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說到底也是個香粉生意的尾巴而已，”我莞爾一笑，說出自己的打算，“如果將香粉溶解，製成水樣的液體。省卻了每天擦來擦去的麻煩，隨便噴灑就可以完成，我覺得，這樣的一樣東西，市場潛力巨大。”
唔，我說的，就是香水。橫豎反正借了迪奧這個名頭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連產品也搬過來照做就是了，要不然，平白的給人家迪奧掉了價。
“做成水樣的液體，噴灑？”溫君之皺了皺眉頭，好像不太相信這個主意能如我所說的那般大放異彩，“水樣的香粉，噴灑出來容易因爲不均勻弄溼衣裳。恐怕沒有蔣小姐想得那般簡單。”
這我早就想好了，沒有金剛鑽我哪敢攬那瓷器活？
“溫公子放心就是，這個問題畫未解決便是，畫未有法子讓它噴出來均勻的香水，不過，”我看他一眼，有些沒把握，“能溶解香粉的東西，不會是水那麼簡單。溫公子……”
“這個簡單！”溫君之連忙道，“我既是做這生意的，手下自然有這方面的奇才，這倒不成問題。只是剛剛說的，讓香水噴灑均勻的法子……”以畝上技。
我笑了笑，伸手攏了攏耳邊的頭髮：“這個溫公子不用擔心，畫未自有辦法，不知溫公子這裡可有筆墨？”
擡起頭來，不期然撞到一雙溫雅的眸子，正直直的盯着我看。
“溫公子？”我心裡緊了緊，不知道是哪裡做出了破綻，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溫君之很快的反應過來，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然後染上了一抹酡紅。
“筆墨，自然是有的。”
溫君之說着，衝空氣中拍了兩下。
屋裡……瞬間多了一個人。
“主子。”黑衣人站在屋子中間。衝溫君之單膝跪下，“有什麼吩咐？”
“去取一套筆墨紙硯來給蔣小姐用。”
人影“唰”的一閃，沒了。
溫君之轉過頭來溫文爾雅的笑：“蔣小姐請稍等，筆墨馬上就……”
他的話音沒落，剛剛出去的人影已經又閃了回來，恭恭敬敬的遞上來一套筆墨紙硯。
然後刷的又不見了。
“蔣小姐請，”溫君之站起來走到書桌前，給我磨起墨來，“蔣小姐？”
“哈哈……”我尷尬的笑了兩聲，強迫自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別一副土包子的樣子丟人現眼，連忙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磨，“不敢勞煩溫公子，畫未自己來就行。”
溫君之倒是沒再推辭，只是神色中有絲脈脈，轉瞬即逝。等我定睛再看，他已經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來。
唔，果真是我想多了，我鄙視自己，來了個古代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麼，自己什麼貨色自己還不清楚，能勾到一個穆子卿我已經偷笑了。
磨很快就磨好，我拿起毛筆，提起衣袖，在宣紙上畫了幾筆。
然後放下毛筆，吹了吹未乾的墨水，將宣紙遞給溫君之。
“這是？”溫君之好看的眉頭皺了皺，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這看起來，是個連環裝置，蔣小姐這是畫的什麼暗器？”
唔，暗器。我想起來有一次穆子卿警告我離溫君之遠點的時候說過的話。
暗月樓樓主，以暗器聞名江湖。
果真是個暗器迷，這樣一個壓嘴的結構簡圖，都能想到暗器上面去。
“你看這裡，”我指指宣紙上的圖解釋給他聽，“這裡壓進去空氣，然後給這裡壓力，這個地方是細小密集的孔，這樣從這裡出來的香水就是噴霧狀態的了。”
溫君之的眼睛從一開始的迷茫，漸漸恍然大悟。
“妙極！妙極！”溫君之拍了幾下手，頗爲興奮的看着我道，“這個構造真是妙極！蔣小姐果真是博學多才！”
我羞赧了一下。上輩子我大學學的是化學，後來雙修了機械的課程，別說一個小小的噴嘴，就是大炮火藥我也能造出來。
“溫公子過獎了，”我裝模作樣的羞澀一笑，“畫未久居深閨，不過一些閒來無事想出來的一些小玩意罷了，溫公子見笑。”
溫君之搖搖頭，仔細的將那張紙疊起來，揣進懷裡：“蔣小姐的博學，溫某自愧不如，這個機關若能好好研究，他日定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香水而已。”
我看他興奮的樣子，又想起穆子卿那句一手獨門暗器聞名江湖，不知爲什麼，有些後悔將這個原理圖畫給他看。
以他的能耐，萬一再造出個厲害的暗器……我甩甩頭，暗笑自己想多了。橫豎不過是一個噴嘴而已，在現代那麼多學機械的，給他們大炮的結構圖他們都不一定畫得出來，我就畫這麼一個噴嘴的圖，即便丫再天才怕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想到這，我微微心安了一下。
“這個圖紙你好好研究，”我衝他笑道，“回頭找個瓶子，把塞子做成這樣的東西，香水自然能均勻噴灑，不會弄溼衣裳了，我想，這該比香粉更能賺錢吧？”
溫君之點頭點的有些誠惶誠恐：“蔣小姐等溫某的好消息便是。”
唔，產品問題解決了，現在該談正事了。
“你剛剛說讓利，”我擡頭看着他道，笑得不懷好意，“可還算數？”
溫君之眼角抽了一抽，像是已經習慣了我這副模樣，點頭毫不遲疑：“自然算數……”
“我也不是沒良心的人，”我接過他的話，很是好心的對他道，“一成的利太多了，溫公子從中出了這麼大的力，不若畫未便取半成吧。”
溫君之的眼角又抽了抽，並不推脫：“如此，那便謝過蔣小姐了。”
我理直氣壯的受了他的謝。
“這些銀票你拿回去。”我將剛剛進屋時他給我的那沓銀票遞還給他，看着溫君之不可思議的眼神，忍不住有些反省自己是不是給人的形象太貪財了。
“這些錢，算到本錢裡面，”我解釋給他聽，“你那邊的錢肯定投了不少在香粉生意上，如果資金週轉不開，就先把這些錢用上，算是我爲那半分利入的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