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奇雙手叉腰,臉色如生番薯的皮,紅的斑駁。
他跑來韋鳴嬋面前,把安靜剛纔在會議室的的所作所爲,添油加醋的彙報了一番。
“你和童寧的事情,這女人怎麼知道的?”
曹奇剛纔走的急,並沒有聽見安靜說到章懷,所以他還不能肯定安靜的消息來源。
“這我不清楚,但是她好像知道很多事情,連章懷是怎麼離開公司的,以及童寧做的手腳,她都知道!”
在曹奇進韋鳴嬋的辦公室前,她正悠哉的刷着某個一線大牌的官網。
就算曹奇把剛纔的事情誇張了幾倍,韋鳴嬋也只是稍擡了幾下眼皮看了他幾眼。
這會兒曹奇提到了章懷倒是引起韋鳴嬋的注意,她總算放下了手機。“你慌了?”
曹奇的眼神閃躲了一下。“沒有,我只是不知道她從哪裡打聽來的這些事情。”
韋鳴嬋拉開抽屜,拿出一支護手霜,在手背上擠出一些來。她慢慢的把護手霜揉進手裡。“知道就知道吧,我姐夫都沒吭聲了,她能怎麼樣?”
韋鳴嬋聞了聞自己手上的味道。“你別忘記了,有個叫林薇雨的是她以前的助理。這女人來了公司的第二天,那個林薇雨就請了病假,到現在都沒來上班。章懷真正的離職原因,公司上下也不是都沒人知道,林薇雨想知道,只要留心打聽就是了。”
“那我和童寧的事情呢?全公司沒人知道的!”
曹奇直至今日都確定沒有人知道他和童寧那不可告人的關係。
“全公司沒人知道?你確定嗎?”韋鳴嬋欣賞着自己的雙手。
曹奇被韋鳴嬋問的缺了口氣。“應該沒人知道,我們從不在公司有同事以外的行爲。”
韋鳴嬋冷笑。“我不就知道你們的關係嗎?”
“那不是一回事。”曹奇以爲韋鳴嬋會說出讓他意外的話來,現在看來也只是虛驚一場。
“怎麼不是那麼回事?你們的關係當初也不是你們自覺自願的告訴給我聽的。我能察覺的到,難道別人就不會了嗎?”
韋鳴嬋只當曹奇是個傀儡,如果不是看在這個人好用的份上,她連正眼都不會瞧他。
曹奇拉開韋鳴嬋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腦子裡還盤旋着疑問,到底是誰戳破了他們的關係,並且告訴給安靜聽的。
曹奇想的有些投入,眼神呆滯了起來。
韋鳴嬋叩了幾下桌子召回了曹奇的魂。“別想這些沒用的,她說的那些話,就是在挑撥你和童寧之間的關係,可能希望童寧一氣之下,說出你那些勾當來。我可醜話說在前頭,自己的女人,你可管住了!別捅簍子!”
韋鳴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曹奇。
“那是一定的!韋總放心。”曹奇打着包票。
不過他還是心有餘悸。“韋總,這安靜可是何董派來的,是不是何董會有什麼動作?”
韋鳴嬋早就推測過安靜的來路,她覺得十有**是楊逸嵐在鬧脾氣,非要安插個人進來,何司昭沒了轍先答應了,才把安靜安排了進來。
曹奇並不是韋鳴嬋的心腹,這樣的事情她自然不會告訴曹奇。
“有什麼動作?她就是個豪門夢碎的棄婦,估計是誰託了關係給她置辦個好工作,找上我姐夫,他不能推辭而已。要是真的動了真格,你手上那些東西,她還能要不到?我姐夫隨便讓人出個聲,你敢不交?都幾周了,給了她多少難堪了,我姐夫出過聲嗎?”
曹奇一句句的推敲這韋鳴嬋的話,懸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明天有例會,本來她就是劫數難逃了。現在我倒要看看,明天這樣的場合她還敢踢椅子?”
剛纔曹奇說的是吐沫橫飛,韋鳴嬋專心看着手機,但也聽進去了不少。
韋鳴嬋在冠風,仗着穆江!她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何司昭還有那些股東,誰見了她不是客客氣氣的稱她一聲韋總。
更多的人見到她恨不能給她作揖行禮,所以她的飛揚跋扈早就一飛沖天。今天聽見安靜居然如此囂張,氣焰比她還了得,韋鳴嬋倒想立馬見識一下,然後將安靜狠狠的拍死。
曹奇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這樣的小人連僞君子都會瞧不起他。
曹奇知道韋鳴嬋明天一定會收拾安靜,決定再加上一把火,也好替今天自己受的罪出口氣。“是要給這個女人點真顏色看看!我被她指着鼻子罵也就算了,我職位本來就低她一等,只能忍。她還牽扯到你頭上來了,一口一個韋什麼,韋什麼,太可惡!”
韋鳴嬋的眼睛裡點起了火苗。“很好,明天我就把我的名字清楚的讓她知道!沒念過書嗎?”
見到自己點的火燒進了韋鳴嬋的心裡,曹奇放心了。
“曹奇,明天的例會,你給我放聰明點!”
“一定的!”曹奇出現一張皇宮裡公公纔有的臉。
“好了,不說這個事情了。那幾個鋪位的合約搞定了沒?”
韋鳴嬋拿起手機看了看,想着等會兒就去把那些新一季出的新品都收羅回來。
曹奇的神色猶豫起來。“快了。”
韋鳴嬋沒得到自己要的答案,立馬把手機扔回桌面上。“多久了,還沒搞定?”
“這幾個商戶腦子進了水了,說租金和合同上價錢不一樣,他們不簽字。”
“要是商戶都那麼好說話,要你幹什麼用?不籤就趕他們走!”
“不能再趕了,再趕下去,我這工作沒法交代了!”
曹奇和韋鳴嬋勾當是灰色地帶裡撈錢的活,他們在給商戶的租金上做了手腳。給公司報的租金低些,給商戶的租金高些,中間收個差價。不過他們撈錢的項目可不止這一樣。
“呦,今年年終是想選傑出員工了嗎?工作沒法交代,那你對我的交代就有辦法了?你換房換車,供老婆孩子在國外定居,你找小三的時候靠的是公司給你的工資嗎?你那個時候怎麼不想着工作要有交代了?”
韋鳴嬋的威脅總是那麼光明正大,從不避諱,可以說她就怕別人聽不懂。
曹奇的把柄被韋鳴嬋捏的無處逃生,他除了服軟,再無他法。
“韋總,我三天內一定把事情辦完。”
韋鳴嬋鄙夷的看着曹奇。“那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滾出去做事!”
曹奇心裡萬箭齊發,但表面只能裝出一副灰溜溜的樣子站了起來。
韋鳴嬋又拿過自己的手機,眼皮沒擡起來,目中無人是她的常態,慣樣。“曹奇,以後說話掂量着點。那女人正是我要收拾的人,你別以爲,我是你能當槍用的人!”
曹奇的煽風點火在韋鳴嬋的眼裡也只是個把戲而已。
曹奇諂媚的笑了起來。“韋總誤會了,我不是……”
“滾出去!”韋鳴嬋多一個字都不想聽了。
曹奇滾了,背對着韋鳴嬋,他面目猙獰的滾了出去。