罪爭執了到底是男人臭還是女人臭的原因,女子剛剛安頓下來,就在自己房間中弄了熱水,鋪上一大片花瓣,把自己泡了進去。
用力的搓,使勁的搓。
天罪跟兩個目光呆滯的小屁孩住在一個房間裡面。
隔着牆壁對另一頭喊道:“喂,好歹給我買一身衣服啊,這直接用車簾圍着算是怎麼回事啊?下面不穿我會肚子疼得!喂?喂!呃……你洗澡吶?那就不打擾你了。”
天罪嘿嘿一笑,微觀控物之法便使了出來,直接在牆壁上挖了一個小洞,眼睛貼上去偷看。
可纔看到女子屋內的景色,就看到一根手指頭在他眼前漸漸變大……
“啊!他奶奶滴,你要捅瞎老子啊?!”
天罪捂着自己的右眼滿地打滾。
女子冰冷的聲音穿了過來:“侯爺,你再敢這樣,我不介意把你的雙眼扣去,雙耳割去,就算鼻子也割掉。反正你只要活着,而且有一張嘴,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天罪怒道:“你要真敢這樣,那打死我我都不會跟你家主子說一丁點的事!”
女子道:“好死不如賴活着,這是侯爺你曾經說過的話。所以你不會自殺,至於你對不對主人說什麼,這點並非是我的任務,我也不用去關心。”
天罪撇嘴道:“切,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老子還讓你給看光了吶!”
女子卻沒有生氣,反而說道:“哦,侯爺這倒是提醒我了,如果侯爺再敢挑釁我的話,我完全可以把侯爺的那裡割了去,讓你這輩子都沒法品嚐女子的味道。”
“呃……”
天罪一頭冷汗,暗道這個女人還真是兇殘吶!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種事他先不計較了,來日方長嘛。
直接跳上牀,用被子把自己給裹住,彷彿是在賭氣。
但實際上卻是閉目運氣。
如果此時有人能看到他,一定會被嚇的說不出話。
天罪的胸口突然裂開一條縫,就像是被快刀割出來一樣,但卻沒有出血,表皮,脂肪,肌肉,甚至骨骼,層層洞開,出現一個深深的孔洞。
而小塔竟然從這孔洞中緩緩飛了出來。
天罪重重喘息兩聲,低頭看着小塔的四周,發現上面並沒有帶上組織液或者有化膿的跡象。
反而顯得十分的乾淨。
他提了好幾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再次讓小塔回到自己的胸口,隨後合攏傷口,那開口的地方竟然無比的玩好,彷彿從未破開一樣。
這是天罪從幾天之前就開始做的一個實驗。
他丟東西不是一次兩次了。
哪次被人抓住或者路遇突發事件,他身上的東西就瘋狂的丟。
太虧了!
而且他總是會給自己留後手,可東西丟了,還留個什麼勁?
所以纔想到了能不能把小塔,這個能把什麼東西都裝裡面的東西裝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他嘗試了很多種辦法,最終決定把它藏在自己的胸口之中,貼着心臟的位置,反正他幾乎不活動,呼吸用不到太多的肺,就把它擠到一旁,正好能放下小塔。
但下一個問題就來了,不,應該說三個問題。
首先是要把肉割開,把小塔放進去,這太難了,天罪怕疼的很。
可是他會控物之法啊!而且是微觀的,他就直接從分子層面把自己的皮肉給‘割開’了,這個過程中都能讓血液暫時不流通。
其次,這玩意放在身體裡面,是否會感染?又是否會被身體誤以爲是異物,白細胞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攻擊它,從而保護自身?
這點天罪只能用能量將它給包裹住,讓它跟身體所有部件都隔絕開,至於好不好用……這也是今天他必須把它拿出來看一看的關係,在自己昏倒之後,能量幾乎不再包裹小塔的時候,它是否會對身體帶來負擔。
但結果是讓天罪欣喜的,小塔在自己的身體裡面竟然是毫無影響。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小塔放在身體裡面,那小塔裡面的東西是否能正常拿出來?
不會需要每一次使用它,都需要把自己的身子割開吧?那樣的話……也忒麻煩了。
之前幾天他都是深受入懷去拿各種各樣的東西,其實就是在實驗,而結果是讓天罪欣喜的。
雖然他自己都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原理,但小塔其中的東西出來的過程,並不是物品從裡面跳出來,然後逐漸變成原本大小。而是好像在小塔附近開了一個奇怪的空間,好似一個空間的門。物品越大,那個空間門就會越大,物品就會直接從裡面衝出來,安穩的落在天罪手上。
這樣一來,即便是隔着天罪的身體,這個空間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直到現在爲止,天罪‘私藏’小塔的所有問題都解決了,他忍不住鬆了口氣,並且……自信滿滿。
自己被抓了又能怎麼樣?對方修爲很高又能怎麼樣?自己小塔裡面可是還有一個狐狸姐姐在守護着自己吶!
雖然對方其實是在修煉了,但天罪還是總喜歡把這個理解成‘爲了守護自己,與自己不離不棄’,男人嘛,總得麻醉自己。
“臭小子,幹什麼吶?!”
女子的聲音猛地響起,把天罪嚇了一跳,話說這人洗澡也太快了。
拉下被子,就看到那女子此時正‘熱氣騰騰’,好似剛出籠的包子一樣,還冒着白霧。
他很憤怒,說道:“不讓看還不讓睡覺啊?你要不要這麼霸道?”
女子有些哭笑不得,歪着頭盯着天罪,好奇問道:“你這個年齡的孩子,應該喜歡吃喜歡玩,一個木馬或者鞦韆的吸引力應該比什麼都大,但你卻很奇怪,你幾乎不玩什麼,只要一有空就會跟女人呆在一起,而且你馬不停蹄,我都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誰比你更勤奮,從南明到蠻夷,從蠻夷到北齊,又從北齊回到南明,差點就反撲了西來過。
你做的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在彰顯這世界上的人都是懶鬼。
你明明做的最多,對南明其實算得上最是忠心,因爲只有你一個救了他們皇家,還三次。你卻脾氣怪異,不給別人一點討好你的機會,甚至非要跟皇族對着幹,讓他們只能無視你的功績。
你明明有那麼多女人,一個個還都是世間難得的美人,更是琴棋書畫皆有造詣者。你卻在被綁票的時候還惦記着偷看我這個綁匪的身子,你的小腦袋瓜到底是怎麼做的?”
天罪一陣錯愕,隨後尷尬一笑道:“你還……真是瞭解我吶……”
隨後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就是個孩子,我就是喜歡玩鬧,怎麼樣?不服你咬我啊?!……哎呦!”
天罪捂着眼睛滿地打滾,女子舉着自己的兩根手指,哼哼兩聲。
隨後說道:“老實在這裡呆着,我去外面看看,不知道那幻村到底能跟到怎樣的地步。”
她其實原本並沒有來這座城市的打算,既然人已經抓到了,她當然要第一時間就把他帶回去,以免夜長夢多。
可是這幻村就跟跗骨之蛆一樣煩人,若不先解決了它,怕是之後還會有問題發生。
女子離開客棧,直接往城市中間走去,那裡聳立着高大的城主府。
衝着門衛點了點頭,門衛趕忙散開一條路放她進去。
“哎呦呦,這是哪陣仙風把姑奶奶您給吹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剛見到城主的面,對方就熱情的把女子給招待了進去。
城主很矮,可謂是五短之身,全身還很壯實,就像個地缸。
他見到女子後臉上就帶着笑,把眼睛都給擠沒了,全是獻媚之色。
可女子並不會因此而小瞧他,或者說,整個大陸的人也都不會因爲他的樣貌和態度而絲毫小覷了他。
“韓城主說笑了,小女子也是有事相求,才特意登您這寶殿,倒是心裡過意不去了。”
韓城主名爲韓平。
這座城的城主,或者說是土皇帝。
並沒有人封他這個官職,他自己封的,一拳頭一拳頭打出來的。
在他之前這片三不管的地帶有七十三方勢力,每一處都凶神惡煞,互相爭鬥互相傾軋,大肆收攏南明北齊蠻夷甚至東晉國之中那些犯了事的傢伙,而絕大多數能犯事的人,起碼要比普通人強上很多,能犯事又能從當地跑出來,一直跑到這裡來的,顯然也能稱得上高手。
所以這裡沒有任何官府來圍剿,其核心原因就是因爲‘不值得’。
每個國家都有黑市,也需要黑市,而這裡就是大陸東部的黑市中轉站,極爲重要。
而韓平突然出現了,以自己的勇武將整個地區給整合了。
怎麼做到的?提一口單刀,挨個山頭去走,每到一處便邀戰,不管是單打獨鬥還是整個山頭集體攻擊,都行,都打。
然後……都打贏了。
所以那些山頭都整合了起來,修建了這座城市,之後這裡成爲了貿易樞紐,黑市的繁榮更勝往昔,所有人都得到了確實的利益,大家也都開始真正擁護他,不光是懼怕他的勇武,而是在他的帶領下大家都能發家致富。
從此就更沒有朝廷來剿滅他們了,因爲感覺攻打它跟攻打一個其他國家好像也差不多了,即便打下來,又必須面對其他兩大勢力的邊境,還需要派兵看管,真正的得不償失。
甚至大陸上有人懷疑,這裡會變成第二個南明,畢竟……南明當初也是在這樣的夾縫中崛起的。
韓平聽到女子的話,笑了笑,擺手道:“姑奶奶但凡有什麼吩咐,只要給韓某一句話便是了,客套之類在你我之間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