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待片刻,韓大河纔將剛纔所生之事簡短的講述一遍,聽得韓老爹連連驚呼。。
“老天,老頭子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官兒也就是縣老爺,沒想到竟然碰到一個這麼大有來頭的人!”捂住胸口,韓老爹怯怯的往牀艙裡偷望。
“這個,我也沒想到李公子會有這麼大來頭。”搔搔頭,韓大河靦腆的道。
“那那個小姑娘是怎麼回事?”韓老爹一雙渾濁的眼珠子陡然射出一道精光,看的韓大河頓時挺高警惕。
“老爹,小葵她她是是一個??一個朋友。”
見他回話如此吞吞吐吐,韓老爹心中益狐疑。
大河向來憨直單純,那姑娘究竟是什麼人,竟讓他糾結至此?
腦子裡這般想着,韓老爹卻並未再追問,又問了他幾句這一路的見聞,就靠坐在船艙上,望着水天相接的深藍海面,不知想些什麼。
“嗯”細微的呻吟聲響起,驚得神經時刻緊繃的樸成正立即撲了過去。
“大君,您怎麼樣?”
費力掙開迷濛的雙眼,一雙細長的眼睛很是眨了幾下,待到眼中的朦朧褪去,李琄才撫上額頭。
“哦!痛死了!”
樸成正即刻順着他起身的動作,扶着他靠坐在船艙上,語氣極其愧疚,“都是小的護主不力,才讓大君遭此大難,請大君責罰。”
腦海中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地動山搖,晃得李琄神志仍舊不甚清楚,待到靜坐片刻之後,方纔擡眼。望着跪下的樸成正。
“樸侍衛,這是做何?”
將方纔請罪之詞重複一遍,樸成正此次幾乎趴伏,額頭觸着船底,身子微顫。
直至此刻,李琄才注意到他伸出之地,早已不是那華麗舒適的樓船,倒是一個窄舊的民船,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樸侍衛,起來回話。出了何事,如實說來!”
震懾於他語中頓沉的威嚴,樸成正遂將他們靠岸遇險。又如何逃過之事一一稟報,言到他所帶之人全軍覆沒之處,幾近咬牙切齒,待到揣測黑衣人身份之時,雙眼通紅。灼灼火焰憤怒燃燒,最後又將自己拜託韓大河之事稟明,方纔復又叩。
沒想到他酒醉期間竟然生這般大事,如今聽樸侍衛細細道來,李琄不覺一陣後怕。
若是那個韓老爹只顧自己,任他睡在榻上。到如今,他焉有命在?
思量樸成正所說之法,倒也有理,其他書友正在看:。且如今看來,他們再不能大搖大擺的歸國,只能暗中行動,以策安全。
親自扶起樸成正,李琄先是溫聲安慰幾句。隨後又說若不是因他,那麼多衷心之人也不至於客死異鄉。語氣誠懇之至。
憶及手下家丁浴血慘死之狀,饒是樸成正鐵打的漢子也禁不住紅了眼眶。
追問了一些細節之處,李琄心中已然有了對策,待到身體中的酒意完全散掉,示意樸成正呆在船艙,他彎腰而出,親自拜謝韓老爹救命之恩和韓大河援手之誼,弄的老實巴交的兩人好不自在,忙不迭推辭。
好說歹說,韓老爹才受了這禮,受寵若驚的呆在一旁,看着李琄和韓大河沉聲商議。
“韓兄,可知此次將要到達何地?”
韓大河連連擺手說不敢當,只說叫自己大河就好,李琄見他堅持,也不再執着,改口問道,“大河,我們這是要去往何地你可知曉?”
手中的搖櫓頓住,韓大河訕訕道,“我也不知,這可要問阿蠻了。”
眼中疑惑閃現,李琄只好望向船尾,揚聲道,“阿蠻小弟,我們將要去往何方?”
“約莫到天津地界。。”阿蠻淡聲回答。
“天津?天津?”韓大河反覆低吟幾次,只覺腦海中似乎對天津有些印象,卻說不出爲何,所幸將其拋開,望着李琄。
“還是叫李公子吧,李公子,到了天津之後,您可以重新置辦大船,再找些水手,如此,自可回國。”韓大河沉聲提議的同時,將懷中揣着的袋子遞了過去,赧然道。
“走的時候,我招了招,見它分量不輕,就想着許是你們的盤纏,就給帶了出來,先下正好物歸原主。”
接過這沉甸甸的袋子,李琄心中說不出的激盪。
這袋子中何止是他們所有的家當,還有他身份的信物,若是沒有了它,他還不如客死異鄉的好。
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布袋,李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